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望 山
?。ㄒ唬?p> 侃娃將開發(fā)旅游的事跟貴叔講過后便回家了，晚上就又接到了貴叔的電話。貴叔說薛書記對萬福山的旅游開發(fā)并沒有否定，但也沒有明確支持，又說薛書記這兩天要帶人參觀一下工藝品廠和果汁廠，讓侃娃準備一下。
第二天侃娃到廠里后，和滿貫一起組織工人們開展廠區(qū)大掃除。
滿貫問，“不是說每天收工做好清潔，每個月一次大掃除嗎？上周才剛剛大掃除，現(xiàn)在又弄？”
侃娃說“貴叔打電話了，薛書記要帶人來參觀?！?p> 滿貫接著問，“薛書記以前也來，我們都是按部就班做好手頭工作啊，他不是就想看到實際情況嗎？”
侃娃笑著搖搖頭，“滿貫啊，雖說你是半路出家，但相對于其他人還是要具備一點狩獵人的敏銳性。你想想，薛書記哪次來廠里讓貴叔提前通知了？都是當天打電話溝通后就過來了。這次他帶人來參觀，也必有他的想法，我們要做得更好一點。既是對我們廠的宣傳，也是給薛書記長臉啊”
“哦，你想的真夠多的?！?p> “倒不是想得多，可能也就是直覺吧?！?p> 晴天里，艷陽高照略有暖意，地上的積雪卻未融化。
侃娃滿貫帶著技師和員工們將廠區(qū)地面和屋頂?shù)姆e雪全部清理干凈。又讓員工將作坊、火窯的衛(wèi)生搞好。還給廚房派了三名員工，幫助佩琴和秀玲洗刷灶具清洗墻壁。接著，滿貫侃娃與財務人員又將經(jīng)理辦公室、副經(jīng)理辦公、財務室和接待室也收拾得干干凈凈利利索索。
吃午飯時，滿貫端上飯盒進了侃娃的經(jīng)理辦公室。
進門便說，“忙活了一上午等于停產(chǎn)了一上午，這不是我們廠的損失嗎？”
侃娃嘴里的煙還有半截沒有抽完，飯菜放在邊上還沒開始吃，“沒有薛書記和貴叔的幫忙，恐怕我們也不會發(fā)展這么快。相對于我們的一路進步，這點付出算得了啥？”
“哦，你說得有道理，果汁廠那邊下午也要搞衛(wèi)生嗎？”滿貫問。
“我上班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給浩哲打電話了，讓他組織果汁廠的工人大掃除。嗯，下午我們再去那邊看看?！?p> “好啊，浩哲現(xiàn)在將果汁廠管理的也是井井有條。侃娃當初你說得還真對，要是我去，肯定沒他管得好?！?p> “你有你的優(yōu)勢，只要在關鍵時候有人幫你把關做決斷，其它事情你都可以處理好的?！?p> “侃娃你的意思是我是個將才不是個帥才吧？”滿貫笑著問。
“我只是認為當前讓浩哲去相對合適，但你也有你的優(yōu)勢?！?p> 侃娃頓了一下又說，“每個人都有自身的特點，這些特點呢在對的時間對的空間便可以發(fā)揮其正向作用，成為優(yōu)點，反之則會被人們誤認為是缺點。我覺得人的性格特點并不完全與生俱來，它還與人的成長經(jīng)歷以及其它一些客觀因素有關。從這個角度想，人的性格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會隨著歲月的磨礪以及自我認知的提升和潛心修行發(fā)生略微的變化。而很多時候，就是這細微的變化，卻能讓一個人的缺點變?yōu)榱藘?yōu)勢。你也一樣，有著自己鮮明的特點，我相信經(jīng)過時間的打磨后，這些特點也越來越會成為你區(qū)別于他人的優(yōu)勢所在?！?p> 滿貫尋思侃娃現(xiàn)在說話真是一套一套的，但聽著倒也不無道理，“嗯，說得也是，自從在廠里工作以來，秀玲說我的變化很大，父母也說我越來越成熟了！”
侃娃熄滅了手中的煙頭，端起碗來開始吃飯，“其實你只是遇事沉不住氣，其它方面并沒有太大的缺陷。但是你有沒有覺得，原本在大家眼里的缺點現(xiàn)在正在被你轉化為一種優(yōu)點?！?p> “?。坑羞@回事嗎？我沒覺得??！”
“你在接到任務的時候從不拖拉，有時候加班也要完成，而且在產(chǎn)品質(zhì)量把關上也相對嚴格，這個特點在我們剛剛崛起的黑陶廠里非常受用。我每次出差做外聯(lián)或做市場調(diào)查時，交代給你的事都非常放心。”侃娃誠懇地說。
滿貫倒被說得不好意思了，心里卻也癢癢的開心。他用拿著筷子的右手食指去撓頭，筷子末梢在空中來來回回劃著弧度，“你說得我更有信心了，今后我會做得越來越好的?！?p> “當然會！”侃娃對滿貫表示肯定。
滿貫又說，“上次你說的開發(fā)西山旅游的事，我有時候琢磨，覺得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感覺你每次做決定都是以一利百利為出發(fā)點的，就是說做成了對誰都好。這也正是你經(jīng)常說的互惠互利、合作共贏嘛！”
侃娃聽后笑了，嘴里嚼著一口回鍋肉還沒咽下，邊嚼邊說，“這不是我說的，是中央領導人常說的，我只是借用?！?p> “對，借用，借用，嘿嘿……”
……
第三天上午十點，侃娃一接到貴叔的電話就帶人在廠區(qū)門口等候了。十分鐘后，兩輛黑色轎車順著水泥路面下到了西河河灘，來到了廠區(qū)門口。侃娃滿貫等人迎了上去，薛書記和貴叔自前面那輛車上下來，跟侃娃揮手打完招呼后向著第二輛車走去。一個身著素凈棉布黑衣，面容慈祥的老人從車上下來。老人看似消瘦年邁，卻又精神矍鑠。薛書記忙上去攙扶，侃娃也迎了上去，其他人鼓掌歡迎。
薛書記給大家介紹說，“這是我們鎮(zhèn)上年長的老革命吳老，解放前曾擔任過萬福山游擊隊的副大隊長。”
侃娃等人再一次熱烈鼓掌，紛紛投以尊敬的目光。
侃娃帶著老人參觀廠區(qū)的各個作坊和燒窯，老人連連點頭。
薛書記邊走邊對侃娃說，“前兩天我去拜訪吳老時，跟他講到了你們探險發(fā)現(xiàn)寶藏的事。吳老就說他對萬福山有著骨子里的熱愛，那里有他的青春和奮斗。吳老還特意說想見見你，所以我早早就跟你約了，只等吳老有時間了就帶他過來?！?p> 侃娃保持著微笑說，“隨時歡迎，今天我讓食堂多做幾個好菜，中午大家就在這里一起吃個便飯吧，剛好我們也都想聽吳老講講萬福山的革命故事。”
薛書記看看吳老雖沒有表態(tài)，也倒沒有推卻。
吳老雖說是老革命，但說話語氣和善，“薛書記除了講你探險尋寶的傳奇經(jīng)歷，還跟我說了你這兩年帶著鄉(xiāng)親們發(fā)家致富的事，很讓我感慨啊。我覺得年輕人能有你這樣的胸懷和魄力，實數(shù)少見，當來看看?！?p> “吳老過獎了”，侃娃謙虛地說。
薛書記又對吳老說，“侃娃還有開發(fā)萬福山旅游的想法呢，一會聽他跟吳老您詳細說說?！?p> 吳老扭頭望向身后的萬福山輕輕自語，“萬福山的確有很多很多的故事，真想再上一次萬福山，只可惜爬不動了?！?p> 侃娃肯定地說，“吳老，一定有機會的”，然后看看薛書記，薛書記沒有答話，笑著點點頭。
侃娃又補了一句，“一定有機會?！?p> 參觀完黑陶廠，侃娃讓滿貫照看廠區(qū)生產(chǎn)，又帶著吳老和薛書記去參觀了果汁廠，浩哲跟大家認真介紹了廠區(qū)的生產(chǎn)和經(jīng)營情況。
薛書記聽完后又是連連點頭，還特意和吳老一人嘗了一杯果汁成品。吳老說很好喝，薛書記則說口感較之前又有改進了，入口感覺更加柔滑。
浩哲笑著說都是侃娃的主意，他專門又增聘了研發(fā)人員。
薛書記轉頭對侃娃說，“真是我們古廟鎮(zhèn)的人才?。 ?p> 侃娃謙虛地說，“都是仰仗政府給的支持”。
薛書記又說，“政府就希望多培養(yǎng)幾個像你這樣的人，帶領鄉(xiāng)親們發(fā)家致富?。 ?p> 吳老聽著薛書記和侃娃的對話不斷地點頭，“侃娃的做法是對的，我們那時候很艱苦啊，要拿命拼，為的就是鄉(xiāng)親們能夠安穩(wěn)，能夠有吃有穿?！?p> 侃娃忙說，“比起老一輩革命人舍命保護鄉(xiāng)親們的幸福與安寧，我們所做的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參觀結束后已經(jīng)到了飯點，侃娃帶著吳老及薛書記一行去工藝品廠的飯?zhí)糜貌?，還特意讓滿貫準備了幾瓶十五年西鳳酒。
……
?。ǘ?p> 吳老來廠里參觀，談到萬福山時生發(fā)了許多感慨，也講了很多故事。
吳老說，萬福山游擊隊曾經(jīng)配合八路軍開展過多次行動，在歷次剿滅土匪惡霸的戰(zhàn)斗中都有過驕人的成績。
解放前，西山的五洞曾是萬福山游擊隊的一個主要駐扎點。那時候板橋渡并沒有橋，只搭了一塊木板。
地主惡霸曾在國民黨的慫恿下一直想找機會襲擊游擊隊，但常常撲空。有一次由于情報人員受傷，沒來得及告知游擊隊情報。地主惡霸的地方武裝趁著天麻麻亮摸上了西山，放哨的游擊隊隊員發(fā)現(xiàn)后急忙抽掉了板橋渡的木板。
游擊隊雖被堵在了五洞那里，但是五洞庭院的位置非常巧妙，似乎如設計過一般在橋頭往里稍微拐了一個角度。正是這個角度讓地主惡霸的偷襲無功而返，他們往五洞這一側打槍，子彈卻打不進來。他們?nèi)邮至駨?，手榴彈也被彈下了懸崖?p> 土匪惡霸們亂射一通浪費了些許彈藥后，游擊隊才從五洞走出繞過庭院集中火力還擊，一舉擊退了來犯之敵。
吳老還講到，游擊隊經(jīng)常會沿山來回運動，神出鬼沒的襲擊周邊幾個縣的國民黨武裝，很讓當時的國民黨政府頭疼。
吳老每講到戰(zhàn)斗場面時就會顯得激動，而講到犧牲的革命戰(zhàn)友時，眼角又會泛起淚花。
在飯桌上，吳老再一次提到了想登頂萬福山的想法。
侃娃說，萬福山不應只是年輕人爬山的樂園，應該是所有人的鄉(xiāng)村公園。
薛書記聽完也有了明確的表態(tài)，說愿意為開發(fā)萬福山旅游事業(yè)而一同努力。
貴叔敬酒一圈后，跟侃娃又碰了一杯。貴叔笑著對侃娃說，終于有一點眉目了。
……
第二天，貴叔又專門來廠里找侃娃聊天。
貴叔跟侃娃說，“因為侃娃的引領，鄉(xiāng)親們都慢慢有點錢了。我覺得村容村貌也應該改善一下了，想問問你能不能有些好的提議。”
侃娃說，“由于政府支持，現(xiàn)在村村都通了水泥路，但是巷道里還沒有修到。萬福村包括外出打工人員和在兩廠打工的人員，基本上家家戶戶現(xiàn)在都有一定的收入。如果貴叔能動員鄉(xiāng)親們捐款修路，將巷道修得漂漂亮亮，那么之后再加上房屋改造，就會讓鄉(xiāng)村變得煥然一新了?！?p> “嗯，這個提議可以，我也這么想過。三條巷道差不多有一千多米，投入可能需要二三十萬，分攤到各戶也就一千塊錢左右，籌款應該不難。但是也有十多戶家中困難的，估計拿不出來”，貴叔面露難色。
侃娃斬釘截鐵地說，“廠里贊助，另外再贊助村里修建一個籃球場，也讓鄉(xiāng)親們多一個娛樂項目?！?p> 貴叔聽后很開心，“好啊，有你這話墊底就好做了。籃球場的地址就選在老槐樹旁邊，另外我去鎮(zhèn)政府再申請一些運動器材，裝上運動器材后，那里就更完美了?！?p> 貴叔接著給侃娃發(fā)了一支煙，稍帶憂郁地說，“我還有個私事想跟你提一提?！?p> “貴叔，你又不是外人，就直說吧?！?p> “侃娃，你也知道我的大女兒嫁去了閻良，日子過得也還算可以。但是我那兒子文博讓他姐在閻良找了一份工作，也常年在外。你看看，現(xiàn)在我也快六十了，雖說他在外面工作得也不錯，按他說的在一家飯店都做到了大堂經(jīng)理的位置，但我卻過著無兒無女的生活。有時候你嬸經(jīng)常念叨，要是能回來跟著你在廠里工作就好了。工資不管多少都行，最起碼我們老兩口天天能見到兒子”。貴叔說完怕侃娃為難，忙又說，“我也就這么一說，你也不要太過于考慮。”
侃娃卻覺得太好不過，“貴叔，你這呀不是來求我了，是給我送及時雨來了。”
“哦？”貴叔有點興奮，又略帶疑惑。
“我這廠里呀還真用不了他?！?p> “哦？”貴叔又轉而略顯失落。
侃娃看到貴叔的表情變化，笑著忙遞出下一句，“文博在我們村也算是個人才了，他出村去閻良見過世面，又干到了大堂經(jīng)理的位置，我們怎么能隨便給他個工作呢？至少應該讓他回村享受平級待遇??！”
“你的意思是？”貴叔似乎聽出來一點意思，又不太肯定。
“讓他繼續(xù)做經(jīng)理”，侃娃直接說透。
“不能不能，他雖是個大堂經(jīng)理，但也是給別人打工的，怎么能回來就當經(jīng)理呢？你讓浩哲和滿貫往哪放？”貴叔趕忙推卻。
“貴叔，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兩廠，我說的是餐飲?！?p> 貴叔從疑惑中慢慢明白了侃娃所指，開始點頭。
侃娃接著說，“對，正是萬福山農(nóng)家山莊。文博有飯店的管理經(jīng)驗，又是我們土生土長的萬福村人，熟悉當?shù)氐拇迩榇迕?，他做這個崗位是最合適不過了?！?p> 貴叔看侃娃的煙快抽完了，忙又給遞上一支，“侃娃你真是幫大忙了。”
侃娃忙從桌上拿起煙盒，“來，抽我的抽我的”，說著抽出一支香煙遞給了貴叔，“我也沒幫什么啊，這分明就是你在幫我啊！”
貴叔樂呵呵地接過侃娃遞來的煙，點煙時又有些遲疑，“但是你說這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呢，什么時候才能開發(fā)萬福山啊，又什么時候才能讓飯莊開業(yè)啊。”
“所以，我希望能和貴叔一起努力，爭取早日開發(fā)。另外，貴叔你看，我經(jīng)常要跑外聯(lián)，浩哲和滿貫又各管一攤。萬福山的旅游項目即使很快能夠開建，我們也很難抽出空去現(xiàn)場監(jiān)管。我想，項目一旦確定了，就先讓文博回來吧，前期的項目監(jiān)管也讓他做。”
侃娃說完后，貴叔感覺卯足了勁，“項目建成也是我們村的榮耀，又可以讓一些外出務工人員回鄉(xiāng)就業(yè)，我肯定會和你一起努力的?！?p> “貴叔，有您這話，我對開發(fā)事宜就更有信心了?！?p> ……
兩人從工藝品廠的修建到投產(chǎn)，再到果汁的生產(chǎn)及銷售，再到鄉(xiāng)鄰的生活變化，竟然聊了將近一個上午。
……
中午，侃娃留貴叔在廠里吃飯，讓佩琴做了四個菜，分別是辣椒肉片、麻辣豆腐、干鍋牛肉和八寶辣子。
滿貫也不去食堂了，湊過來吃小灶，還拿過來三罐啤酒。
滿貫說，“侃娃，我知道下午還要工作，咱們中午就少喝點，一人一罐怎么樣？”
侃娃點頭，又對貴叔說，“中午就對不住了，咱們晚上再好好喝一頓?！?p> 貴叔趕忙推辭，“不用了不用了，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不要搞得那么客套，先干正事要緊?！?p> 貴叔說完轉了話題，“侃娃，你家那小子我看挺結實的?！?p> 貴叔說的是侃娃家剛剛生的小男孩，侃娃一提到孩子滿臉的幸福，“是呀，挺好玩的，不挑吃的，母乳奶粉都吃，所以好養(yǎng)?！?p> 滿貫嘴里剛塞了一大塊饅頭，嘟著嘴說，“你們家小子確實心疼父母?。∥壹夷莻€，嗨，不好好吃母乳也不好好喝奶粉，就喜歡亂發(fā)脾氣。還好，現(xiàn)在長大點了?！?p> 貴叔問滿貫，“你家小孩該學著坐了吧？”
滿貫回答，“對，會坐了也不省心啊！有一次正坐著呢，一個不開心，兩腿亂踢，就來了一個后仰，腦袋砰的一聲摔到床邊，然后又是一哭一蹬，差點沒掉床下去，把我們嚇了一大跳。”
貴叔對侃娃和滿貫語重心長地說，“可得管好了，一歲之內(nèi)，孩子啥也不懂，大人一定要看緊一點?！?p> ……
（三）
下午，侃娃開車從西安回來路過孫集鎮(zhèn)時給孫有才經(jīng)理打了個電話，說去苗圃找孫經(jīng)理聊聊天。孫有才說他沒在苗圃，正在家里陪兩個南方果商喝茶呢。
孫有才的家離苗圃并不遠，以前侃娃偶爾也去過。
侃娃掛完電話便直接拐彎去了孫有才的家里。
孫經(jīng)理看到侃娃的車子停到了外面，忙出來迎接，侃娃從車上搬下一箱萬福山果汁送給孫經(jīng)理。
“孫經(jīng)理，給你搬一箱果汁?！?p> “這么客氣，總送我禮品讓我怎么好意思？”孫經(jīng)理邊笑邊接了過去。
“也沒什么啊，去西安時給朋友捎幾箱。有一些朋友沒見上，剩下的我拉回去也是行李，孫經(jīng)理這是在幫我減負啊”，侃娃客氣地說。
“現(xiàn)在說話是越來越有一套了啊，哈哈哈……，走吧走吧快進屋，外面冷”，孫經(jīng)理很開心。
孫經(jīng)理的客廳地面一色大理石，大理石被拖得干凈發(fā)亮，顯得大廳很寬敞?？蛷d靠南墻是一套紅木沙發(fā)椅，沙發(fā)椅前面包圍著一個方形的大火爐，進屋給人感覺既舒暢又溫馨。
孫有才先讓侃娃坐下，然后邊倒茶邊跟南方客商相互介紹。這兩個客商一個來自廣東，一個來自海南。兩位客商原本不認識，今天也是頭一次碰面。廣東的羊有度羊經(jīng)理略顯白瘦，細脖細腰，手指也細長，要不是手腕上帶個檀木手串，還真難看出他的商人氣息。海南的邢大運邢經(jīng)理卻是一副大老粗模樣，脖子上帶著一條大金鏈子，右手食指無名指帶著兩枚鑲有綠寶石的大金戒指，牙齒卻稍顯黑黃，不過邢經(jīng)理很愛笑，笑起來會讓人感覺到很友善，沒有距離感。
孫有才跟侃娃說，“正和兩個果商談水果生意呢，剛剛他們看到黑陶贈品感覺做工很精美，還在連連夸贊呢你就登門了?！?p> 侃娃拿出煙來給每人發(fā)了一支，“謝謝二位經(jīng)理的贊美。”
孫有才打開果汁箱，取出兩瓶果汁，遞給羊經(jīng)理和邢經(jīng)理，“來，嘗嘗這個，這也是黨總的產(chǎn)品。”
兩位經(jīng)理嘗了一口覺得果汁的果味很濃，同時也有堅果的香味，對其贊不絕口。
“叫我侃娃就行了，大家都這么叫，我也習慣這個稱呼。二位經(jīng)理今天應該不走吧，如果覺得好喝，一會我讓我們廠送來幾箱給你們帶上”，侃娃說。
“好啊，我明天才走”，羊經(jīng)理說。
邢經(jīng)理露著黃牙，哈哈笑著，“正好我?guī)Щ厝ソo大家嘗嘗，也可以順帶幫你鋪鋪海南的市場。”
侃娃忙回應，“那太感謝了，也希望你們多提建議?！?p> 孫經(jīng)理跟侃娃說，“侃娃你知道嗎？今年的訂單較去年增加了，不知道是不是果商們看到你為我們生產(chǎn)的黑陶吉祥物擺件的緣故?！?p> “哪里，這主要是孫經(jīng)理誠信為本，總能為客商們考慮，幫他們收到上等品相的水果”，侃娃說。
“不，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是考慮給你預留，南方的客商可以全部訂走我的庫存”，孫經(jīng)理跟侃娃解釋。
“哦，是嗎？那……”，侃娃稍有擔心。
孫經(jīng)理看出來了，“說了給你預留就給你預留，明年我會擴大冷庫，不過受地方限制，也擴大不了多少了”。
孫經(jīng)理頓了一下又說，“我建議你還是要有自己的水果基地，確保不會遇到青黃不接。因為你的果汁銷售在周邊市縣已經(jīng)鋪開了，所以必須要擁有品質(zhì)可靠且穩(wěn)定的水果貨源。”
侃娃聽明白了，忙點頭，“孫經(jīng)理說得有道理啊，我是該思考這個問題了?！?p> “嗯，我并不建議你像去年提出的全村種植水果，但是你可以自己先承包二三十畝去種植。這樣既能保障自我供應，又不會造成與周邊鄉(xiāng)鎮(zhèn)水果種植的惡性競爭”，孫經(jīng)理很認真地說。
侃娃非常贊成孫經(jīng)理的提議，面露感激之情，“孫經(jīng)理的意見很中肯啊，我今天一聽便感覺到很迫切?；厝ノ揖透彘L商量一下，如果村長支持，我就跟你聯(lián)系要樹苗?！?p> 孫經(jīng)理給侃娃添茶，“你也不用著急，你到時候跟我聯(lián)系，我這邊跟你預留好一年就能掛果的大樹苗。明年我冷庫擴大后可以繼續(xù)給你預留出來一些水果，到后年我就要全部發(fā)往南方了?！?p> “那我要好好感謝一下你啊，你們吃晚飯了沒有，走，咱們一起去縣里吃個飯”，侃娃提出邀請。
孫經(jīng)理卻說，“來了就是客，你們到我這里，我應盡地主之誼。晚上我請客，不用去縣里了，孫集街道上就有一家農(nóng)家飯店，菜品不錯，我們一起去那吃飯?！?p> 羊經(jīng)理和邢經(jīng)理對孫經(jīng)理的熱情好客也表示感謝。
……
正在吃飯時，浩哲已經(jīng)拉了三十箱果汁到了飯店門口。侃娃接到電話便讓浩哲直接上來一起吃飯，浩哲雖說吃過了，但還是按照侃娃的意思坐了下來，四個人杯盞之間倒也談得痛快。
臨走時，客商說這次來只是下訂單，所以回去帶不了那么多果汁。孫有才經(jīng)理忙說先放他那，到時候發(fā)水果時給兩位經(jīng)理一起發(fā)過去。
……
翌日，侃娃吃過早餐就去找貴叔了。有了上次的談話，貴叔對侃娃更加熱情了。
貴叔邊請侃娃進屋邊說，“昨天我開會的時候，又一次跟薛書記簡單提了你開發(fā)西山的想法。薛書記跟我說，讓我改天約個時間帶你一起去談談。”
“太好了，貴叔真是費心了”，侃娃笑著說，隨貴叔進客廳坐了下來。
“薛書記還答應給我們村申請健身器材了，等咱們村的籃球場建起來后，他還要帶各村的干部過來參觀學習”，貴叔說。
“有貴叔這樣的村長真是我們?nèi)迦说母?！?p> “也就能做這些，大頭還要靠侃娃你?。 ?p> 貴叔取出茶具又從茶幾下拿出一盒茶葉，“這是湖南的綠茶，口感很好的，薛書記給的。”
侃娃笑著說，“這是薛書記對貴叔的肯定??！”
貴叔邊沏茶邊說，“應該說是對萬福村總體工作的肯定，主要還是你給咱們村增光了?！?p> “哪里，平心而論，我也是全靠薛書記和貴叔幫忙才能做出點成績”，侃娃轉了話題，“貴叔，我今天來還有一個事要讓你幫忙?！?p> “說，我聽聽?！?p> “其實還是去年跟你說過的種果樹的事?！?p> 貴叔略有遲疑，“哦，當時薛書記不是說了怕和其他鄉(xiāng)鎮(zhèn)的水果銷售互相影響嗎？”
侃娃知道自己沒有說明白，“薛書記說得沒有錯，當時我們的果汁廠還沒有建起來，加上號召全村種植果樹的話會造成種植面積太大，這樣待到收果時有可能會影響到其它鄉(xiāng)鎮(zhèn)的水果銷售，而我這次是想小面積種植?！?p> 侃娃將孫有才經(jīng)理的分析說給貴叔聽，貴叔抽了一口煙點點頭，理解了侃娃的意思。
“哦，你說的是自己消化，這么說我就明白了。不過你承包這么多地，村民們會不會有說法？”
侃娃聽出了貴叔的顧慮，“這個我想過了，不占用現(xiàn)有耕地?！?p> “嗯？地從哪來？”
“就在西河河灘啊！”
“那不是荒地嗎？”
侃娃輕輕拍一下大腿，“說對了，貴叔，就是那一大片荒地?！?p> 貴叔看著侃娃，沒有說話。
“兩廠周邊再上兩個臺階雖然也是未經(jīng)開墾的荒地，但畢竟是河水蔓延不到的地方，到時候我讓推土機推平。我想，河灘兩邊的幾十畝荒地種糧食不一定見好，但是多購買些農(nóng)家肥壯壯地，種果樹應該還是可以的。河灘兩邊，各能日曬半天，果樹的采光應該也是夠的”，侃娃說。
貴叔覺得侃娃說得應該可行，也覺得有些問題，“但是光照只偏一面，種出來的水果品相肯定還是比不上周邊鄉(xiāng)鎮(zhèn)的。”
侃娃忙說，“你說的那是商品果，采光偏一些會影響水果賣相。但西河那里還是咱家鄉(xiāng)的水土，還是咱家鄉(xiāng)的氣候，我只要水果的味道好就行。我們不銷售水果，我們銷售的就是果汁，要的就是它的味道和口感。”
“哦，對，剛才沒繞過這個彎。這樣，我約好了薛書記后，咱們?nèi)チ艘部梢皂槺闾崽岢邪牡胤N果樹的事，正好讓他也把把關?！?p> 之后，兩人又將話題扯回了萬福山，從開發(fā)旅游又聊到了歷史故事，直聊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侃娃才起身告辭。
……
?。ㄋ模?p> 過完兩天，貴叔果然打電話給侃娃。
貴叔電話里說，“薛書記上午在縣里剛開完會回來，下午三點要開會傳達相關會議精神，薛書記讓兩點左右去找他。”
下午一點半，貴叔就跟侃娃在薛書記門口等了。薛書記本來計劃午休一會，但因翻閱文件錯過了睡點，正好又聽到門口有人小聲說話，便開門出來，這才看到貴叔和侃娃在房間門口，就趕忙讓兩人進辦公室。
進了辦公室，貴叔說不想打擾薛書記休息。薛書記則說，沒關系的，來了就進屋，待外面讓冷風吹著容易感冒。
一進屋，薛書記就給兩人沏了熱茶。侃娃忙拿出香煙發(fā)給薛書記和貴叔。
薛書記給大貴村長遞茶后，又倒了一杯遞給侃娃，“侃娃現(xiàn)在可是咱們鎮(zhèn)的名人啊，我上午去縣里開會，咱們新任的姚為民副縣長點名表揚了古廟鎮(zhèn)，還說萬福鎮(zhèn)的工藝品廠和果汁廠是我縣農(nóng)民企業(yè)的成功典范，特意提到了黨村長和黨經(jīng)理?！?p> “薛書記當初要不引路，我們村哪有這福氣啊”，貴叔說。
“說真的，薛書記，您不僅在一步步地引導我們，還實打實的幫我們，如果當時不踏出第一步，可能我們村到現(xiàn)在也不會有多大變化”，侃娃誠懇地說著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薛書記面帶微笑，“謝謝你們對我的認可，但是萬福村之所以能有現(xiàn)在的成績，主要還是靠你們一步步打拼出來的。今天咱們沒有太多時間閑聊了，我一會要給鎮(zhèn)里的干部開會，你們就直接談你們的想法吧?！?p> “好，那謝謝薛書記了”，貴叔轉頭看著侃娃，“侃娃，還是你跟書記說，我就不做二傳手了?！?p> 侃娃點點頭，“薛書記，上次您帶吳老來廠里參觀時，吳老談到萬福山的故事，我看到您很有感觸?！?p> “是的，歷史不能忘記，老一輩的付出同樣不能忘記”，薛書記稍有感嘆，然后又示意侃娃說下去。
侃娃繼續(xù)說，“我聽后也有些感動，尤其聽到吳老說想再爬上萬福山的山頂看看時，我就越發(fā)認為之前所思考地開發(fā)萬福山旅游的想法應當開始著手了。咱們?nèi)f福山的北山頂上有座唐代的寶塔，傳說修建此塔既是為鎮(zhèn)四面之邪，也是要聚八方之靈。我不知道這個說法是不是古已有之，也不知道這個說法是否真實。但大概因我是狩獵人的緣故，我一直深愛著這座大山，總覺得與它緣分至深。其實，當我第一年還完建廠的貸款時就已經(jīng)有了開發(fā)它的想法了。我覺得它有一種獨特的美，夏秋有著南方的陰柔秀美，山上郁郁蔥蔥，山體青綠如玉，冬春又凸顯出北方特有的陽剛堅韌，石青崖白，壁立問鼎?！?p> 貴叔覺得侃娃說話越來越文縐縐的，尋思侃娃這小子這兩年應該讀了不少書啊。
薛書記則仍是認真聽著，并未打斷侃娃的思路。
侃娃抿了一口茶水接著說，“薛書記剛才也說了，歷史不能忘記。萬福山有很多的歷史故事，革命故事，我們不應該讓這些故事遺落民間，而應當挖掘出來講給今人去聽。我覺得做好這件事也算是對古廟鎮(zhèn)歷史文化的一種肯定和傳揚。而如果要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些故事，欣賞到美麗風景，我們就必須做出一些努力。我提到的旅游開發(fā)只是一種表面形式，其本質(zhì)目的是想推介萬福山，讓它在更多人面前展現(xiàn)出獨有風姿，讓它為更多的人講述它的歷史傳奇?！?p> 薛書記聽完侃娃所說，感覺到有些吃驚，“侃娃啊，你能將萬福村人帶領著致富并不是巧合和運氣，而是一種必然??！我本以為你會從商業(yè)開發(fā)、利益回報方面去說，卻沒想到你對家鄉(xiāng)有著如此情懷，對于一個土生土長的農(nóng)民來講，真的是難能可貴啊。但是說到開發(fā)還是要講一下投資講一下收益，畢竟這對于古廟鎮(zhèn)來講是一個開弓沒有回頭箭的大事，因為它不是一件一勞永逸的事，也并非一次性投入。景區(qū)建起來以后，還需要有人員投入和配套建設，每年也要做很多的養(yǎng)護工作等等。”
侃娃十分認可薛書記的擔憂，所以接著又說出了具體的想法，“我是這么想的，分步實施，階梯式投入，邊建設邊運營。前期先修路，將西山山頂與山邊的水泥路連通，修路的同時開建山頂農(nóng)家飯莊和游樂場，修繕山頂?shù)烙^、板橋渡和五洞。等到穩(wěn)步增收后，再將水泥路從五洞上側順山頂向東修，經(jīng)北山寶塔一直連接到大水峪口。未來目標是對大水峪進行環(huán)境治理，然后開發(fā)喜宮，實現(xiàn)喜宮至五洞山腔的實質(zhì)性通行，讓游客能夠安全開心的游玩娛樂聽故事，既能享受大自然的饋贈，又能知曉歷史的傳奇。前期投入計劃在八百萬左右，半年內(nèi)建成，爭取十年之內(nèi)完成終極目標?！?p> 薛書記聽完沉默了一會，然后對侃娃說，“我認為你的前期計劃可行性較強，但你還要告訴我前期建成后，你的收入怎么來，如何回本如何盈利?！?p> “免收門票，增強游客引流，重點從服務性消費入手。因為道觀本身是一些人信仰的歸屬和靈魂的凈化之地，而板橋渡和五洞更是因為歷史故事才成為了看點，其本身的建造水準并無多么稱奇。要是靠它們來收門票提高收入，反倒會將很多游客堵在門外。我們一步步將相應的服務做好，從吃住玩方面去著手，同時具備高中低各類消費，這樣才有望實現(xiàn)利潤增收?！?p> 貴叔聽著有點玄，“你的意思是僅僅靠一個飯莊和游樂場就想回本？”
侃娃對著貴叔點頭，然后又轉向薛書記，“我們的飯莊和游樂場的投入相對于在城市中建設投入來講，預算并不多。我們還有自身優(yōu)勢啊，從鄉(xiāng)鎮(zhèn)到山下開車十五分鐘左右，再有十分鐘就能開車上山，只要能讓游客們順利上山，又有吃有玩，那整個山頂不都成為游客的后花園了？到時候，我們當?shù)氐囊恍┦止に嚻房梢宰鳛槁糜渭o念品銷售，我們自產(chǎn)的果汁可以成為萬福山頂?shù)奶厣嬈?，我們的山野菜、本土豬牛羊和綠色蔬菜可以成為萬福山飯莊的特色食材?？傊婚_百開，如果能夠通過宣傳提升知名度，前期投入有望三到五年回本。”
薛書記聽后覺得侃娃很有思想，但是仍覺得有些顧慮，“按你說的從鎮(zhèn)上到山下，再從山下到山頂?shù)能嚦滩⒉皇翘L，但是你又怎么能將游客們吸引到鎮(zhèn)上呢？總不能只靠古廟鎮(zhèn)的本地鄉(xiāng)親來消費吧?！?p> “當然不是”，侃娃熄滅了手中的煙頭，“薛書記不是說我們縣里對我們村提出表揚了嗎？這個我也想過了，現(xiàn)在經(jīng)常有一些外地人會從周邊市縣趕來萬福村參觀黑陶的制造工藝，游玩周邊河灘。我當時就認為旅游不單單只在山上，近年來鄉(xiāng)村旅游也是熱門。我們將兩個廠對外開放，讓游客們免費參觀黑陶與果汁的制造流程和工藝。三四月果樹開花，游客們也可以免費進園游玩，賞花拍照做游戲?！?p> “什么果樹？”薛書記突然問。
侃娃頓住了，然后拍了一下腦袋，“忘了還沒跟你說呢，剛好您給把把關。現(xiàn)在雖說建了冷庫，但因為果農(nóng)們會將大部分具有賣相的水果出售給外地果商，所以每年從周邊鄉(xiāng)鎮(zhèn)收來的水果還是滿足不了果汁生產(chǎn)的果源需求。兩廠周邊的河灘往上兩層都是未開墾的荒地，雖說雨季時河灘匯集的雨水蔓不到那里，但還是布滿雜石，很難種植糧食。我跟貴叔說過了，想開出二三十畝地種植蘋果樹、梨樹和桃樹等果樹，滿足果汁廠的需求?！?p> 薛書記聽完，內(nèi)心的擔憂少了許多，反倒還有一種釋然。薛書記對侃娃說，“沒想到一年來你將果汁銷售做得這么好，既然種植果樹與周邊鄉(xiāng)鎮(zhèn)不會發(fā)生利益沖突不會引發(fā)惡性競爭，也不占用村民耕地，又能為鄉(xiāng)村旅游作出貢獻，那當然應該支持。聽侃娃今天這么一說，打消了我很多的顧慮，侃娃的想法真可謂是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為營啊。那還跟之前建廠一樣，我希望你也能盡快寫個報告，以便我及時向縣領導匯報，獲取支持?！?p> 隨后，薛書記又對貴叔說，“給村里申請的健身器材已經(jīng)獲批了，希望你們盡快找好場地進行安裝?！?p> 貴叔點頭稱謝，然后說，“那要看侃娃愿不愿意加快安裝步伐了?！?p> 侃娃忙說，“回去后，我就跟財務人員說，讓準備好村里籃球場的贊助費用，貴叔隨時可以開建。”
薛書記用欣賞的目光看著侃娃，“真不愧為萬福村的狩獵人??！”
侃娃開心地笑著說，“薛書記過獎了！”
貴叔緊跟著說，“我平時總跟書記匯報你??！”
直到薛書記要去開會不得不離開時，貴叔和侃娃方才出了書記的辦公室。
這一次聊天可以說是鎮(zhèn)政府對萬福村近年來變化的一種肯定，也可以說已經(jīng)緩緩叩開了古廟鎮(zhèn)未來鄉(xiāng)村旅游發(fā)展的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