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儀在洗手間對著鏡子給亦萩打電話。
“別怨我了,不管怎么樣,弄到財產(chǎn)就好了啊。”
“林亦初為什么答應(yīng)你!”
“可能是怕我再繼續(xù)出事吧,這就是策略你懂嗎,就得讓她花錢買清凈。”
“你要不要臉啊!”
淑儀對著鏡子撫摸容顏尚在的臉,“要臉能當(dāng)飯吃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先不告訴你有多少錢,反正咱們娘兩個以后不愁了?!?p> “多少錢,你也不能不要臉啊!”亦萩的語氣就沒緩和過。
“等你放假回來,咱們一起去皇家美容院做臉,天天去!”
“你和那個姓許的到底怎么回事!”
“哎呦,什么怎么回事啊,周圍嘈雜的閑言碎語你不在意就好了啊,那些對你說三道四的人,她們是什么出身,有多少名望和家底,說白還是嫉妒,不用在意?!?p> “你…真不可理喻!”亦萩掛斷電話。
“這個孩子……”
淑儀對著鏡子擺弄姿態(tài),忍不住大笑起來,笑的前仰后合眼淚橫流。
“我鄭淑儀終于熬到了等到了,哈哈哈哈,老婆子老頭子看不起我,不讓我進家門,最后他們收藏的寶貝還不是得給我,他們要是知道了棺材板都蓋不住了。啊哈哈哈哈……”
鄭淑儀笑啊笑啊,笑到臉上的肌肉僵了,笑到空氣里的塵埃都被震遠,空出一片凄然的落寞……
“澤楓……”
“這一切終究還是澤楓給的……”
“澤楓!我要好好的活著給所有人瞧瞧!”淑儀猝然大哭。
……
許亦然窩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好一會兒了。
“芳奶奶出院了嗎?”薔薇嘗試問。
許亦然不回答。
“芳奶奶和馬爺爺是林公館的老人,出于禮貌也應(yīng)該多尊重一些。”
芳老太和和馬老頭……
“兩個老人要是死了,一方面沒人知道遺囑的事情,另一方面林公館的土地所有權(quán)應(yīng)該被他和林亦初繼承。一舉兩得……”
許亦然嘴角上翹,立馬垂下來,居然會這么想,太可怕了,他被那個家污染了,內(nèi)心變的丑惡開始扭曲。
“哎!”許亦然一聲大喊。
薔薇被嚇一跳,“干嘛……不想去就不去,跟小孩子一樣驚叫?!?p> 許亦然從沙發(fā)上跳起來往外走。
“你去哪兒?”
許亦然怔怔的,撥弄頭發(fā),要去干嘛。
“我……我…去?哦,去醫(yī)院!”
“哎喲喂,要去也明天再去啊。”薔薇把許亦然拉回沙發(fā)上,“敷張面膜吧,臉色真難看?!?p> 薔薇把涼涼軟軟的面膜平整地貼在許亦然的臉上,“貴公子還是得稍微講究一點。”
“我變了么?”許亦然支吾著問。
“沒有!”薔薇回答的很干脆。
“相由心生,我臉色不好就是因為我心已經(jīng)變了?!?p> “啊,是嗎?”薔薇故作好奇。
“我媽大概就是這樣變態(tài)的,臉上慢慢出現(xiàn)奇怪的紋路越來越猙獰,越來越不可理喻……”
“林澤雅大小姐年輕的時候一定比林亦萩還有氣勢?!?p> “那當(dāng)然了,含金匙而生,林亦初頂多算含個銀勺吧。”
“哈哈哈,那你算含什么?銅勺啊,那我呢,木勺都算不上。”
許亦然終于在面膜的抻力下舒心的笑了,“人賈寶玉都含塊玉呢,我憑什么就成含銅了?!?p> “哈哈哈,賈寶玉啊,那你可真比不了。人家是遺憾沒能去補天的靈石轉(zhuǎn)世,玉是命根…”薔薇隨手點開手機,目光盯死在屏幕上。
“咋了?”
“實時新聞,林亦初一家出車禍了。”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