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進(jìn)來房間,便見林琬渾身大汗的躺在床上,整個人看著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識了。
她被夏荷扶著走到床邊連喊了幾聲娘娘,可惜床上的人并沒有多少反應(yīng)。
“咱們主子剛剛就昏過去了……她太疼了!”春枝趴在床邊眼淚一個勁的流。
“白首,你這樣能不能行???!”夏荷扶著白首,看著她一身的傷哽咽的說。
“白首……”春枝這時才意識到白首的傷,有些抱歉的看了過來。
“沒事,我的都是皮外傷,現(xiàn)在娘娘最要緊!”
白首臉色未變,她并沒有因為春枝的忽視而不高興,春枝一心護住,這在她看來才是最難得的。
白首的右手受傷嚴(yán)重,只能用左手給林琬診脈,不過不要緊,這對她來說并無妨礙。
“娘娘是不是服了什么固本培元的藥?”
“是,萬歲爺是給咱們娘娘喂了好幾次藥!”春枝回道。
“難怪?!卑资撞挥傻狞c了點頭。
幸好有那幾顆藥丸撐著,肚子里的孩子雖只有一絲脈息,卻實實在在的還存在著!若是平常,先不說娘娘會不會有危險,肚子里的孩子肯定已經(jīng)窒息了!
“什么難怪?娘娘和小主子都好嗎?”
“現(xiàn)在暫時沒事,不過要抓緊時間了。”
娘娘現(xiàn)在體內(nèi)還有少量羊水,她要盡快借著這僅存的羊水把孩子催出來。
而煎藥時間太長,根本來不及了,且催生藥對母體傷害太大,所以她準(zhǔn)備以銀針催動娘娘身上幾處關(guān)鍵穴道來使胎兒自然分娩而出。
白首看了看自己變形的右手,待會她只能用左手給娘娘施針了,這樣以來,恐怕疼痛要翻倍不止!只希望娘娘待會能受的住。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應(yīng),林琬剛好在此時睜開了眼睛。
二人四目相對,林琬不覺笑了出來,“你回來了,看來老天還不想那么早收了我去?!?p> “娘娘洪福齊天,不會有事的?!卑资滓残α诵?,不過嗓音有些沙啞。
春枝和夏荷也在一邊抹著眼淚連連點頭。
“你的臉怎么了?”林琬注意到白首身上也有幾處血跡,眉頭不覺又緊皺起來。
“娘娘,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小主子在您肚子里很危險,咱們得抓緊時間了!我待會施針會有些疼,娘娘記著一定不能昏過去,否則孩子會有危險!”白首讓人把她的針包拿來說道。
林琬又注意到白首一直垂在身側(cè)紅腫變形的右手,她心中堵得不行,可也知道現(xiàn)在什么最重要,只能對著白首點了點頭,為了孩子,再疼她也得撐下去。
雖然左手有些生疏,不過白首下針的位置還是很準(zhǔn),隨著第一針扎下去,林琬覺著腹痛越發(fā)的厲害起來。
而此時的疼痛與先前又不一樣,她能明顯是感覺到,隨著越來越多的銀針在她身體各處落下,腹部墜痛的感覺也越發(fā)的清晰,她知道這是有效果了。
每落一針,林琬都疼的渾身顫抖,可她還是咬牙堅持不使自己意識昏迷,可那累加的疼痛越來越明顯,在白首落下第七針的時候,她再也顧不得什么,張口痛呼了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