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厲害
蘇御猶豫了一下,還是將他的擔(dān)心告訴了穆晨曦,“她畢竟是個女的,白浩不能把她怎么樣,但他身邊那群流氓混混太多了。”
他要不是看在那一面之緣上,也不會把這事告訴穆晨曦,稍微有點良知的人都會這么做。
穆晨曦聽完卻沉默了。
蘇御沒有做錯,她思考了一番,還是不能置之不理。
“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
“金鼎。”
穆晨曦想去看看,蘇御當(dāng)然不能讓她一個人去,于是他們約在金鼎門口碰面。
見到蘇御時,穆晨曦有些詫異,他戴著口罩,鴨舌帽,全身也都裹得嚴(yán)實。
已經(jīng)5月的天氣了,“你不熱嗎?”
蘇御最近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裝束,因為容易隱藏,口袋里還能放些防身的東西,看到穆晨曦后他還有些恍惚地反應(yīng)過來。
他原來還是個正常人!
都是白浩那孫子干的好事!
蘇御立馬將身上多余的東西全部脫下來放進(jìn)一個便攜口袋里,穆晨曦看呆了,他居然隨身還帶著口袋。
“你這段時間…沒事吧?”
蘇御還是一如既往的帥氣,她卻不知道他身上已經(jīng)帶傷了。
他笑了笑,“我沒事,別擔(dān)心。”話如此說,但他心里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黑色的戾氣,擦不掉,抹不去,他有些壓抑卻不想讓她看出來。
穆晨曦腦子里裝的東西從來都是短暫的,工作后就沒有聯(lián)系他了,此時頓時想起一件事。
“我這兩天忙著趕工,忘了跟你說,我的包找回來了,卡也在里面?!?p> “是…是嗎?那就好啊?!闭f起這個,蘇御臉上神色不定,想起那晚的事還真是一言難盡,他又想起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那個老板他見過,曾經(jīng)在穆晨曦的劇組里。
他不認(rèn)為那天晚上那個男人是見義勇為才出手的,他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是警察給你送去的?”
“不是,是我的……鄰居給我送來的?!彼F(xiàn)在說不清和葉言庭的關(guān)系,殊不知這個解釋聽著更玄幻扯淡。
蘇御眉頭一皺,沒再追問,又想起另一個問題,“你為啥要在包里放那么多炮仗?”
這……穆晨曦感覺頭皮一緊,怎么又是這個問題,她頭都大了,根本就沒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蘇御也知道這個事。
“那是因為……我閑得沒事買了送你的,行不?”
蘇御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留著吧!”
穆晨曦正要往金鼎里面走,猛地收回手,她瞪著眼看著蘇御,“我們就這么進(jìn)去?那白浩不看見我們了?”
蘇御想了想,也是,以防萬一,他又把袋子里的裝備拿出來,把帽子給了她,自己戴上了口罩,兩個人頓時變得偷偷摸摸起來。
“這樣就行,我們進(jìn)去找個角落?!?p> 然而他們的動作早被安??吹靡磺宥?,馬上就通知了里面的人,注意些。
穆晨曦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還沒進(jìn)去就上了會所的名單,只是走過大門時,她明顯感到保安略帶異樣的眼神。
她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蘇御,總覺得怪怪的,小聲問道,“這是什么地方啊?”
蘇御剛出校門的大學(xué)生怎么會接觸到上層社會的層面,“不知道,應(yīng)該是個夜總會吧?!?p> 兩個人將信將疑地走進(jìn)去后才反應(yīng)過來,夜總會這個名詞前面少了一層修飾。
這是只有頂層人士才配來這里消費的夜總會,錢財金銀堆砌的城堡。
蘇御被震撼到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地方,視覺和感官的沖擊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聽覺。就好比有人告訴他這世上有錢人手里有成千上百億的資產(chǎn),他體會不到什么,畢竟只是一個數(shù)字,但來到這里,他立馬就清楚地認(rèn)知了真正的有錢人的界限。
這根本就是另一個世界。
穆晨曦也怔了一下,終于明白剛剛那些保安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不過她就比蘇御鎮(zhèn)定多了,這是她身上為數(shù)不多的一個優(yōu)點,越是緊要關(guān)頭,她心越沉靜。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p> “嗯?!碧K御臉上的表情變得嚴(yán)肅起來,看起來有些緊張。
他們盡量避開別人,找了個角落坐下,立刻就有酒保過來。
他們對酒并不熟悉,此刻在這里連個名字都叫不出來就顯得特別尷尬,但要是來這里喝水就更離譜了。
穆晨曦一臉平靜,“不烈的,適合年輕人口味的酒,有推薦嗎?”
酒保雖然臉上不顯,但眼里明顯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色彩,“我們有各種口味的馬丁尼,需要來兩杯嗎?”
“可以?!?p> “好的,兩位第一次來的話需要辦儲值卡,預(yù)存1萬起充。”
蘇御眼睛瞪直,穆晨曦也有些吃驚,但這個時候不能心疼錢,不然太丟臉了。
而且不能讓蘇御給,他一個剛工作的小青年能有多少錢?
“要身份證嗎?”
酒保笑了,“不用?!笔聦嵣峡赡芩麄冞B名字都不用留下,還登記個屁。
穆晨曦用手機轉(zhuǎn)了賬,酒保離開。
蘇御小聲嘀咕,“差點忘了,你是個小富婆,今天沾光了。”
穆晨曦拱手,“好說?!?p> “這個地方也太坑爹了,起充就是上萬,這消費鏈一打開,卡里的錢退不了,只會越充越多?!?p> “而且他們都不用身份證,那這里的人說不準(zhǔn)都是些什么人?!?p> 一句話,這里不是普通人該來的地方。
“你看見白浩了嗎?”
“沒,可能在包房里,我們等一等吧?!?p> 穆晨曦點頭,她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jīng)12點了,這兩天忙著趕工,她屁股一挨著這里舒適的真皮靠椅就有些犯困。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這一天天的,她都在干什么啊……
蘇御坐在這里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心里有些后怕,白浩都能在這里玩,他的家又是做什么的?
他這些天所做的是不是在以卵擊石……
酒保送來了酒,附帶一張金黃色的卡片。
穆晨曦嘆了口氣,她今晚除去這兩杯酒,她得折損好幾千塊錢,就為了來看看陳佳妮,她是不是吃飽了有些撐?
那個女人的本事她還不清楚嗎?
但想到曾經(jīng)的自己,她又安靜了下來。
算了,花錢買心安吧。
兩人就那么格格不入地坐著,眼睛像老鼠似的到處張望,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盯著他們,很是拘謹(jǐn)。
陳佳妮來到這兒之后,雖然想過可能會碰上葉言庭,但沒想到還真遇上了。
她記得幾個月前這個男人可是讓她滾得越遠(yuǎn)越好,永遠(yuǎn)不要出現(xiàn)在金鼎,氣得她當(dāng)時就大鬧了一場。
雖說這四年來這個男人對她也算不錯,有吃有喝供她在這里消費,但她陳佳妮可不是夜場里的那些陪酒女,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葉言庭當(dāng)她是可有可無的玩物,但她可不會乖乖聽他的話。
葉言庭上完廁所后沒想到在過道上就碰上了陳佳妮。
這個女人依舊嫵媚多姿,風(fēng)情萬種,他喝了酒,今天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臉色陰沉。
“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嗎?”
陳佳妮停下,一點也不懼怕,“喲,葉總,你說不讓我出現(xiàn)但我又沒答應(yīng)你,這…不算違約吧?!?p> 葉言庭看著她不再說話,事實上這幾年他也算了解這女人了,狡猾得像狐貍又厲害的像條蛇,讓人根本就抓不住她的把柄,更加奈何不了她。
“你騙了我四年,你撈的也差不多了,要想好過,我勸你另外找個地方,別再我面前晃?!?p> 陳佳妮嘴上扯出一抹勾心動魄的笑,心里卻也明白得很。
這個男人,當(dāng)初要不是她捏著他的短處也不敢那么張揚,她其實根本就惹不起。
“放心吧,葉總,我今天不是來找你不痛快的,純粹是路過,待一會兒就走了。”
葉言庭不想再搭理她,扯了扯袖子轉(zhuǎn)身離開。
面對這個傳言中他包養(yǎng)了四年的女人,沒有絲毫留戀。
阿金在包房里見他半天不回來擔(dān)心他滾到廁所里了,于是出來找他,沒想到正好撞見從廁所出來的陳佳妮。
說來也巧,會所里的廁所很多,各個角落里都有,男女還是徹底分開的,一個這頭,一個那頭。
葉言庭進(jìn)了廁所,陳佳妮剛出來,阿金就在過道上撞見了這尤物,心癢難耐,哪有不揩油的。
“陳佳妮?你怎么來了?來找阿庭的?他今天可沒來,要不我陪你玩玩?”
阿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以前因為葉言庭對她收斂一些,現(xiàn)在確定葉言庭根本就看不上這女的,頓時就放開了手腳。
陳佳妮混過這個圈子,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她知道不能被這些男人踩下去不然永遠(yuǎn)都抬不了頭。
但一個女人怎么可能是男人的對手?更何況她的高跟鞋很細(xì),根本就抵抗不了。
阿金見她反抗,手上的力道頓時加大,他一把掐住她的臉,滿嘴狠厲,“都他媽是混夜場的,裝什么裝?。恳郧皼]人動你是阿庭罩你,你也不是個蠢貨,吊了人家四年,怎么?現(xiàn)在沒本事了?”
這種行走在鋼絲邊緣的女人,不管有沒有本事都會讓人輕視,尤其是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他們一眼就瞧得出來。
陳佳妮有些火了,阿金什么身份她知道,她更惹不起,但她沒想到葉言庭那個擋箭牌那么好用,早知道,她就不鬧那么一場了。
她正想破臉喊人的時候,突然從后面沖過來一個人影,對著阿金的下盤就是一腳,阿金也不是個紙片人,危險來臨之時立馬將腿一縮,護(hù)住下盤,然而這個動作讓他重心不穩(wěn),那人在他后面,扯住他的雙手往后一拉,陳佳妮也不是個廢物,在前面狠狠一推,于是兩面夾擊下,混跡黑道多年的阿金頓時被摔了個四腳朝天,眼冒金星。
“我艸!”他還來不及看清偷襲的人是誰,那人已經(jīng)扯住他的雙手,兩腳踩住他的肩,從頭上鎖住了他。
陳佳妮見勢立馬沖上來抱住了他的雙腿。
阿金徹底被制服。
穆晨曦來不及想那么多,扯著嗓子就開始叫人,“來人??!抓流氓了!”
等到保安和其他人聞風(fēng)而來,頓時個個臉色精彩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