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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世紀(jì)

第10章 吃饅頭的趙繼奎

莘世紀(jì) 馬無存 1361 2021-05-07 21:30:01

  吃饅頭的那個人名叫趙繼奎,雖然他的年齡還不到四十歲,可他的樣子給人的感覺,似乎是一再表示說歲月在他的身上算錯了賬目。他和他的老父親以及他智障不孕的妻子住在村子的東頭,靠近老羊倌說的那個教人文化的房子。

  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坐在他家門前的石階上,慢吞吞的嚼著他手里的饅頭,那時他應(yīng)該是剛剛從山上回來,因為在他的身邊還有一條繩子和一只狗。

  我們確信他手里拿著的那是饅頭,它白白的,圓圓的,雖然被他咬了幾口,卻并沒有面目全非到不能辨認(rèn)。

  我們定定的站在那里,雖然怯生,可他手里的饅頭就像磁鐵一樣吸引著我們,讓我們的眼珠子直溜溜的盯著它看,絲毫沒有察覺它的主人那雨天一般陰沉的面容。他的頭發(fā)蓬亂,眼神突兀,膚色粗糙如砂紙,他是嚇人的,相比于其他的村民來說,還可能是裝有些花了的惡魔,隨時都有可能露出他的本來面目!

  還好他沒有理會我們,他只是不屑的眺了我們一眼,隨即把手里吃剩下的饅頭朝空中一丟,然后起身走進(jìn)了他那間黢黑的屋里。

  他想讓我們和他的狗去爭那半個剩下的饅頭,或者他只是在喂他的狗,或者他就是想喂我們。不過無論如何我們沒有碰到那半個饅頭,我們用嘴接投來之食的本領(lǐng)顯然不像他的狗一樣駕輕就熟。

  我們?nèi)齻€不約而同的微微做了個伸手去接的動作,卻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那狗三口兩口便把那半個饅頭吞下了肚子,唾液在我們的嘴巴里肆意的分泌,末了我們也只能默默的吞咽著自己的口水,然后向著村外彳亍而去。

  路過那個教人文化的房子時我們又停了下來,因為在它的鐵柵欄外面有一個十分圓滑的石臺,讓人看了就特有坐到上面去的沖動,而且忍著饑餓走了大半天我們確實也累了,我們?nèi)齻€就那樣依偎著坐到了那個石臺上,視線正好能通過那些鐵柵欄看到那間房子里面。

  那房子里面有許多孩子,他們一排一排的坐在桌子后面,在認(rèn)真聽著一個在房子里走來走去的大人給他們講述著什么!他一直講,他們就一直聽著,慢慢的我就又開始好奇起來,好奇那個大人到底是什么,他就那么滔滔不絕的講一講,那些孩子就能變成長翅膀的鳥?

  大毛的爸爸也總是滔滔不絕的講個沒完,他經(jīng)常給我們講他在山外面見到的世面,就是綠顏色的人把他抓去的那個世界。而我們聽了那么多也沒有變成鳥,難道是因為他們所講述的內(nèi)容存在的區(qū)別?

  那個大人講了一個故事,他經(jīng)常講那個故事以至于給人的感覺他就只知道那一個故事,但因為他經(jīng)常講,所以我才有機(jī)會聽到好多次并把那個故事拼湊完。那是一個講述一條狗怎么變成人的故事,或者比這復(fù)雜,大體上是一條母狗在一個男人的幫助下,變成了一個美麗的女人。

  我把他講的這個故事拼湊完之后,我突然就對大山外面的世界特別的憧憬,在我看來,那里十分的神奇,人和動物之間都可以互相的變來變?nèi)?。而那個講故事的人也說了,他跟那些可以變成鳥飛出大山的孩子說,讓他們多去山上和花花草草談?wù)勑?,那樣有助于他們將來到山外面去的時候,還能把自己留住。

  我希望自己變成什么我還不太清楚,或許是一只山羊吧!畢竟草和樹葉到處都是,我就不用為吃的發(fā)愁了。而大毛和二毛在想要變成什么的問題上和我不一樣,他們是沒有或許的,也就是說他們不想變成其它的什么。

  要說變化吧,他們唯一期望過的就是山神廟里的山神能給變出些吃的來,而他們也只想用人的身份來享用那些吃的,而不是烏鴉、野狗什么的。所以他們才會和那些學(xué)文化的孩子打架,確切的說是大毛和他們打,我和二毛是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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