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東宮險惡
打從柳夏月進(jìn)了東宮后,她便沒過過一個安穩(wěn)日子。
先后經(jīng)歷了下毒,暗殺,縱火等災(zāi)禍,更過分的是有人在她如廁的時候,竟然藏在屎里等著捅她菊花。
她想過東宮險惡,但是到達(dá)這種程度,是完全超過她的預(yù)料的。
但最令她在意的,是身為侍衛(wèi)的她過的水深火熱,而本應(yīng)身處險境的太子那邊卻異常的安穩(wěn)。仿佛所有的黑惡勢力的注意力都從太子的身上,轉(zhuǎn)嫁到她的身上一樣。
入夜,她與一眾高手,守在太子的寢殿之外。
今夜很靜,靜的你不用琢磨,就知道肯定有問題的那種。
剎那間,一道光影快速沖著眾人飛來。密密麻麻的暗器如暴雨般從天而降,場面十分緊張,護(hù)衛(wèi)各施本領(lǐng),一陣近似瘋狂的閃展騰挪才脫離險境。
柳夏月低頭看了一眼散落在她身邊的暗器,無一例外全都發(fā)著幽幽的藍(lán)光,那是淬過劇毒的表現(xiàn),但其他人四周的暗器卻沒有。
這些匪賊過分了,殺個人還厚此薄彼!
就在柳夏月氣鼓鼓的想要去遠(yuǎn)處的林中揪出撒暗器的人時,太子突然醒來,召喚眾人進(jìn)屋去。
太子穿著寢衣,坐在桌前,忍著口渴,等待眾人為他試毒。
一杯杯沏好的茶水放在十個侍衛(wèi)面前,從一到十,分別用銀勺匙出一點(diǎn)放入嘴中。
所有人都按照這個步驟做了一遍,直至輪到柳夏月照做時。屋內(nèi)的空氣瞬間靜止了,他們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柳夏月,似乎在期待著什么,又想證明什么。
只見柳夏月冷笑一聲,將茶盞扣到了地上。
那茶水落到地上的一瞬間變成了白色粘稠的泡沫,還會冒起幾縷緩緩上升的煙霧。
“今天又是狗蛋大人呢?!?p> “狗蛋大人不愧是天選之人?!?p> “狗蛋大人真是太棒了,不愧是東宮倒霉第一人!”
柳夏月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因?yàn)樗呀?jīng)習(xí)慣了。有時候她真的會懷疑,這毒是不是眼前這位面相良善的太子所為。
因?yàn)閷?shí)在是太巧了,巧的太離譜了!
沒道理次次都是她中選吧!
這群匪徒的目標(biāo)真的是太子嗎?不論從哪個角度,都像是沖自己來的!
宋玉軒從那些試過的茶水中隨便挑了一杯飲下后,對著柳夏月溫柔一笑:“狗蛋,有你在身邊,本宮十分安心。”
還是找個機(jī)會捅死這個偽善的家伙吧,總覺得比起夢純,我會先死在東宮呢!
就在眾人打算退出寢宮,讓太子繼續(xù)休息的時候。
一眾殺手破門而入,他們口中大喊道:“殺太子者,賞金萬兩?!彪S后揮刀沖著柳夏月砍來!
你們?nèi)绻咕筒灰蓺⑹诌@一行了!
盲人按摩它不香嘛?
柳夏月心中怒喊一聲,只能選擇拔刀自衛(wèi)。
其余九個侍衛(wèi)因?yàn)闊o人對其動手,站到一邊充當(dāng)起了柳夏月的啦啦隊(duì):“狗蛋,加油,狗蛋,威武!”
在經(jīng)歷了與十幾個人的廝殺后,柳夏月成功解決了一眾殺手,再次茍活一夜。
不行了!
這個東宮老子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再混下去,太子沒死,我先力竭而死了!
侍衛(wèi)們將現(xiàn)場清理干凈后,柳夏月走到了太子身旁,她跪下,非常嚴(yán)肅的看著宋玉軒道:“太子殿下,護(hù)衛(wèi)這活我不干了!”
宋玉軒似乎對柳夏月打算退出這事一點(diǎn)也不意外,他倚在軟墊上,笑容帶著三分陰險:“狗蛋,你入東宮的時候,有沒有閱讀過自己所簽的契約?”
柳夏月回憶了一下,她似乎在入選東宮之后,真的在某張紙上簽字還按了個手印,但上面是什么內(nèi)容,她沒注意過。看著滿臉寫著我是壞人的宋玉軒,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心翼翼的道:“上面寫的是什么,我當(dāng)時沒看?!?p> 宋玉軒從身旁的盒子里掏出了那張寫著柳狗蛋的契約,大聲念了出來:“你看這最后一句,本人自愿入東宮,即日起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
柳夏月渾身一顫:“這個...不能做數(shù)吧,畢竟當(dāng)時也沒人提醒我啊!”
宋玉軒靠近柳夏月的臉,一字一字道:“你..是..說..本..宮..忽..悠..你..了?”
柳夏月嚇得退后一步:“屬下不敢!”
宋玉軒摸摸柳夏月的額頭:“狗蛋,本宮超級喜歡你呢,不要走好不好啊?不然你就不能生做本宮的人了,只剩死做..本宮的鬼了!”他的后半句,加重了語氣。
柳夏月現(xiàn)在才知道什么是用最溫和的口氣,說著最滲人的話。眼前的王八蛋太子早就把她算計(jì)好了,她還是太年輕了,竟然異想天開的以為自己能臨陣脫逃,為了活命,她只能選擇低頭:“屬下也只是隨便說說,太子莫要當(dāng)真?!?p> 宋玉軒很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表情瞬間變得冷淡,語氣也變得冰冷無情:“既然如此,還不快滾!”
柳夏月用其最快的身法,閃現(xiàn)出了太子寢宮。
這個惡魔!
老子遲早把你劈成兩半。
第二日一早,太子要出宮狩獵。
當(dāng)聽到宋玉軒指名要柳夏月跟隨時,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不愿意的。
因?yàn)樽焐洗饝?yīng)著一定會好好保護(hù)太子的柳夏月,身體卻往相反的方向移動著,并且越走越快,直到撞到了墻。
“這孩子心不甘情不愿呢!”
“整個身體都在抗拒呢!”
眾人一邊竊竊私語,一邊走向太子,獨(dú)留柳夏月自己在墻邊做最后的抵抗。
但最終還是被其他侍衛(wèi)扛著上了太子的馬車。
雖說這個由十二匹馬拉拽的玩意名義上還被喚作馬車,但實(shí)際上它大的離譜,就是一座行走的宮殿。
里面不僅可以睡覺吃飯辦公如廁,還能表演一場胸口碎大石!
在這座宮殿內(nèi),除了柳夏月外,還有十一個侍衛(wèi)。他們將宋玉軒圍住,不論是宮女還是太監(jiān),都需要通過他們的檢查,才能接觸到太子。
這么怕死就不要出來玩了!
柳夏月不斷在心里吐槽宋玉軒的行為。
馬車行至望月湖時,一個穿著低階官服的小老頭走了上來。
看見宋玉軒,他磕了幾個響頭,諂媚道:“太子殿下,微臣知道太子殿下今日會路過望月湖,特來給太子殿下送可解暑去火的水嫩櫻桃?!?p> 宋玉軒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小老頭,挑眉一笑:“哦?櫻桃?”
小老頭看宋玉軒有了興趣,興奮道:“這櫻桃飽滿,鮮嫩多汁,保證能讓太子殿下您滿意!”
宋玉軒聽后,笑的更放肆些:“好,若你這櫻桃能讓本宮滿意,本宮定會好好賞賜你的?!?p> 小老頭瘋狂磕頭謝恩后,快步下了馬車,向不遠(yuǎn)處的小房子跑去。
就在柳夏月打算把宋玉軒喜愛櫻桃這事,記錄到她的柳氏記仇本當(dāng)中的時候。
小老頭拉著一位身穿紅紗衣,曼妙身材若隱若現(xiàn)的美人上了馬車。
那女人對著宋玉軒撫媚一笑,行禮道:“小女櫻桃,見過太子殿下?!?p> 宋玉軒似乎對其很感興趣,接住了對方的媚眼,面色也變得饒有趣味:“確實(shí)是個美人?!?p> 小老頭笑容油膩起來:“那微臣就不打擾太子殿下享受這夏日美味了?!?p> 等老頭下了馬車,宋玉軒向櫻桃勾勾手指,櫻桃含羞淺笑矜持了一番后,邁著婀娜的步伐走向太子。
就在櫻桃想使用媚態(tài),爬上太子的書桌時。柳夏月不知在何處找了個鐵鏈,將櫻桃的兩條腿鎖上了。
馬車上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紛紛看向柳夏月。
宋玉軒皺眉道:“柳狗蛋,你在做什么?”
柳夏月非常嚴(yán)肅的蹲下,拉開那飄來飄去的紅紗,指著櫻桃雖然白皙滑嫩但卻健壯異常的大腿道:“這兩條腿一看就練過下盤功夫,有可能是少林的金剛大力腿,也有可能是峨眉的彎枝梅花腳。不論哪種,都十分危險?!?p> 旁邊的侍衛(wèi)敬佩道:“想不到狗蛋如此博學(xué)多才,見識寬廣?!?p> 柳夏月放下紅紗,一臉驕傲道:“只要鎖著腿,就算她再有本事,也用不出來。太子殿下你放心玩吧,如果那啥的時候不方便,就用狗…爬…”
千鈞一發(fā)之計(jì),宋玉軒一個鎮(zhèn)紙丟過去,將柳夏月打了一個跟頭。
“快閉嘴吧,你再胡言亂語下去,這本書就要禁了!”
待宋玉軒冷靜下來,眼前的櫻桃已經(jīng)換了一副面貌。她咬牙切齒,怒目可憎。但卻不是對著太子,而是對著柳夏月:“傳聞太子跟前多了條好狗,若想傷太子,必先除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p> 柳夏月一邊揉自己被打傷的額頭,一邊好奇的詢問:“那條狗是指我嗎?”
櫻桃氣道:“用裝傻充愣,來掩蓋自己的洞悉一切嗎?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哈?
柳夏月完全不明白對方在說啥!
櫻桃沒了腿功,只能靠著快速翻跟頭離開馬車,但卻因?yàn)椴鹊搅肆嫌洺鸨荆袈漶R車摔到腰,完全不能動彈。馬兒們被她所驚,狠狠的踩了上去。
頓時骨頭斷裂之聲響徹,再看櫻桃已經(jīng)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看到那本令她重傷的柳氏記仇本時,櫻桃的目光充滿敬佩的望向柳夏月道:“能死在你這樣算無遺策的高手手里,我也算此生無憾了!”
柳夏月?lián)炱鸨徊攘艘荒_的小本本,緊皺眉頭。
這完全是自己作死的??!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就在柳夏月還未從櫻桃突然暴斃的陰影中走出來時,宋玉軒正一臉憤怒的看著她。
柳夏月見到宋玉軒那要吃了她的眼神,瑟瑟發(fā)抖:“太子殿下,我只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沒想破壞你的春宵一刻?!?p> 宋玉軒聽后,不知為何更氣了,他揪起柳夏月的耳朵,怒吼道:“混蛋,本宮什么時候要跟她春宵了,本宮只是要讓她說出幕后黑手,她現(xiàn)在死了,你讓本宮去哪里找背后的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