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呼呼的去之前的廣場上尋自己的便宜師傅凈惱,卻沒找到人,打聽了一大圈,才在后山的池塘里找到老和尚。
這老和尚一絲不掛的泡在池塘里,腦袋都沉在水下面。
荷塘清澈,凈惱一身老皮真是險些晃瞎了少年的“氪金狗眼”。
“師傅!師傅你出來一下唄!”
凈惱和尚還在水里吐泡泡。
仇萬山心說荷花可是長在淤泥里,這又不是游泳池,老禿驢也不嫌埋汰。再一看,又感覺不對勁,這是咋了?走火入魔了?別再淹死了。
瞅著老和尚瞇著雙眼,也沒有掙扎的跡象,一時間拿不準(zhǔn)是什么情況。仇萬山也不知道腦子里哪根筋搭錯了,一咬牙就跳進(jìn)水里。
抓住老和尚的手臂就要將他拉上去,誰知這老家伙也不知是在修煉什么武功,仇萬山的手指才碰上老頭兒遍布褶皺的外皮,立即感到一股大力襲來,瞬間就被壓入水里。
“救命!”噸噸噸噸噸……
“救!”噸噸噸噸噸……
“這是鬧啥子喲?”
突然,一只干瘦的手臂將少年提了起來。
仇萬山用四肢纏著這只手臂,就像是抓出了救命的稻草……一時間畫面及其辣眼。
“孽徒,你給我下去!”
老和尚掰開一只手,另一只手就纏上去,他還真怕力氣用大了,掰折了少年小胳膊。
“把你臉上那倆窟窿給我睜開!”
仇萬山一睜眼,老和尚站在水里,荷花池才半人來深,連忙放開老和尚,撲騰兩下站起身來。
也不知是精分影響,還是副本世界有什么機(jī)制,十幾年來副本世界中的掙扎和磨礪,不知不覺的竟已悄然消退。
離開副本的時間越久,他的思維模式就越發(fā)的年輕……也越顯得幼稚。
就像是回到了青春期。
也許事實就是如此,人的大腦其實是很神奇的東西,比如在孩童時,或者青春期的時候,人類的創(chuàng)造力就要遠(yuǎn)遠(yuǎn)超過成人。
比如一個斜斜搭著的梯子,成年人多半會選擇一步步走下去,而孩子則很可能會選擇滑下去。
愛因斯坦就特別喜歡滑滑梯。
但與極強(qiáng)的創(chuàng)造力相對應(yīng)的是極差的自制力,因為人類大腦中掌管自制力這一部分的機(jī)能,幾乎要等到青春期結(jié)束時才會發(fā)育完全。
這也是青春期的孩子們往往表現(xiàn)得叛逆,或者“中二”的原因。
仇萬山在退出副本之后,不論他在超脫副本中生活了多久,但身體仍會自動恢復(fù)到進(jìn)入副本前的模樣,許是也將他的大腦恢復(fù)了“青春”?
仇萬山不知道這是個什么情況,他甚至沒有對自己的改變產(chǎn)生什么特殊的反應(yīng)。
但他的行為模式卻悄然的發(fā)生了變化。
……也不知是福是禍。
“你這是鬧啥子喲?”
老和尚吹胡子瞪眼的。
“內(nèi)啥……”
仇萬山一時間忘了自己干啥來了。
“上去、上去?!?p> 老和尚像是拎著一鵪鶉,提著少年的衣領(lǐng)輕盈的跳出池塘。
“說吧,啥情況?”
“內(nèi)個……我看您躺在水里一動不動的……”
“孝心可嘉,智商堪憂。”
曾經(jīng)的“賢者大人”感覺自己遭受了二次暴擊,他自己也沒想明白咋就跳進(jìn)去了,就很氣。
“你不好好習(xí)武,到這兒干啥來了?”
仇萬山這才想起自己為何而來,于是更氣了。
“您老碰瓷給我碰進(jìn)來,就讓我睡大通鋪呀?”
“大通鋪咋了?新弟子都睡那里。”
“我要叛門!”
“給你能的,那為師可就清理門戶了。”
“你、你殺了我得了?!?p> 仇萬山閉上眼睛,一副寧死不從的小模樣。
……
老和尚半晌沒動靜。
仇萬山偷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只見這老頭兒正慢條斯理的穿衣服呢,一點聲兒都沒有。武功高到一定程度,就能感應(yīng)到目光。老和尚扭頭看了少年一眼,少年連忙閉上眼睛。
“行吧,但你既然是我徒弟了,為師也不虧待你。去找真解給你安排個精舍,我說的?!?p> “徒兒告退!”
老和尚看著徒弟的背影,微笑著點點頭。也不知道少年無腦跳水這一出兒,是不是老和尚動了什么手腳。NPC能不能影響玩家的腦袋,這可真不好說,畢竟一個能真身進(jìn)入的游戲,誰知道里面還藏著幾個貓膩呢。
仇萬山也沒多想,告辭了師傅就下線了。他準(zhǔn)備回到現(xiàn)實洗個澡,濕淋淋的很難受,別整感冒了。誰知出了游戲,頭發(fā)上的水就干了,再進(jìn)游戲,還是渾身濕淋淋的。
就很尷尬。
“這游戲與現(xiàn)實,還得分開洗澡?”
索性不洗了,就這么濕漉漉的又去找了真解,總算是得到了自己的精舍。
這回條件就好多了,雙人間。
此時屋內(nèi)沒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室友。
少年連日來也是心累,加上昨晚又沒睡多久,頓時覺得又困又冷,脫光了身上的濕衣服爬上床。
夜風(fēng)陣陣,月色正濃。
月光穿過窗口,潵在少年稚嫩的臉上,熟睡的少年仿佛反射著氤氳的熒光。
少年的嘴角微微翹起,許是做了個好夢。
屋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個黑影消無聲息的進(jìn)了房間,慢慢的接近了熟睡的少年。
人影遮住了少年臉上的月光,輕輕的湊近了少年的面孔。
裸睡的少年一翻身,漏出一雙兒白凈的小屁-股。
人影靜立片刻。
“還挺翹……呸!”
這人轉(zhuǎn)過身去,月光照在臉上,卻是一個比仇萬山還要清秀稚嫩的小和尚。
日升月落,天邊泛起魚肚白。
天亮不久,才到凌晨四點系統(tǒng)鬧鐘就響了起來。
仇萬山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感覺很久都沒有睡得如此舒適。
“咦?我的室友回來了?”
看著對面床上的小和尚,隱約有種特別的感覺。
沉默了兩秒,心想在游戲里睡覺的,應(yīng)該不是玩家,也就淡了結(jié)交一番的心思,反正自閉少年也不愛交朋友。
扭頭就下線洗漱去了。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他的室友就睜開了眼睛,定定的看著空空的床榻,許久。
游戲里條件再好,也還是不如現(xiàn)實中方便,可是洗完上來,就跟沒洗過一樣。
“難受?!?p> 洗漱回來,室友已經(jīng)不在屋內(nèi),出門又簡單洗了洗,心說以后還是在游戲里解決算了。
“我特么要是吧東西吞進(jìn)肚子里,能不能帶出去呢?”
琢磨著有些惡心的事情,少年慢慢走出門,去參加了人生里第一次早課。
讀經(jīng)和念經(jīng)還真不一樣,不一會兒,少年就厭倦了。
早課也是個任務(wù),獎勵還不錯,不做怪可惜的。于是也不理周圍哼哼唧唧的“梵音”,少年自顧自的掛上論壇。
還是看“逗比”玩家們吹牛打屁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