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的飯?!崩紫鰺o語地抽了抽嘴角,拍了白搭腦袋一巴掌。
“具體原因很難說?!笔捾廾蛄嗣虼?,放下碗,擦著嘴,道:“但數(shù)萬年前確實不是如今這樣的。據(jù)遠古文獻記載,那時的大海湛藍如碧空,清澈透明,有富麗堂皇的宮殿、綺麗巍峨的山川,兇險蜿蜒的海溝,和平坦無際的海床……海中還居住著各式各樣的美麗生物。萬年前,大海漸漸變成一片漆黑,沒人能輕易靠近了。加上近千年來,海妖作亂頻發(fā),更加沒人敢輕易靠近大海了。”
“為什么???”白搭迫不及待問道。
繼芳瞇了瞇眼,若有所思道:“我猜,應(yīng)該是海神隕落了?!?p> 一室死寂。
繼芳又道:“遠古時代傳說,天道孕育天、山、海三位神祇,我本也以為這只是古老神話,但我最近愈發(fā)覺得……”幾人瞬間將目光齊齊投向他,或是疑惑,或是好奇,或是震驚,或是若有所思,或是半信半疑,“很有可能是真的。”
“三神留下一本經(jīng)書,名叫《元問經(jīng)》。這本經(jīng)書是真實存在的?!崩^芳神情嚴肅了些,“據(jù)史料記載,這萬年間,曾有兩人得到過山神傳承……那我們有理由懷疑,三神曾經(jīng)確實是真實存在的。那么近千年大海禍亂頻生,極有可能是海神也隕落了?!?p> “那……海神的座下,金鵬鳥越來越少、鮫人族銷聲匿跡這些異象,也都可以解釋了……”悅?cè)厝粲兴嫉剜哉Z。
白搭反復(fù)琢磨著幾人的話,突然靈光一閃:“海神帶著鮫人在云層中嬉戲……有沒有可能,海神隕落后,大海不能再生活,鮫人一族便躲去了云層某處?”
幾人面面相覷。
蕭苻道:“有這個可能。但他們?nèi)绻桃舛闫饋恚陙矶紱]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的搜尋難度可就大了,如何搜尋也是一個問題。”
幾人一陣沉默。
“對了,吳探花回信了。我方才去找你就是為了說這個事的,結(jié)果一打岔,就忘記了。”蕭苻深著懶腰,又道,“他說他蹲了一個月的點兒,最近這個月把碧落司里里外外翻了兩遍,一絲異樣也沒發(fā)現(xiàn),連上次我們碰上的那個傀儡也沒遇到。他下一步準備去常青寨探探了?!?p> 白搭悠悠嘆了口氣,放下碗筷。果然她上次打草驚蛇了??磥?,想從碧落司著手調(diào)查常青寨被屠一案,是行不通了。
……
飯后,白搭回到房間,看著從繼芳那借來的書,隨意翻了兩頁,想起她下午翻了兩個時辰,只看到里面簡單記載了一些鮫人族的事情,與雷霄搜集的那一堆書信上的內(nèi)容相差無幾,瞬間沒了翻找的欲望。
如今,常青寨的事情陷入僵局,調(diào)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鮫人淚剛有一點頭緒,卻又有著前所未有的困難在等著她。
“愁眉苦臉的,想什么呢?”雷霄一進屋,便發(fā)現(xiàn)白搭趴在書桌前愁眉不展,推了推她,整個人毫無反應(yīng),不由蹙眉,用力拽她坐起來,“現(xiàn)在去睡覺,明日一早我們?nèi)フ义懺熹仭!?p> “不是后日嗎?”白搭垮著臉,打不起精神。
“反正現(xiàn)在鮫人淚的線索陷入僵局,書信早一天晚一天整理也沒什么區(qū)別?!崩紫雎柫寺柤?,“明天出去放松一下,回來再想辦法。”
“行?!卑状钜卉S而起,拍拍衣服還書去。
……
第二日吃過早飯,幾人喬裝出了門,憋了兩個月的一行人雀躍不已,連小金都不見蹤影。
“老白,這兒這兒,石榴石榴?!笔捾揆W著柳念思,朝著白搭吆喝。
“來了來了?!?p> “老白,桃子桃子。”
白搭又屁顛屁顛跑過去。
“這有一顆臭球?!背T谔嶂活w金色刺球向幾人大笑著跑來,幾人忙捏住鼻子紛紛跑開,常在狂追不止。
蕭苻:“別過來?!?p> 雷霄:“快扔開?!?p> 白搭:“臭死了?!?p> 悅?cè)兀骸笆掌饋怼!?p> 幾人一路所過之處奇臭無比,路人紛紛掩鼻而過,頻頻回頭。
“在在,你變了。”悅?cè)匚嬷?,跑得直岔氣,一邊要憋氣,不呼入臭氣,一邊要大口喘氣,臉漲得通紅,“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p> “就是,壞透了,越來越像老白。”蕭苻馱著柳念思小跑,呼呼喘氣。
柳念思一邊捂住自己的口鼻,一邊捏住蕭苻的鼻子,附和著“壞透了。”
“關(guān)我什么事?”白搭極力撇清關(guān)系,她正說著,突然一顆金色刺球從天而降,頓時尖叫一聲“臭球來了”,拔腿跳著躲開。
早上街道上人數(shù)較少,大多是商販走卒,幾人哄哄鬧鬧的引起不少人注意,有掩鼻遁走的,有指指點點的,有起哄笑鬧的。
見一處酒樓,白搭連走帶跑地藏了進去,伙計一臉納悶地迎了出來,剛迎到門口,“嘭”的一聲關(guān)門回頭,“夜來香怎的這個時候來了?”
白搭頓時捧腹大笑,正笑著,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老白,我就知道你躲在這兒?!?p> 伙計尖叫一聲,“祖宗啊,我的門??!”剛走到門口,捏了鼻子四下張望,突然一顆金色刺球落入他懷里,接個正著。
伙計定睛一看,鐵青著臉慘叫一聲,險些暈過去,待反應(yīng)過來時,立即大怒著把白搭、蕭苻轟了出去,“出去出去!”
街上行人不明所以,伸著頭向酒樓里看,等伙計捧著金色刺球出來時恍然大悟,頓時鳥獸散狀四下散開。
一行人嬉嬉鬧鬧大半個時辰,白搭在一處鍛造鋪停了下來,其余幾人留了一句“我們溜達一圈再來找你”消失不見。
白搭好笑地搖了搖頭,走進鍛造鋪。一位赤膊漢子搭著汗巾迎了上來,白搭向他租了一間鍛造房,除了押金,預(yù)交了三日的租金。
走進鍛造房,白搭坐在鍛造爐前冥思半晌,仔細回想著她當初在薩拉學習的鍛造術(shù),過于入神,竟沒有發(fā)覺身后站了一人。
拉動風箱時頗有些吃力,同時,一只手伸過來一起拉風箱,白搭一股力量拉空,頓時趔趄兩步,警惕地扭頭望去,見是雷霄,立即松了口氣,“你怎么沒和他們一起去?”
“沒什么好玩的?!崩紫雎柫寺柤?,無所謂道,“你弄你的,風箱我拉?!?p> 白搭懷疑的眼神瞅了他一眼,沒有拆穿。
不過,有人幫她控制火候,確實要比她一個人方便許多,她樂得有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