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皇一戰(zhàn)擊敗了魔族的首腦,兩頭魔族首領(lǐng)逃遁后不知去向。
天下所有魔族似乎同時也收到了什么消息,全部不見了蹤影,不知是憑空消失了還是隱匿了。
有人猜測:
“他們正躲藏在最為陰暗角落里,異常耐心地等待著時機,只待看見人皇虛弱,便會突然間全部冒出,并給予我們致命的一擊?!?p> 是啊,當今人皇雖擊退了強敵,譜寫出無敵劍歌,鎮(zhèn)壓住這個時代,可他,又能堅持多久呢?
要知道,這位當年曾惹得無數(shù)人為之瘋狂,也使得無數(shù)人聞之膽寒的無敵人皇,如今已經(jīng)不再年輕了。
恰巧這時候,從人皇宮中傳出來一則消息,吸引了天下人的目光。
人皇李昭將內(nèi)禪位于皇子李鈞。
人皇傳位,昭告天下,雖說這在歷代人皇交接中都是常事。
可即使再常見,人皇傳位,也基本是每隔幾十年才有一次的大事。
這不僅是單純地意味著,一位新的人皇的即將誕生,同時也意味著,一尊更為年輕的、為人族帶來無限活力與希望的無敵強者,即將降臨。
人皇時代,即將重新煥發(fā)出她獨有的魅力。
世間到處充斥熱情,人們開始變得瘋狂,市井之間也是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人皇即將傳位了,新皇可是鈞皇子,是打了無數(shù)次勝仗的鈞皇子?!?p> “鈞皇子我知道,我還曾與這位大人當面說過話呢。”
“鈞皇子做事,處處會為我們平民著想,如果他做了人皇,也一定是個好人皇?!?p> “可不能再稱大人為皇子了,以后要稱鈞皇哩?!?p> ……
對于這位即將成為新皇的皇子,人們都很熟悉,也都很熱切地愛戴著。
于是,對于鈞皇子繼承人皇位,天下幾乎聽不到任何反對的聲音,各地似乎人人都在稱頌。
同時也在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然而,好事多磨,就像一壺醇正的烈酒,需要時間的沉淀一樣。
人皇傳位大典,更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資源去準備,以及同樣的,也需要時間。
即使兩個多月過去了,人們還在籌備著。
已經(jīng)久居深宮的李易,就在這一天,也就是傳位大典的前一天,終于在時隔兩年多后,再次心情輕松地從人皇宮走了出來。
不是為了什么糟心的戰(zhàn)斗,也不是因為什么繁瑣的捕魔任務(wù),而是單純的,出來放松心情。
畢竟,魔族被人皇的武力嚇住了,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出來了,天下也終于復歸太平了。
何況,
“明天就是父皇為哥哥授冕、交接傳承的那一天了?!?p> 李易無不期待地自語著。
等到哥哥李鈞即位后,勞苦了一輩子的父皇,也能夠變得一身輕松了,也可以安享天倫了。
甚至李易還在想著,要陪著父皇一起出去各地游玩,甚至內(nèi)心還規(guī)劃了,這世界上很多很好玩兒的地方。
這不,心情變得愉悅起來的李易,在常侍身邊的馮保稍微提議下,就換了身便服,走到了人皇城的鬧市上。
鬧市的這個位置,剛好是靠近人皇宮的一道小門。
“公子,怎么樣,今天這兒是不是人很多?。 ?p> 馮保的笑容顯得有些諂媚。
看到眼前的鬧市景象,李易也是頗為感慨。
人皇城的鬧市上一直都會有很多的人,但這一天街上的人,的確更是格外得多。
李易點了點頭,說道:
“人皇傳位,舉世大計,百宗千國都需要前來參與,人多也就正常了?!?p> 每逢人皇傳位大典,天下間所有的宗門幫派,還有各個國度,都需要有核心人物前來。即使宗主、幫主或國主等人物不能親自到場,也需要派遣代表人物前來,并講明原因。
而且他們到來時,更需要講究排場身份。也因此,他們幾乎不會是一個人來,大多也會有很多的隨行扈從什么的。
恐怕現(xiàn)在不止這個鬧市,整個人皇城,還有人皇城的外面,以及人皇宮內(nèi)的許多地方,此刻估計都已是擠滿了人。
可想而知,里面大人物也定然不少。
真是一個國主多如毛、宗主遍地走的神奇地方呢。
李易對馮保打趣道:
“在這里走路可要悠著點兒,可別沖撞了哪位咱們?nèi)遣黄鸬拇嬖??!?p> 身為人皇親子,這個天下還有什么人物是他惹不起的呢?
馮保自然也明白這一點,可依然連聲笑著附和:
“是是是!”
李易瞄了一眼馮保。
兩年多來,這家伙的臉皮的確厚了不少,可修為功力依然看不到什么長進。
你當年所謂要成為最強侍衛(wèi)的夢想,恐怕也永遠只是個夢想罷了。
想到這個,李易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xù)在人群里艱難地行走著。
按說在這種地方,視線也不開闊,大家應(yīng)該走路都很慢,也很小心。
可偏偏的,李易走著走著,竟被人撞了。
終于有一天,身為人皇之子的李易,在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鬧市中,沒撞到別人,反而是被別人撞到了。
李易當然很意外。
但當看清撞來的來人時,李易的心跳不由得慢了半拍。
是一名絕美的少女,美得仿佛不應(yīng)存在于世間。
“你一定是從天上來的吧?”
李易一時間有些呆滯,不由得脫口而出。
少女噗嗤一笑,狡黠說道:
“對啊,我就是從天上來的?。 ?p> 少女一笑,仿若一時間漫天霞光綻放,更是顯得明媚動人。
李易恍惚間,卻感覺到對方有些熟悉,疑惑問道:
“姑娘,我們是否曾經(jīng)見過?”
少女的眸光忽然間有些黯淡,下意識地看向腳下,并搖了搖頭小聲說道:
“不曾?!?p> 正在李易感覺奇怪間,有一名中年相貌的男子擠了過來,披著件青色道袍,戴著頂黃色發(fā)冠,手里還拿著個拂塵。
男子賠笑著說道:
“小女兒走路實在不小心,撞到了這位公子,公子現(xiàn)下可是無礙?”
李易更感覺到奇怪了,怎么這人突然就跳出來了,還對自己畢恭畢敬的?
李易搖了搖頭:
“我無礙。敢問前輩是?”
“稱前輩萬萬不敢當。”
男子趕忙說道,
“鄙人姓青,單名一個峋字,舔任青山宗宗主。這是小女青云兒?!?p> 話畢,青山宗宗主青峋兇光一掃,對一旁的女兒青云兒呵斥道:
“云兒,你怎么走路這么不小心??煜蚬淤r不是。”
青云兒很聽話地,對李易欠身說道:
“云兒無意間沖撞了公子,望公子勿怪?!?p> 李易當然不會怪,只是感覺有些奇怪。
李易最后還是找到機會,離開了這對奇怪的父女。
不忘用目光嚴肅地瞪了馮保一眼,馮??此茰喨徊挥X,只是賠笑著點頭哈腰。
而目送著李易等二人離去的身影,青峋之前臉上的表情瞬間完全消失,轉(zhuǎn)而是一副有些疼惜的樣子:
“他走了。”
“他果然是忘記了我?!?p> 青云兒低聲說道。
青峋看著青云兒,這幾年來,對方無論形貌還是相貌,變化都是很大的。包括氣息也與之前不再相同。
“需要讓他記起來嗎?”
“不了,反正只是一段短暫且不重要的回憶罷了,便讓它停在回憶中吧!”
青云兒復又笑著說道,
“況且,我也只是想再看一眼罷了?!?p> 再看一眼,了卻心中的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