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同學，你對首席有什么了解嗎？”
匯合白石芽衣后，上原朔在準備器械時更換了提出問題的方式。
“上原同學問首席，是有什么感興趣的事嗎？”
“只是聽北條前輩說，首席到來之后，弓道部對于劍道部的態(tài)度才急劇轉變。對于這件事情，我想大致了解一下原因。”
“是嗎？”
女孩轉身朝靶場而去。
上原朔落后半步，跟在她身后。
白石芽衣的情緒似乎平復不少，原先眉頭的皺起也緩和許多。
更換完道服后，黑白為主的色調(diào)呈現(xiàn)出素雅平淡的感覺，也沖淡了女孩剛才有些激烈的情緒。
“是的，北條前輩忙著主持排位會議，沒來得及向我講述首席的事?！?p> 上原朔摩梭著手上的和弓。
弓身材質(zhì)的手感相當不錯，柔潤細膩，更兼有彈性與硬度。
上次使用和弓時，使用能力后囫圇射出羽箭的他根本沒有時間去細細感受。
“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首席打敗次席是私下的行為。”
女孩將上原朔手上的動作收入眼中。
“而首席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弓道部里了解的人并不多。”
女孩補充了一句。
“那還是等到周五活動時，我再去找次席詢問?！?p> 上原朔并沒有多少失望的情緒。
這位首席的行蹤和事跡并不顯露的可能性，他已經(jīng)有所預料。
不然，為什么首席連迎新活動時都沒有露面，反而將所有的事務都交給次席來處理？
……
“上次上原同學一箭差點射穿箭靶的時候，我不在現(xiàn)場，不知道上原同學能不能重復一次之前的表現(xiàn)？”
走到一處無人使用的箭靶，白石芽衣轉過身，向上原朔提出要求。
女孩的腦后，被扎束成馬尾的長發(fā)不安分地左右晃動著。
“白石同學誤會了，我當時的表現(xiàn)只是偶然?！?p> 無奈的上原朔只能再解釋一遍。
女孩輕輕點頭，轉移開話題：“那么，上原同學覺得，弓道中最重要的部分是什么？”
“根據(jù)我的理解，應該是統(tǒng)合身，心與弓，達到完備的境界?！?p> 上原朔敘述著他不久前在書上看來的知識。
“這是指習練心性時，需要盡可能做到統(tǒng)合這三點?！?p> 女孩搖了搖頭。
“真正射出箭矢時，需要注重哪些方面？”
上原朔陷入沉思。
……
劍道部活動室。
幾位現(xiàn)存的劍道部員們少見地聚集在活動室中。
“首席，這里已經(jīng)多久沒有打掃了，味道也太難聞了！”
寺川明用手捂住口鼻，仿佛生怕吸進一絲空氣的樣子。
“確實很久沒有來了?！?p> 櫻井日向看著積灰的窗戶，嘆了口氣。
“去年迎新之后，來這里的次數(shù)就越來越少。等到冬天以后，大概就只在學期開始時來過一次?！?p> 杉村和彥屏住呼吸來到窗邊，奮力拉開已經(jīng)有些卡住的窗戶。
新鮮空氣涌入的同時，他大口喘起氣來。
“首席，這是為什么？就算弓道部盡可能地對我們進行壓制，也不能禁止成員來部室吧？”
近藤詩織站在三人身后，提出與上原朔一起前來時就有的疑問。
“他們不能禁止我們來部室，但可以占領我們的活動場地?！?p> 櫻井日向站在桌邊，用食指輕輕抹上桌面。
他的食指面上瞬間附著了一層厚實的灰塵。
“近藤同學，劍道部沒有專屬的道場，不像弓道部的道場能夠隨時使用。我們需要與周圍的社團或者學生商量之后，才能有時限地借用體育館的場地?！?p> “我們的人數(shù)又少，一旦沒有人負責借用場地，最后很可能就會沒有練習的地方。
寺川明見狀，幫忙解釋道。
“那我們還真是……”
女孩情不自禁地感嘆出聲，又在最后收住。
“確實很凄慘，我身為劍道部的首席，沒能夠履行自己的職責。連活動場地都保不住，這才導致了大規(guī)模的退部?！?p> 櫻井日向感慨道。
話語中是掩飾不住的自責。
“首席，這不是你的錯。這兩年弓道部吸引的部員確實出色，在校外的比試成績也逐步變好。”
寡言少語的杉村和彥開口安慰道。
“好了，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杉村。”櫻井日向搖了搖頭，“我們現(xiàn)在可沒有時間那么做，再失敗一次，劍道部就要撤部?！?p> “首席，杉村前輩提到弓道部的部員出色，是在什么方面？”
女孩繼續(xù)提問。
“不說那位我也沒有見過的首席，他們的次席北條弘樹，就具有極其出色的弓道水準?！?p> 櫻井日向想了片刻，開口舉例。
“我曾經(jīng)旁觀過他的比試過程，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態(tài)，甚至命中位置都讓人心服口服?！?p> “那為什么他是次席，而不是首席？”
“因為他上一學年輸給了弓道部的新成員，從首席退為次席?！?p> 寺川明看了一眼有些走神的櫻井日向，替他回答道。
“寺川說得沒錯。”
櫻井日向回過神來。
“我看到他在社團聯(lián)盟的Line群里提起這件事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位新首席真的那么厲害？”
女孩愈發(fā)好奇。
“我不清楚，從沒有聽說過那位首席在公眾場合下出手。每次出戰(zhàn)時，也是北條弘樹負責帶隊?！?p> 櫻井日向搖了搖頭。
“不應該是這樣吧？”女孩質(zhì)疑道，“如果那位首席實力真的那么強，就算不上場參加比試，也應該跟隨隊伍前往比試現(xiàn)場，為參賽的部員們增加底氣。”
近藤健吾，也就是女孩的父親，在弟子進行劍道比試時，也會前往觀戰(zhàn)。
根據(jù)近藤詩織的觀察，盡管部分弟子感受到的壓力會增大，但大多數(shù)時候，自家父親的跟隨帶來的是安心感。
“我和首席曾經(jīng)對這個問題進行過探討。”寺川明解答了女孩的疑問，“但弓道部每次都把名單保管得非常好，完全沒辦法得知出戰(zhàn)的具體人員。”
“要想像近藤同學你說的那樣，通過對比名單找出固定出陣人員，并不可行?！?p> 寺川明給出了一個令人失望的回復。
“這件事情，等上原同學過來參加排位會議的時候再細說。”
櫻井日向輕輕擺手，終止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