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來填報志愿的時候，聞駱填了清華，時笙填了北大。
聞駱知道了，氣得他半夜打電話給時笙：“你個豬腦子嗎？”
四
時光在彈指間散沫，左手的一世錦瑟，終究抵不過右手里的半城零落煙沙。
進入高三，時間像是永遠都不夠用，班上的同學早晨六點便到了教室，晚上十一點才離開，巴不得把時間一掰為二去使用。更為夸張的是桌子上的書，聞駱的同桌就是一個，上面全是試卷和錯題本，疊起來已經(jīng)能遮住腦袋了。
曾總的課上完后，又是一句老話：“同學們再堅持一下，我知道你們累，老師也是從你們這么大走來的，該經(jīng)歷的不該經(jīng)歷的都經(jīng)歷了。最后的幾個月再努力一把，是騾子是馬高考之后自見分曉?！?p> 第二節(jié)課下課后是大課間，時笙拿著張試卷來到聞駱的面前：“這道題怎么寫？我的思路不太清晰，你看看？”
“好?！甭勸樋粗鴷r笙試卷上那道寫了一半的題，開始思考。但偏偏這個時候時笙彎下腰，因為頭發(fā)沒扎，所以順勢而下，滑至聞駱的桌上，像是瀑布飛流直下三千尺。
聞駱瞬間沒了思路，草稿紙上的代數(shù)符號像是頑皮的小朋友，在聞駱眼前跳來跳去，變成一點點渺小的光影，最后化成“陌生人”。
“嗯？”時笙出聲叫醒了聞駱，“你有沒有認真看啊？我還等著你給我解答呢?！?p> “哦，哦，”聞駱立馬回神，有些不好意思，“這道題是這樣的，你把三角形換個方向，再使用勾股定理……”
太陽的光線透過教室的玻璃，灑向桌面，在桌面的另一邊形成沒人注意的丁達爾效應，物理賦予這束光以美的形容：當丁達爾效應出現(xiàn)時，光便有了形狀。
放學后，聞駱特地慢慢地收拾書包，等時笙走出教室時，飛速跟上。
“時笙，我們一起走唄！”聞駱緊張地看著時笙，手指不自覺地收攏。
時笙看著聞駱，半響，小聲地說了句：“好啊。”
一路上，車流很多，沒素質(zhì)的司機甚至瘋狂按喇叭，路邊有情侶手拉手一起慢慢地走，也有男人不耐煩地吸著煙，等著人，旁邊一個小孩的氫氣球沒拿穩(wěn)，不一會兒就飛遠了，小孩要哭不哭的表情成功逗笑了時笙。
“我想考北大，你呢？”聞駱輕輕地問道。
“我？清華吧?！睍r笙掃了聞駱一眼，笑著回答。
兩人走著走著，突然間時笙停了下來。
“對了，一直都忘了問，你是不是胃不太好？”時笙憋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口。
聞駱眼里的光流轉(zhuǎn)了幾下：“你這是在關心我？”
“啊，少自作多情，我，我沒關心你，就是問一下?！?p> “哦，我懂，你沒關心我，就是問一下。”聞駱眼里的光幾乎流了出來。
最后還是時笙丟兵棄甲地從小巷中逃走了。
三個月過后，高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第一個走出考場的人滿面春風，不一會兒就上了熱搜。那些走在后面的也不乏有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人。在外等候的家長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在后來填報志愿的時候，聞駱填了清華，時笙填了北大。
聞駱知道了，氣得他半夜打電話給時笙：“你個豬腦子嗎？”
時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