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狼崽
秦旭二字,不過是簡單的筆畫湊成,可寫字的人胡亂拼湊,最終寫出來仍是歪七扭八的鬼畫符。
殷婳看他陸陸續(xù)續(xù)寫了三遍,實在不忍直視,在他寫第四遍的時候繞到他身后,側(cè)身坐下,傾身將他瘦瘦的身板圈在雙臂之間,柔荑堪堪捉住秦旭的手,一筆一劃引著他書寫。
異于常人的低溫覆上秦旭的手背,他松泛的身子倏地僵硬,坐在他身后的人煨著他,松木淡香將他環(huán)繞,輕輕的喘息聲惱人地占據(jù)了他的思緒,令他無法將精力集中在筆上,一時間竟忘了身處何境。
秦旭竭力克制著自己的呼吸,縮縮脖子,避開殷婳的氣息,手卻不聽他使喚,突兀地抽了一下,把“旭”字最后一筆拉得很長,掌控他的人似乎定住了,握著他的手,懸筆滴墨,一滴墨在紙上留下俏皮的黑點。
殷婳,“……”
秦旭望著黑點,小臉繃得很緊,唇抿成蒼白的一線。
背后的人性情捉摸不定,時而溫和友善,時而陰鷙妖邪,他不知道壞事兒后殷婳會如何處置他,只得繃緊后頸皮靜候發(fā)落。
忽然,一條手臂從后面伸出,猛然勒住他的脖頸,往后一拉,兩人之間本來隔著一線距離,這下前胸貼后背,隔著兩人的衣物,完完全全貼在一起了。
“日字這么長,你以后都這樣寫好不好?”殷婳捏住秦旭雙頰,把人的嘴兒都捏變形了,明擺著在懲罰他寫字不專心。
身為一個男人,竟被女輩之流鎖懷捏臉,秦旭倍感羞恥,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打不過殷婳,雙手扒住殷婳小臂,桃花眼睜得圓圓的,無聲控訴著殷婳的所作所為。
殷婳覺得他憋屈的小表情很有趣兒,湊近了仔細(xì)看他,緋唇仿佛就要蹭到他的臉,每當(dāng)少年以為她要親上來時,她都會拉開距離,故意挑逗他似的,就是不碰他,就是要把他的心吊在空中。
長得美不是罪,若是美到無可挑剔,還肆無忌憚地撩人心扉,就是不可饒恕的重罪了,這個人必須受到懲罰。
秦旭在心里默默控訴,好容易得了解放,紅著臉也要虛張聲勢,“以、以后不準(zhǔn),不準(zhǔn)這樣、對、對我!”
殷婳聞言,伸手又要過來捏他的臉,他有了一次經(jīng)驗,手腳并用地爬到案幾對面,臉紅得不可思議,卻硬是繃著臉皮強撐氣勢,奶兇奶兇的。
“不準(zhǔn)!抱我!碰我!玩我!”
狼崽子被逼急了,齜著尖牙,冷著一張嫩生生的俊臉警告對面的大魔王。
殷婳不僅沒被嚇到,還忍俊不禁地笑出兩聲,抄起紙張,指著上面寫錯的字,“這就是你的鼎鼎大名,日字一馬當(dāng)先,你旭日東升高高掛起,吉象,吉象??!”
秦旭奪走紙張,揣進懷里,悶著氣自顧自走了。
幻翎從走廊一邊走來,到門口時險些跟秦旭撞到一處。
她急急避開,望著秦旭逃得飛快的背影,忍不住出聲斥他,“毛毛躁躁的干什么玩意兒,有鬼追你?。俊?p> 發(fā)了一通氣,幻翎拍拍衣服,抬步踏進屋內(nèi),看到殷婳還在笑,滿腹疑惑地走過去問她,“有什么好笑的嘛?”
殷婳稍微收斂了笑意,說,“狼崽子的后頸皮最受不得撩撥,只是吹一口氣,他就受不了,沒出息的東西。”
幻翎,“……”
明知人家經(jīng)不起撩撥還要去硬撩,玩火自焚不自知,殿下她是認(rèn)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