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敗了?!?p> 白子秋神色肅然的望著裴千秋。
裴千秋驀然垂首,咳出一口鮮血。
鋒銳的氣勢,一下子便萎靡了下去。
這個時候的他,不像是縱橫睥睨的劍客,反倒是像個病入膏肓的老者。
事實(shí)上,也確實(shí)如此。
裴千秋身上雖然并沒有任何傷痕,但是五臟六腑已經(jīng)俱碎。
并且,精神受到強(qiáng)烈的沖擊。
已經(jīng)回天乏力。
只是。
裴千秋眼眸中卻沒有任何頹喪,反倒是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原來,原來下一層境界,竟然是這樣!”
裴千秋仰天大笑。
他畢生追求的境界,在和白子秋最后的碰撞中,終于是窺得了一絲門檻。
同時。
他也知曉,這個門檻,以他現(xiàn)在的境界,歷經(jīng)終身,也無法企及。
不過。
他并不遺憾。
生在這方天地,他將一生都投入到了劍道之中。
能在死前,一窺前路,已然無憾。
白子秋開口道:“今日之?dāng)?,并非你不如我,只是因?yàn)椋闵e了時代而已?!?p> 若是裴千秋生在仙俠亦或者玄幻世界,生來就有相應(yīng)的法門修煉。
自然就不必自己摸索前路。
可以說。
裴千秋光靠自己,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已經(jīng)可以算是逆天改命了!
以他的實(shí)力,已然是突破了這個世界低武的限制。
甚至超越了中武!
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白子秋自認(rèn)自己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所以。
對于這裴千秋,他還是頗為敬佩的。
裴千秋眸光望向白子秋:“生錯了時代……那么,國師,你又是如何修煉到如今這般境界的?”
我開掛……白子秋心中暗忖了一聲。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機(jī)緣,我只是機(jī)緣比你好些而已。”白子秋道。
裴千秋輕嘆一聲:“機(jī)緣……這就是所謂的人各有命么,我已窺得前路,倒是了無遺憾,只求我走之后,國師能放過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弟子?!?p> “我自然不會做斷人薪火之事。”白子秋開口道。
裴千秋開口道:“如此,便多謝國師了?!?p> 頓了頓。
他接著道:“讓我來這里的人,乃是張良,他的祖輩,是韓國國相,他已和趙高合謀,想要加害始皇帝,扶胡亥上位,他覺得你是個變數(shù),所以特意請我出山,想要阻攔你破壞他們的計(jì)劃?!?p> “張良……”白子秋眼眸一閃。
他自然知道此人。
西漢開國功臣,漢初三杰之一。
可以說。
劉邦能打下江山,張良可占據(jù)大半功勞。
倒是沒想到,這家伙竟然還會與趙高合謀。
白子秋靈識擴(kuò)散而出,已然透過漫天風(fēng)雪,看到了一公里外,躲在暗處的張良。
裴千秋道:“算上時間,趙高那邊的計(jì)劃,可能已經(jīng)開始了,希望國師還來得及阻止?!?p> 其實(shí)。
對于始皇帝,他并不反感。
反倒是有些敬佩。
能一統(tǒng)六國,并且大力變法,讓百姓得以過上安居樂業(yè)的日子。
這樣的皇帝,若是死了,確實(shí)有些可惜。
“陛下天命所歸,又豈會這么容易被暗害?!”白子秋淡淡道。
他覺得,有嬴陰嫚在,應(yīng)該出不了太大的問題。
嬴陰嫚跟隨他修煉多年,雖說并未修習(xí)術(shù)法,但是抵擋百軍還是可以輕松做到的。
“如此……便好?!?p> 裴千秋輕輕呼出口氣。
漫天風(fēng)雪卷過。
他拄著手中的秋水劍,傲然而立,徹底失去生息。
“走好?!?p> 白子秋看了裴千秋一眼,身形一動,下山而去。
雖然有嬴陰嫚護(hù)在嬴政身旁,但是白子秋還是有些不放心。
況且。
根據(jù)裴千秋所說,趙高等人似乎提前了計(jì)劃。
可能沙丘之變也將提前發(fā)生。
這可是他突破天人合一的契機(jī),必須得把握住。
片刻后。
白子秋御風(fēng)來到山下。
“師尊?!?p> 項(xiàng)羽看到白子秋,連忙走了過來。
剛才山巔爆發(fā)出強(qiáng)大的動靜,前所未見。
就連遠(yuǎn)處的山頭,都被斬掉半截。
讓他有些心驚肉跳。
現(xiàn)在看到白子秋安然無恙,也讓他徹底松了口氣。
裴千秋的兩個弟子卻一下子面如死灰,喃喃道:“師尊……”
眼下。
白子秋下山,卻未曾見裴千秋,結(jié)果已經(jīng)顯而易見。
白子秋望向裴千秋的兩個弟子,將裴千秋的秋水劍丟了過去:“你們的師尊,已在山巔長眠,希望你二人能將他所學(xué),傳承下去?!?p> 濃眉男子悲痛欲絕,拔出長劍,想要對白子秋出手,卻被一旁的劍眉男子攔住。
“師弟,忘記師尊之前怎么說的了么,他為追尋前路而死,吾等不得報(bào)復(fù)!”劍眉男子開口道。
濃眉男緊握拳頭,淚流滿面。
白子秋開口道:“你二人離去吧,我已答應(yīng)裴千秋,不會對你們出手。”
劍眉男子拱手道:“國師,我二人想帶師尊尸骨離開,不知可否?”
白子秋淡淡道:“此乃你師尊悟道之地,就葬于此地倒也未嘗不可,當(dāng)然,你二人要將其帶離,我自然也不會阻攔?!?p> “多謝國師?!?p> 劍眉男子立馬拉著濃眉男上山而去。
就算裴千秋死了,他們也必須去見自己師尊最后一面。
白子秋沒有再理會裴千秋的兩個弟子,轉(zhuǎn)而望向項(xiàng)羽。
項(xiàng)羽神色慚愧道:“師尊,是弟子將裴千秋帶來此地的,請師尊責(zé)罰?!?p> 白子秋開口道:“萬人敵之法,靠的不僅僅是修煉之法,最重要的,還是那顆求道之心,這回,裴千秋應(yīng)該給你上了一課了吧?!”
他知道,以項(xiàng)羽的實(shí)力,是絕對沒辦法和裴千秋較量的。
“是,弟子知錯?!表?xiàng)羽躬身道。
他的身后。
一個女子怯生生道:“國師,項(xiàng)郎是為了我才不得已將人帶來這里的,還望國師莫要怪罪項(xiàng)郎?!?p> 剛出關(guān)就吃一嘴狗糧嘛……白子秋望向眼前這女子:“虞姑娘,項(xiàng)羽他生性桀驁,容易目中無人,且做事不夠理智,你今后可要替我好好鞭策鞭策他。”
虞姬臉頰微紅:“我、我以后會好好督促項(xiàng)郎的?!?p> “好了,我還有事要做,你二人可自行回去?!?p> 白子秋并沒有多耽擱,身形一動,轉(zhuǎn)身離開。
……
一處官道之上。
張良策馬狂奔,快速的遠(yuǎn)離天山。
他在遠(yuǎn)處的山頭,看到白子秋下山,便知道結(jié)果如何。
同時。
他的內(nèi)心,也是無比震驚。
他可是親眼見過裴千秋的實(shí)力的。
一劍開山斷河!
這種實(shí)力,都敗了。
這國師,究竟有多強(qiáng)?!
就在張良疑惑時。
一道身影便從天而降,攔在了他的前方。
吁——
張良嚇了一跳,立馬勒緊韁繩。
當(dāng)他看到眼前的人影時,更是嚇得面如土色。
“你這是要去哪?”白子秋神色淡然的望著張良。
眼前的張良,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留著長須,一副書生打扮。
張良經(jīng)過一開始的慌張,很快平復(fù)心情,神色淡然的朝白子秋拱手道:“見過國師?!?p> 白子秋開口道:“趙高等人要在哪個位置行刺陛下,說出來,免你一死。”
張良望向白子秋:“國師,真的會放過我?”
“你沒得選。”白子秋開口道。
張良苦笑一聲。
兩者的力量根本不是在一個層次,他確實(shí)沒得選。
“我們約定了在陳縣動手?!睆埩奸_口道。
白子秋微微點(diǎn)頭,靈識卻猛地席卷而出,轟入張良的腦海。
直接動用了之前抽獎得來的搜魂術(shù)。
片刻后。
白子秋頭顱見汗,望向張良:“竟然是在上谷郡,這可和你所說的陳縣南轅北轍,看來,你到現(xiàn)在還不忘自己的復(fù)國大計(jì),本念你有才,想留下你這有用之軀,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倒是很難為陛下所用?!?p> 張良眼露驚駭之色。
這白子秋,竟然能窺探他的記憶。
還有什么是這白子秋做不到的!
一時間。
張良面露絕望之色:“人力有時窮,張良甘拜下風(fēng)?!?p> 白子秋沒有多言,輕輕一揮手,轟向張良腦門。
張良應(yīng)聲倒地。
解決完張良后。
白子秋身形一動,直奔上谷郡。
……
一處山地之上。
兩道身影正亡命狂奔。
后面,則是大批的部隊(duì),以及黑衣死士。
“咳咳咳。”嬴政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前方是何地?”
嬴陰嫚開口道:“父親,前方乃是沙丘,再堅(jiān)持一會,等入了城,調(diào)集城衛(wèi),便能擋住追兵?!?p> “放朕下來吧,若天命要絕朕于此地,朕亦無話可說?!辟嫒蓊j敗。
嬴陰嫚背著嬴政,開口道:“不會的,父親,有我在,沒人傷的了你。”
就在這時。
他們的前方,出現(xiàn)大隊(duì)兵馬,將他們的去路給攔住。
“是嘛,陽滋,你沒發(fā)現(xiàn),父親都要被你害死了么?”
胡亥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嬴陰嫚望向胡亥:“哼,胡亥,你還有臉說這話?!”
胡亥開口道:“我真是搞不懂,我只是想讓父親呆在府邸,為何你偏要將父親帶出來,簡直居心叵測,父親病情越發(fā)嚴(yán)重,你難道真的想害死父親么?!”
嬴陰嫚開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謀劃什么,你是想要囚禁父親,逼他立下遺詔,讓你繼位吧?!”
嬴政從嬴陰嫚的背上下來,望向胡亥道:“胡亥,告訴我,你是不是這樣想的?!?p> 胡亥嘆息一聲:“父親,扶蘇本就和你政見不合,若沒有那個白子秋,你肯定不會傳位給他吧,白子秋不過有些本事的布衣而已,你為何要為了討好此人,而主動立扶蘇為儲君,置江山于不顧,我看你是真的老糊涂了。”
“大膽!”嬴政露出怒色,“你真的以為,朕立扶蘇為儲君,乃是為了國師?”
“難道不是么,論能力,我哪一點(diǎn)比扶蘇更差,就因?yàn)樗情L子么?!”
嬴政嘆息:“如今天下休養(yǎng)生息,要的不再是殘暴的手段,而是溫和的治國之策,扶蘇以民為本,為了百姓能不餓肚子,甚至能在田地里呆兩年時間,大秦想要走得遠(yuǎn),便需要這種帝皇?!?p> “民心維穩(wěn),胡亥,你還得再好好學(xué)學(xué)?!?p> 胡亥握拳,哼了一聲:“都是借口而已。”
一旁。
趙高開口道:“公子,陛下沾染惡疾,不宜在外多呆,還是趁早將陛下帶回府邸吧?!?p> 嬴政瞇眼看著胡亥二人:“你二人,真要做這謀逆之舉?!”
胡亥聽到這話,露出猶豫之色。
趙高小聲道:“公子,切忌婦人之仁。”
胡亥深吸口氣,這才堅(jiān)定道:“父親,只要您立下詔書,傳位給我,我肯定不會為難您的。”
“咳咳咳,你……”
嬴政指著胡亥,咳嗽起來。
一臉恨子不成龍的表情。
嬴陰嫚拔出腰間利劍,冷冽道:“我看誰敢上前。”
胡亥瞇眼道:“陽滋,我知道你很強(qiáng),不過雙拳難敵四手,此前你和魯達(dá)對戰(zhàn),想必受傷不輕吧,還是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p> 嬴陰嫚臉色微變。
經(jīng)過兩天兩夜的亡命狂奔,她體內(nèi)的靈力,確實(shí)所存無幾。
再加上此前和神拳魯達(dá)對戰(zhàn),受傷不輕,一身實(shí)力根本發(fā)揮不了幾分。
“你也不用指望白子秋了,他現(xiàn)在恐怕自身難保,已有人去專門取他首級!”
胡亥揮了揮手。
登時一群死士沖向嬴陰嫚和嬴政。
然而——
就在他們要揮刀砍向嬴陰嫚時。
一陣狂風(fēng)刮起,登時將他們?nèi)肯骑w出去。
“取我的首級,我竟不知天下還有這等奇人?”
白子秋身著一襲白衣,悠然落在嬴陰嫚和嬴政面前。
“國師?!”
嬴政和嬴陰嫚看到白子秋,眼中都露出一絲喜色。
白子秋望向嬴政,開口道:“陛下,闊別多年,別來無恙?!?p> 嬴政咳嗽一聲:“唉,沒想到朕會如此狼狽不堪的和國師重逢,真是慚愧?!?p> “陛下,待我解決這些宵小之徒,咱們再敘舊不遲?!卑鬃忧锏?。
“有勞國師了?!辟?。
他身心徹底放松下來。
有國師在,眼前這些追兵,自然不足為懼。
胡亥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白子秋,就像見鬼一樣:“你、你怎么可能還活著,我、我……”
趙高更是面色突變,一片死灰。
這裴千秋竟然敗了!
甚至。
對這白子秋沒造成一點(diǎn)傷害!
白子秋望向胡亥二人:“你們還要繼續(xù)動手么?”
胡亥身子一抖,望向趙高。
趙高嘆息一聲,開口道:“事已至此,唯有死拼!”
胡亥這才面色一狠,揮手道:“殺,給我殺了他!”
剎那間。
周圍的死士,一股腦的沖向白子秋。
白子秋搖了搖頭,大步迎了上去。
片刻后。
死士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再起不能。
白子秋站在原地,看著腳下的趙高和胡亥,開口道:“陛下,此二人就交給你處置了?!?p> 一個是嬴政信任的大臣,一個是寵愛的公子。
白子秋倒也不會越俎代庖,直接處理掉二人。
該如何處置,還是交給嬴政自己決斷吧。
“有勞國師了?!辟人砸宦?。
白子秋走到嬴政面前,靈識探入他的體內(nèi):“陛下,您身體不佳,且有輕微中毒,先回府吧,我為你調(diào)理身子?!?p> 這胡亥和趙高,還真是膽大包天。
為了奪得皇位,竟然不惜暗中謀害嬴政。
不過。
這點(diǎn)毒對于白子秋而言,想要救治自然并非難事。
至于始皇的隱疾,倒也好辦。
根據(jù)一些史料,以及剛才的探測。
始皇之所以會在沙丘病逝,乃是因?yàn)榈昧朔窝住?p> 只需對癥下藥,調(diào)理一段時間即可。
不多時。
白子秋便帶著嬴政來到沙丘一處府邸休息。
并且取出幾顆靈丹,幫他清除體內(nèi)毒素。
始皇的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起來。
白子秋又從儲物戒中取出幾盒抗生素,開口道:“陛下,每日服用兩次,每次三粒,最遲半年,疾病可除?!?p> “有勞國師了?!辟_口道。
白子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陛下好生休息,我便不打擾了?!?p> 始皇開口道:“國師此次回來,想來是已有突破,不會再走了吧?”
白子秋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此次會隨陛下返回咸陽,待陛下身體恢復(fù),便傳陛下修煉之法?!?p> 救下始皇后。
他便感覺似乎有一層無形的門檻被捅破了。
與天地間的感應(yīng),也越發(fā)的強(qiáng)烈起來。
白子秋相信,一旦始皇徹底好轉(zhuǎn),或許便可助他達(dá)成天人合一!
數(shù)日后。
被胡亥軟禁的群臣,全部都趕到沙丘。
始皇親自出面,安撫群臣。
并且,商議回咸陽以及處置胡亥趙高各項(xiàng)事宜。
白子秋則是當(dāng)起了透明人,并沒有參與這些事。
只是每天會定期幫始皇檢查身體。
他現(xiàn)在靈識強(qiáng)大,相當(dāng)于X光掃描,可以清晰的知曉始皇體內(nèi)器官是否發(fā)生異變。
數(shù)個月后。
出巡的隊(duì)伍,終于回到咸陽。
始皇第一時間就對胡亥和趙高作出處理。
胡亥一家貶為庶民,發(fā)配邊境,永世不得返回。
趙高,則是處車裂極刑!
一眾參與謀反的人員,也都得到了徹查。
一時間,人頭滾滾!
白子秋在陪同始皇參觀了一圈前世極負(fù)盛名的阿房宮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靜心閣。
每日除了打坐,便是指導(dǎo)嬴陰嫚修煉。
日子過得倒也清閑。
……
公元前209年。
陽春三月。
靜心閣內(nèi)。
白子秋望向滿面紅光的始皇帝,開口道:“恭賀陛下,您體內(nèi)惡疾已經(jīng)盡數(shù)除去。”
嬴政笑了笑:“還要多虧了國師妙手回春。”
白子秋將《太上感應(yīng)篇》遞給了嬴政:“修煉之法以及要訣、注意事項(xiàng)都記錄其上,陛下可以嘗試修煉,至于能修煉到什么程度,便全在陛下自己了。”
嬴政的眼中露出一絲殷切之色。
他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十年了!
白子秋望向嬴政道:“還有件事,需要告知陛下?!?p> “國師請說?!辟?。
白子秋道:“三日后,我便會離開此地,是真正的離開,至此之后,你我恐永無再見之日?!?p> 早在數(shù)日前,他就收到了造神令的信息。
即將離開這方世界。
白子秋倒也沒什么遺憾的。
信仰值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兩百二十萬。
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唯一遺憾的,恐怕就是尚未突破天人合一了。
對此。
白子秋也無能為力。
他該做的已經(jīng)都做了。
只可惜天人合一講究感悟,距離最后一步始終還差一線。
嬴政一驚:“國師要去哪?”
他沒想到,和白子秋相聚短短半年,白子秋便又要離開。
白子秋開口道:“陛下,可曾聽過飛升?”
“這是何意?”嬴政不解。
白子秋道:“此方天地已經(jīng)容不下我,我需飛升前往另外一方天地?!?p> “天地與天地之間,便是天塹,所以我才說,你我恐永無再見之日?!?p> 嬴政不由咽了口口水:“國師,這是要羽化登仙?!”
這一方世界,有羽化登仙的傳說。
嬴政顯然將白子秋說的飛升對號入座了。
“可以這么理解吧?!卑鬃忧餂]有多做解釋。
嬴政神色有些復(fù)雜,半晌后才開口道:“這是好事,朕自當(dāng)設(shè)登仙臺,為國師慶賀?!?p> 白子秋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圖紙,開口道:“八年前,離別時,我曾說再見時送一份大禮給陛下,現(xiàn)在該是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了?!?p> “這是何物?”嬴政將圖紙接過。
白子秋開口道:“一份世界地圖,有了此圖,陛下一統(tǒng)世界,便不再是夢想?!?p> 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以后始皇率領(lǐng)一支修仙大軍,征服全球的景象。
嬴政神色一喜:“沒想到國師臨走時,還能送朕如此大禮,朕絕不負(fù)國師厚望,此后光景,地圖上的所有地方,都將納入我大秦版圖!”
“我自然相信陛下。”白子秋笑了笑。
時光匆匆過。
眨眼便是三日。
白子秋整理了一番衣物,又將一些對修煉有用的書籍留下,這才邁步走出靜心閣。
然而。
沒走多遠(yuǎn),迎面便走來一男一女。
正是項(xiàng)羽和嬴陰嫚。
項(xiàng)羽已在一月前,便在白子秋的舉薦下,進(jìn)入大秦王朝,任五官中郎將。
“國師?!?p> “師尊?!?p> 白子秋看著二人,開口道:“不是說了不用來送么,徒增傷感?!?p> 項(xiàng)羽開口道:“師尊羽化登仙,吾等做弟子的,怎么能不來相送呢?!?p> 這幾天,關(guān)于白子秋要羽化登仙的消息,早就不脛而走。
滿朝文武,都已知曉。
白子秋開口道:“我走之后,項(xiàng)羽你還需戒驕戒躁,以后,煉炁之法并非只有你們會了,或許會出現(xiàn)眾多天縱之才,大秦將變成仙秦也說不定,切莫懈怠了?!?p> “弟子知曉?!表?xiàng)羽點(diǎn)頭。
白子秋又轉(zhuǎn)頭看向嬴陰嫚:“陽滋,你也是,我走之后,勤學(xué)苦練,將來未必不能勝過我?!?p> 嬴陰嫚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白子秋搖了搖頭:“走吧?!?p> 他邁步往前走去。
只是。
沒走幾步,便被人從后面抱住了。
“能不能不走,我可以為你洗衣、做飯、甚至為你生孩子,你不要走好不好?!?p> “如果你真要走的話,帶我一起,我和你一起走!”
嬴陰嫚抱著白子秋,死死的抱著。
直到白子秋沒有說一句話。
她的眼神才黯淡下去,緩緩松開了手。
白子秋轉(zhuǎn)身,靜靜的看著嬴陰嫚。
嬴陰嫚用力擦了擦眼睛,笑著道:“國師,我和你開玩笑呢,你不要當(dāng)真,以后到了另外一方天地,也要記得想我哦。”
白子秋開口道:“人生在世,終須一別……”
沉默了一會。
他接著道:“你若努力修煉,將來我們未必沒有再見的機(jī)會?!?p> 嬴陰嫚眼眸微亮,旋即意識到白子秋很可能是在安慰她,便勉強(qiáng)露出笑容:
“當(dāng)然了,我可是天才,以后肯定會超過國師的?!?p> 白子秋沒有再多言,轉(zhuǎn)身朝著登仙臺走去。
此刻。
登仙臺下。
嬴政站在最前方。
李斯、蒙毅等文武百官,則是分列兩側(cè)。
“國師?!?p> “國師?!?p> “國師!”
一個個聲音響起。
白子秋穿過百官隊(duì)列,來到始皇面前:“有勞陛下費(fèi)心了?!?p> “國師為我大秦立下無數(shù)功勞,區(qū)區(qū)登仙臺,又何足掛齒?!辟_口道。
白子秋拱了拱手:“陛下,保重,我走了?!?p> 他身形一躍,飛上登仙臺。
白子秋盤膝坐于其上。
片刻后。
一道金芒自天際垂落,將白子秋徹底籠罩。
嬴政見此,呼出口氣,朝著登仙臺拱手。
“恭送國師!”
身后。
文武百官也齊齊出聲。
“吾等恭送國師!”
在陣陣送別聲中。
白子秋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金光之中。
嬴陰嫚這個時候才從人群中沖出,淚流滿面道:“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白子秋,你聽見了么,我說的都是真的!”
最后。
她看著已經(jīng)空蕩蕩的登仙臺,低聲道:“不要忘了我……”
白子秋不知道嬴陰嫚最后說了什么。
他只感覺自己整個人好似飄蕩了起來,升入高空。
嬴政、嬴陰嫚、項(xiàng)羽、咸陽宮、阿房宮……一個個人群、一棟棟建筑,正變成黑點(diǎn),離他遠(yuǎn)去。
旋即。
整片天地,仿佛都在此刻清晰的呈現(xiàn)在他的眼前。
轟隆——
似有雷鳴響徹。
白子秋感覺自己和整片天地融為了一體。
他很快明悟了,這是什么境界,不由露出狂喜之色。
“天人合一!”
暴走大氣球
7000字求票,接下來要裸奔了,可能會直到上架,這對還在新書期的書來說,不算好事,當(dāng)然,這肯定是書的問題,編輯給這本書的推薦其實(shí)還算不錯,自己沒把握住,按照目前的投票來看,看得人似乎也不多,所以氣球應(yīng)該會雙開另一本書,當(dāng)然是用另外一個賬號,不用擔(dān)心,這本書存稿充足,所以會繼續(xù)寫,就當(dāng)磨磨自己的原創(chuàng)能力了,這也是每個作者的必經(jīng)之路,不可能一直寫同人的,第一個副本,意見很大的就是嬴陰嫚,對于女性角色,氣球一向不太擅長,多擔(dān)待,不過接下來幾個副本,女性角色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多,總之每個副本都有每個副本的寫法,大家覺得這個副本不行,那就看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