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才能到???”
他心里嘀咕著,雖說沿途的風(fēng)景不錯,皇帝的花邊新聞也有趣的很,但他更期待的是開封。他期待京都的刺激,常常想象著自己半夜反殺刺客之類的白日夢。當(dāng)然,京都的水深,遠遠不止這些。
就這樣在吃、看、讀的循環(huán)旅途中,終于到了晚上。在車里顛簸了一天,徐曉鳳也有些疲憊。他想趕快進入夢鄉(xiāng),可翻騰了半天大腦也依舊十分清醒。既然睡不著,那就不睡了,繼續(xù)看書吧。
天色越來越暗,從原來有些朦朧的黑灰色變成了實實在在的黑色,令人有些壓抑的黑色,深不可測的黑色。不久月亮便又帶著星星來到了夜空中央,似有似無的云兒在黑影中如鬼魅般游蕩著,空蕩的山中時不時傳來一聲夜梟的嘯叫,有些瘆人。徐曉鳳雖然怕黑,但他在車里,車簾外的種種似乎都與他無關(guān),沒什么影響。
徐曉鳳看著書,四周極其安靜。只有馬車行駛的聲音。車內(nèi),只有他呼吸聲,心跳聲與不時的翻書聲。車外掛著的燈籠給車內(nèi)帶來了光亮,使整個車內(nèi)無比寧靜。徐曉鳳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在不時的翻書聲中仿佛找回了夜晚在洞中看書的味道。
看著看著,忽然,徐曉鳳微微將書向下傾斜,傾斜的角度極小。接著向左移了幾移。
就在他移動之后的半秒后,“咔嚓!”一聲巨響,一把鍍著黑漆的寶劍像捅一張紙似的穿透了馬車的車頂,深深地扎如了幾秒前徐曉鳳坐著的位置。
徐曉鳳冷汗直流,如果他剛才沒有那憑風(fēng)聲與直覺的一閃,此時怕已是去找閻王爺報道了。
從刺客悄無聲息的身手和劍上鍍黑漆防止反光看來,這名刺客經(jīng)驗十足,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法術(shù)。
黑色的寶劍猶如毒蛇的信子,再次劃破車頂在車間游走著。徐曉鳳一番躲閃后,一掌擊向車門,車門霍然打開,一股寒風(fēng)猛地灌入車內(nèi),令徐曉鳳渾身一哆嗦。
他騰挪著,但下身的姿勢卻堅石般紋絲不動。內(nèi)氣緩緩蘊積到腿腳處,跳躍著渴望爆發(fā)開來。終于差不多了,徐曉鳳一蹬地,體內(nèi)的仙氣猛地爆發(fā)開來,讓他如閃電鬼魅般,以一種常人根本無法達到的速度出了馬車,到了半空中。仙氣疾出,徐曉鳳如影子般優(yōu)雅地,輕飄飄地躍到了一處高石之上。
他一轉(zhuǎn)身,只見一個黑衣刺客正站在車頭,車下方還有一個。徐曉鳳掐訣念咒,手中多了一把寶劍,足尖一點地,兩臂如蒼鷹般展開,伴隨著衣襟劃破空氣的呼啦聲,如鬼魅般撲向車頂。
他將全身的仙氣緩緩運到右手臂上,在空中夾著空氣斜劈向刺客。那名刺客讓出身位置,一個黑影便從之身后撲來。徐曉鳳悶哼一聲,一扭腰,整個人再次旋轉(zhuǎn)著騰空而起,如蒼鷹般再次撲向兩名刺客。刺客隱藏在蓑笠之下的眼睛仿佛在盯著他,兩把黑色寶劍橫著以相反的方向交織,相互交錯成了一把隱形剪刀,即將要將徐曉鳳截為兩截。
徐曉鳳快速穩(wěn)住心神,他算準(zhǔn)時機,腳下猛地一蹬地面,整個人一躍而起,竟是站在了兩把寶劍之上。他向后一仰頭,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接著霸氣無比地伸展雙臂,落到了車頭上。
“咔嚓!”
徐曉鳳腳下的車梁應(yīng)聲斷裂,兩名刺客也到了面前。徐曉鳳再次拔劍出鞘,混元開天劍泛著月光,如白龍般盤旋在徐曉鳳的身邊,護住其周身。兩名刺客停住攻擊,雙臂筆直地伸展開來,整個人向后方的空中飄去。二人到了空中,一齊持劍朝天,隨后飄向徐曉鳳,利劍在好似化作了無數(shù)把劍,在一瞬間刺向徐曉鳳每一處要害。這要一處被刺中,哪怕他徐曉鳳不死,也得身負重傷。
千鈞一發(fā)之際,徐曉鳳卻并沒有祭出法寶。只見他手腕不停地翻轉(zhuǎn)著,如穿針引線版在無數(shù)刀光劍影中穿插著,竟是將這兩名刺客的全部招數(shù)盡數(shù)抵消,原本的劍意被消去了大半。
“白蛇劍法!”
二人悶哼一聲,又齊齊刺向了徐曉鳳,徐曉鳳持劍相迎,三人又是糾纏在一處。
“這二人的劍術(shù)雖不算登峰造極,但也極難擺脫?!?p> 徐曉鳳一是有些乏了,二是也不能就一直這樣下去。對方又兩人,又是大人,而自己畢竟還只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無論從戰(zhàn)斗經(jīng)驗還是人數(shù)精力來看,自己都不占優(yōu)。
他打了一陣子,揮手又是一劈,兩名刺客輕功向前飛去。突然,一道霹靂猛地劈向二人,刺客反應(yīng)極快,嘴中念咒,一道光環(huán)護住身體。光環(huán)碰上霹靂,就如同雞蛋遇上石頭一般,兩名刺客的軀體小雞似的徑直飛了出去,裝上了石壁。兩聲悶哼過后,兩道鮮血先后噴涌而出。刺客勉強支撐著站了起來,卻只覺得眼前一道金光閃過,金光勝過白晝,沒等他們細想,兩個頭顱便滾了下來,身軀軟弱無力地倒下,噴濺出血來,形成了朵朵妖艷的血花。
徐曉鳳長舒了一口氣。他將手放在心臟上,發(fā)現(xiàn)最近的心跳極為強烈、急促。他正準(zhǔn)備回去。一轉(zhuǎn)身,一把利劍泛著寒光,離他的咽喉僅有一尺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