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白飽含屈辱的眼里起了一層濃重的水霧。
感覺到老兵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他最終還是不甘的緩緩閉上了雙眼。
眼角,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在集聚,轉(zhuǎn)動,然后順著臉部扭曲的曲線慢慢滑落。
“咳!臭不要臉的,咋還哭了咧?”
“別怕!咱們總要走這一遭的。過去后,就沒事了。”
“能不能有點出息!別再哭了行不?不然我明天告訴佳琪妹子,還有你那些屬下們?!?p> ……
老兵幫肖白脫掉上衣,很不耐煩他眼淚流得刷刷刷的,所以一邊脫一邊埋汰。
只是老家伙現(xiàn)在哪里懂得,他手底下的人已經(jīng)羞憤到起了自殺的心思。
因為肖白雖被封了口,可耳朵還是靈便的,剛才老家伙竟然威脅他要將這樁事告訴屬下們,還有佳琪……
他是真不想活!他是真想死!
……
“這就乖嘛!這種事有什么值得哭哭唧唧的?男子漢大丈夫,忍忍就過去了?!?p> 老兵將脫了上衣的肖白扶正,然后又開始解他內(nèi)衣。
便是此時,肖白卻已無淚,只是睜著空洞的雙眼,怔怔的有如癡呆般望著前方。
“喲呵!看不出小老弟身材還蠻壯,八塊腹肌?。 ?p> 肖白內(nèi)襯的衣服也被老兵迅速扒下,對方還怪叫了一聲,輕薄的伸出中指彈了彈他的胸大肌。
“老弟!我現(xiàn)在解開你的聲帶,你可不得再喊了?!笨粗ぐ赚F(xiàn)在換了一副任人欺凌的悲苦模樣,老兵不解,接著說道:“不就是沖擊三階卓越境么?雖說有點小痛苦,但你小子也沒必要這副尊容?。 ?p> 最后埋汰完,老兵又將肖白盤腿扶正在地板上,然后重新在他脖子邊靠近聲帶位置拍擊一下,解除封門。
肖白聽得真切。
一晌得救后,他面上的癡呆無神立馬換成一臉迷茫。
“什么意思?你說什么?什么沖擊三階?”
“沒什么意思??!晚上在馬車里的時候,我趁著交手的機會,發(fā)現(xiàn)你體內(nèi)真氣奔涌亂流,且正在不受節(jié)制的沖擊你四肢百骸和周身各處大穴……這是要突破的前奏哇!”
“海納百川,集聚凝實,凝實出竅。武者用無形之氣養(yǎng)有形之氣,然后凝練成兵,伐毛洗髓,最后凝實出竅,擁有龐大的戰(zhàn)斗之能……這些,你都不知道嗎?”
“現(xiàn)在你體內(nèi)奔涌的真氣就有凝實出竅之像,正是突破的關鍵時候。為了你的安全,也為了讓你少走彎路,我?guī)湍阕o法引導總不會錯?!?p> “對了!你小子剛才為嘛這么大反應?還罵得這么難聽?”
老兵奇怪的看著肖白。
剛才幫他穩(wěn)定了下身氣海,又在他身周各處穴位拍拍打打,引導真氣流轉(zhuǎn)。
這會得了空,才開始定定相問。
“這個……那個……你原來……呵呵呵,是我……不小心……弄錯了啦?!?p> 肖白沉心內(nèi)視丹田氣海,發(fā)現(xiàn)確如老兵所說,體內(nèi)奔涌的金色真氣開始穩(wěn)定不再亂流,而且有節(jié)奏的在周身流轉(zhuǎn),不會猛然狂暴,傷及經(jīng)脈。
“誤會的事等下再說,現(xiàn)在正是沖擊的關鍵時候。你自己在內(nèi)里引導,一肢一穴交替沖擊,我在外面幫你看著?!?p> “記得,靜氣凝神,脫虛向?qū)崱R环▌?,萬法生,爭取一次成功不留余地。至于過程中的疼痛,我想你不會忍受不了吧?”老兵盤腿坐在肖白對面,紓困解疑。
“沒問題,沒問題?!毙ぐ宗s緊忙不迭答應。
他現(xiàn)在哪還敢生出旁的心思,是嫌不夠齷齪不夠丟人嗎!
“開始吧!”
“嗯!”
肖白點頭,然后閉上眼,按照老兵交待的法子開始做最后的沖擊。
其實今日一早修煉的時候,他就來了感覺,感覺體內(nèi)真氣暴漲,有凝實突破的傾向。
為此,他也作了今晚沖擊突破的打算。
只是因為沒有師門,也沒有同修的好友在身邊,他大概只能按著上次突破一階進入二階的經(jīng)驗,蠻力突破。
“咳!單打獨斗久了,想不到鬧出個天大的誤會?!?p> “聚精會神,謹守心門!小子你現(xiàn)在不要想那些七七八八的。”
“老哥!你連我想什么都知道?”
“不知道。但是我離你近,能大概感知你體內(nèi)真氣震顫了一下。在心門處……”
“噢!”
肖白應了一聲,然后雙臂下垂,雙手攤開,調(diào)動氣海內(nèi)海量的真氣流轉(zhuǎn),從雙掌開始,趕緊做最先沖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分十秒過去,百分百秒過去……
最后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大半夜吧,肖白才攸忽一下,睜開雙眼,眼里有精光流轉(zhuǎn)。
“成了?”
“成了??靻??”
“還可以,比我當年慢了些?!?p> “嘿嘿,明天我要干你!不對,應該說是今天?!?p> “不知天地厚,今兒老夫就再教你做次人!”
簡短對話完畢,老兵撿起地上草鞋,又呼了肖白一下。
這次很輕……
“暴露狂!還不趕緊把衣服穿上?對了,咱現(xiàn)在算算你誤會老夫的賬。”
“什么叫強人鎖男,男上加男?”
“哥!這是個誤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則個!”
“不行,我是小心眼!”
……
沒等到天亮,肖白屋里就開始“砰砰”聲不斷,桌凳與椅子齊飛,杯盤共碗盞一色。
后來,似乎還隱約有救命呼號的聲音傳出。
“其實不想留,其實我想走?!?p> “不要走,決戰(zhàn)到天明!”
黎明前的黑暗逐漸過去,東方泛起魚肚白,天亮了。
此時肖白屋里桌子散架,椅子破碎,還有一地狼藉的杯盤散落地面各處。
肖白單手提著黑色狼牙大棒,守在一個角落。另一邊老兵一手握黃銅煙桿,一手揮舞肖白的八荒短刀,占據(jù)一方空間。
“小子!你可別以為老夫是個瘸子就好欺負!”老兵右眼淤青,看上去有些大小眼。
“哼!起碼我現(xiàn)在能保持三十招不敗?!毙ぐ撞恢闺p眼淤青紅腫,臉上還青白相間的,身上的軍服更是一縷一縷都快包不住腚。
對峙呵,對峙呵,不在對峙中爆發(fā),就在對峙中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