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萬山將命運之眼發(fā)揮到了極致……其實他并沒有完全弄明白如何操縱這門神奇的天賦,他只是拼命的暗示自己想要看清楚。
冥冥之中,他有種感覺,一旦看清了那些微小的符文,他就會得到巨大的收獲。
他看到了。
那些微小的符文更簡潔,相比之下,之前那一枚分解之前的符文,這些微小的符文就像是從一臺復(fù)雜的機器上拆下的螺絲。
各種各樣,仿佛每一枚符文都不相同,卻又有著某種奇異的共性,讓仇萬山一眼就能分辨出這些符文同屬于一個系統(tǒng)。
統(tǒng)一而又矛盾,仇萬山看得目眩神迷,他覺得這些符文就像是一塊塊樂高積木,似乎可以拼接出他想要的任何東西。
索尼婭的視角中又是另一個樣子。
在她眼里,符文寶石并沒有發(fā)光,她只看見仇萬山直勾勾的,失去焦距的雙眼。
就在索尼婭在筆記本上寫下“睜眼融合符文寶石沒有效果,甚至可能會影響實驗體的智力……實驗失……”
她并沒有其他的實驗體,她當初融合寶石的時候雖然沒有睜眼,但她強大的精神力讓她自然而然的看到了符文寶石的變化。
這一刻她沒有看到光,所以她認為實驗失敗了,并將失敗歸咎于仇萬山莫名其妙的睜開眼睛。
哪有睜著眼睛冥想的?即便是有,那也得有極強的精神力才行,索尼婭都做不到,大概四品巔峰的奧術(shù)師可以?反正四品的圖騰武士肯定不行。
就在索尼婭寫下“實驗失敗”的一瞬間,仇萬山頭頂?shù)膶毷蝗幌Я恕?p> 就那么突兀的,從索尼婭的眼前消失了。
“這,難道是成功了?趕緊記下來……不對,我得教他!”
實驗狂人索尼婭:告辭!
人民教師索尼婭:見參!
優(yōu)雅的女聲再次響起,索尼婭開始教受仇萬山如何依靠冥想來驅(qū)使那些“看不見”的微小符文,教受仇萬山讓那些符文均勻的分布在肌腱之上的訣竅。
按說這并不容易,想要指揮看不見的東西本就很難,又想讓它們分布的均勻,就更難了。
何況這些小東西還會時不時的自行組合成更復(fù)雜一點的玩意兒。
起先,仇萬山按照索尼婭的指示,一點點搬著運這些符文,讓它們在既然筋膜中徜徉流淌,讓這些符文慢慢的鑲嵌在每一條肌腱上。
這很容易,對仇萬山這樣可以真切的看到每一枚符文的“掛逼”來說,這真的不難。
當然,這又沒有那么容易,因為每一條肌腱的大小不同,所需的符文數(shù)量也不同,而且符文的種類極多,又會自行組合成不同的模樣。
“咦?這幾種符文可以組合?”
仇萬山開始自由發(fā)揮起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幾種不同的組合。他的神志一瞬間就被那豐富多姿的神組合文吸引住,忘記了危險,忘記了時間。
像是一個拼接樂高的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若是仇萬山能看到索尼婭肌腱上的符文,則會發(fā)現(xiàn)那些符文多半都是雜亂無章的,只有少部分拼接成了更復(fù)雜的整體。
但仔細看來,索尼婭每一條肌腱上,都至少有一枚更復(fù)雜的組合符文。
仇萬山則不同,他開始嘗試拼接各種各樣的組合,不一會兒功夫,他就嘗試了二十多種。
那么,這么隨意的拼接組合能行嗎?
答案是不行。
就在仇萬山剛剛將一條小臂上的肌腱填滿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刺痛突然打斷了他的冥想。
他的小臂筋膜亂跳,手指也扭曲成詭異的樣子,就像是被斬斷的章魚爪般完全失控,畫面異常鬼畜。
索尼婭一巴掌排在仇萬山的手臂上,仇萬山抽搐的手臂立刻被定住了。
“別緊張,沒事的,這是正?,F(xiàn)象,我現(xiàn)在幫你打散它,你借助我的勁力,主動散開這些符文,然后重新分配就行?!?p> 索尼婭也經(jīng)歷過這個,畢竟她是符文武者的創(chuàng)始人,本來就是摸著石頭過河。
她連符文的模樣都看不到,組合符文的辦法當然就是兩個字——隨緣。
所以這種“沖突和覆蓋BUG”,也見慣不怪。
就像是在一款游戲中隨意的安裝MOD,總有莫名其妙的閃退,這幾乎不可避免。
好在這些都非是不可逆的,就像MOD排序不正確,重新排就完了,有些MOD實在是沖突嚴重或者不兼容,MO點掉……(致敬永遠的少女卷軸)
隨緣嘛,就像是處對象,多試幾次,總能找到合適的……吧?
……也有可能注孤生?
仇萬山配合索尼婭的勁力,散去了手臂上的符文,便想要再次進入冥想狀態(tài)繼續(xù)“拼樂高”。
索尼婭制止了他的想法。
“可以了,你已經(jīng)成功融合了符文寶石,嗯,很有趣。下一步融合符文是一個慢功夫,想要讓符文均勻分布,你可以做一些動作來引導(dǎo)他們。”
索尼婭在融合符文的過程中也總結(jié)出一些經(jīng)驗,做出一些特定的動作,可以讓融合出的符文發(fā)生某些良性反應(yīng)。
這也是符文武功的雛形,就像是一種練功的套路。
“你可以試著這樣……”
索尼婭身體扭曲,做出一個詭異的動作,有點兒像是瑜伽。
“你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融合右臀的符文,效果很好……”
她慢慢擺出一個個姿勢,這可能就是符文武功最初的練法了。
仇萬山滿臉詭異,表情十分精彩。
我滴個乖乖,一品大佬們要是知道仙武的起源居然這么SEX,會不會羞憤得自盡?
今天索尼婭身上的服裝是了精靈風(fēng)格,高雅絢麗,四處都是鏤空的花紋……但她的身材卻非是精靈款的搓衣板模樣,那真?zhèn)€是前凸后翹,曲線驚人。
動作不大還好,這會兒又做出那些扭曲嫵媚的動作,身上的鏤空都要綻開了。
仇萬山的血液開始流向不可描述的方向……他罪惡的雙手開始伸向不可描述的地方……
再次省略一萬八千字,同時解鎖新姿勢若干。
……
仇萬山瘋魔般的鉆研起那些符文的組合,時間也悄然逝去。
這半個月仇萬山的進展甚微,只將符文覆蓋了一條手臂,而且這條手臂上符文的密度也不高。
按說仇萬山能夠目視符文,應(yīng)該比盲操的索尼婭方便快捷得多。
之所以進竟緩慢,是因為仇萬山實驗了多次。
畢竟不同的組合,可能有不同的效果。仇萬山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哪能不嘗試一下呢?
同一處符文花樣太多會沖突,那不要緊,統(tǒng)一風(fēng)格就完了。仇萬山整條右臂上,組合出的符文全部都是一個模式。
效果不凡,他覺得自己的這條“黃金右手”的力量幾乎提升了一倍。
媽媽再也不擔(dān)心我LOL上分太慢了……
懂的都懂。
安排同一種符文組合固然方便,但是填滿了一條手臂,這種符文就快要用盡了。
同時不間斷的使用命運之眼,也讓他的精神力入不敷出,所以每天能夠修煉的時間總是有限的,這讓沉迷“學(xué)習(xí)”的仇某人感到異常難受。為了提升精神力,還得抽出大量的時間冥想。
他甚至不想改正自己沉迷學(xué)習(xí)的“壞習(xí)慣”。
仇萬山體內(nèi)的符文跟樂高積木類似,花樣繁多各有不同,每一種符文的數(shù)量也各有不同,只用一套組合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一些符文即將用盡,其他的符文又大量冗余。
好在這些符文似乎是可再生資源,生生不息,每天都會誕生很多新的符文,種類似乎也比較隨機,慢慢來的話,只靠一種符文,也能填滿全身。
但那速度嘛……仇萬山似乎明白為什么符文武者動輒一個境界要修煉幾年,甚至幾十年了。
而且他們的還修煉得不純粹,畢竟就算是樂高的話……只靠盲操,想要拼出一個巨大復(fù)雜而又沒有瑕疵的模型也是很難的。
“命運之眼,真好。”
仇萬山單手倒立于地,美滋滋的拼著“樂高”,同時做著單手倒立俯臥撐……姑且就這么稱呼吧。是的,他也得配合動作。即便是他能看到那些符文,也需要一些特定的動作來輔助。
非是索尼婭傳授他的那些動作,那些“瑜伽”姿勢不只是太羞恥,而且效果也沒有他自己摸索出來的動作效果更好。
不同的動作,能讓不同的符文活躍起來,就像是某種檢索機制。體內(nèi)符文千千萬,想要從一堆谷物中挑出來特定的幾種,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一些特殊的動作能讓挑選過程事半功倍,同時在運動中的肌腱上鑲嵌符文,也更牢固和快速。
后世普通的符文武者甚至根本就不需要知道符文是什么東西,他們只要按照特定的心法(沒有修出內(nèi)力前就是觀想),去練拳,自然而然就會將一套符文慢慢的嵌入全身的肌腱。至于說資質(zhì)不同,適配性不同,修煉速度不同,則主要源于他們看不到自己體內(nèi)的符文種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適合那種符文組合罷了。
但不論那種武功,那種組合,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只要用功苦練,總能修成正果。
起碼六品(不含)以下是這樣的。
仇萬山開始記憶最小的符文單位的模樣,并給它們分類取名,他想看看究竟有多少種基礎(chǔ)符文——這是一個異常艱辛復(fù)雜的工作。
因為各種符文的數(shù)量極不平均。
有些符文很多,其中十數(shù)種符文最多,幾乎占到符文總量的百分之八十,有些又極少,幾乎難以發(fā)現(xiàn)。
仇萬山分辨了好些天才將基礎(chǔ)符文的種類區(qū)分出256種。且不保證是不是還有更稀少的符文。
而且每個人能夠吸引和產(chǎn)生的符文比例各不相同,得出這個結(jié)論是因為他和塔瑪拉體內(nèi)的自由符文的比例就幾乎完全不同。
對于能夠看到符文組合的事情,仇萬山?jīng)]有敝帚自珍,他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毫無保留的告訴了索尼婭,同時也得到了索尼婭很多的經(jīng)驗之談。
畢竟是這副本中唯二的符文武者,也沒啥好保密的。
索尼婭對此異常驚喜,這讓她找到了新的方向,她的修煉過程一直就猶如盲人摸象,異常艱難。
摸著石頭過河是一件痛苦而又危險的事情,稍不注意就可能溺水而亡。
她已經(jīng)卡在六品境界很久了。
仇萬山的描述,給索尼婭帶來了很多新的思路。正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付出是有回報的……所以索尼婭解鎖了更多的姿勢。
真是一個寶藏女孩兒……咳咳!
光陰荏苒,又到了上場角斗的日子。地下角斗場不養(yǎng)閑人,身為角斗士,每個月必須參加一場角斗。
仇萬山積木正搭得歡樂,索尼婭就找到他,并說起了下一場角斗的事情。
這一次仇萬山的對手仍然是七品生物,在他看似輕松的戰(zhàn)勝那個七品矮人之后,賢者的名號在地下角斗場也變得如雷貫耳。
七品是一個分水嶺,當然,副本里這個境界叫做尋路者,為了閱讀方便,所以敘述性文字一概使用品階概念。
為什么叫做分水嶺呢?從七品到六品,實力上有個巨大的代差。
就好像仇萬山得到這把異常鋒利的武器之后,以九品之身斬殺那個七品矮人似乎吃飯喝水般容易,但他在索尼婭面前幾無還手之力。
雖然仇萬山是個掛逼,雖然普通生物越階挑戰(zhàn)也很艱難,但是越階挑戰(zhàn)還是存在的,而且并不稀有。
畢竟從九品到七品沒有代差,以弱勝強是完全可以實現(xiàn)的。
但是從六品開始,就又是一個生命階段的躍升。不止是實力方面的躍升,同時數(shù)量方面也呈指數(shù)型下降。
好比這座地下角斗場,九品的角斗士有數(shù)百之多,七品的角斗士也差不多有三位數(shù),而六品以上的角斗士,則從沒超過五指之數(shù)。
畢竟角斗一次至少死一個,這種稀缺資源實在是死不起。真有六品以上的死刑犯,賣給奧術(shù)師們當實驗品他不香嗎?
這也是索尼婭在身份低微時,即便是面對生死劫難,也從未暴露實力的原因之一。
她曾經(jīng)也是五品奧術(shù)師,深刻的了解精靈奧術(shù)師們是個什么“艸性”……當實驗品什么的,那真比死還恐怖。
索尼婭當初沒有被賣去當實驗品,實在是奧術(shù)師們物傷其類,頒布了禁止以奧術(shù)師本身作為實驗品的法律。
但是法律這玩意兒吧,有人說它的價值就是用來破壞的。
不能說全對,也不能說全錯。
總之不得不說塔當初瑪拉被賣進角斗場,然后依靠出賣尊嚴活下來,成為一個人盡可夫的女表子,還算是幸運的?
個屁呀,反正她不這么想。
書歸正傳,沒有特殊情況,仇萬山的對手總歸不會超出七品范疇,但他若是太浪……需要面對幾個七品那就不好說了。
賭場哪有廉恥可言?
所以索尼婭這次千叮嚀,萬囑咐,要求仇萬山在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的情況下,務(wù)必要贏得艱苦一些。
最好受點傷,只要不殘廢就行。
這是一個艱難的任務(wù),一不小心就會玩脫,所以很少有角斗士這么干。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面對隨時可能弄死你的對手,那些同樣兇殘的殺人機器……
穩(wěn)住別浪(致敬跳舞),那是每個角斗士賴以生存的至理名言。
但對于慣愛玩花活兒的人類賢者來說嘛……浪一波,秀一下操作什么的……
那不是基操嗎?
“我能反殺”才是仇某人的座右銘。
當然,如果沒有那作弊一樣的命運之眼,仇某人墳頭上的野草都都能編幾百個花籃了。
總之任務(wù)很艱巨,但是有望完成。最大的難點非是對手太強,而是仇萬山的演技是否足夠成熟。
賢者大人此刻深深的慶幸自己喜讀古書,那本《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幫助。
給“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點個贊。
為了表演得更逼真,仇萬山?jīng)Q定暫時不用那把寶劍了……但還得帶上以防萬一。
寶劍又很脆弱,帶上備用的話,不下心打壞了怎么辦?那不就浪翻車了?
索尼婭幫他想出一個好主意。
做一個劍鞘裝起來。
一鞘裝兩劍的設(shè)計不算復(fù)雜,也能有效的保護脆弱的劍脊,就很完美。
備用的武器更不是問題,索尼婭如今也算是小富婆一枚,地下角斗場更是不缺高品質(zhì)的武器。
地下角斗場可不只有角斗業(yè)務(wù)這么單一,那是飽含了餐飲娛樂一條龍服務(wù)的銷金窟,就連拍賣業(yè)務(wù)都有。
仇萬山借這個機會再弄一把好劍,也是題中應(yīng)有之意。
左右我知道你的深淺,你知道我的長短,花你點錢算什么?仇某人可沒把自己當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