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畫趕緊點頭,回答道:“我當(dāng)然愿意了,現(xiàn)在城里人心不穩(wěn),連凝兒和琪琪所在學(xué)堂的老師都說明年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開學(xué)了,我還待這邊干嘛?”
“這樣啊……那你經(jīng)濟委員會的委員職務(wù)呢?”
“如果你真的到了那邊發(fā)展,我愿意找上面請辭,反正和馬家那些鳥玩意一起也討論不出來什么,還不如一心一意謀個人發(fā)展?!?p> “可是鑫鑫商會的夜明珠生產(chǎn)作坊還在這邊呢。”
“也沒事,可以全部搬過去,只要歐老他們愿意?!?p> “他們?nèi)羰遣辉敢饽???p> “不愿意?應(yīng)該不會不愿意吧?我上次去作坊那邊看過,歐老對物質(zhì)生活要求不高,反對環(huán)境的穩(wěn)定性要求挺高,只要你能給他們重新找個安穩(wěn)的環(huán)境,我想他們是會愿意的。”
肖白點了點頭,暫時沒說話。
武畫的心思倒是確定了,也明晰了,他愿意將個人前途和發(fā)展與他完全綁定,就是他們身后還有一群人要照顧,也不知其他人愿意不愿意將全部家當(dāng)挪往靈州那個偏遠(yuǎn)的地方。
這時,中午飯熟,劉老根在門外喊他們?nèi)コ燥埖穆曇魝鱽恚瑑扇讼嘁曇恍?,止住話頭。
“武兄,吃完再說?!?p> “吃完我得回去了,倆閨女的學(xué)習(xí)成績不能落下,還需要我輔導(dǎo)?!?p> “家里不是有秀念嫂子在嘛……”
“你嫂子這段日子每天忙著出門做頭發(fā),都顧不上倆娃,全扔給我了?!?p> “同情你!”
肖白哂笑,拍了拍武畫肥厚的肩膀,之后一起結(jié)伴出門。
……
中午一頓便飯吃得很快,因為除了肖白,大家伙等下都有事要繼續(xù)。
托馬斯第一個吃完,扔了碗筷便向肖白告了一聲,說去完成他交待的任務(wù)了,李梅還問了嘴,結(jié)果托馬斯說等他回來了再告訴她。
“托馬斯,我下午也不去前院坐班了,陪你一起去完成任務(wù)?!币娡旭R斯婉拒,李梅重新提出請求。
“李梅小姐,是真的嗎?”托馬斯驚異,然后遙看肖白。
肖白想了想,說道:“干脆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有好些日子沒去看過薇薇安和蘿卜了?!?p> 這邊,聽說肖白和李梅也要同去,武畫不愿意了,改主意說下午不回家輔導(dǎo)倆娃學(xué)習(xí)了,他也要跟著。
“肖大人,你們都去嗎?那不是晚上只有我一個人在院里吃飯?”這時,劉老根發(fā)問。
“劉老哥,干脆一起吧,留你一個人在院里我怕你孤獨寂寞冷?!?p> “肖大人,你才是吧。”
肖白笑笑,懶得和老劉辯駁,直接說道:“就這樣決定了,吃完飯向盧旺大飯店進(jìn)發(fā),全體都有。”
……
飯完,一行人結(jié)伴來到衙門口,結(jié)果發(fā)覺,他們要去城西北還不容易,因為肖白那輛馬車被虎牙妹占去了,而老劉又不會騎馬。
怎么辦?
“劉老哥,要不你和我同乘一騎吧?我穩(wěn)當(dāng)點走?!毙ぐ组_口道。
劉老根既沒同意也沒反對,只是態(tài)度有點嫌隙的問道:“肖大人,衙門里有沒有驢子?我會騎那個。”
“驢子???”
“大人,報告!今天我在衙門口巡邏的時候,撿了一根繩子?!?p> 這時,守衛(wèi)衙門口的兩名精神小伙里,有一人扯著嗓子過來高聲匯報。
“愚蠢!撿了根繩子這種小事也值得如此莊重匯報嗎?”在肖白要提腿踹人前,李梅提前擋在了他倆之間,代替肖白對喊話報告的精神小伙厲聲斥責(zé)。
“大人,還沒完呢……”精神小伙委屈巴巴說道:“繩子后面還拴有一頭驢子?!?p> 什么?有驢!
肖白終于聽完精神小伙的講述,面色陡變,接著大喜過望。
“小伙子,好樣的!”他豎起大拇指,盛贊完,趕緊追問道:“你撿的那條繩子,以及繩子后的驢子呢?”
“報告!在旁邊馬房,和大人你的烏騅馬同槽?!?p> “趕緊的!快去給我一起牽出來!”
“還有我的棗紅馬和這位異國壯士的大騾子,別忘了?!?p> “還有我那匹照夜玉獅子!”
李梅和武畫跟著見機安排。
這邊,精神小伙抬手敬個禮,趕緊顛顛去了,去的路上,還喊了另一名精神小伙一起幫忙。
不久,三匹高大神異的駿馬和一頭高大的騾子,以及一頭矮小的驢子被倆精神小伙左右牽了出來。
所謂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見到形態(tài)截然不同的三種有蹄動物,肖白強憋著笑意,沒有當(dāng)場笑出來。
“劉老哥,你先上,我扶你?!?p> “不用,驢子這種動物除了有點執(zhí)拗,性格還是挺好的,不容易傷人?!?p> 對于肖白的盛情,劉老根單手撫須,另一只手?jǐn)[了擺,果斷拒絕。
“行!”肖白點頭,他也懷疑自己可能真的小瞧老劉了。
只是,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劉老根才靠近那頭瘦小的驢子,就出了意外……他被倔驢子一只后蹄擦中了。
意外來得太快太突然,各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老劉已經(jīng)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各位!不礙事!不用扶,我行的?!?p> “劉老哥,真不要緊嗎?”
“我說不要緊就不要緊?!?p> “好吧……”
肖白搖了搖頭,感覺老劉這性格和驢子不說完全相同吧,至少特別相同。
這邊,老劉從地上爬起來,臉不紅心不跳,又要去扒驢背以雪前恥,只是意外又突然發(fā)生了,他又被驢子一條前腿擦中了,依然坐到了地上。
“呃……這驢子還挺倔……”老劉再沒有前次的風(fēng)范,掩面小聲嘀咕。
“劉老哥,要緊嗎?”肖白忍不住,繼續(xù)關(guān)心問道。
老劉趕忙擺擺手:“各位!不礙事,這頭驢子和我鬧脾氣呢,你們看著吧,這次我一定讓這牲口服帖?!?p> 說完,他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又要去扒驢背,不過這回,他小心了很多,盡量不往驢子腿邊靠,只是驢子也挺有靈性,原地轉(zhuǎn)個圈,一對后蹄揚了揚,第三次將老劉蹬倒地。
“劉老哥,還是不要勉強了吧,這畜生和你犯沖?!笨粗伱鎾叩氐膭⒗细ぐ鬃约憾加X得尷尬,遂趕緊開口幫他遮掩。
老劉沒搭話,更不敢看大家伙,只在嘴里小聲念叨著什么聽不懂的話。
“劉伯,還是我來吧,我對付這東西有經(jīng)驗?!边@時,托馬斯猶如一堵人墻站出來說話,完后也沒管老劉同不同意,徑直奔到倔驢身邊,一只大手摁住驢腦殼,另一只手“砰砰砰”的在驢腦殼上猛捶了幾拳,揍得驢子不停痛苦嘶嚎,到漸漸沒了聲息。
“劉伯,好了!這畜生已經(jīng)服帖了?!被藥酌腌姷臅r間揍完驢,托馬斯松開手,退到旁邊劉老根摔倒的位置,將地上看呆了的老劉一把拎起,然后直接往驢背上摁去。
“劉伯,坐穩(wěn)了,別不小心再掉下來?!?p> “托……托馬斯,你真乃壯士!”
驢背上,老劉盯著身邊的人墻,聲音發(fā)顫,但還是衷心的夸了托馬斯一句。
至此,老劉的騎驢任務(wù)在外力幫助下圓滿完成,順便讓肖白一伙看了場好戲,而且大家很有默契地沒有笑場,反而附和著老劉,都說托馬斯真是勇猛,不止力氣壯,調(diào)教牲口也很有一手。
…………
騎馬的騎馬,騎驢的騎驢,騎騾子的騎騾子,一行人總算磕磕絆絆出發(fā)了,目的地——城西北貿(mào)易區(qū)盧旺大飯店。
下午,目的地到了,各人分別從坐騎上下來,這次老劉沒有讓人幫忙,麻溜從驢背上跳了下來。
“薇,開門接客!”飯店門口,托馬斯一手執(zhí)著騾子,一邊沖飯店緊閉著的大門喊道。
“托馬斯,別嚷!等下薇薇安出來,你會被打死的?!毙ぐ谞恐鵀躜K馬,挪到托馬斯身邊,小聲囑咐。
“為什么?”托馬斯撓頭,口氣有點不快,說道:“大白天關(guān)著門,就不是打算做生意的樣子,真是枉了安妮小姐臨去時的囑托?!?p> 說完,他又喊了一聲,怨聲更甚。
肖白勸不住,便也隨他了,反正等下薇薇安操家伙出來,肯定先揍他。
果然,聲音剛落,飯店大門轟然洞開,挺著波濤的薇薇安雙手叉腰站出來,看表情恨不得將托馬斯生吞活剝。
“托馬斯,你瞎嚷什么!嫌不夠丟人嗎!我看你是在外邊待久了,和人學(xué)得越來越混賬了?!?p> 這一罵,讓托馬斯身邊的肖白還有今天同來的人無辜躺槍。
“薇小姐,來者是客,托馬斯也沒叫錯。”
“壞家伙,別以為你穿了一身紫皮我就得尊重你,像托馬斯當(dāng)初那么單純的一個人,就是被你給帶壞的!”
肖白語滯,感覺今天是不是遇上了深井冰……
“薇小姐,我們今天過來是有要事商量,你先讓我們進(jìn)去,至于我們之間的個人恩怨,可以延后再說?!倍⒅埖觊T口臺階上的大波異國女子,他語氣盡量和緩地開口說道。
薇薇安沒回答肖白,只是看了看臺階下的人,停頓片刻后,回道:“來者是客,大家進(jìn)來吧?!?p> 確定了,這婆娘只和自己有怨,和其他人不相干……肖白心里的不滿瞬間提高一個檔次。
……
從門口進(jìn)來,走進(jìn)大廳,包括托馬斯,再沒有聽到薇薇安的怪話,并且她對除了肖白以外的人都很熱情,放佛之前門口發(fā)生的狀況都是夢幻空花。
只是,薇薇安不主動搭理肖白,肖白卻不能不找她,因為他發(fā)現(xiàn)飯店里少了些熟面孔,特別是那個滿臉欷吁的胡渣子,長相頗有男人味的家伙還沒露面。
“薇小姐,我那位蘿卜兄弟呢?”跟到薇薇安后面,他不得已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
薇薇安回頭,表情復(fù)雜,似乎有怨也有恨。
“他不在了,想是死到哪個溫柔鄉(xiāng)里快活去了吧?!鳖D了頓,她咬牙切齒回道。
怎么回事?蘿卜失蹤了?
這可是樁大消息,比他們今天過來需要商量的事情還讓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