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哥,還有托馬斯,停一停,我要再脫點衣服?!?p> “肖白先生,你已經(jīng)沒有衣服可以脫了?!?p> “有!褲子和鞋。”
“呃……”
劉老根和托馬斯十分震驚,特別是老劉,發(fā)覺肖白除了執(zhí)著,還天性不羈愛自由。
“肖大人,你確定考慮好了嗎?”
“這有什么考慮的,難道我們?nèi)死镉腥耸桥???p> 肖白咧嘴一笑,覺得老劉這問題問得挺有趣。
這里是衙門后院最深處,以前是塊荒地,平時都沒人來的,根本不擔心曝光……
見肖白執(zhí)意,老劉尷尬點頭,說隨他了,只要他愿意承擔后果。
托馬斯驚訝過后,跟著點頭,心里思量肖白竟然比他還要奔放。
不久,肖白果然三下五除二脫了厚呢軍褲,褪下腳上的大頭軍靴,打起赤腳直接踩到泥地上,讓稀拉的幾根腿毛迎著上午的微風輕輕舞動。
“可以了,我們繼續(xù)吧!”他喊了聲。
劉老根跟在后面,瞧著前面脫得只剩條褲衩子,近似于全身赤裸的奔放男子,心里祈禱著他不要等下再出幺蛾子,說要脫得一干二凈掛空擋。
“行吧……肖大人,我們繼續(xù)?!彼欀碱^,也應了聲。
“一二一,嘿喲!”
“一二一,嘿喲!”
“一二一,嘿喲!”
干活的號子響起,工程繼續(xù)。
……
……
守備衙門后院深處,拉犁的號聲挺大,中氣十足,隔得老遠就能被人聽到,特別是佳琪,她身懷異種體質(zhì),耳力敏銳,聽起來顯得更為清晰。
這會,她領(lǐng)著招娣,正從后面守備大營貫通守備衙門的那道小門通過,打算去前院衙門坐班辦公。
“妹兒,等等!我好像聽到你哥的聲音了……這個家伙,身為守備副使,不去前院衙門坐班,也不在后院調(diào)養(yǎng)身體,竟然跑來跟著你爹爹和托馬斯學種地了?!?p> 佳琪這話是笑著說的。
招娣聽她這么說,站在小門邊,側(cè)著耳朵跟著仔細聽了聽,發(fā)覺情況屬實,她肖白哥真的浪到最里面新開墾的土地上跟著她爹爹和托馬斯去干農(nóng)活了。
“姐姐,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哥哥既然能干農(nóng)活,想來身體是沒有大礙了?!?p> 招娣接著這話也是笑著問的。
佳琪想了下,笑笑,點頭。
守備大營和守備衙門后院連通的小門距離衙門深處自留地不遠,只有十幾二十米的距離,但是需要通過一道三折彎的行廊。
平日,他們住在后院的這些人里,除了劉老根和托馬斯,另外幾人是根本不會過去看的。
不過,今日因為聽到干活的號子聲,又在號子聲里分辨出肖白的聲音,讓恰巧經(jīng)過的佳琪和招娣頓生好奇,誓要觀賞一番。
“妹兒,等下我們不要打擊你哥的積極性,即使他做得不好,我們也要示以微笑,施以鼓勵?!?p> “姐姐,你放心吧!我懂?!?p> 對于肖白能夠到后院最深處自留地上體驗生活的艱辛以及農(nóng)事的繁瑣,佳琪和招娣是十分樂意的。
只是,這種讓人心情舒暢的樂意感并沒有維持多久,甚至可以說是極短,短到只有愣愣的幾秒鐘時間,就被巨大的尷尬代替。
佳琪領(lǐng)著招娣,二人一前一后,快速穿過三道折彎。
當前面的場景映入眼簾,發(fā)現(xiàn)三人里那個脫得赤條條光溜溜莫可名狀的家伙時,走在前面的佳琪愣了兩三秒鐘,然后猛然一回身,趕緊伸手捂住后面招娣瞪得溜圓的兩只大眼睛。
“妹兒,非禮勿視!這里有變態(tài),咱們趕緊回去。”
“姐姐,你捂遲了,我已經(jīng)全看到了……混賬不知羞的哥哥!他怎么能這個樣子呢?”
“妹兒,別說了!趁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我們趕緊離開。”
“好!”
順著三道折彎,佳琪和招娣原路返回,守備衙門后院最深處自留地里,干得熱火朝天的三人并沒有察覺剛才有不速之客到來,依舊呼喝著號子“哼哧哼哧”干著。
……
自留地里,哪怕脫得干凈,小半個鐘后,肖白身上的汗水還是如流水般冒出,身體的疲乏快要讓他支撐不住。
他現(xiàn)在的感覺只能用兩個字形容……非常累!
后面,穩(wěn)住犁把手的劉老根瞇眼看著前面的年輕男子,他那具充滿力感的軀體在冬日上午的陽光照耀下,閃耀著瑩瑩寶輝,十分的辣眼睛,畢竟托馬斯都沒他這么奔放,也沒有隨便干點活,身上的汗便像被水泡過一樣。
“肖大人,你已經(jīng)很可以了!歇著去吧,剩下的活有托馬斯和我來干就可以了。”
“是??!肖白先生,剩下的讓我來就可以了,你已經(jīng)完成任務,很讓我們刮目相看呢!”
劉老根和托馬斯又說。
這回,肖白沒有拒絕或反駁,他停下腳步,喘著粗氣,回頭望著劉老根,問道:“劉老哥,你現(xiàn)在還覺得我是一個四體不勤的人嗎?”
劉老根放下犁把手,趕忙苦著臉擺手告饒,說他先前被偏見蒙蔽了雙眼,又說經(jīng)驗主義害死人,肖白大人這種心靈手巧的大高手,干什么都有模有樣,還吃苦耐勞,任勞任怨,簡直可以引為年輕一輩的楷模。
被劉老根可著勁一頓捧,肖白心里的郁氣一掃而空,哪怕明知劉老根言不由衷,他也勉為其難受了。
帶著疲乏,脫下肩頭的纖繩,又從托馬斯手上接了衣服和靴子,他突然發(fā)覺另一樁比較麻煩的事……因為身上早被汗水洗過,腳上還沾滿了泥土,這樣子實在不適合重新穿上衣服褲子,更沒法套上靴子。
托馬斯看他為難,搖著大腦袋立馬出主意,說趁現(xiàn)在沒人,偷偷溜回后院,洗個澡很快的。
肖白想了想,再看看老劉,后者也在點頭,表明這辦法可行。
“好吧!希望佳琪和李梅那個婆娘這個時候不要在后院?!?p> “肖白先生,你就放心吧!自從我隨你們搬到后院,就沒見佳琪小姐和李梅小姐上午的時候有在后院待過,她們這會要么在后面大營里,要么在前院衙門辦公呢。”
“托馬斯,承你吉言,希望如此。”
“肖白先生,一定如此!你別猶豫了,等到中午,她們就真的回來了。”
托馬斯說完,揀起肖白身旁的犁鏵纖繩,又催促他別在這邊繼續(xù)耽誤時間。
肖白點了點頭,擺手和他們打個招呼,抱著衣服褲子,拎著大頭靴子,幾個閃轉(zhuǎn)騰挪,迅速離了此地,準備回去后院洗白白。
……
……
后院天井里,從最里面自留地悄悄退出來的佳琪和招娣站在這里,還在數(shù)落肖白剛才的行為簡直有傷風化,有礙觀瞻。
“姐姐,哥哥真的太渣了!我真想不到他是這樣一個人,竟然只兜了一條褲衩子去拉犁,他難道不知道這里還有我們這些女眷居住的嗎!”
“妹兒,小點聲,不然傳到前院衙門梅姐耳朵里,你哥以后更沒法活。”
“姐姐,我才不管他怎么活呢!這都是他放蕩不羈的行為造成的,與我們怎么評價無關(guān)?!?p> “唉!我也認為那個混蛋剛才的行為真的很離譜,其實我覺著吧,脫掉上衣光著膀子就可以了,干嘛要一絲不掛全脫掉呢……難道沒有我們女性在場,的時候,那些男人都會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