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梓溪向任夫子行了禮,便乖乖站在一旁等待夫子發(fā)話。
任夫子笑了笑,
“可知那椅子泡的是何藥。”
寧梓溪搖了搖頭。
任夫子想著寧梓溪雖會制藥,到底年齡在那,不知也是正常。
放緩語氣,
“那在家讀了什么書,制了什么藥?!?p> 寧梓溪抬頭看了眼任夫子,表情帶著些懵懂。
“回夫子的話,讀了些話本,制了些跌打損傷的藥。”
任夫子有些疑惑,
“話本?”
寧梓溪憨笑一聲,頓時有了活力,
“之前在家一直看些周游記,不過他們周游總愛帶著別人,周游就變味了?!?p> “這怎么說。”
寧梓溪嘆了口氣,
“有一話本講一書生進京趕考,以為可以知曉朝中風(fēng)景,不曾想路過一破廟避雨和一狐妖談情說愛,在那破廟總不移動,耐著性子終于看完,結(jié)果狐妖死了他不進京趕考了。”
看著任夫子很是耐心的聽著,寧梓溪打開了話匣子。
“還有一話本講一貴族小公子要去闖蕩江湖,自己滿心期待。不成想剛走幾步路就救了一個魔女,然后兩人一見鐘情,談情說愛,半本話本看完了沒離家一座城,還時不時回家求支援。一本話本看完了,江湖這風(fēng)景,都在他家和魔教了。”
“瞧見書鋪賣的火熱的話本,自己特意買了一看,初看幾頁很感興趣,講的是一落魄商賈之子當(dāng)上首富的故事,這次自己總覺得可以看看這商場的風(fēng)景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是這次主人公不一見鐘情了,變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坐個馬車救了逃難小姐,去了青樓遇見花魁紅顏知己,坐船進貨被海賊頭目看上,皇宮獻寶公主要求皇上賜婚,新進的皇妃是他青梅竹馬,隔壁的將軍妾室是被他所救,同窗托孤的女兒等著長大嫁給他。一本話本看完我都在分這些女子誰是誰,何來的商場風(fēng)景?!?p> “想著自己在內(nèi)宅,家族和睦??葱﹦e的內(nèi)宅爭斗故事給自己開開眼。這到是更絕了,初看話本總以為那正妻明媒正娶,不得丈夫?qū)檺垡部娠L(fēng)生水起,不成想丫鬟爬床,忠仆倒伐,剛見一面的男子說兩人偷情。那男主人也是白瞎了眼,不查不問不信,直接將人送進廟里,還立那丫鬟為正妻。所幸話本才過一半,總以為那正妻會絕地反擊,給兩人一個教訓(xùn),”
寧梓溪唉聲嘆氣,
“這正妻果真反擊了,改頭換面結(jié)交貴人,將那對狠狠得收拾一頓。臨到話本結(jié)束,那丫鬟跪地哭訴請求原諒,那丈夫斷了一條腿很是懺悔求著原諒,那正妻就原諒了兩人,話本就這樣結(jié)束了,”
寧梓溪癟了癟嘴,
“好一朵白蓮花。”
任夫子聽得黑線直冒,平息了情緒再次問道,
“這些話本夫子已知曉,你在家還讀了那些醫(yī)書,制了那些藥?!?p> 寧梓溪立馬止住了嘴,思考了一番,自己可沒讀過什么醫(yī)藥書,母親給的也不過是些簡單的藥方,至于制藥,除卻前段日子感興趣制了一些,如今都有吳郎中和崔蘭芝兩人忙活。
一時半會兒讓自己說讀了什么書,制了什么藥,有些遺忘。
“讀了些書鋪買的普通藥理書,制了些跌打損傷的藥?!?p> 任夫子看了寧梓溪一眼,指著身后,
“去后面挑一劑風(fēng)寒的藥?!?p> 寧梓溪欠了欠身便拿著紙?zhí)糁幉模?p> 桂枝,炙甘草,白芍,陳皮……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將一劑藥挑好,遞給了任夫子。
任夫子查看一番,又讓寧梓溪挑一劑積食的藥,
不到一盞茶時間寧梓溪就將藥遞給了任夫子。
任夫子又查看一番,又讓寧梓溪挑了一副治療傷口的藥,不多久寧梓溪又挑好遞給了任夫子。
任夫子又讓寧梓溪…
……
不知過了多久,任夫子便不讓寧梓溪挑了,
手指敲打著桌子,打量著寧梓溪。
“閉眼。”
“什么,哦,好?!?p> 寧梓溪閉上了眼,一股藥味傳來,這是要干什么。
任夫子聲音傳來,說說這是什么藥,
額,寧梓溪嗅了嗅味道,很是陌生,這怎么能知道。
自己制藥這么多,全靠藥方和藥鋪供給,自己自是認(rèn)識那些藥方包含的藥材。
至于剛才的味道,寧梓溪搖了搖頭,那藥材自己確實沒聞過。
寧梓溪偷瞄一眼,頓時無語,這不就是胡荽嗎,
要用放到未來說,不就是香菜嗎。
任夫子抽回手,看著桌面。
心里一片吐槽,
當(dāng)夫子這么多年,誰不是從基礎(chǔ)學(xué)習(xí)。
種藥,認(rèn)藥,制藥。哪個步驟都不能少,
如今這寧梓溪到是另辟蹊徑了,藥只認(rèn)藥方上的藥,其余都不認(rèn)識。
這是為了治病救人嗎,這就是為了去賣藥掙錢,全然是應(yīng)付式學(xué)醫(yī)。
看著眼前偷偷幾次睜開眼睛的人,任夫子表情有些嚴(yán)肅。
既然已經(jīng)進了百草屋分屋,定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學(xué)子,
寧梓溪這廝學(xué)醫(yī),必須從基礎(chǔ)學(xué)起。
任夫子看著眼前的小娃娃旁若無人的玩起了閉眼睜眼游戲,
任夫子趕緊擺手讓其離開,眼不見心不煩。
寧梓溪大搖大擺的回到了寢室,
“阿溪,任夫子有沒有罰你?!?p> 寧梓溪偏著頭看著寧靜,
“夫子沒有罰我,只是問些問題罷了,不過為何要罰我,我又沒做錯事,對不對?!?p> 安靜捏了捏耳垂,連忙點了點頭。
寧梓溪見狀,覺得沒什么意思,便洗漱一番躺在床上靠著。
安靜幽怨的小眼神看了眼寧梓溪,自己也沒說錯啥,怎么就不能陪自己多說說話。
安靜嘆了口氣,也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等待周公的來臨。
寧梓溪把著辮子,綁了拆,拆了綁,無聊的等著夜幕的降臨。
“溪大佬,我們這是要干啥?!?p> 烏漆麻黑的夜里,小黑看著腳下的瓦片有些不懂。
這是又來了哪。
寧梓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小黑,
“這劇情的壓迫依舊有,就好比現(xiàn)在,赫連華三人自掉水被救回以后,不是風(fēng)寒就是其他病,三人如今瘦的脫了像。若不是特意喂了三人保命丹,如今就在天上取笑我們了。”
小黑尷尬一笑,
“您請,那個我閉嘴,我不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