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接受邀請,坐下和肖白幾人一起用餐。
吃完飯,聊了會其它的,差不多快到下午的樣子,肖白便又起身,和虎牙妹以及她的侍女小娥道別。
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估摸著另一邊宮里的御前會議也盡尾聲,他們得趕在御前會議結(jié)束前出去。
“紫衣,空了去我那邊看看,最近大家都不在,挺無聊的?!迸R去前,肖白向著袁紫衣邀請道。
“肖白哥,空倒是有空,就是不能在外面逗留?!痹弦逻∪^,面色為難的開口。
肖白嘆了口氣……他知道這是事實,皇帝陛下不會放心讓她出門。
這時,武大小姐忽然開口接話,說他們可以在那個財政部經(jīng)濟(jì)委員會上想想辦法。
“小姑奶奶,下次委員會開會的時候,能不能多逗留一會?反正我看阿大人挺好的,應(yīng)該不會向陛下告發(fā)你?!?p> “若男姐,這個恐怕不行,阿大人是不錯,做事非常負(fù)責(zé),就是太軸了,大概率不會允許我的出格行為。”
“那就想辦法將阿大也拉上,或者直接邀請阿大到守備衙門看看?!?p> 武若男眨著眼睛,沖旁邊的肖白擠眉弄眼,肖白一時沒明白過來,撓頭問道:“什么意思?我和那個阿大不熟??!他怎么會去我那邊?”
“笨蛋!我告訴你吧,阿大最愛見識各種兵刃,你到時候只要向他當(dāng)面亮出你那件血滴子,再勾勾他,保準(zhǔn)上鉤?!蔽淙裟行χ氐?。
“這樣……行嗎?”
“絕對可以!”
武若男篤定,肖白便也沒再說。
“記得,明天過來,帶上血滴子,你再和阿大打一場,最好能輕松贏他。”武若男又說。
肖白大愣。
怎么的?明天還要過來這邊嗎?
“大小姐,我不想男扮女裝了,丟人。”肖白很疑惑,還有點(diǎn)抗拒。
武若男跟著愣了下,旋即大罵,說他聽岔了,明天他們不進(jìn)宮,由她約阿大到宮外見面,然后見機(jī)行事。
“這樣啊?你說清楚嘛,還怪我咯……”肖白撇撇嘴,恨不得直接上手敲碎武大小姐的腦瓜子。
只要不用扮做女裝大佬,肖白自然愉快應(yīng)下提議,反正最近不怎么忙,他也有心要和阿大爭個高下。
事情議定,至于以后的情況,到時候看如何發(fā)展再做定奪。
這次,來到虎牙妹居住的五芳齋,幾人很有默契沒有深入討論明年虎牙妹的出嫁事宜。
“紫衣妹妹,只要沒到最后那步,一切就都還有轉(zhuǎn)機(jī),你不必過分介懷?!?p> “肖白哥,你這話是算承諾,還是算安慰?!?p> 不得已,肖白最后還是隱晦提了提,而袁紫衣眉頭一彎,笑著反問他說話的立場到底在哪里。
如果是承諾,她自然是滿心歡喜,如果是安慰,她當(dāng)然也會止不住失落。
看著面前的可愛少女,眼神里似乎有種藏不住的憂傷,肖白內(nèi)心掙扎了兩秒鐘,然后正臉回道:“是承諾,也是安慰?!?p> “謝謝你!肖白哥,我記下了,到時候如果父皇執(zhí)意要將我嫁給那個馬維,我便提前一刻去找你,然后我們……私奔?!?p> 袁紫衣面帶笑容,眼里的憂傷卻又快要溢出來,她最后輕輕說了句,語氣決絕。
這丫頭,怎么老是琢磨私奔呢?既然是政治聯(lián)姻,就不能盼點(diǎn)好,比如他在這段時間成長起來,有了一方諸侯的實力,可以在明年不甩馬家,讓陛下改變主意,讓他和她光明正大的交往。
“那個……紫衣妹妹,我其實沒那么弱,或許到明年,不用走到私奔那一步呢?!毙ぐ讎肃榈?。
這時,武若男繼續(xù)發(fā)揮打岔的本事,開口打擊道:“二貨,我承認(rèn)你實力成長很快,但明年很快就要到來,你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有推平西北的實力嗎?如果有,那陛下自然會改變主意,如果不能,還是先不要盲目自信,不然會被人笑話的?!?p> “哎呀!真是,我快要笑不活了?!?p> 說完,武若男當(dāng)真咯咯咯笑了起來,十分不給屋里這對苦命鴛鴦的面子,還搞亂了情意綿綿的氣氛,恨得肖白習(xí)慣性往腰里摸了摸,打算刀了她。
“武大小姐,你就看著吧,所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沒有在腰間摸到早已丟失的八荒短刀和六響轉(zhuǎn)輪手槍,肖白呼了口氣,皺眉回應(yīng)。
“哈哈,越來越笑不活了!”
“咯咯咯……”
聽了肖白的話,武若男笑起來更加放肆,另一邊一直默默收拾,卻在張著耳朵聽故事的小娥此時也忍不住笑了幾聲,搞得此地的氣氛更加尷尬。
果然,不能展露實力,大家伙全都當(dāng)他吹大氣了。
千鈞一發(fā)之際,倒是跟著面紅耳赤的袁紫衣狠狠跺了跺腳,望著肖白深情開口道:“肖白哥,我信你!”
這句話一出口,肖白心中立時被一股暖流占據(jù),猶如久旱逢甘霖,又猶如溺水的人陡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將他感動得快要哭出來。
“紫衣妹妹,謝謝你的信任,我一定不會教你失望!這是我的承諾?!彼拥靡蛔忠活D,認(rèn)真說道。
“失望也沒事,最后還是可以私奔的……因為天大地大,總會有我們的容身之處,即使天陽這邊沒地方,我們還可以去海那邊的群星聯(lián)邦,或者北域雪國?!痹弦抡V郏劾锏膽n傷退卻,繼續(xù)說道。
只是,肖白身子一顫,差點(diǎn)原地軟倒下去。
這妹子……還是心心念念要私奔?。?p> 既然如此,肖白也不便再扭轉(zhuǎn)她的想法,只能跟著為難的嘿嘿笑了兩聲,掩飾他的內(nèi)心。
“紫衣妹妹,今天我們就說到這吧,如果明天進(jìn)展順利,到時候你去了我衙門那邊,詳談?!彼⑿φf道。
袁紫衣愉快點(diǎn)頭,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旁邊,武若男拉了拉肖白,讓他倆別再磨蹭,因為臨別贈言已經(jīng)說得夠多,再啰嗦下去,只怕等下那邊御前會議結(jié)束,那群全副武裝的侍衛(wèi)們重新布滿皇宮各處,他們就真的難以出去了。
“二貨,走吧!趕早出去?!?p> “要得!”
“肖白哥慢走!注意安全!”
“小姑奶奶,很安全!今天你的肖白哥被我化得他爹媽都不認(rèn)得?!?p> “男人婆,怎么說話的?當(dāng)心以后私奔都沒人要?!?p> “混蛋!找打!”
……
……
今天的御前會議還沒有結(jié)束,肖白跟著武若男,很輕松從袁紫衣居住的五芳齋出來,再很輕松的步出皇宮。
宮門口,兩人向后望了望高大艷麗的紅色宮墻,接著分別。
“二貨,記得明天上午在這里等著,我約上阿大,一起挑個地方比試比試?!?p> “男人婆,我看是你想看打架了吧,剛才阿大都沒明確說要赴約?!?p> “我當(dāng)然想看打架了,不過阿大也沒拒絕嘛?!?p> “行吧!明天九點(diǎn)之前,我在這里等候,遲了我便回了?!?p> 剛才從五芳齋出來,武若男悄摸摸去約了阿大,也不知道他們怎么說的,這會武大小姐給肖白限定了約會時間,讓他明早帶上血滴子,收拾齊整,和阿大干一架,再計議虎牙妹到守備衙門逗留事宜。
于此事,肖白嘴上調(diào)侃了一下武大小姐,接著便慨然應(yīng)允。
反正今天和阿大沒分出勝負(fù),他心里也挺想再逮著阿大捶一頓或者被捶一頓……
道別后,目送武若男往另一個方向走遠(yuǎn),肖白這才轉(zhuǎn)身,往守備衙門方向走去。
不久,守備衙門后院,肖白一身另類裝扮回來,剛好和正在天井里手工劈柴的劉老根撞見。
“老哥,今天經(jīng)歷很離奇,這身打扮實在不得已,你別問,問了我也不會說?!?p> 才見面,肖白便定了調(diào),讓雷得外焦里嫩的劉老根根本不好開口,只能無辜的把這手里的斧子,提起不是,落下不是,無處安放。
“肖大人,鍋里有飯……”愣了陣,劉老根終究是扔了手里的斧子,指了指身后他居住的房間,提醒說道。
肖白頭一昂,再騷包的抬手撥弄了一下頭上的粉紅珠花,傲嬌回道:“劉老哥,我吃過了。”
看他這樣,不明就里的劉老根著實有點(diǎn)遭不住,低下頭又開始找尋著什么,嘴里還輕聲念叨著:“我的斧頭呢……”
看老劉這樣,肖白忽然也感覺有些遭不住……因為這是要刀了他的節(jié)奏??!
“劉老哥,今天跑了大半天,還提心吊膽的,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累,先去歇了,再見!”他慌忙說道。
這回,老劉沒有應(yīng)他,也沒有看他,只是揀了地上閃著寒光的鋒利斧子,更加賣力的狠命朝一塊半人高的木頭劈去,一斧兩段,兩斧四段……
“嘿……劉老哥,你身子弱,別傷了力?!?p> “肖大人,老哥即使身子再弱,也是個頂天立地的真漢子?!?p> “呃……”
肖白茫然,回過味后,趕忙灰溜溜離了天井位置,往他的房間奔去。
……
今天,肖白真的累了,不止人累,心也累。
自從見過虎牙妹袁紫衣,他便篤定,這輩子只怕是和那丫頭脫不開了,即使以后不能成事,起碼今明兩年這道坎要助她過去。
明年三月,草長鶯飛的日子,便是皇帝陛下和馬家約定嫁出公主的日子,這個日子前,他必須轟轟烈烈的做點(diǎn)什么,讓皇帝陛下刮目相看,哪怕不能改變主意,能將這個日期推遲也是好的。
簡單擦了擦臉,再褪去身上的綺羅衣,肖白四仰八叉趟倒在房間的床上,心里不停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