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和阿誠哥哥是一樣的
和合莊,一樓廚房。
賀茂誠穿著淺色小袖,外掛著圍裙,指揮著近衛(wèi)宮子淘米煮粥。
作為一名老資歷的大和國政客,’外行人指導(dǎo)專家‘這種事情,他可是深有經(jīng)驗。
“龍頭開大,不要停,要最大!”賀茂誠的語氣,不容置疑。
“那個,信奈小姐,水好像加的多了,而且米的話,其實我更想用特A級的金芽米,用兵庫縣大米,這種出口國外的三等……不,二等貨色,煮粥給阿誠哥哥吃,真的可以嗎?”
宮子捂著小嘴,怯生生的,是在嫌棄大米的品質(zhì)不好,更確切地說是賀茂誠的品味。
賀茂誠眉頭一皺,心想,果然近衛(wèi)家的大小姐,根本不知民間疾苦。
這種二等貨色的大米可是賣到一千克一千三百日元的大路貨。平常人吃的,其實也就是這種大米了。自己作為公卿和武將,在飛鳥時代和戰(zhàn)國時代吃的米,可是連三等米都不如。更別提是越光和金芽這種近現(xiàn)代才有的高科技好米。
雖然自己的品味在令和時代有些提高,但覺醒了前兩個周目的記憶之后,老實說,對這些所謂的劣米,還真有些懷念,想試一試久違的味道。
“煮粥,米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愛意,只要有愛,哪怕你是用四等米煮出來的粥,對方也一定甘之如飴?!?p> 宮子規(guī)勸道:“可是,我想讓阿誠哥哥吃到最美味的白米粥,用A級以外的大米……我覺得吧,這也太……”
“哼哼哼,這你就不懂了吧,宮子小姐覺得已經(jīng)被‘越光’養(yǎng)壞舌頭和牙齒的誠哥,會吃得出金芽、七星還有越光的差別嗎?”
“好像還……真的很難吃出來?!?p> “所以,為了營造沖擊力,我們必須選用和以往都不一樣的大米。”
宮子心想這已經(jīng)不是有沒有沖擊力的問題,而是你尊不尊重別人的問題,直接用底層工薪家庭用的大米,喂給上流社會的大少爺,如果自己是個庶民還好,畢竟沒得選,可自己是近衛(wèi)家的大小姐啊,怎么能做這么失禮的事情。
“那……那么要怎么注入愛意呢?”宮子鼓起對賀茂誠的最后一點兒信心。
“儀式感?!辟R茂誠抱著雙臂,用力點頭。
“儀、儀式感?”
老實說,宮子已經(jīng)有些不信了,作為政治家的女兒,基本的常識她還是有的,以前總有些自稱是藤原氏親戚的家伙,拿著偽造的家碟,要和近衛(wèi)家認(rèn)親,嘴上天花亂墜,其實沒一句實話。眼前這個信奈小姐就有點兒騙子的感覺。
“嘛,米粥煮好了,還是先試吃吧?!?p> 宮子抽抽鼻子,吃了一口。
心想,這種貨色的大米,味道也不香,口感也不細(xì)膩。
果然再好的廚師,如果沒有趁手的材料,也很難做出預(yù)期內(nèi)的作品。
準(zhǔn)備把這鍋倒掉重做。
“慢著!”
賀茂給這鍋米粥蓋上蓋子,從圍裙前面的口袋里抽出一段黑色的布條,遞給宮子。
“接下來就是魔法時間,注入愛意的時刻?!?p> “這個是要做什么的?”
“請先蒙上眼睛,我要施展魔法了?!?p> 宮子看著手上的黑布條,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照做了。
賀茂一臉壞笑地湊到宮子耳邊,用原本的聲音,小聲吹氣道:“宮子,最近還好嗎?”
“阿、阿誠哥哥!”宮子趕忙摘掉眼睛上的黑布條,四下打量,差點兒驚得睜開一對虎眼。
賀茂誠則趁機閃到一邊,得意洋洋地笑道:“是我啦,賀茂信奈?!?p> 宮子不可置信地捂起小嘴,“信……信奈小姐,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忍術(shù)啊忍術(shù),這可是上杉家直屬忍者,加藤段藏親傳的變聲之術(shù),你聽?!?p> 賀茂誠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恢復(fù)本音,但又故意學(xué)得不像。
宮子一下就聽出來了,一臉疑惑地嘟起嘴巴,“這個聲音和剛才阿誠哥哥的聲音有些差別?!?p> 賀茂誠眼睛上挑,裝作尷尬的模樣,解釋道:“因為我的忍術(shù)還學(xué)的不到家,所以需要一些道具來加持,還有,不要摘掉黑布條,要盡全力閉上眼睛,不然我的魔法可就無效了?!?p> 賀茂誠叮嚀囑咐。
宮子開始期待了,戴上黑布條,“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和你說的愛意和魔法,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大有關(guān)系,你想啊,所謂請人吃飯,從來最重要的是請來的客人,而不是飯菜本身。一鍋土豆燒牛肉,可以閑話家常,也可以暢談大業(yè),飯局的規(guī)模和內(nèi)容,取決于你要面對的客人的氣量與涵養(yǎng)??腿藢α?,哪怕是喝公園里的清水,也能喝出高級清酒的感覺?,F(xiàn)在我要讓你模擬,如果誠哥站在你面前,你該如何向他表達(dá)你的心意?!?p> 宮子聽完了賀茂的解釋,還是有些不大能接受。
賀茂決定再推她一把,輕輕摟住宮子的細(xì)腰,嘴唇貼在她耳邊,發(fā)出靡靡之音。
“宮子小姐,想象一下,如果誠哥現(xiàn)在抱住你,像我這樣貼著你的耳朵,或者和小時候一樣,與你手牽著手,躺在席子上,聽著夏天的蟬鳴,看著你的臉龐,你會說點兒什么?”
一想到是自己最喜歡的人抱住自己,或者牽著自己的手,宮子立刻臉頰羞紅。
“我……我……”
賀茂見她進入狀態(tài),馬上恢復(fù)本音,繼續(xù)在宮子耳朵里吹氣。
“宮子,自從上次分別,已經(jīng)好幾天了,你就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語氣里含著對少女的期待。
宮子也立刻進入情景,好像真的進了賀茂宅邸,賀茂誠的房間。
背后似乎就是那個發(fā)著燒,紅著臉的男生摟住穿圍裙的自己,好不害臊。
“我,我聽說哥哥親病了,是,是來探病,帶了哥哥親要喝的白粥,沒有什么要說的。”
慌慌張張地說道,聲音都是發(fā)顫的。
老實說,被賀茂誠這樣摟著,她就是想說什么,也都說不出來。
因為賀茂摟得太緊了些。
“哦,原來是這樣的?!?p> 賀茂誠眼看宮子只顧著享受嬌羞和曖昧的感覺。
一點兒都不打算聊點兒自己和其他女人的事情,干脆再推她一把。
刻意地讓語氣變得興趣索然。
“既然宮子你沒什么要說的,那么把粥放下,請回到東京吧……”
“最近我一直在幫橘小姐寫歌,很忙的,下次找我就不要來家里了,因為我不做神社直播了?!?p> “另外,你進石川小姐的大樓的時候,先跟橘小姐說一聲,你是我的粉絲,然后再到我的辦公室來,我不想讓工作室的大家誤會我在外面亂搞關(guān)系。”
靈魂三擊。
宮子抓著黑色布條往下拉扯,眼角急得淌出淚水。
“誒?這……這怎么可以,我……我……信奈小姐,你欺負(fù)人??!”
賀茂誠也覺得自己逼得急了點兒,立刻轉(zhuǎn)換成女音,抓著宮子的小手,慢慢讓她松開黑布條,小聲說道:“多一點溫柔,多一點自信,對誠哥,說出你真正的心意?!?p> 聽到賀茂誠的鼓舞,宮子才意識到這是模擬,深吸一口氣。
“哥哥親,宮子我……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p> “我想和你度過一生一世,生下賀茂家和近衛(wèi)家的繼承人?!?p> “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改變自己,我會為我初中沒有接受你的告白而道歉。”
“所以,所以,你能接受我的……”
沒等宮子說完,賀茂誠恢復(fù)本音,用無賴的語氣,強勢插嘴道。
“別傻了宮子,不可能的?!?p> “你,怎……怎么可以……”
宮子被打斷,心情很凌亂。
賀茂誠一鼓作氣地說道:“怎么不可以啊,你想啊,如果我接受了你的告白,我就要和你保持異地戀,或者異地夫妻的關(guān)系。”
“我已經(jīng)在橘小姐的音樂工作室工作,而且和石川小姐的公司簽約,現(xiàn)在連和尚都賣唱了,以后我可能會以神道教宮司歌手的身份出道,不可能和你一起考東大的?!?p> “入贅近衛(wèi)家,就等于說,我未來一定要成為執(zhí)政黨議員或者內(nèi)閣大臣,再不濟也是社會活動家或者政經(jīng)評論家,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如果我不朝這個方向努力,你父親近衛(wèi)正史先生,還有九條家、鷹司家的各位攝家巨頭,一定會很不開心的吧?!?p> 宮子一下吃驚地說不出話來。
老實說,她從來都以為成為近衛(wèi)家的女婿,獲得權(quán)力、名聲、財富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絲毫沒想過,賀茂氏的少爺完全看不起自己擁有的一切。
“那,這樣吧,我,宮子我愿意為了哥哥親,舍棄近衛(wèi)這個氏姓,我愿意改氏為賀茂宮子,或者你不喜歡賀茂這個氏姓,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創(chuàng)立一個新的氏姓從本家分出來?!?p> 賀茂誠故作嘆息,可憐她一般地揉著宮子的小腦袋。
“別傻了,宮子,面對現(xiàn)實吧,沒有近衛(wèi)家的保護,你會活不下去的,而且,你愿意接受一個每天和橘小姐、石川同學(xué)在一起的賀茂誠嗎?要知道,我是想以音樂為人生追求的,橘小姐和我是搭檔,石川同學(xué)是我的經(jīng)理人和投資人,我不可能放棄她們的。你能接受被石川小姐和橘小姐包圍的我嗎?”
“我、我、我……”
賀茂誠看到宮子慌里慌張的樣子,知道自己逼得實在太緊了一些,深吸一口氣,將宮子抱在懷里,摸著宮子的頭發(fā),盡可能地緩解宮子緊張的情緒。
他看到宮子像缺水的魚一樣,張了張嘴,已經(jīng)不知所措,知道自己已經(jīng)把宮子逼到情感的拐角。
他相信只要宮子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沒有在一起的可能,那么宮子很大程度上會選擇自己放棄。
一旦宮子選擇自己放棄,對自己的感情投入也會越來越少,直到形同路人。
那么自己被柴刀的可能性就會大大降低。
其實,賀茂心里還有一絲期盼。
期盼宮子能夠稍稍容忍這樣的自己。
只要能容忍這樣的自己,哪怕只有一點點,他就愿意一點一點地和宮子分享自己的一切,包括被他封印的金手指《時間管理大師》。
但一切的前提是,宮子真的能包容這樣的自己,愿意和自己一起危機。
不然,他害怕宮子在聽完他的故事之后,直接把他柴刀掉,那可就真的悲劇了。
聽著宮子呼吸越來越平緩,看著宮子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消沉。
賀茂誠心想,這樣的話,宮子就能理解自己和她絕不可能得到幸福。
被五個女人長年糾纏的自己,無論選擇哪一個,最后都會被另外四人,亂刀分尸。
這樣的自己,怎么可能和她們擁有幸福的生活。
“宮子小姐,魔法時間結(jié)束了哦?!?p> 賀茂誠恢復(fù)女音,松開了摟住宮子的懷抱。
按原計劃,不出意外的話。
接下來,他就要作為賀茂信奈,度過長久的歲月,直到這五個女人在憎恨中漸漸將他忘記。
聽到賀茂誠喊停,宮子忽然抓取賀茂誠的胳膊。
“請等一下,信奈小姐,我還要和阿誠哥哥說上最后一句,剛才的那些問題,我全都可以回答?!?p> 宮子,你真的愿意為了我……
賀茂誠的心中就像是黎明悄悄劃破天際,眼睛里透出一道光彩。
“嗯,好的。”
賀茂誠再次用盛氣凌人的口氣,說出那些損人的話語。
宮子連做了兩個深呼吸,才說道:“如果阿誠哥哥,你是因為討厭政治家而拒絕成為我家的女婿,或者是害怕我離開近衛(wèi)家不能活下去,那么解決問題的答案只有一個,我會成為近衛(wèi)家的第一位女家主,從東大畢業(yè),參選議員?!?p> “如果阿誠哥哥不愿意改變自己,那么我來改變自己,然后接納這樣的你?!?p> “宮子……”
聽到宮子這樣決絕的話語,賀茂有種被打敗的感覺。
明明自己和宮子玩這個游戲的本意,是要讓她認(rèn)清楚自己不可能入贅近衛(wèi)家,而且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她絕不可能容忍這樣的自己。但現(xiàn)在似乎是自己抓住了一線希望。
“那么,即使我和橘小姐、石川同學(xué)在一起,你也不會介意嗎?”
賀茂決定進一步延伸宮子的底線,老實說,他已經(jīng)覺得自己在欺負(fù)宮子,良心開始痛了起來。
讓可愛的宮子繼承近衛(wèi)家的家業(yè),成為政治家什么的,這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再讓她接受這樣渣男的自己,這……
可是,如果,宮子真的不介意自己和那些女人的話……
自己也會真的愿意和宮子一起面對柴刀劇本……
一起分享那本金手指……
自己的一切。
“對不起,我……我已經(jīng)不行了,說不會介意,完全是謊話……”
宮子泄了氣。
賀茂失望地低下了頭。
宮子繼續(xù)說道:“世上有哪個女人真的會不介意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每天開心地在一起。就算我再喜歡阿誠哥哥,再容忍他,也有我的底線?!?p> 說完,宮子摘下來了黑布條,眼角淌著淚水,一對虎目通紅,憎恨著眼前的賀茂誠。
“信奈小姐,為什么要這么壞心眼,為什么要讓我做這樣的夢,這已經(jīng)不是在欺負(fù)人了,這是要從我的心頭生生挖走一塊肉,如果再讓我經(jīng)歷一次,我真的會殺人的?!?p> 即使到了這一步,她還是不想放棄。
賀茂誠苦笑一聲,覺得良心在痛,可是為了宮子的未來,也為了自己的安全,必須強硬起來。
他陰陽怪氣地說道:“什么啊,原來幫你做考前補習(xí)也是壞心眼嗎?你可是說了,如果你做出來的粥,能哄誠哥開心,就把和合莊送給我,這可是整整五億日元,所以,我可是賣力地在模仿誠哥的語氣,和你對話,希望你送粥的時候,能夠自然面對這些難關(guān),抓住誠哥的內(nèi)心?!?p> 宮子搖了搖頭,“雖然很謝謝你,信奈小姐,不,信奈,但這樣的事情,我真的不愿意再經(jīng)歷,只聽你說兩次,就已經(jīng)足夠刻骨銘心?!?p> 賀茂誠再次厚起臉皮說道:“宮子小姐,想好該怎么應(yīng)對誠哥的攻勢了嗎?”
宮子想了想,握緊的拳頭,又松開了。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想得這么遠(yuǎn),明明作為近衛(wèi)家的女兒我早該想到這些,但我好像也一直在刻意回避這些困難,總以為只要我喜歡阿誠哥哥,一切都無所謂了,為了阿誠哥哥,我愿意放棄一切,但沒想過,會那么艱難?!?p> “是嗎?所以,認(rèn)清情況,接受現(xiàn)實,適時放棄……”
“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有問題,那就解決,有情況,那就了解。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p> 宮子雖然語氣堅定,卻是哀求地看著賀茂誠,生怕眼前的少女再說點兒什么,徹底擊垮她的最后一點兒自信心。
賀茂誠知道,自己只要再稍稍努力一點,就可以擊垮脆弱的宮子。
但他……
還是閉上嘴了。
他還是不愿意趕走這個喜歡他,他也喜歡的人。
他甚至想露出本音,抱抱宮子,在她耳邊說些讓她開心的話,讓她知道,自己也是疼女孩兒的。
但是他不能。
他不能昧著良心。
“那么這鍋粥……”
“我會讓一條送過去,老實說,信奈小姐,這鍋粥真的不能吃,我會用金芽米再做一鍋,送到賀茂家,但我近期不會出現(xiàn)在阿誠哥哥面前。”
“是嗎?要回東京了嗎?”
“嗯,你說的這些,我會認(rèn)真考慮,等我從東京回來,我會讓阿誠哥哥看到完全不一樣的宮子。”
說話間,宮子強作笑容。
賀茂也只能勉強微笑,為她打氣。
“那么,和合莊轉(zhuǎn)讓的事情?!?p> “抱歉,不能優(yōu)惠給你,因為信奈你并沒有找到讓我哄阿誠哥哥開心的辦法?!?p> “說得……也是啊。”
賀茂誠正要摘下圍裙,宮子忽地抱住他,緊緊閉著眼睛。
“信奈醬,可以再多給我一點兒勇氣嗎?只要你愿意多給我一點勇氣,我就把和合莊送給你?!?p> 賀茂誠當(dāng)然知道宮子需要是怎樣的勇氣,他不愿給,因為那是麻藥,可以止痛,卻也上癮,所以他故意問道:“你想要怎樣的勇氣?”
“模仿阿誠哥哥的聲音,說,宮子,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這不好?!?p> “用錢買來的,也不行嗎?只要你說,我就給你,近衛(wèi)宮子說得出,做得到?!?p> 賀茂誠再次擁抱宮子,用絕對純真的本音說道:“宮子,請你絕對絕對要保護好自己,不要相信任何男人,也包括我,我真的不是一個好男人?!?p> 宮子把臉龐埋進賀茂誠那對噴過香水的假胸,大口呼吸著里面味道,似乎找到了安慰。
“信奈醬,你身上……和阿誠哥哥的味道是一樣的,果然,你們賀茂家的人,都這么壞心眼的嗎?”
……
親吻宮子那淡淡牡丹花香的頭發(fā)。
賀茂誠仿佛回到四百多年前的戰(zhàn)國時代。
奈良。
興福寺的五重塔前。
自下而上的石階。
化名竹中半兵衛(wèi)的他,被手持薙刀,身披比丘尼白袍的宮子,初次攔截在松樹之下。
那時,他違心地說道。
“上衫家的公主啊,在下所做的一切只是利用你,達(dá)成目的,并無愛慕之意,為何對在下緊追不舍?”
宮子瞇著眼睛,苦笑般地回答,虔誠般地訴說。
“既然佛前誦經(jīng)千遍,依然不能忘卻,那鄙人也只能來到哥哥親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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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新而溫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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