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在陳叔寶時期,國主無心治國,導(dǎo)致政治腐朽,土地兼并嚴重,國家稅收大減。
等到陳叔慎上位后,迅速采取措施,丈量土地,統(tǒng)計人口。
是以,觸動了封建地主貴族們的利益,產(chǎn)生了極大的反抗。
八月,臨湘,某大酒樓,二樓,一間被屏風(fēng)隔開的小雅間里。
便衣的建德皇帝陳叔慎正和貴妃王佳純在吃著飯,品著酒,欣賞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四周站著四個便衣侍衛(wèi)。
酒樓里面和外面都有著皇宮侍衛(wèi)便衣隱藏著,安全得很。
“皇上,你看,自從你來臨湘當(dāng)刺史開始,這里就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越來越繁華了?!?p> 兩人都已經(jīng)填飽了肚子,雖然陳叔慎嚴禁鋪張浪費,平時也有魚有肉,體馕充足,是以不用吃多少東西就飽了。
“是嘛?。亢?,臨湘的繁華確實有了一絲建康的樣子,可是,我們不要被繁華遮了眼,有人就是要破壞這來之不易的繁華啊?!标愂迳鞣畔铝丝曜?,冷哼一聲。
自從班師回朝后,檢閱四位監(jiān)國大臣的政績,都很好,只是交待的關(guān)于處理土地和百姓的問題,進度感人。
新的陳朝,新的班子,寒門和門閥子弟均衡,都是忠心耿耿。
奈何想要從新收回各地地主老爺們的不合法土地,統(tǒng)計被隱藏的人口,諸中下層官員都被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牽制,除了四位監(jiān)國大臣等少數(shù)官員。
吃飽了飯,陳叔慎沒有著急回建造完成一部分的小皇宮,而是靜靜坐在那里,聽著外面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在閑聊。
船想要駕馭水,必定要熟悉水性,順勢而為,不然,水也能覆舟!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酒樓里的人依然是在討論陳國和隋國的戰(zhàn)爭為主,其余的都在討論一些瑣事。
真的是,不管哪個朝代,百姓都喜歡討論天下大勢,盡管沒有卵用。
聽了一個時辰,陳叔慎準備離開之際,聽到了兩個商人在吹捧著。
“老王,聽說你的王氏布坊又擴張啦?在城外新建一座染布廠啊,恭喜恭喜,可惜當(dāng)時我不在臨湘,帶了人去支援漢口的荀將軍,沒有去參加,真是不好意思啊?!?p> “哎,老張,哪里的話,只是一個小小布坊而已,哪里比得上國家重要,你真是勇氣可嘉啊,不像我,人老了,只能支援了門下的一百護衛(wèi),好在現(xiàn)在臨湘有著黃有德將軍,治安真的好!不過現(xiàn)在也難,想要招到工人,得加錢,不然那些農(nóng)民可不會離開土地......”
.......
咦,工廠?工人?
聽到兩人的討論,陳叔慎不知不覺走到了屏風(fēng)下,直到那兩人商人酒足飯飽之后離開,陳叔慎才和王佳純離開。
整個過程,王佳純只是有點驚訝,之后呆在桌子上獨自吃了新叫的甜品,沒有去打擾陳叔慎。
“皇上可是有了靈感?”在回去的馬車上,王佳純挽著陳叔慎的手笑道。
“嗯,有一點,看來是我操之過急了,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著了道了!”陳叔慎回味著,嘆了口氣。
自己上輩子是文科生,依稀記得當(dāng)初歷史本本上寫道:“封建社會的最大弊端是土地兼并,越到朝代后期,就越嚴重,有時甚至出現(xiàn)國家無錢可用,無兵可用的局面。”
“等到無法解決的時候,就會有新的朝代出現(xiàn),兼并的土地再次分散,又是一個輪回?!?p> 所以,在去年稱帝后,發(fā)現(xiàn)了陳國也有這個問題,就想要解決,可是阻力重重,縱然現(xiàn)在自己大勝凱旋而歸,威望達到了最高,也不好使。
所謂,毀人飯碗猶如殺人父母,管你是不是皇帝,逼急了還造反呢!
直到,剛剛聽到了兩個商人的交流,才幡然醒悟,是自己太急了。
一時激起千層浪,陳叔慎忽然聯(lián)想起了西方資本主義的萌芽到崛起,用了兩三百年的時間,期間也是阻力重重。
現(xiàn)在的陳國,封建主義沒有發(fā)展到頂端,更沒有走到衰敗,資本主義頂多處于萌芽中的萌芽。
不過,來自21世紀的自己,完全可以利用先進的知識去催化啊!
只要生產(chǎn)力發(fā)展起來,就會催生具備資本主義精神的商人,工人的工資超過了土地的種植收入,那么那些隱藏的人口就會顯現(xiàn)出來,也會催生出新地主,那個時候,農(nóng)田種植就不那么重要了,很多問題就可以恰到時機地解決了。
想到這里,回到臨湘后的壓抑,得到抒發(fā),整個人也充滿了干勁。
等車隊到了小皇宮側(cè)門,小皇宮的建設(shè)已經(jīng)停了下來,目前只是完成了部分可以用于居住的宮殿,現(xiàn)在可沒有甲醛問題。
“佳純,你先回去吧,朕有著事情要去處理,就不陪你了。”陳叔慎帶著歉意。
“去吧,臣妾先回去了!”好一個端莊嫻淑王佳純。
“照顧好貴妃娘娘!”
“是,皇上!”
.........
半個時辰后,陳叔慎來到了臨湘工部大院。
工部大院分成前院和后院,前院是工部官員辦公的地方,后院,是精銳工匠的工作場所。
沒有去見工部尚書江別鶴,而是直接去了后院,一路上,也沒有人敢阻擋。
走到后院,只見一群衣著邋遢的人行為詭異,有的人在撫摸著一片鋼鐵,神情陶醉,有的在拿著一堆積木在疊羅漢,有的頭發(fā)散亂看著一張圖紙左思右想......
如此情況,左右護衛(wèi)紛紛握緊刀柄,注意四周。
只有皇帝陳叔慎在喃喃自語:“是了,是了,朕沒有找錯地方!哈哈.....”
前面的話語聲音小,只有后面的大笑被眾人聽到了。
“皇上!請息怒,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子,驚擾到了圣駕,真的是罪該萬死,不過,他們確實是有才能的,為陳國做過貢獻的,請不要治他們的罪!”
一個五十多歲的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匆匆趕來,聽到陳叔慎狂笑,連忙跪拜請罪。
江別鶴是原來的工部侍郎,也是建康逃過來,被提拔為工部尚書。
陳叔慎的笑聲戛然而止,環(huán)視一圈,全部人都在看著自己,四周侍衛(wèi)神情嚴肅握著刀柄,等待皇上命令,遠處工部研究人員茫然地看著這邊,在聽到了江別鶴的話語后,才紛紛跪下來,只是雙眼依然茫然。
該死,他們不會是以為我不滿意,怒極而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