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合計了幾句。
“我始終擔(dān)心芳老太和馬老頭,這兩人大半輩子都在林公館做工?!绷忠喑跽f。
“咱們也沒地方搬啊……”許亦然聳肩。
“唉……我現(xiàn)在有點理解謀財害命的人怎么想的了?!?p> “哎呦姐姐,可別這么說。害人換錢的事可真干不來?!?p> “唉……”林亦初仰頭長嘆,猛地低下,“爺爺奶奶積累了這么多財富害過不少人吧。”
許亦然撇嘴到不能再撇,“姥姥不知道,姥爺一準害過不少。”
“不踩人就沒辦法掙錢嗎?”
“姥爺把咱們逼到這個份上到底什么居心!”
“繼承這件事上自古就沒有骨肉親情?!绷忠喑鯏偸??!八麤]把咱們當(dāng)骨肉,咱們要不也算了吧,大不了對媒體曝光,不承認他給那些玩意兒簽下的合同,全部送去拍賣行拍賣!有多少錢算多少!”
“我困了,先去睡了?!痹S亦然站起來。
“你的女友,沒問題吧。”
“她很單純的!”
林亦初冷笑,“那你也提防著點……”
許亦然又坐下來,“我又沒做錯什么,為什么要時刻小心翼翼!”
“那你去跟她坦白沒繼承到一毛錢啊。她會讓你看清這個世界的真相!”
許亦然咽了一口唾沫,“這個世界的真相,我幼年的時候就看明白了,我又不是豪門大小姐你!”
“不管是精神分裂還是臭名昭著的賭徒,你好歹父母都在。我被迫嫁人,母親被逼著上吊,你跟我說你了解這個世界?”
“好好好了,咱倆五十步和一百步不要互相嘲笑,反正都是一個泥潭里的蛤蟆。”
“我憑什么是蛤蟆!”
“好,你是天鵝,不幸掉到泥潭里跟我這個蛤蟆在一起?!?p> “我明天就去賣寶貝,拿了錢我就走,才不在泥潭里?!?p> “對,分了寶貝各奔東西?!痹S亦然一手擊拳。
“能搬多少搬多少!”林亦初拿過鑰匙準備再去后院。
“這家早就該敗了……”
林亦初渾身顫抖,走到許亦然跟前頓了頓,“奶奶曾經(jīng)也說過這句話,然后沒幾天小叔就出車禍了!”
“啊…呸呸呸!”許亦然往后撤身子。
“好歹家里還這么多人呢,干嘛喪氣!”林亦初哭了,好久沒哭過了。
“我錯了……”
“馬上要辦展覽,所有人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
“對對,我錯了,錯了……”
“你不姓林,這家里現(xiàn)在就我一個姓林的,單詛咒我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亦初嚎啕大哭起來,像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
“哎呦……姐!大半夜的……”
許亦然去倒茶,茶壺里只有一點涼水,去拿紙巾,一抽居然是最后一張。
“我以后叫林亦然,小時候媽媽就讓我隨她姓,結(jié)果那個賭鬼爹死都不愿意,說姓林,他就斷子絕孫了,什么東西明著罵我死?!?p> “噗……”林亦初被氣笑了,“當(dāng)初不是讓他入贅么,他不樂意?!?p> “他最后的一點點自尊就是結(jié)婚生兒子跟他姓許,命苦的攤上這種爹?!?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