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學乖了,輪到她時,主動招供,自古就有犯人自首,罪減七分嘛!
“夫子,我不會彈!”青青揚起眉毛,一臉自豪,她算定了對方不會責罰他,甚至夸自己是個坦誠的乖寶寶。
“不會?去把樂理書抄十遍就會了!”夫子瞠目道。
“學生遵命!”青青悻悻地退下,伏琴大哭。
中午,大家回房午休,青青留在書齋里埋頭抄寫樂理,
晚上,大家上床睡覺,青青趴在桌子上抄寫樂理。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多天,她總算抄完了,也把書中的知識牢牢地刻在了心上。
趁著江云翳不在,青青把積攢了半個月的裹胸和月事帶掏出來清洗,偷偷晾在后窗的橫欄上,怕別人看見,就搬著小凳子坐在窗下,一邊守著一邊看書。
夏天氣溫高,不到一個時辰便曬干了,青青又把它們收起藏到床底下的箱子里,這樣的日子過得刺激又充實。
有人進來了,她以為是江云翳,便繼續(xù)看書不去理睬。
“梁公子在看什么書呢?”
青青冷不丁的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原來是后座的柳如花。
這人長得還不錯,但談話舉止太過陰柔,故常被其他學生拿來取樂,更有幾個膽大的,出言調(diào)戲,動手動腳用現(xiàn)在的話來講,就是個娘炮,小受。
青青雖然不喜歡這類人,卻對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同情,天底下的男人除了江云翳,尤其在禮教森嚴的古代,沒有幾個是心甘情愿的,無非是家里窮,拿了他們幾兩臭銀子罷了。
“詩經(jīng)。”青青淡然道。
“詩經(jīng)有什么好看的,我這本書才有趣味!”柳如花不慌不忙地從袖間取出一個薄薄的本子,遞到她手里,掩面笑道。
青青只當是什么好寶貝,翻開細看起來,只看了一頁便羞得滿臉通紅,原來是春宮圖冊,
“都是男人,你別說沒看過!”柳如風見她窘迫的樣子大笑起來。
“沒看過!”青青站起來把書摔給他,理直氣壯地回答他。
“不看就不看,生什么氣呢,肚量這樣小,不知道的還當你是女孩子!”柳如花收起書,癟嘴道。
“你才是女孩子,你全家都是女孩子!”青青氣得奪門而出,雖然她平日里沒少看島國小電影,但像今天這樣別人明目張膽地邀請他一起看還是頭一次,她不要面子的嘛!
剛出門,一頭撞到江云翳的懷里,只見他一身灰青色長褂汗得透濕,瘦削的身形一覽無余。
江云翳看著窗下的柳如風,露出一臉鄙夷不屑的神色,柳如風反而迎上來,挽上他的胳膊,嬌嗔道:“江公子這是從哪里來,熱不熱,要不去我房間洗澡吧,我那里又上好的花露,罷暑去痱最好不過了?!?p> 江云翳直接甩開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只得僵硬著身子,勉強回答:“多謝柳公子的好意,花露您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花露?什么花露,江云翳不要就給我吧,昨晚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難受死了!”青青抱著羊毛能薅羊就薅的信念,她在這里念書沒了經(jīng)濟來源,用錢的地方又多,能省就省。
柳如花覺得她就是個電燈泡,嚴重影響到了他拿下江云翳的計劃,心中大為不快,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跟我來!”
柳如風的宿舍在這一排的最盡頭,挨著竹林,蚊蟲甚多,終年照不到陽光,青青不禁感嘆,連古代都是這么現(xiàn)實,她和江云翳交的學費最多,自然住的是最好的房間。
她一進去,就被刺鼻的劣質(zhì)香水味道嗆得連連咳嗽,柳如花無比嫌棄地叫她在門外等著,免得把風寒傳給自己。
過了好一會,柳如花換了一身玫紅色輕紗長袍出來,給她一個小巧的白瓷瓶,冷冷道:“就這么一點了,日后買了還我。”
青青連忙點點頭,剛要回去,系統(tǒng)音響起:“初識一號男配任務完成,”
“這家伙是一號男配?意味著她在游戲里和柳如風接觸的機會還很多,說不定他還會成為自己的舔狗,太可怕了?!鼻嗲嘞氲竭@里不禁打了個冷顫,為了減少日后不必要的糾纏,她抬腳追進去打算把花露還給他。
房里還有一個人,叫陳矜墨,看他平時的衣著和做派,像是個家境富裕的貴公子,他肯屈尊身份和柳如花住一起,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小煦兒今天怎么舍得來看我?”陳矜墨從睡踏上翻身下來,柳葉眉下長著一雙狹長的媚眼,眼角微微上挑,,笑起來風情無限,妥妥的一枚妖孽男,美則美矣未免太過濃艷,不是她喜歡的款式,還是李青書那種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類型更符合青青的審美。
“我是來還花露的,不曾想打擾到陳公子休息,實在抱歉!”同窗多月,她對眼前的這個妖孽男的人品德行還是知曉一二,不說本班,就是全書院,但凡長得清俊的男子都被他輕薄過。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鼻嗲嘀幌肟煨┟撋恚坏人鹪?,便告辭了。
“等等!”陳矜墨走近,接過她手中的瓷瓶,打開聞了聞,皺眉埋怨柳如花道:“這種次品也拿來給小煦兒用?”說著,便拖著她的手來到檀木柜架前,從一排壇壇罐罐中拿了一支用玉瓶盛著的花露給她,道:“這是我父親在揚州做官時,當?shù)刈畲蟮碾僦躺县暯o他的,總共三瓶,一瓶給了我母親,其他兩瓶給了我?!?p> 這玩意也太貴重了吧。青青哪里敢收,常人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連她用每天用的洗澡水都是以承包江云翳所有臟衣服為代價換來的。要是一時腦子不清楚拿了這瓶花露,她的下場就是柳如花。
“陳兄好意,小弟心領了?!鼻嗲喙笆址Q謝道。
見青青要走,陳矜墨一把拽住她的衣袖,輕啟薄唇,慢慢道:“聽說你每晚拿用江云翳用過的洗澡水沐浴?”
“那又如何?”青青故作鎮(zhèn)定道,畢竟這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她在想,他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是江云翳說出去的,太過分了,回去非要好好盤問他不可!
“你不如住到我宿舍里來,我每天讓人打干凈的水供你沐浴!”陳矜墨誘哄道。
見青青不說話,他又補充道:“我還可以和院長商量,另外搬個床讓你單獨睡!”
“你會放我單獨睡覺?你這話問問柳如花他信不信?”青青暗罵著,嘴上卻重復著那句:“陳兄好意,小弟心領了!”
“我這個房間,難得的安靜自在,偶爾有蚊子用艾草熏一熏就好了!”陳矜墨背負雙手,在房間悠閑地度著步子。
青青被他晃得腦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