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繼聽著手下的弟子不斷前來報道,感覺太陽穴突突的。
“衡繼真人,衡玨真人已經(jīng)將邊界的魔物清理干凈,云嵐正在掃尾?!?p> “衡繼真人,梵玥真人已經(jīng)沖入敵軍陣營?!?p> “衡繼真人,摩旸道友已經(jīng)到邪陣的中心,他傳訊回來說他正在復(fù)刻陣法?!?p> 衡繼轉(zhuǎn)頭看向悠閑的青漪道:“大祭司,現(xiàn)在這情況如何?任由他們胡鬧?”
本來,魔物肆虐,只要魔物不主動攻擊,修者也不會去斬殺,畢竟魔物死了后還會被邪陣吸收再次衍生。他們出擊時是將各類屬性匹配好,發(fā)揮最大威力,力求能夠重創(chuàng)魔族,偷得一時安寧。
青漪捏著有一絲裂縫的命盤緩聲道:“梵玥心中有氣讓她出口氣就好了,衡玨估計是自尊心作祟想要和梵玥較量一下,嗯···可能對于徒弟也有個勝負心理。他們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而且梵玥這么大殺一場,應(yīng)該給我們留了時間養(yǎng)傷。”
衡繼手一頓:“這樣····但是那畢竟是魔族的大本營····”
青漪看著衡繼:“衡繼真人最近累了吧,趁著這個時間趕緊喘口氣,等他們?nèi)チ四辖?,你的擔子會更重?!?p> 衡繼看著舉止優(yōu)美,氣定神閑的青漪意識到她說的是對的深吸了一口氣:“好的,我歇會兒?!?p> 飛星看著坐在自己位置的梵玥,這個女人強大,神秘,危險。她漫不經(jīng)心的坐在那里,看似毫不設(shè)防,可自己一旦動了殺機,就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魔力運轉(zhuǎn)緩慢甚至沒有辦法提起武器。明明自己離魔尊境界只差一線,可偏偏被這個女人壓制的死死的。
飛星額頭上布滿了細汗:“你想要干什么?”
梵玥把玩著桌子上的一支毛筆,看著桌子上鋪著的圖紙:“哦?還蠻有野心的,已經(jīng)打算挖地道到人族后方了?”
飛星本就蒼白的臉色有些病態(tài),額頭的汗珠在滴落:“我可以和你合作,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你這么強大,也可以····”飛星話還沒說完,梵玥手中的毛筆突然飛向飛星停留在飛星的眼前。
梵玥淡淡道:“閉嘴?!?p> 飛星看著眼前的毛筆毛骨悚然,剛才僅一瞬間他看不到這個女人如何出手但是他身上汗毛聳立覺得下一秒自己就會被這支毛筆殺死。
梵玥看著飛星似乎想起了什么:“是你把闕逸歡抓過去的是吧?!?p> 飛星抿著嘴唇看著梵玥道:“是,我不知道她和您有關(guān)系?!痹捔T抽出腰間的彎刀扎進自己的肚子:“給您賠罪?!?p> 梵玥挑了下眉毛,這個飛星倒是會審時度勢。
感受到摩旸即將突破梵玥嘴角終于帶有一絲笑意。
梵玥看著已經(jīng)腿軟的飛星道:“郁珣在哪?”
飛星搖了搖頭肚子的傷口鮮血直流使得他面色更加蒼白:“不知,我只知道他失蹤前拿著窺天鏡想要破界。”
“破界?”梵玥有些搞不懂了,一開始以為這個魔尊好色貪戀權(quán)勢想要吞并人界,現(xiàn)在結(jié)界破了,他設(shè)下陣法自己又不見了,留下這么個廢物在這里自己去破界?
飛星沒再說話,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和郁珣很像,只不過郁珣臉上掛著笑意眼神卻是狠厲陰冷。這個女人神色淡淡的眼神漠然,沒什么情緒外泄,但看自己就好像在看螻蟻。
梵玥有些無趣,右手拿出一張符箓貼在飛星的額頭,飛星驚惶的看著梵玥:“你···”
貼上去的同時梵玥感受到飛星識海竟然有另一道禁制,想到之前的郁秋,梵玥微瞇雙眼應(yīng)該是郁珣的手筆,梵玥右手閃過一絲白光,隨后那點白光沒入飛星的識海直擊那道禁制。
飛星臉色一黑,識海劇痛讓他沒有辦法保持清醒,手中的刀都握不住,腹部的傷口也不及識海的疼痛。他想要暈過去,但是識海中兩股力量兩廂拉扯他倒在了地上:“求你···”
梵玥臉上出現(xiàn)一絲詫異,這道禁制竟然去不掉,那個郁珣竟然比想象中的難纏些。
白光鉆出飛星的眉心,回到了梵玥的手心。但梵玥的那道禁制強壓在飛星識海的禁制之上,卡的死死的,不給那禁制喘息的機會。
既然去不掉,那就壓制住。他第一遵循的必須是梵玥的意志,其次才是郁珣。
外面電閃雷鳴,轟鳴許久的劫雷終于停止了,看來摩旸已經(jīng)渡劫成功了。
梵玥對那道禁制產(chǎn)生了一絲興趣,看著奄奄一息的飛星遞了一顆丹藥給他。
飛星接過丹藥毫無猶豫的吞了下去,腹部傷口的血不留了,傷口在緩慢的愈合,但是識海劇痛還在,兩道禁制相當于在自己識海戰(zhàn)了一場,識海受到了重創(chuàng)。
隨后梵玥鞭子綁著飛星飛出了這營地,周邊的魔族無一知曉。
遠遠的看到摩旸正在入定鞏固修為,周圍數(shù)百里形成了一個巨坑卻沒有魔物,人界的天雷至正至陽,是魔物的克星。離摩旸近些的魔物顯然已經(jīng)消亡。
梵玥看到不遠處衡玨也在護著云澤突破,看了一下兩者的距離便發(fā)現(xiàn)衡玨隱約也在護著摩旸不由對衡玨有了些許改觀。
衡玨看到梵玥鞭子綁著飛星,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但還是冷哼一聲:“你這個師傅當?shù)梅Q職,徒弟在渡劫自己跑去快活了。”
梵玥心中那絲感謝瞬間消失:“我這是給你們捉的,也算是作為護我徒弟的謝禮吧?!?p> 再次聽到謝禮,衡玨不禁想到上一個謝禮是息壤這一個謝禮是魔族的主將,這個徒弟她倒是寶貝的很。衡玨竟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個想法酸的很。
心中想法眾多,衡玨面上依舊冷峻:“待他們鞏固好修為便回去吧?!?p> 梵玥看著摩旸氣息逐漸穩(wěn)定不由展顏:“好了?!?p> 摩旸睜眼的瞬間便看向梵玥,剛才的話他都聽見了,欣欣然起身向衡玨施禮:“多謝衡玨真人?!?p> 衡玨點了下頭,這邊不消片刻云澤便也睜眼看見衡玨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師尊,我已經(jīng)突破了。”
衡玨冷峻的面容也柔和了一些,嗯了一聲從介子中拿出一把靈氣逼人的靈劍:“你的靈劍剛才在天雷中損壞,這是我早就為你備下的靈劍,正好也是時候給你了?!?p> 云澤興奮的接過靈劍,愛不釋手的抱著:“多謝師尊。”
“咳咳···”梵玥看衡玨給了弟子一把劍覺得自己不能虧待自己的徒弟剛想要拿點什么出來,摩旸輕笑著摸著龍吟道:“師傅早就為我煉制好了?!?p> 梵玥收回了準備掏東西的手,嗯了一聲。
衡玨和云澤看向他們,總覺得他們好像在影射什么,但是找不到證據(jù)。
一行人快速飛回修者營地,衡繼看到梵玥綁著飛星進來時眼睛瞪得大大的,皺紋都舒展開了:“這?”
梵玥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扔給衡繼:“你自己看吧,還有什么看不懂的就直接問他?!?p> 這時,一位身著黑衣的女子從衡繼身后走了過來,正是帶著萬壑宗余下弟子趕來的闕逸歡,她面容有些憔悴但不損美貌,她身上的氣質(zhì)變了,原先清冷中帶有一些婉約,如今那絲婉約也消失不見了,身上帶有些血氣,眉間更加堅毅。
衡繼接過圖紙面色大變,衡玨也湊了上去細細查閱那張圖紙。
闕逸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飛星,眼中帶過一絲殺意??聪蜩螳h時跪在了梵玥的面前:“萬壑宗現(xiàn)任掌教闕逸歡愿攜宗門奉您為主,若有背棄,生生世世,不得超生?!痹捔T,天地間一道金光罩在闕逸歡身上,竟是言契。
摩旸對于闕逸歡的投誠倒是絲毫不意外,只不過沒想到她竟然能立下言契—六界至高的契約,即使天道崩塌也仍有約束力的言契。
梵玥向后退了一步,她一向不喜歡有人跪自己:“你起來吧?!?p> 闕逸歡即使跪在地上腰背也挺直,隨后額頭重重的向地上一磕迅速起身。
摩旸拿出一件物品拋給了闕逸歡:“既然你奉我?guī)煾禐橹?,就給你個見面禮了。”
闕逸歡掌心接觸到物品隨后那件物品迅速變大然后罩在了躺在地上的飛星身上變成了一個僅容一人的黑色籠子。
闕逸歡指尖微動那個籠子周邊閃過雷光,飛星稍一觸碰便渾身抽搐發(fā)出了陣陣慘叫,一轉(zhuǎn)身又觸碰到籠子的邊界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連身上的魔氣都暗淡了許多。
闕逸歡眼眶微紅,握緊了雙手。
云澤看到飛星的慘狀不由渾身一顫:“摩旸道友,你怎么會有這東西?!?p> 摩旸嘴角勾起了一絲殘忍的笑容:“在魔界看到這位飛星魔將便是如此對待我人族修士的,我便傳訊給我父皇令煉器師批量鍛造這種囚籠,由大祭司送過來。也讓飛星魔將嘗嘗這種滋味?!?p> 聽到此話,云澤怒道:“竟然如此侮辱我人族修士,現(xiàn)在這樣他也算是自食惡果。”
闕逸歡的那段經(jīng)歷知道的人都選擇閉口不談,像云澤卻是不知道那位人族修士就站在眼前。
梵玥回頭看了一眼摩旸,摩旸立刻換上無辜的笑容:“師傅,你覺得怎么樣?!?p> 梵玥沒說什么,剛才一直在看圖紙的衡玨和衡繼也抬起了頭。
衡玨看了一眼闕逸歡隨后淡淡道:“既如此,就先麻煩闕宗主暫且看守這位魔將,我和師兄要商討要事,諸位輕便吧?!?p> 闕逸歡向衡玨和衡繼深深行了一禮,隨后便提起那個黑色的籠子走了出去。飛星的眸中有著濃濃的恐懼,他不能在她的手里,他想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像是有一股氣堵在那里發(fā)不了聲。
闕逸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像是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在魔界時,承蒙飛星魔將照顧,既然到了我人界,便由我來好好招待飛星魔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