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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芳芳

尋找芳芳

木龍大叔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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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5-02上架
  • 597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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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找芳芳

尋找芳芳 木龍大叔 6039 2021-05-01 16:23:29

  夜班結(jié)束,王軍程對著鏡子精心洗漱一番,換了一身干凈的休閑裝,把昨夜已準備好的背包一提就離開了單位,直奔火車站,今天,他要去偏遠的西北K省。

  確切的說是K省C市的郊區(qū),那是他曾經(jīng)刻苦訓(xùn)練了三年的軍營所在地,那里有他和無數(shù)兄弟灑過汗水的操場,那里有他親手栽的白楊......

  離開至今已十年,雖然當年一起訓(xùn)練的兄弟早已各奔東西,大白楊也不知道是否還在,但是他一直想回去看看的,不過,這不是此行的目的。

  今天,他要去找一個人,芳芳。

  她不是戰(zhàn)友,她也不屬于那個軍營,只是,她的存在曾經(jīng)擾動了軍營里的無數(shù)顆血熱的心,包括王軍程的心……

  一

  剛?cè)胛榈臅r候,每個新兵一般都很老實,凡事沖在前,遇活搶著干,尤其是服務(wù)老兵的活。熬出頭了,就可以當老兵,就可以傳授力量于新兵蛋子。

  王軍程老老實實的在院墻內(nèi)磨煉了一年,挨揍的次數(shù)逐漸稀少,憑借著嘴上功夫,外加腿腳勤快,班長和連長對他很賞識,逐漸對他放寬了要求,他可以相對自由的出入軍營了,這里所說的自由出入,當然不是自由出入軍營的大門,這是班長和連長也不具備的特權(quán),這里的自由是翻墻出入的自由,這樣的權(quán)利在部隊里基本屬于老兵。

  軍營附近一般相對荒涼,不過,墻外的世界對于墻內(nèi)禁錮的年輕人來說,那也是戈壁灘放馬般的灑脫,他們可以去山里套兔子,去河里耍水,再去商店買些零食,外加兩瓶二鍋頭,偶爾在村里飯店換換口味,嗯,還有一家店鋪賣碟片,有那種的。

  這些商店就集中在軍營西墻外一百米的地方,一個叫尚源村的村委會門口,門前大致是一條南北走向的縣道,坑坑洼洼的,沒多少過往車輛,沿街商鋪都是村民的自有房屋,沒什么成本,所以都能勉強經(jīng)營,小門診、小商店、飯館、理發(fā)店等等一應(yīng)俱全。

  其中一家面館是芳芳的母親開的,軍營里的兵娃每次浪回來,也會去吃一吃,順便看一看這老板娘。這老板娘大概有三十多歲,身材高挑,模樣不丑,每天打扮的比較精致,在這個村子里那是是花一樣的存在,這也為她的生意拉了不少回頭客,兵娃們也不例外,因為墻內(nèi)待久了,他們覺得隔壁賣碟片的李嬸也挺秀麗的。

  以上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王軍程獲得“自由”的時候,十七八歲的芳芳剛好從衛(wèi)校畢業(yè)回來,工作沒著落之前,在家?guī)椭赣H打理飯店。

  繼承了母親的基因,芳芳長的亭亭玉立,清純動人,還是一副學(xué)生樣,她的到來,必然的在軍營內(nèi)引起了騷動。

  兵娃們大部分也就二十歲左右,火氣正盛,從此,翻墻頭的絡(luò)繹不絕,有點職務(wù)的覺得這樣影響實在不好,私底下很是抱怨這出入大門的管理制度太嚴格。

  去芳芳家吃面的兵娃們,基本都是面在嘴里,眼角余光在芳芳身上,奈何芳芳屬于冷艷型,招呼完他們就自顧自忙去了,基本不搭理他們。這幫愣頭愣腦的兵娃確實沒啥看的,都是留的毛寸頭發(fā),一身迷彩裝,土土的,一個個還靦腆的,想著法兒和芳芳找話說,話沒說完自己先臉紅了。

  王軍程借著給班長買酒菜、給連長買碟片的幌子,隔三差五也去芳芳家吃炒面,因為這事沒少搭錢討好班長、連長。

  為了引起芳芳的注意,他也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找話說、逗她一笑,要個蛋炒面,特別強調(diào)要母雞蛋,吃面的時候會把一根長長的面條“哧溜”一下,半截吸進肚子里,半截還在碗里,然后看著芳芳“嘿嘿”傻笑,配合著搞怪的表情,成功的逗笑了芳芳,也逗笑了芳芳的媽媽。

  一來二去,算是混熟了,也只能算是混熟了,芳芳不排斥和王軍程聊上兩句,再無其他,這也讓王軍程心滿意足了。

  如果是這樣,也就沒有今天的故事了,轉(zhuǎn)折出現(xiàn)在一次猝不及防的助攻。

  話說芳芳的美不只針對軍營里這幫當兵的,也吸引了周邊一些小混混的注意力,其中一個愣頭青也是有事沒事的來芳芳家“吃面”,來了看芳芳坐待哪他就坐哪,芳芳和她的母親知道惹不起,盡量讓芳芳躲著點,這情形讓王軍程遇到很多回,很是不爽,當然這小混混也很不爽,因為他也看到芳芳只搭王軍程的話,只和王軍程聊天。

  年輕人的積怨往往就是因為爭奪配偶權(quán),潛在的也算。

  一次,那小混混用言語挑逗芳芳的時候,在一旁伺機待發(fā)的王軍程二話不說,沖上去就把他拖出去了,干脆利落。

  自知干不過當兵的,那小混混罵罵咧咧的走了,十來分鐘后,領(lǐng)來五個小弟,站在面館外罵陣,這可嚇壞了芳芳母女兩,拉著王軍程就往后廚走。

  這時候能慫么?不能,咱是當兵的,怕只怕老兵以及未來的老婆(是不是帶老的都厲害?),何況當著芳芳的面。提著搟面杖,王軍程就沖出去了,很明顯,一對六是要挨揍的。

  挨揍?又不是沒挨過,但也不能傻挨,王軍程一晃沖到那幾個小混混跟前,把搟面杖掄圓了掃過去,顯然這一招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竟然有人以一敵六,紛紛退開,各自找了棍棒再次合圍,這要圍住了可就真要命了。

  王軍程一看不妙,當兵這一年格斗術(shù)不是白學(xué)的,一閃身就退到了墻角,把一個包圍圈縮減成半圓,把搟面杖甩開打,硬是讓這幾個小混混近不了身,只是那棍棒比搟面杖長多了,不斷敲在他身上、腿上,芳芳和她媽跑過來拉架,反被推到在地上,被周邊的村民拖走了,再沒人敢上前勸架。

  眼瞅著無力還手了,王軍程心一橫,不就是多挨幾下么,除了護頭,其他也不管了,找準左側(cè)的一個小混混的肋骨就戳了過去,一身慘叫,那家伙被放倒了,抱著身子蜷縮在一邊去了,王軍程的右背“嗵嗵”的挨了兩棍,忍著疼痛,他把目標對準了下一個......

  十來分鐘的時間,王軍程實現(xiàn)逆襲,把幾個小混混打的滿地打滾、哭爹喊娘,把周邊圍觀的人看呆了。

  待那些小混混跑了之后,王軍程才覺得渾身疼,手上、胳膊上都擦破了皮。芳芳和母親見狀趕緊跑過來,把他扶到店里,雖然他也能走。周邊圍觀的人也簇擁過來,紛紛噓寒問暖,罵那些小混混不是東西。

  見傷的不嚴重,芳芳忙從里屋拿出酒精棉簽,輕輕抬起王軍程的手,用蘸了酒精的棉簽擦拭破皮的地方,兩眼淚汪汪的,也不說話,雙手觸及的地方讓王軍程酥酥涼涼,能如此近距離的欣賞芳芳的美,他寧愿每天找?guī)讉€小混混大戰(zhàn)一場。

  格斗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沖擊力的俘獲愛情的方式,所以自古至今,因為女人而決斗致死的人不計其數(shù),只不過現(xiàn)代的決斗更隱蔽了些。

  經(jīng)此一役,王軍程再也不用絞盡腦汁的去博芳芳一笑了,只要他來,她的笑口就開,她的城已為他淪陷......

  經(jīng)此一役,王軍程在軍營里,名聲大噪,從此,翻墻出去的是為了看嫂子,走大門出的是為了看弟妹。

  一方是鐵骨錚錚的戰(zhàn)士,一方是柔情似水的美少女,王軍程和芳芳神仙眷侶般在山野里、小河旁……,沉醉在溫柔之鄉(xiāng),直到兩年后一紙調(diào)令把王軍程所在的連隊調(diào)動至K省軍區(qū)交流。

  離別的眼淚濺濕花衣裳,不舍的話語塞滿胸膛,臨別時,兩個有情人海誓山盟,非你不嫁、非我不娶,灑淚而別……

  王軍程躺在開往K省的火車臥鋪上,因為是淡季,車廂里空蕩蕩的。雖然昨晚熬了通宵,他這會還是沒有睡意,心底不斷涌出往日的種種,夾帶著莫名的激動。

  見了芳芳第一句話該怎么說呢?他想。

  二

  當年的通訊還不發(fā)達,西北還是相對落后的,芳芳所在的村里只有村委有一部電話,部隊里也不允許私藏手機,兩個有情人就這樣被距離隔開了,只能將思念化成一份份如雪飛舞的信紙。

  漫長又是一年,等不到王軍程的答復(fù),終于,在父母百般催促施壓下,芳芳出嫁了,嫁給了誰,一個沒問,一個沒說,一對有情人就這樣散了,甚至沒有再見一面。

  怪誰呢?誰也不能怪,縹緲的未來哪個女人敢等,軍令又是哪個士兵可以違抗?!是啊,世間的羈絆讓多少有緣人變成了化緣人。

  數(shù)年后王軍程退伍,離開了軍營,回到了A城,數(shù)月后遇到了現(xiàn)在的媳婦,結(jié)婚,生子,一切水到渠成。

  那根溫柔的刺被深深的埋入心底,偶爾刮風(fēng)下雨,又會長出來。

  王軍程所在城市是一座中心城市,有著交通樞紐的作用,往來的戰(zhàn)友路過,偶爾一起喝酒,談起往事,斷斷續(xù)續(xù)又有了芳芳的消息。

  有的說芳芳招了個上門女婿,有的說芳芳離婚了,總之,她還在老家生活,和母親一起經(jīng)營著面館,門前的道路拓寬了,生意也挺好的。

  每一個消息都像是一場雨,心里那根刺每次都想破土而出,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住了。

  這份壓力太重了,壓的王軍程都喘不過氣來。

  一年以來,所在公司接了大量的緊急任務(wù),996的模式都無法滿足工作的需要,全年無休,全月滿勤,全天白加黑。

  這是挑戰(zhàn),也是機會,王軍程想干出一番業(yè)績的,奮戰(zhàn)在第一線,幾乎每天下班都是深夜,疲憊的他有時候索性就和同事們擠在宿舍湊合睡一晚,第二天繼續(xù)。

  有一首歌唱道:“男人就是累,地球人都知道我活的很狼狽……”

  然而,王軍程近來不愿意回家了。在外每天為工作是奮斗,回到家,面對的卻是戰(zhàn)斗。

  結(jié)婚八年了,有兩個孩子,大兒子三歲了,小兒子一歲,生完二胎,王軍程讓媳婦辭了工作,全職在家照顧孩子,農(nóng)閑時,把母親也接過來一起照看。

  本以為一家人可以和和睦睦的,但是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每次回家,媳婦對他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怪他不會哄娃,怪他一點家務(wù)都不做,時間久了他一聽就來氣,開始回懟。

  他也不是出去浪了,他去工作,他去賺錢,他要負責(zé)家里的一切開銷啊……,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百發(fā)百中。

  他不知道他做錯了什么,他的一切也是為了給家人一個美好的未來,可是為什么不被理解呢?為了減輕她的負擔(dān),已經(jīng)讓她辭去了工作,他母親也抽空來幫忙,工資全上交,還需要他回家看孩子么?

  太不可理喻!

  身體的累是可以扛住的,心累了那才是真的累。

  這一天夜里,又是一點雞毛蒜皮的引發(fā)了一場大戰(zhàn),王軍程終于扛不住了,在這樣下去,他要瘋了,喊了句“我走”,簡單收拾了衣物,摔門而出。

  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他回到單位想了一整夜,決定請幾天假,散散心,隨便去哪里。

  第二天,王軍程向領(lǐng)導(dǎo)請假,看著他憔悴的臉色,領(lǐng)導(dǎo)考慮良久,也同意了,工作任務(wù)雖緊迫,身體還是要緊的。

  當晚,又是夜班,午夜時分,和同事出去吃夜宵,酒桌上的他,喝的酩酊大醉,他說他當兵的時候那才叫快活……,他說他想芳芳了。

  天快亮的時候,酒醒的他買了去K省的火車票。

  他要去找芳芳。

  三

  七八個小時的車程,哐當哐當?shù)幕疖囎叩暮苈?,崇山峻嶺在太陽的照射下,暖暖的,又刺眼。

  在一個小站上,火車停了下來。

  對面的臥鋪上來一個年輕的媽媽,帶著一大包行李,懷里抱著一個小孩,后面還跟著一個四五歲的大孩子。

  小孩子們對火車廂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到處瞅瞅、看看,年輕的媽媽把行李放在了中鋪,不知道為什么,帶著歉意的微笑看了一眼王軍程,坐在下鋪開始安頓。

  王軍程微微一笑作為回應(yīng)。挺乖巧的孩子,他心里想著。

  一陣倦意襲來……

  朦朧中,他來到了尚源村,還是老樣子,村委會門前的道路寬敞了許多,人來人往,都是陌生的面孔,李嬸賣碟片的鋪子還在,看到王軍程來了,她熱情的招呼著:“小王啊,啥風(fēng)把你吹來了,當大官了吧的?”

  “李嬸在啊,當什么官,平民老百姓一個,您這生意近來怎么樣?”

  “還行,進來坐?!?p>  “不了,李嬸,我就過來隨便轉(zhuǎn)轉(zhuǎn)?!?p>  “嗨,你是來看芳芳的吧,她在呢,你這孩子,咋就一走多少年沒音訊呢?可把人家姑娘害苦了,這么多年一直等你呢?!崩顙疬呅呌秘?zé)怪的眼神看著王軍程。

  “她不是已經(jīng)出嫁了么?”王軍程詫異的問道。

  “結(jié)啥呀,還不是因為放不下你么,又離了,這不,一直在家啊等你么?!?p>  “知道了,李嬸,那您先忙啊,”王軍程揮了揮手,走向了隔壁面館。

  面館里,顧客寥寥,芳芳確實在,正坐在最里邊靠近廚房的凳子上,翻撿著不知名的蔬菜。

  這么多年,她還是沒變,身形窈窕,如春天的柳條一般,皮膚白皙,像嬰兒般嫩滑,歲月在她身上仿佛停滯了流逝。

  看到這些,王軍程心里五味雜陳,又不知道該上前說什么,站立片刻來了句:“老板,來碗雞蛋炒面?!?p>  “媽,炒個雞蛋炒面?!狈挤济χ耍^也不抬的向廚房喊了一句。

  約摸七八分鐘的時間,蛋炒面被芳芳的母親端了上來,放在王軍程面前就忙著回廚房了,全然沒注意他是誰。他有點尷尬的看著盤子里的炒面,再看看芳芳,她還在聚精會神的摘著菜,心里一定在想著什么吧。

  尬坐兩秒,王軍程開始低頭吃面,也不看芳芳,只是挑起一根長長的面條,“哧溜”一下,半截吸進肚子里,半截留在碗里,只聽的“咯噔”一聲,再抬頭,只見芳芳已輕輕站了起來,直直的望向他,臉上變化的表情像快進的火燒云,驚訝、委屈、難過、喜悅、激動一股腦的播放出來。

  王軍程放下了筷子,默默的注視著芳芳......

  “嗚,我要吃薯條么,我就想吃么,嗚嗚?!?p>  “哇......?!?p>  一陣吵鬧聲驚醒了王軍程,扭頭一看,是對鋪的兩個小孩鬧騰的不行了,都像被招惹了一樣,哇哇大哭,年輕的媽媽手忙腳亂的一邊搖晃著懷里的孩子,一邊從包里翻找零食,兩個小孩越鬧,她越急,半天翻出一袋薯條,遞給了大孩子,又從包里拿出些嬰兒小餅干,開始哄懷里的小孩。

  床鋪上亂糟糟的,到處皺巴巴的散落著零食渣子,大孩子一刻也不停歇的跑動,拿著零食晃來晃去,一會趴在鋪上,一會竄到過道里不知蹤影,年輕的媽媽不斷的站起來召喚他。

  王軍程揉了揉眼睛,用雙手抹了一把臉,坐了起來,厭惡的看著這一切,好好的夢被打斷了,突然又慶幸他們打斷了夢,他真不知道見了芳芳會說啥,不禁陷入了沉思。

  “不好意思啊,大哥,孩子鬧騰,打擾到你休息了?!蹦贻p的媽媽看著王軍程滿臉歉意的說。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家也有這么大兩個小孩,”說到這里,他突然愣了,是啊,自己也有這么大兩個孩子,也是這樣吵鬧,可是他幾乎沒怎么帶過,尤其是生二胎以后,公司任務(wù)多,自己更是一心撲在了工作上,每天回家孩子基本睡了,早上起來孩子們一般是狀態(tài)最好的時候,等他起來,媳婦已經(jīng)給穿好了衣服,時間來得及他也就抱一抱就上班去了,全然體會不到帶孩子的辛苦。

  而他媳婦每天要給孩子做飯、喂飯、喂奶粉、把屎把尿、洗尿布、洗衣服、逗玩......不斷重復(fù),像火車上這位年輕的媽媽一樣,一刻都停不下來,停下就意味著鬧騰開始。而自己,聽了這么一會就如此煩躁。

  “哇......”又是一陣哭聲,年輕媽媽在和奶粉的時候,把懷里的小孩放在了床鋪上,剛挨著被子就開始哭,不得已又用左手把他抱起來,右手單手擰奶瓶。

  “來來,我?guī)湍悖投嗌俸辽??兌多少奶粉?”王軍程站起來拿過奶瓶,用熱水瓶倒了熱水涮一涮,在年輕媽媽的指導(dǎo)下,笨手笨腳的把奶粉和好,趕緊遞給了她。

  接過奶瓶,年輕媽媽一邊說著感謝一邊輕輕的逆時針旋轉(zhuǎn)著,不斷的感觸溫度,稍后滴了兩滴奶水到手背上,再用嘴吸掉,感覺溫度合適了,才遞給了小小孩的手中,推到他嘴里,小家伙立馬乖巧了,抱著奶瓶吸溜起來。

  這時候,大孩子薯片吃完了,又在床鋪上下蹦跶,到處翻騰,年輕媽媽流露出無奈的表情,目光不停的追蹤著,生怕他摔著......

  “大妹子,你一個人帶倆孩子也夠辛苦的,厲害,”王軍程情不自禁的說。

  “唉,孩子他爸忙,一點忙都幫不上,都是逼出來的,”年輕媽媽苦笑著說著說著,眼睛濕潤了。

  “唉,我媳婦和你一樣,”王軍程心里也一酸。

  是啊,這兩年,他幾乎沒做過什么家務(wù),家里家外幾乎都是媳婦在操持,媳婦的心也全撲在了孩子身上,夫妻兩交流的也很少,自己都多久沒對媳婦說~你辛苦了......

  “女人都不容易啊,下輩子一定不再做女人。大哥你這是回家么?”年輕媽媽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嗯......嗯......是的,”王軍程回應(yīng)著,把頭扭向了窗外。

  哐當哐當......火車又停在了一座車站。

  王軍程匆匆下了火車,以最快的速度買了一張最近發(fā)車的返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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