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圖書館里面出來,才陡然發(fā)覺,太陽已然高高掛起,到了中午時分。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穿梭不息。
幾乎都是膚色較淺,鼻梁高窄,頭發(fā)直硬或波浪形、呈金黃色或褐黑色,嘴唇薄,體毛濃度,胡須和腮毛特別發(fā)達。
大多都是穿著灰色或者褐色亞麻長袍,只有少數(shù)一些人穿著紡紗或者棉布長袍。
道路兩旁的店鋪鱗次節(jié)比,有賣各種食物的,有賣香料的,有賣布匹的,還有賣金銀首飾的,不一而足。
他悠閑的在街上走著,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頗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仿佛來到了歐洲的鄉(xiāng)下小鎮(zhèn)。
讓他感覺自己只是出個國而已…
突然,一個熟悉的標志映入眼簾。
一只展翅高飛的雄鷹。鷹身上的羽毛如果倒過來看,會看到一頭若隱若現(xiàn)的狼。
德利曼那殘損的記憶突然涌現(xiàn)出來:這是他們家族入股的那個殺手組織‘嗜血獵手’的聯(lián)絡標志。
而這個標志所在的這家酒吧,正是‘嗜血獵手’在黑石城的分部。
實在是德利曼的記憶太過于破損了,如果不是看到了這個熟悉的標志,根本就不會想起來。
想到這,他左右張望了一下,便抬腳向酒吧里面走去。
外邊不起眼,里面倒是挺寬敞的。大約有一百多平,鋪著厚實的木地板,零零散散的擺放著十幾張桌椅。
并且,無論桌子還是椅子,都是用原木做成的,異常的厚實和粗獷。頗有一種山村野鎮(zhèn)的異域風格。
現(xiàn)在正是白天,整個空曠的酒吧里,就那么小貓兩三只。
一位褐色波浪短發(fā)的小青年,百無聊賴的站在吧臺后面,胳膊肘拄著桌子,正在那發(fā)呆。
看到他進來,頓時站直了身體,臉上掛起了討好似的笑容,高興的問候道“您可是有幾天沒來了!”
德利曼維持著以往高冷的表情,微微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言語,徑直的向吧臺后面的小門里走去。
晦暗狹窄的走廊里,掛著幾盞簡陋的壁燈,一直走到頭,左轉(zhuǎn)之后,敲響了第二間房子的木門。
咚!咚、咚!
隨著“吱呀”一聲,一位身材矮小的大胡子老頭兒探出頭來,看到是他不由得挑了一下眉頭,隨后詫異的來了一句“怎么今天才過來?”
一邊說著,不等他回話,便側(cè)過身去,把他讓進了屋里。
屋子并不寬敞,也就十平左右,無論格局還是擺設,倒是跟他在城衛(wèi)軍的宿舍很相似。
同樣也是一張床,一個大衣柜,一張桌子。
大胡子老頭兒很是嫻熟的把衣柜拽了出來,露出了隱藏在衣柜后面的一扇小門。
沒有絲毫猶豫的,他跟在老頭后面走了進去。只是偷偷的把藏在懷里的左輪手槍緊了緊,放到了適合拔槍的位置。
(左輪手槍是在德利曼的宿舍里找到的。)
小門后面是一個斜向下的通道,順著臺階只走了十幾步,便來到了負一層。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還算寬敞的石室。屋子中央擺放著一張原木大桌子,東墻根放了一張床,而床對面的墻上則掏了一個壁爐。
此時,桌子旁邊坐了一位四十歲許的中年人,一身黑呢大衣,齊耳的波浪短發(fā),相貌很平常,沒有什么特點。
但卻跟德利曼有幾分相像,正是他三叔‘萊明戈?阿爾瓦’。
在德利曼的印象里,他的序列好像不低。
應該是弓手放飛的那只隼鳥把他引過來的。
就是不知道,那只隼鳥到底帶回去了什么。
想到這里,他這個冒牌德利曼,不由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強自鎮(zhèn)定著,有些詫異的問道“三叔,您怎么過來了?”
‘萊明戈?阿爾瓦’眉頭輕皺,滿臉陰翳地看著他,沉聲反問道“怎么今天才過來?東西呢?”
東西?
那個吊墜?
“昨天該我們小組看大門,今天才有空!您說的那個東西,一直都是‘弗雷德’保存著。他才是隊長!我們幾個當下屬的,連見都沒見過!”
‘弗雷德’就是那個白發(fā)老者,‘嗜血獵手’在黑石城分部的隊長。
邪惡途徑?序列7?魔藥師
如果不是他受了重傷,且不想下死手。原主‘洛塔?鐵錘’也不會逃脫。
萊明戈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凝成了川字形。
他心里也明白,自家這個侄子說的沒錯,關于那個吊墜的事情,不允許泄露半點。只有隊長級別的才有資格知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德利曼已經(jīng)組織好了語言,神色有些激動地看向萊明戈,斟酌著回道“東西一直都在弗雷德手里。我是那天突然看到了三級召集令,沒有絲毫猶豫地向城外跑去。
但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弗雷德和康娜,都已經(jīng)被對方干掉了?!U曼’正在苦苦支撐。
我趕緊上去支援。但是,”
他說到這里停下了。
這正是關鍵地方,你特么居然在這里斷句了?
萊明戈頓時氣急,用力一拍桌子,剛想吼他。
“對方還有四個人,兩弓手兩戰(zhàn)士。如果不是我會隱身…您現(xiàn)在也就看不見我了?!?p> ‘康娜’就是那個栗色大波浪的女人,‘鮑曼’是那個弓手。
他的話音落下,屋子里沉寂下來,氣氛很是壓抑。
按照他所說的,他們小隊四個人,除了他之外都被干掉了,而那件東西自然也就丟了。
但是,他的解釋太簡單了,漏洞百出。
萊明戈眉頭緊鎖,死死地盯著他,開口問道“出事地點在哪?在哪發(fā)生的戰(zhàn)斗?你為什么是最后一個到的?”
“城南,河邊上。‘康娜’有一只鷹,‘鮑曼’是狩獵者途徑的。”
鷹飛的快,狩獵者途徑有速度加成。
鮑曼是狩獵者途徑?序列8?射手。
他的解釋,沒毛病。
萊明戈聽完,平靜無波,有些喜怒不形于色,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的話,冷聲說道“走,領我過去看看?!?p> 去就去。
那里有狼出沒,并且,他當初離開的時候?qū)iT破壞了他們四個的尸體。
他沒有絲毫猶豫,完全模擬著德利曼的動作,在前面帶路。
并沒有走城門,而是跳城墻出去的。
兩個人一前一后,來到了他被追殺的地方。
果然如他所料,原本該有五具尸體,現(xiàn)在卻只剩下了兩具。
而剩下的這兩具尸體,也基本上只剩下骨架了,只是某些骨頭縫里還掛著一些零散的碎肉。
并且,還有幾只烏鴉在骨架上跳來跳去,爭搶那些碎肉。
這兩具骨架,已經(jīng)分不出是男是女了。
看到這個場景,不用說,另外三具失蹤的尸體,肯定也是被某些食肉動物給拖走了。而地上還有兩道血淋淋的痕跡,也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整個場面血肉紛飛,慘不忍睹。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有這種場景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