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漱完就去弄堂口賣生煎包的鋪子買了兩個生煎包和一碗湯,坐著慢慢吃。
我看到鋪子門口貼著招租的廣告,地址就是我隔壁的閣樓。
看來她是真的搬走了。
胖房東太太已經(jīng)在另外找租客了。
吃過早餐,我去糕點鋪子買了兩包點心,一包給房東太太,一包準備留著晚上自己吃。
回去把點心和早餐錢交給房東太太。
“哎呀,怎好讓朱先生破費呀?”
“收下吧,我也算漲薪水了,是喜事,大家同喜同喜?!?p> “那我就不客氣啦,以后朱先生薪水多多漲?!?p> “最近怎么沒聽到餛飩叫賣呢。你看,我得自己準備宵夜的點心。”
我不知道買餛飩的還來不來,也許就算來了,我也不會再喊餛飩宵夜了,因為…她不在。
“就是哦,沒聽到呢?以往聽到總覺得煩,吵得睡不著,可這幾天沒聽到反而睡不好呢,總感覺少了點什么,原來是少了這獨特的催眠曲呀?!?p> “謝太太你也很幽默啊?!?p> “哪里哪里?!?p> 和房東太太說了幾句后我上樓了。
我看到對面的窗戶開著了,心里莫名一喜。
有人了。
仔細一看是胖房東太太。
她在打掃衛(wèi)生,看來真的是準備迎接新的租客了。
胖房東太太把洗好的被單拿到陽臺上曬,
我也去了陽臺。
胖房東太太從那邊看到了我,朝我打招呼:“朱先生儂好呀?!?p> “徐太太好。你這是……”
“收拾收拾,準備租客?!?p> “楊先生真的搬走了?”
“是的呀,這么好的租客上哪找去?我可真是舍不得呀,這幾年我們相處得像一家人一樣,這突然搬走了,還真是有點舍不得呀?!?p> 別說徐太太舍不得,連我都有點不習慣。
特別是走之前她還來過我這里,交給我一個箱子。
我不經(jīng)意地問:“楊先生搬去哪里了?”
“就是她學校附近呀?!?p> “哦,那肯定上班近,方便?!?p> “她也是這樣說的,”
胖房東太太撇撇嘴道:“不過房租肯定不便宜?!?p> “楊先生在哪里教書?”
“就是泰安路的教會學校,那一片的房子貴得很呢。”
我說:“可能楊先生漲薪水了。”
胖房東太太:“也許吧。”
晾完被子房東太太進去了。
我盯著對面的陽臺看了一會兒也訕訕地回了屋,打開衣柜,看著里面的箱子。
都好幾天了,她真的不來拿嗎?是忘記了嗎?
還是因為里面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她不放在心上?
又或者是她出了什么事?
想到后者,我坐不住了,決定出門一趟。
我出門坐上電車,在泰安路附近下車,然后步行過去,找到了那所教會學校,我希望能在這里見到她,但是守門的告訴我,楊老師已經(jīng)辭職了,時間正是她把箱子交給我保管那天。
再問其他的,他也不知道。
看來楊先生對我說的是真話,起碼有一半是真的,她的確是有事出門了,而不是給房東太太說的搬去學校附近住了。
我是該感到榮幸還是該怎樣?
現(xiàn)在徹底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我滿懷希望而來,卻失望而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