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南枝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又像是回憶:
場景輪轉到她十二歲的時候,那是她和傅斂珩的開始。
那一早,南枝早早的就趴在窗臺上,望著窗下過往的車輛。
她昨晚聽媽媽說,對面會搬來一戶人家,也有一個小朋友。小南枝趴在窗臺上嘴里哈氣,手指比劃著,幻想著新來的小朋友會是什么樣子,會和她在同一所小學嗎,會和她一起回家嗎。
……
南枝昏昏沉沉的腦袋砸到窗臺上,嘶——
好疼。
嗯?!
她激動的爬到窗上,樓下停著一輛搬家的車,師傅們在卸下家具。
南枝確認自己看清楚了,小腿一撒,跑到對門去。
進門,她只看見了忙碌得滿頭大汗的師傅,左瞧又瞧,哪來的小朋友?
“你……是?”南枝尋聲轉過去,一眼就瞧見了在玄關處赫然挺立的朗朗少年。
豐神俊朗的五官上的發(fā)絲,被風輕輕撩動,下午微弱的柔光,讓少年第一次就深深的刻進了小南枝的眼里。
可笑的是那時候的她,都沒有太大的審美,可是他站在那,就在一瞬間敲定了她的心弦。
甚至她還不知道什么叫喜歡。
……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南枝才回過神來,后知后覺的對上那雙深邃的瞳孔。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一瞬間嬌紅了臉,磕磕巴巴的說:“我…我是對面的…叫南枝,你是…新鄰居…我…來打個招呼…的?!?p> 傅斂珩發(fā)出爽朗的笑,捏了捏她的臉:“哥哥叫斂珩,姓…傅?!毙⌒∧昙o的南枝聽不出停頓里劃過的一絲悵然若失。
只是猛的點點頭,轉身就跑。
十七歲的少年在原地笑。
或許搬來這里也沒什么不好。
……
南枝跑回家里,跑進房間,捂著臉。好丟人,她想。
傅斂珩…是哪個斂珩阿…
南枝拿起紙筆,在潔白的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她不滿意,覺得不夠漂亮。
一直寫到吃晚飯。南媽媽輕輕敲門,在門外喊:“小小,吃飯了哦?!蹦现φ蓪懗隽俗顬闈M意的一次。笑著回:“知道啦!”
她帶上有自己名字的小紙,又拿了一張新的紙,帶上筆,噠噠噠的跑出房間。
走到客廳,媽媽還在盛湯。
“媽媽我去找找對門的哥哥,三分鐘就回來啦。”邊說邊從從冰箱里掏出自己最愛吃的甜筒。
“好,快點哦等會涼了就不好吃了?!蹦蠇寢寽厝岬膰诟?。
嗯!南枝只留下余音。
……
小朋友在門口醞釀了好一會,小手才輕輕敲響門。
很快,門被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他,頭發(fā)濕漉漉的,好像洗澡了。
傅斂珩比她高了太多,南枝只能昂首望著他。
少年也笑了笑,蹲下來看著她。
“我不知道怎么寫你的名字……”南枝把小紙條遞到他手上,“這是我的名字……交換的話,你也寫給我可以嗎?”南枝臉上是女孩獨有的懵懂。
“好?!备禂跨窠舆^筆,紙放到大腿上,剛動筆寫一橫,又劃掉,變成一筆一劃的寫。用平時的草書寫,這小姑娘估計看不懂。“好了?!备禂跨癜褜懲甑募堖f給她。
南枝接過字條,還在想怎么給他冰淇淋的時候就聽見了客廳里傳來的女聲。
“小珩!你還在門口聊什么,你已經(jīng)浪費了一整個下午了,高三有多少個下午可以浪費?”女人的聲音帶著怒意。
讓南枝不自覺往后縮了縮。
是哥哥的媽媽嗎?
有點兇……
傅斂珩面上沒什么波瀾,指著她握在左手的冰淇淋,還是帶著點笑:“這是小南枝想給我的嗎?”
南枝點點頭,一股腦塞進他手里,“哥哥再見!”轉身往家里跑。
傅斂珩笑著關上了門,一瞬間進入到壓抑的氛圍。
有些力不從心。
……
畫面輪轉——
她又見到傅媽媽的臉,傅敏是典型的女強人,不留碎發(fā)梳好的丸子頭,一絲不茍的制服,處處彰顯著她冷艷嚴厲的模樣。
那天,傅媽媽毫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個鄙夷的眼神。
那是在三中門口,第一次見到她,南枝是害怕的。
她躲在公交亭后面,看著他們離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南枝會故意繞到三中那條路回家。
落下的梧桐葉翩翩起舞,晚風都帶著誘人的自然氣味。
……
持續(xù)輪轉——
一聲電閃雷鳴,她夢見房間里只有自己,她在黑暗無光的角落里,偷偷哭泣。
腳邊是散落在地的結婚照。
她夢到她的生活里,再也沒有傅斂珩了。
心口像被什么壓著,南枝猛的驚醒——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角濕潤。
她甚至無暇顧及周遭的陌生環(huán)境,躲在被子里悄悄哽咽。
……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23-03-01/a284ed9bcff8349d84fb49e6314cfec58z3c1861yufOZU7.jpg)
呱唧不瓜
感覺正式告白還要好久嗷,最近好忙好忙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