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習練之作
光頭一臉懵逼的坐了起來,撓了撓腦袋,剛要發(fā)怒,突然意識到自己與對方實力相差太遠,只好砸吧了砸吧嘴巴,挑起大拇指大吼道:“踢得好,這一腳踢的我神清氣爽,精神百倍?!?p> 丁辰擺了擺手,把牛金叫過來。
他知道這都是一幫欺軟怕硬之徒,要不是自己撞上,這幫人還不知道把鄉(xiāng)親們禍害到什么程度,吩咐道:“把這幫人每五人一組分好,組織前去修渠,若有一人逃走,同株連坐,立即誅殺。”
“諾!”牛金神色冷峻的前去安排。
楊府一眾部曲不免叫苦連天,但是看到連光頭都被人一腳踢飛了,卻也沒人敢反抗。
大家頂著熾熱的太陽搬石頭去了。
方才動靜鬧得那么大,這里發(fā)生的事早已一傳十,十傳百。
此時周圍早已聚集了數(shù)百鄉(xiāng)親,男女老幼都有。
見到平常威脅他們的惡仆被人收拾,前去做了苦役,大家均覺得大快人心,對丁辰連聲叫好。
這時候宋萬走了過來,小心的道:“多謝郎君為我們出氣,只不過……郎君能護得了我們一時,卻護不了我們一世。
萬一郎君走后,他們依然前來找茬,我們是承擔不起的。
所以還請郎君開恩,不要再懲罰這些楊府部曲了,只要他們不再來欺負我們,我們就知足了?!?p> 宋萬見到丁辰雖然威風八面的收拾那惡仆,但依然不知道這少年的身份。
若這少年郎君只是個過路將領(lǐng),現(xiàn)在固然能壓制那幫部曲,可是對方走后,那幫部曲們開始清算,倒霉的還是他們。
丁辰微微笑著道:“大叔放心,我便是這籍田上的籍田令,此地正規(guī)我管,不用擔心這幫人會來報復(fù)你們,這件事我會一管到底。
這次他楊府要是做縮頭烏龜便罷了,若是肯出頭,我便派兵把他楊府也一起拆了?!?p> 宋萬愣了一下,小聲問道:“郎君真的是籍田令?”
他也聽說過,其實這籍田上最大的官不是縣令,而是隸屬于大司農(nóng)的籍田令。
而且他們現(xiàn)在所執(zhí)行的屯田術(shù),正是籍田令推行的政策。
可是萬沒想到,今天見到的這個眉清目秀,行事霸道十足的少年,正是他們的父母官。
有丁辰這句話,知道這位少年官員是對他們負責到底的,所有百姓心中壓抑的情緒才釋放了出來。
想起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許多人都淚流滿面,對著丁辰失聲痛哭。
對他們來說,種田受累不可怕,怕就怕世道不公,讓他們得不到應(yīng)有的回報。
“令君,”宋萬平復(fù)了一下情緒道:“所以說,楊府所謂的兩成地租,是子虛烏有對么?”
這是大家最關(guān)心的事。
所有人都閉住了嘴巴,瞪眼看著丁辰,心里七上八下。
“那是自然,”丁辰點了點頭,肯定的對眾人朗聲道:“那地契是我定的,除了收取兩成稅之外,不再附加任何條件。
而且在此耕種,可以免除所有勞役,爾等只需放心耕種即可?!?p> 得到這個肯定的答復(fù)之后,所有百姓懸著的心都放下了,不由自主的圍住丁辰,發(fā)出轟天的叫好聲。
只要官府不再額外征稅,他們便能填飽肚子,這是近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看著這幫百姓們露出會心的笑容,丁辰也感到心里十分欣慰,想來這就是所謂的民心吧。
百姓都很樸實,要求也很低,只要能讓他們吃飽穿暖,他們就能真心擁護你。
只要獲得民心,想要征兵,想要收稅,一切都好商量。
只有宋禾小丫頭偷偷躲在遠處,心里一陣惆悵,知道自己與對方身份相差太遠。
動起的一點笑心思,也只能壓在心底了。
……
離秋收還有一段日子,丁辰便在這義陽縣住了下來。
現(xiàn)在無所事事,算是徹底清閑了。
不過丁辰知道,很快曹氏的兵鋒,就要指向盤踞徐州的呂布了。
其實整個曹氏集團目光長遠之人不少,像郭嘉、荀彧、荀攸等均是高瞻遠矚之輩。
他們都看得出來,曹氏集團最大的敵人,乃是盤踞于河北的袁紹。
曹氏與袁氏早晚必有一場生死決戰(zhàn)。
此時袁紹正在集中兵力,剿滅公孫瓚僅剩的地盤,曹氏也應(yīng)當趁著這最后的空窗期,掃清所有來自后方的威脅。
以防將來與袁紹決戰(zhàn)之時,有人從背后捅刀子。
而此時后方最大的威脅便是呂布了。
呂布不止把臧霸的泰山軍收歸麾下,勢力還滲透到淮河、泗水之間,甚至看到劉備在小沛實力壯大之后,還有驅(qū)逐劉備,收回小沛的意愿,進一步向北進逼。
所以這下邳之戰(zhàn),在所難免。
最近這段時間,丁辰與曹昂總有書信來往,曹昂來信中向丁辰介紹許都發(fā)生的事。
從字里行間可以看得出來,曹操在許都也沒閑著,應(yīng)該正是在厲兵秣馬,準備派兵支援劉備。
只可惜丁辰知道,即使未來派夏侯惇率軍前去馳援,與劉備聯(lián)手,卻依然敗在了呂布部將張遼高順手下。
曹昂在信中還提到,既然丁辰閑著沒事,就好好練練字,并且嘲笑丁辰身為一個文官,寫字還不如他一個武將好看,而且越寫越難看,將來如何能代他處理政務(wù)?
其實丁辰的書法雖然結(jié)合了原有的記憶,但畢竟又融合了他以前硬筆書法的習慣,所以在外人看來,自然是書法退步了不少。
丁辰不想在書法上露出蛛絲馬跡,現(xiàn)在真的是無所事事,于是真的開始在紙上練字。
值得一說的是,自元興元年(公元105年),中常侍蔡倫用樹皮、麻頭以及破布、魚網(wǎng)造成“蔡侯紙”,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將近百年了,市面上紙張雖然質(zhì)量不佳,但已經(jīng)不是那么珍貴。
丁辰還算是個很有毅力的人,每日習練,很快廢紙就摞成厚厚的一沓。
這一天,魏延悄悄溜了進來,指著廢紙中上面的兩幅,笑嘻嘻的道:“主公,那兩張賜我如何?”
“你要干什么?”丁辰隨口問道。
魏延憨厚的笑了笑:“我看主公寫的挺好看的,想裝裱起來掛在家里,好跟別人顯擺?!?p> 丁辰?jīng)]想到自己的書法竟然有人求,不禁有種受寵若驚驚的感覺,爽快的道:“好?!?p> 只見魏延指中的,一副是他默寫杜牧的《阿房宮賦》,另一幅是歐陽修的《秋聲賦》。
丁辰突然一愣神,問魏延道:“你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