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與梵玥交談過后,摩旸便去除雜念定下心來穩(wěn)固自己元嬰中期的修為。此次強行提升修為于根基有損,但靈氣灌溉后體內(nèi)的筋脈卻是拓寬了不少一舉進入了元嬰中期。
飛舟上除了玉靈覺得無聊蹦蹦跳跳的四處看看,其他人都打坐調(diào)息,互不干擾。
突然,飛舟一陣抖動顛簸了許久。
云澤先他人一步走出了飛舟,只見不遠(yuǎn)處一個極其奢靡華麗的轎子向飛舟飛來。
那頂轎子有八個穿著黑衣的青年修士抬著,那些修士衣著似與常服不同,身上還披著一塊看不出什么妖獸的皮毛。從身上隱約露出來的靈力來看絕對不低于出竅。
那轎子有幾層白色輕紗籠罩著,里面坐著一個人,隱約能看出是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
黑白分明,本是美人居所,卻又透露著幾分詭異。
云澤身形挺直,拱手朗聲道:“此乃昆侖座下衡玨真人,不知尊駕去往何處,如此霸道的開路,不是良策?!?p> 梵玥透過珠簾看著云澤不卑不亢的講話,不由對這小輩心生幾分喜愛,再轉(zhuǎn)頭看看一旁俊美的摩旸,嗯··自己的徒弟也不錯,不用羨慕他人。
“停下?!睆霓I中傳來一位女子的聲音,聲音嬌媚動聽,可想此女也應(yīng)絕美。
那臺奢靡的轎子停了下來,八個修士皆面無表情的看著云澤。被這么多高階強者注視,云澤的后背也不由浸濕。
梵玥盯著衡玨所在的內(nèi)臥,竟絲毫沒有動靜,看來這次受傷太嚴(yán)重,已然入定。
“昆侖衡玨?讓你家大人出來講話?!蹦桥由斐鲆恢皇窒崎_了白紗,只是窺見一隅,云澤臉都漲紅了。
摩旸就要起身,梵玥搖了搖頭。此女身上大概是有秘寶,竟然探測不出修為,但是看她麾下這八人足以見得修為不錯。
是的,在梵玥眼里也就是不錯而已。
“云澤,進來吧。”梵玥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頭對著玉靈和摩旸道:“你們好好呆在這里。”
云澤一晃神,梵玥已然掀開珠簾站在了云澤身前。
這女子果然極美,身著紗衣,露著香肩,肩膀上有著青黑色的圖騰,竟有著別樣的風(fēng)情。她懶散的倚在靠背上看著梵玥,隨即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怪異的笑容:“你是衡玨?”
梵玥負(fù)手站在飛舟的頭部看著那女子淡淡道:“不是,如果你不急著趕路,麻煩讓一讓,我急?!?p> 摩旸在飛舟內(nèi)聽到梵玥這么說差點一口茶就要噴出來了,師傅,你這是要打架啊。
那女子長著一雙桃花眼,翻轉(zhuǎn)間便有著絕美的風(fēng)情,她托著下巴看著梵月:“我不急,但是我也不想讓?!?p> 梵玥皺著眉頭看著這個女子,本意不想多起爭端,這片天空這么遼闊,她偏偏朝著飛舟方向駛來,明顯是要找茬。
梵玥一揮手,打神鞭已在手,臨空一揮,靈氣凝結(jié)成線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那八個黑衣青年紛紛也拿出了武器,不過很奇怪無一用劍,竟都是彎刀。
女子看到梵玥的打神鞭時臉色微變,原來懶散的身子一下子變得僵硬。只一瞬間那女子又恢復(fù)了常態(tài)隨即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仙子修為深厚,是我叨擾了。再會!”
隨即輕拍扶手改變了方向,做出相讓的姿態(tài)。
梵玥也收回了打神鞭,運用靈力輕拍飛舟。飛舟便順著原定的方向繼續(xù)飛行。
玉靈邁著小短腿走到梵玥面前提溜著眼珠道:“剛才那是巫族,我感受到了巫力?!?p> 摩旸挑了一下劍眉:“傳言巫族生存在南疆,信奉巫神。修行方式與平常修士吞吐靈力有異,以信仰之力來修行。不過巫族已不出世千年之久,所以漸漸退出了人們的視野,不少人還以為巫族已經(jīng)滅絕了。這個女子如此張揚,不知道有何異心?!?p> 云澤看向摩旸佩服道:“摩旸道友真是見識廣博!”
梵玥對摩旸知道這個一點都不奇怪,梵玥輕捏飛舟的頂部一縷幽幽的靈力縈繞在指尖,漸漸幻化成一枚黑色的符號。
“這是什么?”云澤瞠目結(jié)舌道。飛舟上可沒有這奇怪的東西。
梵玥輕啟朱唇淡淡道:“圖騰!”
摩旸眉頭微皺:“那女子如此輕易讓路,果然不安好心?!?p> 內(nèi)室有了些動靜,衡玨掀開門簾走了出來。原本蒼白的面色已然紅潤了許多,又恢復(fù)了那冷臉高貴的模樣。
衡玨一走出來,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尤其是梵玥帶著一絲不滿,這個老小子,明明是他的飛舟,自己入定療傷還要自己出力來擺平。
衡玨無視了梵玥的眼神看著梵玥指尖那黑色的符號:“付骨圖騰?”
梵玥指尖輕彈,那枚圖騰就飄到了衡玨的面前。
衡玨面色一肅將那枚圖騰化入掌心:“只是追蹤用的,先留著,不要打草驚蛇?!?p> 梵玥拍了拍桌子:“坐,和你聊點事。”
看著梵玥身后的一臉飄忽的玉靈還有面帶笑容的摩旸,衡玨心頭咯噔了一下,還是一甩衣袍輕輕的坐下:“大概還有四日到達(dá)昆侖,有何事可以和其余長老一同商議。”
梵玥豎起指頭擺了擺:“不,昆侖我只認(rèn)你。”
此話一出,雖然表現(xiàn)出梵玥對自己的信任,但同時衡陽覺得自己的眉心直跳,像是有什么災(zāi)禍要來。
衡玨嘆了口氣無奈道:“說吧?!?p> 梵玥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向后面的摩旸勾勾手指:“我的愛徒來說?!?p> 摩旸溫良的站在梵玥的身側(cè),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衡玨真人,關(guān)于玉靈我們來談?wù)剹l件?!?p> 衡玨捏著眉心面無表情道:“不是說好借建木給你入神界,道友是準(zhǔn)備反悔了?”
梵玥并不開口,摩旸則是冷笑了一聲:“真人此言差矣,昆侖建木若無玉靈滋養(yǎng)等上數(shù)千上萬年不知能否存活,此次探秘境若無我?guī)煾甸_不了秘境,若無我?guī)煾盖舨坏糜耢`,若無我?guī)煾的銈冮T派的精英弟子皆會身隕此地。既然貴派建木乃是借我?guī)煾狄挥?,那么玉靈也是借你昆侖一用。”
衡玨目光如電看著摩旸,摩旸絲毫不避諱與衡玨對視,雖修為不及但是氣場卻不輸分毫。
摩旸再次開口道:“且不說你們開的條件還要等上百年,難不成這萬千世界除了昆侖竟無一株建木?”
衡玨半晌沒有說話,隨后緩聲道:“此事的確有虧于梵玥道友···”
摩旸一挑眉:“豈止有虧?”
摩旸在知道事情始末后,對衡玨的不滿簡直到了極致,這秘境的兇險不提,而后燭龍魔化后梵玥更是受了重傷,可現(xiàn)在他昆侖竟是白白的將玉靈帶走,而師傅得到的卻是百年后那不知是否能開啟的神界。
云澤站在衡玨身后聽著摩旸的聲控一時也說不了話,的確,這一場是昆侖將梵玥及摩旸卷入。最后卻是摩旸誓死破陣,梵玥帶著玉靈阻止了燭龍。
衡玨看著面前好整無暇的梵玥,又看著一臉憤恨之色的摩旸:“條件!”
摩旸收起了冷笑一臉正色:“玉靈歸屬我?guī)煾?,可借昆侖五十年,往后每年以一千萬上品靈石遞增。”
衡玨眉頭微皺,點了下頭:“可以?!?p> 摩旸嘴角帶著一絲微笑:“秘境既然已經(jīng)失去了玉靈,那么那座玉山你們昆侖一定會去采集礦石,我?guī)煾敢獡碛幸话氲臍w屬權(quán)?!?p> 衡玨眉頭緊鎖:“此事我需要與掌教商議?!?p> 摩旸表情不變語氣溫和,但說出來的話卻讓衡玨火冒三丈:“可,若是貴派掌教不同意,那么我們便就此別過。”
衡玨靜下心,思索了摩旸話語的可能性。驀然發(fā)現(xiàn)他們就算帶著玉靈離開自己也無力攔截,隨后將摩旸提出的條件傳訊給掌教。
飛舟內(nèi)一片寂靜,衡玨捏著傳訊符,直到傳訊符閃過紅光,衡玨點了下頭:“可以。”
梵玥桌子下的手興奮的握緊,克制住自己激動地心情,看向摩旸時覺得自己的這個徒弟身上仿佛在發(fā)光,發(fā)達(dá)了。
在摩旸提出一系列要求后,衡玨的眉頭皺得已經(jīng)可以夾死蒼蠅了。
摩旸綻放了一個迷人的笑容:“就這些,待到了昆侖我們需要簽訂好具體的條約以心魔立誓即可。”
衡玨的手捏著桌角微微顫抖,克制住自己的怒火,深吸一口氣恢復(fù)了那個高高在上不近人意的衡玨真人:“好的?!?p> 云澤抽搐著嘴角看著自己的師尊吃了一個暗虧,但心里莫名的痛快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錯覺,云澤也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
玉靈坐在椅子上甩著小短腿,對此并不發(fā)言。先前那個要燭龍尸身的昆侖長老已然惹怒了他,昆侖吃虧他樂的高興。
衡玨一甩袖子差點就想要御劍回昆侖,冷冷的看了一眼梵玥又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室。
云澤默默的給摩旸一個佩服的眼神,隨后跟著衡玨回了內(nèi)室。
摩旸坐在了剛才衡玨坐的位置,給自己倒了一杯靈茶,輕抿一口,又恢復(fù)了那個不顯露鋒芒處事周到的貴公子形象。
梵玥看著摩旸點了點頭捂著嘴笑道:“厲害?!?p> 摩旸看著眼眸閃著亮光的梵玥也不由心中一柔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或許是真的被氣到了又有苦難言,衡玨也沒再出現(xiàn),,云澤偶爾出來問個好,大家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平靜的幾天。
直到飛舟的飛行速度變慢,似是觸碰到的什么一般。
梵玥和摩旸對視了一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