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莎起身拿起書準備另找一個地方坐。
對于這樣的無視卡繆再也受不了了，憤怒壓倒了他的理智。
“站?。 ?p> 他伸手拉向艾麗莎的胳膊。然而艾麗莎一個輕閃就避開了他的手，這讓卡廖原本前傾的身體失去平衡，轉了一圈才穩(wěn)住身體。這滑稽的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就變成了笑料，甚至有人笑出了聲。卡繆面色慍怒地望向他們，所有人都裝作沒看見繼續(xù)各干各的，只是有人不斷抖動的肩膀還是出賣了他。
“你……”卡繆指著艾麗莎的背影就要出言不遜，但是一個威嚴地聲音打斷了他。
“圖書室禁止喧嘩?！?p> 一名長臉冷峻的中年男人從一側書架后面走出來?？吹剿?，卡廖盡管有怒氣也不敢隨便發(fā)泄，最終他只能悻然地離開圖書室。
對于這件小事艾麗莎自然是毫不在意。她繼續(xù)尋找著有關封印的信息，可是翻遍了手中的書也沒有找到任何關于精神空間封印的書。又轉了一圈后只能無奈返回宿舍。
她開門將自己扔在沙發(fā)上：“蒂芙尼，我餓了?！?p> “艾麗莎小姐，你沒有去食堂嗎？”
艾麗莎搖搖頭：“那里就像集市一樣嘈雜，吃飯都是大長桌?！?p> “怪我沒說清楚，”蒂芙尼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一樓是這里的傭人們吃飯的地方，二樓有單獨的餐廳和包廂?！彼叩介T前，“小姐吃什么？”
“糕點和茶就好，謝謝?！?p> “那你稍等?！钡佘侥嵴f著就出去了。
艾麗莎看著她放在桌子上放著的小小木雕，盡管木雕似鳥非鳥的，但從其表面包漿的程度看蒂芙尼一定很珍惜它。仔細看去上面還有“小鳩”兩個字。
卡廖怒氣沖沖的就走進房門，準備穿過客廳回到自己的臥室。
“站住！不是讓你學習到中午嗎？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
索拉諾坐在冷壁爐旁的沙發(fā)上擦拭著一件鎏金玫瑰茶壺。
“祖父，我……我……”卡廖對于這位祖父還是很害怕的，從小他沒少挨訓。
索拉諾將茶壺放在壁爐架上，轉過身道：“吞吞吐吐地成什么樣子？！你這樣以后讓我怎么放心安排事情給你？”他指了指對面沙發(fā)，“說說，發(fā)生了什么？”
卡廖只好將圖書室里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他自動省略了他的無禮行為，只說那名少女對他趾高氣揚。
索拉諾自然知道自己的孫子是個什么德行，也懶得再追問批評。從他的描述中也猜到了那名少女的身份。
“那是魯道夫得意的學生艾麗莎，”索拉諾警告道，“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現(xiàn)在不行。”
他走到窗前望向城堡外，望著廣袤富饒的土地，眼中閃著光。
卡廖抬頭看了他祖父一眼，腦袋一縮，他仿佛看到一團欲望之火在熊熊燃燒。
“去吧，回去給我面壁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是，祖父?！笨尾桓揖芙^。
蒂芙尼端來的早點被艾麗莎三下五除二地消滅掉了，通宵后的饑餓感才得到緩解。
艾麗莎見蒂芙尼盯著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嘴。
“蒂芙尼，你也不用一直陪著我。你可以隨便去轉轉的?！?p> 蒂芙尼只是搖搖頭。見她這樣艾麗莎也不好再說，她想起了那枚木雕，問道：“剛才那個放在桌子上的木雕是誰送給你的？”
這一句話讓蒂芙尼怔在那里，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一直是她心頭流血的傷口，也只有在安靜的時候才會默默舔舐它。
咚咚咚。突然的敲門聲打斷了沉默。
“我去開門?！?p> 蒂芙尼逃離這里。
“艾麗莎！”菲莉絲擰開門就直接慌張沖了進來，“艾麗莎，快……快……妮娜導師……”她拉起艾麗莎就要往外沖。
“慢點，”艾麗莎將她的手掰開，“好好說，妮娜導師怎么了？”
“妮娜導師……她躺床不起，還是傭人發(fā)現(xiàn)她不對勁才通知其他人的?！狈评蚪z哭道。
“怎么會？”艾麗莎記得前兩天剛回來的時候還見過妮娜，那時候她還對自己能夠回來顯得很高興，“走，快帶我去?！?p> 來到妮娜的房間外發(fā)現(xiàn)許多人在外面圍著，菲莉絲拉著她就鉆了進去。守在門外一臉頹廢的雷德看見她，打開臥室門將她送了進去。
“老師?！?p> 除了魯道夫和克魯茨，這里還有那名藥劑大師等人。
“你來?！濒數婪蛘惺肿屗拷敬?。
艾麗莎靠近，只見妮娜裝扮精致，雙手疊放在腹部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見她沒有呼吸，只會認為她只是睡著了。
“怎么會這樣……”艾麗莎眼神茫然地望向魯道夫，聲音顫抖道，“沒有辦法了嗎？”
魯道夫搖搖頭，沉聲道：“沒用的，她服用了永眠花，這種花會在兩小時內讓人在睡夢中無痛逝去。已經晚了，該準備什么就準備吧?！?p> 艾麗莎轉身看著妮娜，沙啞道：“老師，可以讓我單獨待在這里一陣嗎？”
“艾麗莎，人死不能復生，你……”
克魯茨還沒有說完就被魯道夫堵住了嘴。
“哎，我們在外面等你?！濒數婪驀@息一聲拉著克魯茨向外走去，其他人見狀跟上。
隨著房門關上，這里變得異常寧靜，仿佛空氣也在凝固了。
艾麗莎脫下右手的無指手套輕撫妮娜額頭：“太傻，太癡情。”
從房間里出來，艾麗莎懇求道：“老師，將她和韋恩導師合葬在一起吧?！?p> 魯道夫看著她的眼睛，隨后點點頭。
隨著烏云從海上飄過，天空下起蒙蒙細雨，但是所有人都站在雨中，等待下葬、祈禱、緬懷……人群漸漸散去……艾麗莎將花環(huán)掛在墓碑上，放眼望著其他墓碑，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走吧?！卑惿D身，對于這種事情她前世經歷過太多，心早已被浸涼。
三天后，整個長老會被一個消息震撼到了，魯道夫拋出的百十頁的《論發(fā)展》讓他們認識這是一個變革，長老議會上雖然一部分支持，但是大部分人是反對的。至于反對的理由當然是各種冠冕堂皇，總結起來也就是利益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