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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回來的小狼崽他又嬌又野

第17章:結(jié)案

撿回來的小狼崽他又嬌又野 月出天子 2282 2021-06-04 21:57:19

  屋內(nèi)珠簾搖曳,玉光婆娑,秦旭低頭靜靜跪著,過了許久才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時局已定,他跪上三天三夜也無濟于事。

  這一切都是命數(shù),在強權(quán)之下,亡國百姓無所依靠,只能任人魚肉。

  他終究連給他雙親收尸的機會都沒有。

  但他必須活著,這是阿娘臨終前囑托的最后一件事。

  九龍渠的深夜寒冷砭骨,他至今都記得至親死在眼前的場景,阿娘說九龍渠不該是他的終點,他要比誰都活得更加勇敢,因為秦家只剩他一人了。

  秦旭抬起手臂拭去軟弱,落下眼簾,掩住眼中的失落,濃著鼻音說,“發(fā)繩?!?p>  殷婳怔愣一瞬,明白過來,說,“幻翎不知你們北唐的習(xí)俗,她給你紅發(fā)繩并非求親之意,明日本殿會讓她將原來的發(fā)繩還與你。”

  秦旭放下手臂,微微側(cè)過臉避開火光閃爍的燈燭,眼中黯淡落寞,周圍的陳設(shè)模糊不清,他也不想看清,原地杵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摸索著退出去。

  紅館樓行刺案審了一晚上才結(jié)束,一夜風(fēng)雪交加,天明時分北慕川從紅館樓出來,身后跟著一群北晉官員,各國使節(jié)聚在院子里,見他露面,紛紛圍上前去討說法。

  郭斌伸手擋在北慕川身前,“諸位大人稍安勿躁,兩名刺客已認罪自戕,刑部尚書蕭大人秉公執(zhí)法,已將刺客供詞詳細記錄,請諸位大人檢閱?!?p>  郭斌雙手捧出托盤,狀紙置于其間,離得最近的使節(jié)撿起狀紙展開,低頭一看,入目就是三法司的官印。

  昨晚行刺的三個刺客相繼赴死,供詞頻繁出現(xiàn)“復(fù)興前朝”的字眼,直言三人是想殺害使節(jié)挑起諸國爭端,進而聯(lián)絡(luò)前朝遺黨揭竿起義。

  有理有據(jù),更有三法司坐鎮(zhèn),使節(jié)們無話可說,鬧騰一晚上,各自都精神不濟,便打道回使館。

  院子里的人漸漸變少,北慕川一一拜別了協(xié)助查案的官吏,臨走時發(fā)現(xiàn)旁側(cè)還立著一人,轉(zhuǎn)頭望去,那人懶懶散散地倚著枯樹,冰雪天里搖折扇,甚是風(fēng)流快活。

  “席太子還有什么要問的么?”北慕川揉揉發(fā)脹的太陽穴,朝他走去。

  席安刷地收起折扇,眼中盛滿笑意,“大皇子莫要緊張,本宮來衡都也有五日了,早些年聽聞圣人金戈鐵馬的英勇事跡,對貴國圣人很是崇拜。大皇子辦完案想必要先走一趟皇宮,本宮就想搭個順風(fēng)車?!?p>  北慕川熬了一夜,眼下起了淡淡的青影,卻時刻保持防人之心,“席太子身在衡都,隨時都可以面圣,太子操勞一夜,不妨回去歇息好了再入皇宮?”

  出其不意方能得到最好的效果,席安不給他拖延時間的機會,“大皇子此言差矣,本宮一夜熬死了瞌睡蟲,現(xiàn)在特有精神,正好你要入宮,通融通融,捎我一程唄!”

  席安與北慕川不同,他一晚上都在隔岸觀火,不用動很多腦子,反觀北慕川,一面要審案,一面還要應(yīng)付諸國使節(jié),自然要比席安疲倦數(shù)倍。

  “那席太子便隨我一起吧。”

  北慕川拉攏肩頭微松的氅衣,清俊臉龐渡著清晨熹微的光芒,溫潤如玉的外象與殷婳有的一比,只是殷婳溫良皮囊下藏著的是陰騭,一黑一白兩個極端,性情捉摸不定,心思藏得萬丈深,鮮少有人能將她的脾性摸透。

  殷婳比北慕川更危險,興許前一刻她還是善解人意的白衣謫仙,下一刻就能字字讓人如臨深淵,憶之毛骨悚然,仿佛就是一只臥榻恬睡的波斯貓,只要它不睜眼,旁人永遠不知它看人的目光有多攝人心神。

  現(xiàn)在這只白貓兒就臥在美人榻上,細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波斯貓,單手支著腦袋,合目養(yǎng)神。

  幻翎端著一盤切好的瓜果進屋,停在塌邊,將瓜果放在小案上,伏低身子說,“殿下,結(jié)案了。”

  殷婳懶懶地回,“北唐遺黨冥頑不寧,想殺使節(jié)挑兩國爭端,以達到他們匡復(fù)前朝的意圖?!?p>  幻翎愣住,忍不住癟癟嘴,“殿下這都能算到,同樣都是人,怎的就差這么多?”

  殷婳被她逗笑了,笑得很淡,很快散去,“那我便問你一個問題?!?p>  幻翎趕緊應(yīng)聲,“殿下快問,奴婢就等著殿下虛心求教。”

  “......”

  殷婳失笑,“你現(xiàn)在說話越發(fā)膽大了,且讓你如意一次,那兩個刺客死了嗎?”

  幻翎眼睛睜大一圈,“他們自殺了?!?p>  “他們背后有主子,刺殺任務(wù)失敗,命自然是留不得的?!币髬O說。

  幻翎好奇追問,“殿下以為背后主使是誰?是不是順昭帝?”

  殷婳揚唇,“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直接出手。夜宴上除了北晉權(quán)貴便是群國使節(jié),中途冒出刺客傷及人命,操持夜宴的人難辭其咎,康盛一不如意就會把氣撒在誰身上?”

  幻翎想了想,恍然大悟,“楊文華!”

  殷婳睜開犀銳的鳳目,轉(zhuǎn)眸看著幻翎,“所以真兇是誰不要緊,先讓他們內(nèi)里斗個夠,我們看戲。”

  兩人相視一笑,幻翎殷勤地端起瓜果送到殷婳面前,殷婳挑了一片甜瓜吃,幻翎跟她跟久了,私底下不怎么講究主仆之別,飛快地撿起甜瓜片塞嘴里,在殷婳投來目光時,嬌俏地咂咂嘴,抿唇一笑。

  殷婳寵溺地搖搖頭,縱容她的小脾性。

  幻翎吃著吃著,忽然想起一件事,唇齒不清地問,“殿下,你覺得百木怎么樣?”

  殷婳望她,“你二人從小服侍我,都是我的親信,怎么了?”

  幻翎細細端詳殷婳面上的表情,沒看出半分類似于心動的跡象,心里稍稍松了口氣,重新?lián)P起明艷的笑,“沒什么,隨便問問罷了。”

  殷婳淡淡地嗯了一聲,繼續(xù)品嘗瓜果。

  幻翎雙手捧著盤子,看著殷婳吃了兩片白梨,遺憾地喟嘆出聲,“殿下啊,您有的時候其實還蠻遲鈍的?!?p>  “你說什么?”殷婳抬眸瞧她。

  幻翎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連忙搖撥浪鼓似地猛搖頭,“奴婢自言自語呢,殿下快吃,放久了就不好吃了?!?p>  百木進屋時兩人已經(jīng)把盤子里的瓜果吃得所剩無幾,幻翎正好收了盤子出門,兩人在半道撞到一處,目光剛觸到就默契地扭開,冤家似的對哼一聲,齊齊錯身而過。

  百木兩步并作一步走進內(nèi)室,叉手復(fù)命,“殿下,陳匕石那邊打點妥當(dāng),今晚戌時綏遠坊二曲私院,他會召集所有暗樁恭候殿下親臨?!?p>  殷婳想了想,“綏遠坊,我記得大涼使節(jié)的使館就建在那里。”

  百木說,“是的,但順昭帝打著保護使節(jié)的名號派了龍武親軍防守使館,大涼使節(jié)自抵達衡都后一直深居簡出,目前尚不知曉使節(jié)身份。”

  深居簡出么...

  殷婳眸光微動,她有預(yù)感,那個使館里一定有她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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