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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佛宗修殺戮道

第073章 筑基

我在佛宗修殺戮道 女網(wǎng)管 3124 2021-07-14 18:15:58

  刑罰堂任職?

  孟允川是真覺得做這決定的人,當(dāng)時估計是腦子不太清醒。

  他當(dāng)初施計讓道宗那十幾個弟子沒了,被罰流漿地的事,連刑罰堂的弟子們都不知道,過來抄經(jīng),還當(dāng)他是受八長老器重。

  那個時候孟允川便知道了,知道這事的人,估計只有佛宗上層幾個長老或者核心弟子知道。

  好歹他是佛宗大長老的嫡親弟子,殺了道宗十幾個弟子的事若真公布出去,他被道宗問責(zé)是小事,道佛兩宗從此關(guān)系有了裂痕不說,估摸著佛宗忌殺生的規(guī)矩,還會在萬法界眾人心中大打折扣。

  能想出讓他在刑罰堂任職的法子,孟允川想了,這絕對不是八長老的注意。

  他若真有,早就做了,哪用得著現(xiàn)在才說。

  可別以為他只會抄經(jīng)念經(jīng),不知道那八長老平日里都拿什么心態(tài)看待他的。

  八長老的心思,孟允川清楚的很。

  就跟還縮在他心口的舍利一樣,想懲罰他讓他悔改,偏偏卻又沒法子,只能像個缺了利爪的猛獸無能怒吼,舍命去咆哮。

  孟允川不管是誰的主意,反正他暫時沒心思理會這些事,因為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孟允川可不再是什么受罰弟子,被關(guān)在刑罰堂不能出去走動。

  不過為了防止他亂來,子厲在他的雙手雙腳上,都戴上了一對名為困龍鐲的黑色手環(huán)。

  困龍鐲,顧名思義,能將龍都能困住的鐲子。

  兩萬年前的通天海內(nèi),曾有一頭水龍在海岸為非作歹,淹了不少城鎮(zhèn),當(dāng)時無數(shù)的修者百姓死于其中。困龍鐲便是那個時候,被一位頂級的煉器大師煉制出來的,能束縛住水龍的四足,讓其無法動用靈力。

  后來靠著困龍鐲,水龍被成功抓住,被關(guān)在了異宗的禁地中,而那四只困龍鐲,后來也是落入了佛宗手里,改造后便一直放在懸光寶塔中。

  現(xiàn)下,它們倒是終于被拿了出來,只為束縛住孟允川這樣一個實力連水龍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小子。

  真是夠看得起他的。

  無人的林子里,面容清雋的男人踱步而行,嘴角帶笑,眼神漠然。

  衣袍之下,他的手腕腳踝都被戴著無人可見的黑環(huán),緊貼著肌膚,像是鑲嵌進血肉,要束縛住靈魂一樣。

  孟允川對身上的困龍鐲并沒有太大想法。

  怎么說呢。

  別人究其一生都無法得到一件頂階法器,可他卻是那么“幸運”,才練氣,居然已經(jīng)擁有了兩件頂階法器。

  一個舍利,一個困龍鐲。

  好啊,真是好啊。

  全都是對付到他自己身上的好法器啊。

  虱子多了不怕咬,想讓困龍鐲監(jiān)視他不讓動邪念,可具體什么是邪念,什么是善念,難道就一定要依著眾人看來才是正確的嗎?

  他自己就不能有一套是非觀?

  所以有著微薄靈識的困龍鐲,到時候,你又該怎么看呢?

  孟允川在靈氣充裕的流漿地待了十三年,身心被折磨了十三年,也浪費了十三年的光陰。

  他所有的意志力都拿去抵御痛苦,壓根就無法集中精力去收攏靈力修煉。

  然而流漿地靈氣濃郁,他機緣巧合學(xué)會的《血玉明功》又本身不凡,即便沒有主動修煉,那十三年的時光里,《血玉明功》也是自動運轉(zhuǎn)替他一點點積攢靈力,從練氣六層,緩步提升到了練氣九層。

  《血玉明功》有古怪,孟允川當(dāng)初在清水澗的時候就隱約察覺到了這一點。

  不過就算有古怪,流漿地一遭,他反而更堅定了要繼續(xù)學(xué)下去的念頭。

  能升級,還能在他不方便的時候自主替他修煉,這樣好的功法,他為什么不用?

  影響他的心神,讓他嗜殺嗜血?

  這副作用對跟他本人有什么作用嗎?

  他還怕殺的不夠多。

  從進了刑罰堂后,這還是孟允川第一次從里面出來。

  他要去天希島,要再去一趟寒潭。

  因為,他要筑基了,而那里,是他知道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

  孟允川乘著飛行船剛至天希島,本想直接去寒潭,偏偏遠(yuǎn)處的密林里,一道極快的火紅身影躥了過來。

  蓬松迷人的毛發(fā),艷紅如火,拖著的兩條長尾在身后肆意擺動著,遙遙一望,像是柔美的綢緞。

  熟悉又陌生的小東西沖至飛行船下,昂首亮晶晶地沖他嚶嚶叫喚,說不出的激動與眷戀。

  那是……小紅?

  孟允川垂首看著下面的狐貍,眼神略有些恍惚。

  是了,他記起來了,他曾經(jīng)養(yǎng)過一只紅色的小狐貍,好像,是幻狐?

  如今已至兩尾的幻狐搖著尾巴,眼巴巴地看著上空的孟允川,目光中盡是渴望孺慕。

  它生來便有靈性,聽得懂人話,睜眼時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孟允川,聞到的是屬于孟允川的氣味。

  孟允川把它養(yǎng)大,盡管小狐貍那是并不明白為什么他們長得不像,氣味也不相同,但小狐貍知道,這個人,是它最愛的人。

  那是它的父親。

  孟允川看著地上巴巴癡望的狐貍,少頃便收回目光,驅(qū)動飛行船繼續(xù)朝著寒潭駛?cè)ァ?p>  他養(yǎng)的小狐貍又怎樣,也不過就是幾個月的時間,還不夠十三年的十分之一。

  孟允川的離去,讓小狐貍望著天邊不理解地歪頭,豎起的狐貍耳失落地耷拉下來,亮晶晶的雙眼瞬間就濕潤模糊了。

  它的父親,為什么沒有像以前那樣抱抱它了呢?

  是不要它了嗎?

  狐眼被浸濕,眼淚剛滑下來,小狐貍便動了,朝著孟允川離去的方向迅速追了上去。

  哼,那是它的父親,它才不管呢!

  孟允川落在了寒潭邊上。

  寒涼的氣息一瞬間涌過來,孟允川舒服地瞇起眼,往前走了幾步,伸手劃過空氣中絲絲縷縷的白色霧氣。

  他討厭夏天,討厭太陽,討厭高溫,討厭一切有溫度的東西!

  而曾經(jīng)他厭煩的寒潭,如今倒是成為了他最喜歡的地方了。

  孟允川脫了衣物,光著上半身泡進了寒潭里。

  “嘶。”

  刺骨凌寒的溫度,刺激著每一寸骨血,面色瞬間蒼白的男人仰著頭,舒服地喟嘆一聲,神情一副病態(tài)的享受。

  太舒服了。

  這樣刺入肺腑的寒涼,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在片刻的清醒中渴望過,可惜,那些無望的渴求,都會被一次次折磨到再次神志不清,然后,循環(huán)反復(fù)。

  孟允川知道自己更瘋狂了。

  但同樣的,他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

  修為實力,那才是他能碾壓眾人胡作非為的根基。

  ……

  《血玉明功》在體內(nèi)一遍遍運轉(zhuǎn),膚色蒼白的男人泡在凌凌潭水中,緊閉著眼,神色凝重,而圍繞在他身邊的白色寒氣,也是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減少。

  一池潭水被緩緩攪動,停在潭邊百年不變的刻痕,如今更是露了出來,暴露出寒涼刺骨的潭水下,那未曾現(xiàn)于人前的光滑石壁。

  快了,馬上就快了。

  這方小小的天地間,靈氣涌動異常,無論是寒潭里的靈液,還是空氣中的流動著的靈氣,悉數(shù)朝著潭水中的人涌去!

  一滴,兩滴……待到最后一滴徹底落入丹田中,一道輕輕破壁聲仿佛在孟允川身體中響起。

  一股玄妙的感覺在心底升起,孟允川閉著眼,突然就感受到天地間靈氣的流動走向。

  輕輕柔柔,雜亂無章,這樣的感覺清晰無比。

  但,轉(zhuǎn)瞬即逝。

  孟允川緩緩睜開了眼,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然后若有所思地舀起一捧潭水來。

  靈液匯成的潭水絲滑細(xì)膩,不染任何痕跡,輕易便從孟允川手指縫隙中溜了出去。

  好像,毫無感覺呢。

  他確實是順利筑基了,可是在這個過程中,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看著周圍絲絲縷縷的白色寒氣,孟允川肯定了。

  不是寒潭失去了它的溫度,而是這溫度對他來說,已經(jīng)起不了作用了!

  是因為他在寒潭里面筑基,吸納靈氣的同時也吸收了其中的寒氣,所以,才會出現(xiàn)他對這里寒氣不受影響的狀況嗎?

  孟允川站在潭水中里沉思了好一會兒,最后才得出了這么一個結(jié)論。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孟允川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

  既然已順利筑基,孟允川便從寒潭里起來,換好衣服準(zhǔn)備回去。

  即便此刻天色已黑,孟允川也沒有在天希島住下的打算。

  不是什么不敢,他是怕他在外面呆的太久,那盯死了他的八長老,可能會拿著十八般刑罰器具來找他。

  好笑。

  孟允川乘著飛行船要走,在空中垂眼一看,便瞧見這獨立的寒潭之巔懸崖邊,一只毛茸茸的火紅爪子正在緊摳著石壁,一點點往上爬。

  孟允川停下了。

  小狐貍一路追尋過來,翻過高山,爬上懸崖,忍著嚴(yán)寒,就為了要見它思念許久的父親。

  如今好不容易從懸崖峭壁上爬了上來,卻聞見那熟悉的氣息又變了方向,小狐貍趕緊望了過去。

  孟允川看到了那張臟兮兮的狐臉。

  唯有那雙眼睛晶亮如星星,渴望中帶著小心翼翼,像是求而不得的稚子。

  特意追過來找他的?

  孟允川盯著它看了會兒,終于,在小狐貍一雙耳朵耷下去的三秒后,他將飛行船降了下去。

  小狐貍驚喜地看著他,豎起尾巴想要晃卻又不敢。

  孟允川走過去,捏著它的脖子提了起來,神色冷漠,然后回身重新驅(qū)動起了飛行船。

  沒錯,這是他的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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