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我有一言
作為帝國三王女,贏天秀所擁有的的不僅僅是無語絕倫的美麗,更掌控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利。
這個風華絕代的王女騎在馬背上,望著駐足的人群,風輕云淡地揮了揮手。
身后的近衛(wèi)統(tǒng)領(lǐng)立刻會意,高聲喝道:“無關(guān)人等,就此退散!”
此言,既是軍令!
一眾近衛(wèi)整齊劃一地翻身下馬,面色冷凝地列成一隊人墻,將圍觀群眾阻隔開來。
留出寬敞的道路,以供贏天秀的坐騎前行。
見此一幕,華尋低聲吐槽:“我這小師姐好大的官威??!”
話音剛落,正策馬上前的贏天秀那如炬的目光便落在華尋的身上。
從頭到腳將他打量了一遍后,贏天秀繡眉一挑,嘴角勾起:“小師弟,不差。但比起老師來說,還是少了許多味道?!?p> 說著,她那從嘴中吐出的舌頭在豐潤紅唇上慢慢滑過,透露萬種的風情。
注意到贏天秀勾人的小動作,華尋眉頭微皺,我這小師姐怎么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然而不等華尋開口,贏天秀便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
她看向此刻如芒在背的農(nóng)家六長老,眼神恢復冰冷,又颯爽又柔美的聲音中,卻充斥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怎么,需要我說出那個‘滾’字,你們才肯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離開嗎?”
她的坐騎適時地打了個響鼻,不屑一顧的態(tài)度是個人都能清晰感受。
對自己人,贏天秀從來都是一個很好相處的角色,極少有這般強勢的姿態(tài);可對找茬的外人,她向來不憚于使用自己的權(quán)利和武力。
一句話,便說的農(nóng)家六位長老怒火中燒;比起之前華尋的挑起的憤怒,更顯得直接。
可想到對方的身份,六長老中比較老陳的歷師深深地吸了口氣,平緩了一下躁動的心火,他對著贏天秀拱手道:
“三殿下,你莫非要強以身份,來欺壓我等六位老朽?”
該說不愧是人老成精嘛,略顯委屈的說辭,便將己方六人擺在弱勢群體的位置上,營造出階級差距,企圖以此來迫使身份尊貴的贏天秀讓步。
可是枯坐六賢冢多年不出的農(nóng)家長老,顯然不了解這位縱橫北疆沙場,揮斥方遒的始皇愛女。
贏天秀嗤笑一聲,滿不在乎。
她上身前傾,小小的動作便帶來充滿極致壓迫感的氣勢:
“我就是要以身份來欺壓你們六個老頭,你又能奈我何?難不成你們還能去我父皇那兒參我一本?”
贏天秀眉宇飛揚,伸出青蔥如玉的手指,戳了戳地面:“你們可要知道,在這里,我就是王法!”
清風拂過贏天秀烏黑的秀發(fā),不可一世的樣子分外囂張。
韓非忍不住輕咳了兩聲,示意自己這位法家之主還在這里,收斂點,不要讓自己難做。
你這么說,是要負責任的!
“你?。?!”
修煉霸道劍術(shù)的兵主,性格一如他的劍術(shù),忍了一會兒已經(jīng)難得,這哪里還能再繼續(xù)忍下去?
他直接就拔出隨身攜帶的寶劍指向贏天秀,怒道:
“你這女子,仗著身份胡攪蠻纏,不分是非黑白包庇那分裂我農(nóng)家的魏言。如此不講理的做派,是欺我農(nóng)家無人?”
“眼下你若是退開,此事便算揭過;若是不然,那就別怪我等刀劍無眼,誤傷到了!”
禹徒上前一步與兵主并肩而立,亦是振振有詞:“我農(nóng)家弟子亦是遍布天下,游俠隱士輩出,在諸子百家之中也是一派顯學?!?p> “我農(nóng)家內(nèi)部自有規(guī)矩,殿下可莫要蠻橫插手,欺壓我六人。若是傳將出去,惡了我農(nóng)家十萬弟子,繼而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響,可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過殿下!”
弦宗附和道:“想我農(nóng)家,也是與長公子扶蘇交好。殿下此舉,不怕惡了兄妹感情嗎?”
這就是所謂的農(nóng)家六長老嗎?真是有夠好笑的!
聽著農(nóng)家六老或明或暗的弦外之音,華尋心中無名火起;
腰間佩掛的青冥劍亦是隨之嗡鳴顫動,似乎下一秒便要出鞘,以淋漓的鮮血來揮泄心中怒氣。
魏言輕輕拍了他的手背兩下,笑著說道:“別急,天秀可不是那么好惹的。你看著就好,舊農(nóng)家六個長老敢說出這樣的話,天秀接下來絕對要還以顏色。”
“而且,是十倍還之!”
到底是同出一門的師姐妹,相互之間知之甚深。
不出魏言所料,在耐心地聽完農(nóng)家六長老的猖獗之詞后,贏天秀嘴角勾起一個分外狂氣的笑容,
她坐在馬背上俯視著眼前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六人,朗朗開口:
“我原以為你等身為農(nóng)家長老,來到本王面前,面對帝國將士、法家之主、一眾吃瓜黨,必有高論。沒想到,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
贏天秀對著周遭拱拱手:“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p> “昔日爾等為農(nóng)家六堂堂主之時,農(nóng)家衰落,田氏釀禍,門亂歲兇,臥底四伏?!?p> “爾等之后,田光,田猛,田虎等田氏后輩接踵而起;爭權(quán)奪利,勾心斗角?!?p> “因之,農(nóng)家堂主,禽獸食祿;六賢冢中,老朽枯坐?!?p> “以至狼心狗肺之輩洶洶當家,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農(nóng)家取締整改,弟子飽受腦殘領(lǐng)導之苦!值此危難之際,六長老又有何作為?”
一個犀利的反問,便讓剛剛還理直氣壯的六人啞口無言。
也讓被近衛(wèi)隔開的吃瓜群眾陷入思索——對啊,農(nóng)家六長老有啥作為?舊農(nóng)家被取締整改前,有什么作為呢?
雖然農(nóng)家在江湖上名氣是很大,但真要說起來,除了拉幫結(jié)派搞斗爭,對百姓,對國家又多大幫助呢?
文不如儒家學子有教無類,武不如墨家墨俠行俠仗義。
“六長老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等長居六賢冢中,既承先輩賢名,理當匡扶俠魁,引導農(nóng)家,何期反助逆賊,同謀篡位!”
“實乃罪惡深重,天地不容!”
說到這兒,贏天秀頓了頓,雙眼直愣愣地盯著臉色越發(fā)不對的農(nóng)家六長老,見無人應(yīng)話,才略有些意興闌珊地繼續(xù)道:
“呔,無恥老賊!豈不知農(nóng)家弟子,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饒舌?!”
“今幸天意不絕農(nóng)家,幸有奇女子魏言出世,師于帝師,上承神農(nóng)本愿,下應(yīng)農(nóng)家所向?!?p> “她今奉帝師之命,重整農(nóng)家,曉兵刃、編醫(yī)經(jīng)、種谷物、知音律、修水利、明歷法,得始皇之認可,百家之期許,弟子之愛戴?!?p> “你等既為農(nóng)家長老,卻只枯坐六賢冢中,茍圖衣食;怎敢在她面前妄稱農(nóng)!家!大!義!“
“皓首匹夫!蒼髯老賊!你即將命歸九泉之下,屆時有何面目去見神農(nóng)炎帝,歷代先賢?!”
“亂臣賊子之輩,鼠目寸光之徒,你等枉活七老八十,一生未立寸功,只會搖唇鼓舌!助田為虐!”
“六條斷脊之犬,還敢在我軍陣前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