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白蓮教的右神使,這家伙未免也太大意了一些。
陳述搖了搖頭,不過想想也是,他畢竟有來自于他人的記憶,尤其是萬歲巫師和長平將軍,陳述讀取了他們的記憶后,自己就好像親身經(jīng)歷過一般,戰(zhàn)斗經(jīng)驗自然不能與他人相比。
陳述蹲下身子,看著右神使的尸體有些猶豫,畢竟這家伙的性子不太正常,陳述甚至懷疑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對于是否要讀他的記憶,陳述還是持保留態(tài)度。
天知道讀了他的記憶對自己是否會有什么不好的影響,先前就提過,記憶讀取會對陳述的人格造成變化,讀了這家伙的記憶,陳述怕自己也同他一樣,變成一個人妖。
腹誹了一陣,陳述還是伸出手要觸摸右神使的天靈蓋,他對于白蓮教,和右神使口中的計劃也有不小的興趣。
但手剛剛觸碰到右神使的尸體,他的尸體就開始膨脹了起來,開始發(fā)光發(fā)熱,陳述心中一驚,趕忙把手抽回,也就是在這一剎那,巨大的爆炸聲響起,烈焰和灰塵吞噬了陳述的身子。
當爆炸的煙霧散去后,陳述的身體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雙黏糊糊的手從尸體的口中伸出,褪去皮囊后,陳述的臉色發(fā)白,開始在自己焦黑的皮囊上摸索。
“沒想到,白蓮教為了保守秘密竟然做到這種程度?!?p> 陳述臉色難看,他當然曉得右神使的尸體為何爆炸,這無非是一種保護情報的手段,世間詭異術(shù)法頗多,同樣也有能窺探死人記憶的術(shù)法,只是萬分罕見,與陳述這項神通相比,能看見的也十分之少。
但白蓮教為了保護教中情報,竟然愿意在自己的身上埋下術(shù)式,死后一旦有人貿(mào)然觸碰就會爆炸,也讓陳述吃了一個大虧,萬分兇險,若非是《浮游破繭》傍身,陳述現(xiàn)在不死也要被炸掉半身。
“罷了,可能老天爺都在阻止我窺探白蓮教,還是盡早歇息,明日就走。”
思慮片刻,陳述撿起地上散落的紅丸,李凡沒有吃干凈便變成那副模樣,他也好奇這紅丸究竟是什么東西。
放在鼻子上輕輕嗅了溴,一股香甜的味道傳來,隨后陳述心神一陣蕩漾,他趕忙運起心法,定住心神,有些訝然。
“這東西,應(yīng)當是某種致幻的藥物,成癮性頗大?!边@白蓮教果然不簡單,用這種藥物來控制教眾:“真的是······邪教啊。”
看著還在幻覺中的李凡,這個少年與自己體型相差不大,心中起了歪念頭,開始利索的扒起少年的衣物。
“這樣就好了。”
陳述穿上了少年的衣物,把自己的身家揣在兜中,滿意的看了看只剩貼身衣物的李凡,一時有些心懷不忍。
“你一個染上毒癮的人,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右神使死了誰給你這紅丸?”
思來想去,倒不如趁他陷在幻覺中,毫無痛苦的結(jié)束他的生命。
短劍出鞘,對于小嘍啰的記憶陳述也沒有興趣讀取,操起小鬼搬運術(shù),陳述離開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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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輪轉(zhuǎn),明月片刻已至中天。
陳述坐在床上,手持窺天演替匣,閉著眼睛,隔了許久才睜開眼睛,幽幽的嘆了口氣。
“《血符箓》,此法看似簡單,操作起來真的難如登天,如何維持兩法之間的平衡這是最大的問題?!?p> 搖了搖頭,陳述剛想收起窺天演替匣,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再度往其中輸入巫力,一股明悟的感覺油然而生。
“白蓮教一事我及時抽身,但也不知有沒有后患,不如今晚算一下我前路兇吉。”
窺天演替匣中齒輪慢慢轉(zhuǎn)動,無數(shù)的光點匯作符號又慢慢消失,過了許久,陳述只感覺心中好像有一股大石頭壓住,睜開眼睛,那匣子上,光暈上蕩漾著兩個大字。
“大兇,九死一生?”
陳述臉色微變,這窺天演替匣是鼎鼎有名的神器,它的推演基本是八成的準確率,雖然如今已經(jīng)大打折扣,但陳述還是不得不防。
“罷了,罷了,明日清晨便走。”
陳述幽幽的嘆了口氣,索性也不睡了,開始在心中默念《五煞藏身訣》,開始凝練起第二煞。
因為吞食過神靈光,他的天賦驚人,第二煞已經(jīng)慢慢起步,等到第二煞凝練完成,他的境界恐怕也會被推到凡十三境,到達凡境巔峰。
也是在這個陰沉的月色下,在陳述精心修行的功夫,一行人穿著白色的袍子穿梭在巷子中。
他們的胸口繡著白蓮,雖然穿著并不華貴,但比起如今的大部分來說,已經(jīng)算是顯赫的打扮,也正因為如此,一路走來沒有流民乞丐敢來打擾。
他們停在了那扇小門前,這一隊人的身軀高大,遠比尋常人高出半個身子,這種小門哪怕是彎下腰也進不去,但是左顧右盼后,他們的身形開始縮小,最后變作只有常人一半大小。
“快些進去,右神使怕是等急了?!?p> 打開小門機關(guān),為首的那人帶著隊伍走上祭壇,突然皺眉,抬起手,停下了隊伍。
“你們從廟宇后門進去?!?p> 他的語氣不變,數(shù)個白衣人脫離了隊伍,包圍了廟宇。
“右神使死了?!?p> 眾人頓時一陣驚慌,小心翼翼的進了廟宇,那為首的白衣人再一次的開了口,只是這一次多了幾分憤怒和小心。
“看來白蓮教的計劃已經(jīng)被發(fā)覺了,這個地盤,恐怕就是那個新起來的陳全?!?p> 白衣人拳頭握緊,他尖銳的指尖劃破手掌,在地上拉出一條血色的痕跡。
“他絕不可能親自來到這里,前方戰(zhàn)事吃緊,我們也好趁著這個機會,趕快完成事情?!?p> 說罷他冷笑了起來。
“被發(fā)覺了又如何?把探子殺了,誰又能知道這件事?!?p> 話音剛落,地上的血痕泛起了赤紅的光芒,然后匯成一條線,往陳述的方向射去。
“那便是陳全派來的探子么?能殺了右神使,實力不容小覷,白九,你帶十二十三一起去?!?p> 身后一個白衣人身子一顫,然后把頭顱放低:“小人曉得,請左神使大人放心?!?p> 左神使笑了笑,隨手扔出幾枚紅丸灑落在地上,白九心中一喜,趴在地上撿拾了起來。
“今晚就不必去了,明日圣姑要來,正好趁著混亂把他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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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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