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牢獄之災(zāi)
柳如花深吸一口氣,喝光碗里的水,埋頭覆上江云翳的嘴唇,將自己口中的水渡入他的口中。
在場的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不過救人要緊,也沒有人閑得去取笑他。
看來柳如花對他是真愛了吧,不知陳矜墨會做何感想。
半桶水灌完后,江云翳起了反正,皺著眉劇烈地咳嗽,爾后,把喂下去的水嘔了出來。張大夫見這招湊了效,臉上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些,又讓人去煎解毒藥。
“我來我來,我最會搞這個!”青青道。
張大夫看了一眼她搖搖頭,示意讓另一個人去煎。
青青回味了好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懷疑江云翳中的毒是她下的。
很快,巡捕房的人來了,容不得青青辯解,就將她帶走了,關(guān)進(jìn)冰冷潮濕的牢房里。
到天亮?xí)r,有獄卒過來審訊,他們把青青夾在木板上,兩手的手指上了刑。
“江云子的毒可是你下的?”獄卒頭子問。
“我沒有?!鼻嗲鄬⑹虑榈膩睚埲ッ}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你懷疑張大夫在藥里做了手腳?我們昨天查了藥渣,你買的不是馬蹄黃,而是與之相似的滿天黃,劇毒無比?!边@獄卒頭子到底是專業(yè)人士,說起來話滴水不漏,叫人無從辯駁。
青青懵了,一時想不到如何答話。
“我讓人叫來張大夫與你對峙!”他得意地笑著,讓人去找張大夫,被叫去的人一會就回來了,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獄卒頭子冷聲道:“張大夫離奇失蹤,我有理由懷疑你殺人滅口?!?p> “天啊,這是什么神仙邏輯,我自從買藥回來再沒出過書院門,用意念殺的人嗎?”青青為自己叫屈。
“你雖然不能出去殺人,但你可以指使同黨去殺啊,經(jīng)過我們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昨晚陳矜墨不在宿舍,而你倆平日里又走得近?!豹z卒頭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絲絲的驕傲自信。
“叫你陰魂不散地糾纏我,這下好了吧,被我牽連上了。”青青想到他,幸災(zāi)樂禍地笑出聲了,心中竟充滿了報復(fù)后的快感。
見青青不說話只顧著傻笑,他又吩咐手下道:“把陳矜墨抓過來,看她還有什么話說?!睕]多久他們押著陳矜墨來了,他看著青青狼狽的樣子,怒道:“你們把她怎么了?”
“沒怎么,正等陳公子來,好看陳公子的意思行事呢!”獄卒頭子斜躺在椅子上,腳擱在條案上,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p> “毒是我下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與梁小煦無關(guān)!”陳矜墨掙脫開禁錮,抖了抖齊膝的長袖道。
哥哥,這可是砍腦袋的死罪啊,你也往身上攬?青青為他捏了一把汗。
“你可是哥哥的小寶貝,哥哥哪里舍得讓你死!”見她一臉的擔(dān)心,陳矜墨抬手捏上她的小臉,謔笑道。
“都什么時候了還不忘記調(diào)戲我,當(dāng)心遭報應(yīng)!”青青躲開臉,小聲抗議著。
“這不已經(jīng)遭了嗎?”幾個獄卒從新把他綁起和青青掛到一處。
“你是單單喜歡男人,還是男女都喜歡?”青青見獄卒頭子小結(jié)去了,費(fèi)力地側(cè)過頭看著他那精雕細(xì)琢的俊臉,滿腹好奇。
“只要是我看上的,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歡!,”陳矜墨嘿嘿地壞笑著。
這么說來,他是雙性戀了,還有救。據(jù)說雙性戀比那種一條胡同走到死的同性戀容易掰直些。
“我們學(xué)院像你這種癥狀的有多少?”女同姐妹別噴我,我不是故意拿你們?nèi)⌒Φ?。只是女主有這種喜歡把人的性取向掰直的愛好。)青青那顆拯救人類的豪情壯志之心被激發(fā)了。
“都是血?dú)夥絼偟某赡昴凶?,身邊又沒個女人,只能屈就,等一畢業(yè)娶親的娶親,找情妹妹的找情妹妹,便都正常了?!标愸婺珨苛诵σ?,認(rèn)真道,見青青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他原形畢露:“你問這個做什么,打算治好我們?要不從我開始吧!”
陳矜墨說的話雖句句再理,字字屬實(shí),但仔細(xì)一想,拯救彎男的唯一方法只有犧牲自己,除了李青書,其他男的也不值得她這樣做,正如陳矜墨所說,四年后,他們就都慢慢好轉(zhuǎn)了。
“你要是個姑娘我馬上讓我爹去你家提親!”陳矜墨看著身邊這個膚白貌美的“男人”一時生出許多遐想。
“那柳如花呢?!鼻嗲鄦?。
“他和你不同,第一他是男子,第二他濫情太過,我們書院的男子都和他有染?!标愸婺珖@道。
“你說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青青害怕地問。
“沒事,我爹是光祿寺少卿,他們不敢動我,只要我活著你也死不了!”陳矜墨小聲安慰著。
光祿寺少卿?這是什么官?青青在腦海中搜尋著看過的古言小說中提到的古代官職名,實(shí)在沒有印象,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估計是個很大的官吧。出獄后,她終于通過度娘查到光祿寺少卿相當(dāng)于現(xiàn)在的釣魚臺國賓館管理處服務(wù)科副科長(負(fù)責(zé)國宴的具體采買、烹飪、服務(wù))。便瘋狂巴結(jié),以后去京城做官了可以去他府上蹭飯,這是后話。
“你家里可有姐姐妹妹?!标愸婺桓市牡貑査?。
“沒有,你問這個做什么?”青青一臉不解。
“若有,我便娶一個回去也是一樣的?!标愸婺α似饋?,笑容里帶著失落之感。
“其實(shí),我已經(jīng)成了親?!痹谶@之前,她對他確實(shí)心存芥蒂,但如今,兩人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也算是結(jié)成了同患難的戰(zhàn)友之情。
“成親還出來讀書?不怕她跑了?”陳矜墨簡直不能理解她的腦回路。
青青苦笑著:“在我出來讀書前他就跑了!”
“賤人,不守婦道!”陳矜墨義憤填膺道:“你還有心思來讀書,要是換了我,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抓回來,打個半死!”
青青平靜的面容里透露著難以撼動的堅毅和果敢:“我為能抓到他而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