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拜大會?”
那夜之事以后,雖然青青最終回想起了那個白衣男子當時的閉目和呼喊,但倆人的關(guān)系還是逐漸變得微妙了起來。
他和她像是極有默契一般,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
直到一塵翌日請辭的時候,青青才連忙透露了朝拜大會的事情。
“云夢澤的核心之地,住著一位森主,它具有與萬物通靈的本事。”
“所以,它早在十日之前,便告知了我們朝拜大會的事情?!?p> “其實簡單來說,就是龍族派人下界,接受云夢澤中生物的朝貢與跪拜?!?p> “難道這朝拜大會之中,竟會有空島的龍族人現(xiàn)身不成?”,一塵驚奇地問道。
“不一定?!?p> “有時候會有,但更多的時候,只是會見到龍侍而已?!?p> “不過,我每年都要去那里碰碰運氣,希望能見到一位我曾經(jīng)在上界的舊識,以此探聽一些我兄長的消息?!?p> “舊識,難道你就不怕她透露你逃離囚林的事情?”
“不怕?!?p> 一塵看著青青那一臉的篤定,雖然覺得有些疑惑,卻也沒有細問。
到底是什么樣的舊識,竟敢罔顧昔日那容不得半點沙子的龍王?
隨后,他面對青青那接下來邀請同行的問話,在她有些失落的表情中,終究還是拒絕掉了。
“多謝了,我還是自己去吧!”
最終,青青也沒有強留他,畢竟于她而言,他怎么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自己當時也許下了允許他離開的承諾,何況那一夜他和她還。
于是,倆人自山洞深處走出之后,如同囚犯一般始終被捆著的猙刑,突然無比駭然地見到了那樣一幕:
那個原先神色冰冷的母皇竟然神奇地變得溫柔起來,甚至穿上了如同螻人一般的衣服,還親自送別了那個怪物的離開。
這份溫柔從何而來?那份不舍又是怎么回事?
難道他娘的老子的大膽猜測真的應驗了!
為什么!為什么他竟然能夠光明正大地離開,而老子竟依然被如同豬狗一般的看待!
難道就因為他做了那樣的事情?
難道就因為他長得英???
想不到,我龍界竟成了如此看臉的世界,若是我有回去的那天,定要好好整頓整頓這龍界的世風。
而更令猙刑感到絕望的是,那母皇送別完了那怪物之后,轉(zhuǎn)頭便用充滿嫌棄的冰冷眼神看著自己,他見狀徹底地憤怒了。
憑什么那怪物能躺在床上,自己卻要趴在地上!
“老子是地皇宮中的猙刑大人,不是怪物??!”
“那個螻人,他娘的才是怪物啊!”
然而他才剛發(fā)出辯駁的聲音,便直接被那要人命的白色絲線如同皮鞭一般抽在了身上,皮肉當場就綻開了。
甚至,那母皇像是因此動了怒氣,他連趴在地上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她還說要讓他成為坐騎,甚至讓他一路爬著,馱著她去參加什么朝拜大會。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回想起自己進入云夢澤后的凄慘遭遇,猙刑忍不住地對著上天怒罵了起來。
彼時,一塵已經(jīng)離開了青青的洞穴,并且向著云夢澤的深處前行了一段時間。
他真的不是有意在臨別時故作高冷,而是真的后怕啊!
雖然與青青同行,有她的強大戰(zhàn)力相助,自己在前往朝拜大會的路上會安全許多。
但是,萬一又發(fā)生如同那夜一般的事情呢?
他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悟到了:
漂亮的生物,都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也正是出于這樣的考慮,一塵本欲脫口的那些臨別時的寄語,也被他深深地藏在了腹中。
青青,勇敢地活下去吧!
終有一日,我相信你一定會比現(xiàn)在活得更好的!
而這所有的一切,終究是永遠地落下了后面了,除了記憶中保留的一絲波瀾,誰也證明不了它們的存在。
重拾心境,一塵這般踽踽獨行,又是數(shù)日之后。
可就在他專心趕路之時,卻又見到了那樣奇怪的一幕。
一個怪異修士打扮的人類,竟然悍不畏死地向著一道詭異紅霧走去,那紅霧沒有主動擾他,而他竟也沒有主動避開。
這!
天底下竟有如此膽大妄為之人!莫不是被那詭異紅霧之中如同海市蜃樓一般的場景蠱惑了心智?
而且看他的背影,還是個男性同胞。
“小心??!”
東風咒:瞬步!
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一塵當即高呼了一聲,石相之身瞬間附體。
他迅速疾閃而去,一把拽住那位男修士,便瘋狂地遁逃了。
然而,令一塵感到詫異的是,那詭異紅霧竟像是在打瞌睡一般,竟然沒有追來,而他手下的那位男修士,在剛生出一陣反抗的氣力之后,也總算是平靜了下去。
終于,在確定脫離危險的情況下,一塵帶著那怪異的修士站定了。
但那怪異的男修士,像是嗅到了什么好聞的氣味一般,竟還欲要向他身上貼來。
“你!”他當場嚇得大緊,甚至一度懷疑此人莫不是有什么惡趣味。
而且,在這云夢澤中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一位怪異的修士?
見到一塵滿滿的警惕眼神,那人才兀自醒來,同時解釋了自己的出身,可一塵越聽越不對勁,因為他的聲音:
太娘了!
“木兄,你自稱是什么流光修士,這我興許能相信?!?p> “只是你這聲音?!?p> “你沒有女扮男裝騙我吧?”
一塵聽完了那自稱木木的怪異修士的發(fā)言,卻總覺得有一道陰翳盤在心上,于是便對著那木木的身體打量了一番,所幸,他不是位大胸弟。
“你在看什么!”,那木木卻因此驚叫起來,隨即死死地捂著自己的胸肌,竟與一個小女生的作態(tài)無疑。
“我?!?p> 一塵只當他是與眾不同,但既然不是位大胸弟,便也沒有再深究下來了,而是帶著一臉歉意地解釋道。
“木兄,實在是抱歉了?!?p> “因為在下曾經(jīng)被人女扮男裝騙過兩次,所謂事不過三,實在是害怕再發(fā)生類似的糾葛?!?p> “所以,倘若你是女人的話,在下興許直接掉頭就走了。”
“為什么,難道你怕女人?”那木木不解地望向他。
“在下并非是天生害怕女人,而是被一種名為桃花災劫的東西所纏身,倘若與長得漂亮的女性生物接觸過密,便會有難以想象的災劫!”
“噗呲。”那木木再度娘們唧唧地笑出了聲。
“白兄竟然信這些莫須有的東西?!?p> “這?!?p> “這并非是在下危言聳聽,而是用血的教訓得出來的?!?p> “對了,你剛才說你是流光修士?”
“是啊,怎么了?”
一塵再次咀嚼這四個字,慕然聯(lián)想起了那青青口中的父親,空島太墟境,一道流光修士的精魄。
他難以自抑地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
“難道木兄你竟來自空島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