哥譚,這里的夜空陰云密布,怪異的哥特建筑高高聳立,這里是有錢人、掌權者、黑幫和罪犯的天堂,這里是窮人、正直的人、弱者的地獄,浮華之下,藏污納垢。
這就是哥譚,美國犯罪率最高的城市。
在這座充斥著黑幫、毒品、野心家和弄權者、無政府主義者和反社會人格障礙患者、變態(tài)殺人狂和心理扭曲者的罪惡之城里想要活下去,就需要一些趁手的家伙,比如…恐懼。
早在學校時我就被視為一個怪胎,只是因為我的身材枯瘦,像一個稻草人一樣。他們毆打我,嘲笑我,毫無底線的對我做著種種喪心病狂的事,我試圖報警,但沒有用,站在橋上的人怎么會知道溺水的感覺?
當我再一次被關在廢棄的小黑屋,身邊只有一個破敗陰森的稻草人時,恐懼淹沒了我,我驚恐的大叫,但沒有人聽到,也許他們聽到了也不會在乎。
我蜷縮在最黑暗的角落里祈禱著,但沒有用,即使是上帝也不會眷顧黑暗角落里的卑微怪胎,只有稻草人在黑暗中靜靜的望著我,只有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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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漢像往常一樣走進便利餐廳,這家24小時便利餐廳在夜晚就是流浪漢的樂園,不新鮮或者過期卻便宜的食物是窮人們的最愛。他聽說阿卡姆瘋人院失守了,但他不在乎,能過一天是一天的人都知道,填飽肚子最重要。
“我需要一些麥芽啤酒,他媽的再來一些漢堡?!迸陠T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把那些上午沒有賣掉,晚上已經不新鮮的免費漢堡給他。“今天我們不提供免費漢堡,很遺憾先生?!?p> “shift!”醉漢心情糟透了,罵罵咧咧的準備離開,女店員卻叫住了他?!拔蚁?,如果你能幫我把角落里那個蜷縮著的人趕走,我可以給你一些漢堡,我總覺得他有點嚇人…”
醉漢大喜,看那家伙的體型就知道他打不過自己。
他搖搖晃晃的走向角落里的人,從背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試圖把他古怪的帽子摘下來,“嗨,你個鉤嬢樣的,我…”話音未落,喬納森?克萊恩猛地轉身用手上的噴霧器向著醉漢噴灑了大片的不明氣體??瓤?,咳咳。醉漢捂著臉踉蹌后退,“你踏馬…”他愣住了,眼前哪里是個人,一個面容腐朽,臉上纏繞著一條條白色蟲子的恐怖怪物正在一步步向他逼近…“?。“。 彼^也不回,跑得飛快,一直沖到門廊里,仿佛地獄群魔傾巢出動,在身后緊追不舍。餐廳外,月光蒼白清冷,映得門柱仿佛森森白骨,恍然一副巨獸遺骸。
“跑吧。”身后的聲音如枯骨般干澀,仿佛即將歸于塵土,散發(fā)著羊皮殘頁和墓上帷帳似的霉味。
餐廳外,閃電將夜空分成兩半,醉漢驚恐的發(fā)現(xiàn)餐廳變了,四下皆是面目猙獰的惡魔們拿著刀叉對著自己露出了惡意的笑容…
“啊啊啊??!你不要靠近我啊!”他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掏出小刀發(fā)瘋般的對著走近自己的惡魔捅了過去…
人們驚恐的看著醉漢發(fā)瘋的捅著侍者,可憐的侍者痛苦的哀嚎著,這個可憐人不過想關心一下他而已。
稻草人抬起雙臂狂笑著向四周噴灑著恐懼毒氣。
“哥譚,我回來了!”他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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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勒比有一座名叫佩納多羅的監(jiān)獄,傳說只有最窮兇極惡的變態(tài),才能在哪個地獄活下去。
我活了下去。
我在監(jiān)獄里出生,六歲那年我的母親去世了。天真的我還不知道那意味什么,可很快,一個骯臟的變態(tài)盯上了我。
當他試圖把我拐去他的牢房時,我跳了下去,從六樓。
所有人都認為我死定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那天起,那個六歲的男孩就死了,但一個叫貝恩的男人卻在泥濘中站了起來。
昏迷中,我做了一個宿命般的噩夢。蝙蝠,一只巨大的蝙蝠惡魔向我撲來,在它張開猙獰的雙翼咬向我的那一刻,我蘇醒了。
醒來后的第一件事,我在地上撿起一把螺絲刀,然后找到那個變態(tài),一刀又一刀,在眾目睽睽下殺死了他。
典獄長宣稱我會帶來災厄,他憤怒的怒吼傳遍了整個監(jiān)獄,于是我這個禍害(bane)被扔進了潮汐監(jiān)獄,從來沒有人可以在那片死獄中活下來。
但我活了下來。10年,我用了10年爬出那片監(jiān)獄。10年里,我經受了地獄般的折磨,靠著進食穴居生物和海水帶進來的死魚爛蝦活了下來。每一晚,我都與噩夢與恐懼搏斗著。
當我走出黑牢的那一刻,我成了佩納多羅的傳奇。
令所有人驚訝的是,我沒有靠著拳頭和威望稱霸監(jiān)獄,那太狹隘了。我要求典獄長給我書籍,很多很多的書籍。日以夜繼的,我拼命汲取著知識,那只恐怖的蝙蝠惡魔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書籍成了我與外界的唯一通道,成了我翻越高墻的階梯。
我發(fā)現(xiàn)我很聰明,很快我就以每天三本的速度讀完了監(jiān)獄中的所有書。但我并不滿足,我需要更多。
幾年中,在我掌握了多國語言,熟讀數(shù)理化的期間,我堅持每天一千個俯臥撐,仰臥起坐,我可以感覺到我在日益強大。
當監(jiān)獄長安排我去做軍方秘密實驗的實驗體時,我知道,砸穿這個地獄的時候到了。
我明白,他想借刀殺人,但我不在乎,我需要這個名叫泰坦毒液的藥劑,我需要力量。
超乎他想象的是,我挺過了所有實驗,我獲得了力量。當然也有一些小小的副作用,比如我被迫帶上了該死的面罩用氣管時刻為自己輸送著毒液,又比如,我變禿了。
但沒關系,當我把典獄長從直升機上扔下去的時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的追隨者問我,接下來我們去哪?
我只是笑了笑,看著報紙上巨大的蝙蝠黑影,“哥譚。我們去哥譚。”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