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想要的答案(2)
對于陶梅兒這個好朋友,魏薇薇是了解的,一顰一笑,一個神態(tài),一個動作,乃至只是一個眼神,她都能將其心思猜得八九不離十。
陶梅兒在講到對寒松談不上什么男女之間的喜歡之時,是有著些許猶疑的,后面再提到寒松有喜歡的女孩子,眼中則泛著一絲黯然。
所以說,對于陶梅兒的說辭,她是不完全相信的。
魏薇薇不想陶梅兒委屈自己,她知道的是,蘇雨蘭和寒松第一次見面不過比陶梅兒早一個星期的時間,而且現在還知道了陶梅兒和寒松早就有著淵源,更是覺得陶梅兒還有爭取的機會。
故而,她直接向陶梅兒問了出來,雖然唐突,但她還是要問,她不想自己的好朋友心存遺憾。
“不,不是以為,而是確定。”陶梅兒毋庸置疑的回答,讓她意識到自己的用詞有些想當然了。
“說實話,我對寒松確實有些其他的心思,他跟我之前接觸的男生很不同,而且因為小時候的濾鏡存在,我會想要進一步接近他?!倍彰穬航酉聛淼恼f辭則印證了她的猜想。
可還不待她為其鼓勵出聲,陶梅兒又轉口說道:“但是這些都只是稍稍的苗頭,而在遇見蘭蘭同學的時候,我的這些苗頭就盡皆消除。他們都很內斂,但哪怕一個對視,你都感覺他們是在傳遞情意,仿佛他們早已認定了彼此,而對于對方,他們就好像是另一個自己,對,就是另一個自己?!?p> 陶梅兒越說越是認定。
“另一個自己?”聽著陶梅兒的話,嚴勝和魏薇薇面面相覷,都感覺有些夢幻。
嚴勝還好,他見過蘇雨蘭,細細回想之間,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也有了些許同感。
但魏薇薇就不一樣了,她還從未見過蘇雨蘭,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一些事情也只是聽嚴勝說的,知之甚少。
陶梅兒的描述讓她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同時,也非常好奇,寒松和這個蘭蘭同學之間到底有著怎樣奇妙的關系。
“這里只有薇薇姐和勝哥你們兩個,我才這么坦白,你們可千萬不要說出去,尤其是寒松和蘭蘭同學。”陶梅兒舉著秀拳警告著嚴勝和魏薇薇,讓兩人連連點頭。
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就在寒松臥室的門后貼著一只精致的耳朵,縷縷白發(fā)傾下。
“另一個自己……”
蘇雨蘭亦輕輕重復著這句話,隨即嘴角微微翹起,輕聲感嘆:“不愧是我的好姐妹,第一次見面就看出了這一點,“我”也是過了好久才意識到自己和小松松的這層關系,這大概就是“只緣身在此山中”的禁錮吧?!?p> “話說,我今天要一個人待在家了,還真有些孤單呢……”她又嘆息一聲如此道了一句。
語氣雖然哀怨,言辭內容縱是可憐兮兮,但她的面容有著笑容,發(fā)自內心的笑容,眼神之中有著回憶的甜蜜。
……
卻說此時,寒松護送蘇雨蘭和雪兒回到家,陳姨夫婦倆還未曾歸來。
一路上都是昏昏欲睡的雪兒竟是突然迸發(fā)了前所未有的活力,纏著寒松,不讓他走。
寒松無奈,見時間還不算晚,便留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寒松實在被折騰得夠嗆,因為雪兒要量體裁衣,把他當成了模具,需要保持一個姿勢,不能有太大的動作。
他當然不敢亂動,有誰敢在一個鋒利的針頭在自己身表鉆來鉆去的時候動彈,那不是找刺嗎?!
其實寒松覺得雪兒就是在故意折磨自己,縫衣服非要在人身上嗎?但雪兒美名其曰能更加契合他的身材,畢竟這衣服就是為他做的。
看著身上花花綠綠的“乞丐服”,寒松欲哭無淚。
蘇雨蘭此時已摘下了帽子,在給雪兒打下手,看著寒松憋屈的表情,嘴唇微微抿起,想笑又似乎怕驚擾了寒松。
好不容易熬到雪兒大功告成,全身都快麻木了的寒松又被雪兒撒嬌乞求著哄她睡覺。
被這粉雕玉琢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寒松還真說不出什么拒絕的話,便應了下來。
但雪兒接下來的操作就讓寒松又驚……又喜了。
她又用同樣的方法讓蘇雨蘭也答應哄她睡覺。
兩個人怎么哄一個小孩子睡覺呢?
答案很簡單,一邊側躺一個,中間是蓋著毛毯、正襟?!疤伞钡难﹥海拖袷且粚倓偵撕⒆拥姆蚱拚湛醋约业膶氊?。
被雪兒強行拉來擺好姿勢分躺兩側的寒松和蘇雨蘭身體都僵硬得厲害,一時都不敢說話。
“好了,你們可以開始了?!毖﹥撼雎曋鲗珗觥?p> “???”寒松和蘇雨蘭都有些怔然,這突然的“同床共枕”讓他們都忘了最初的目的。
“哄我睡覺啊,要不然拉來你們干嘛?”雪兒翻了翻白眼。
不知想到了什么,寒松和蘇雨蘭各自面色發(fā)燙了起來。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焙蔀檠陲椌狡?,強自心平氣和地說。
“什么故事?但不能是我聽過的?!毖﹥簛砹诵┡d趣。
“你都聽過什么?”寒松覺得有必要先問一下。
“狼外婆,獅子王,奇奇顆顆歷險記……”雪兒一連說了一長串的故事名字,已然囊括了寒松所知的睡前小故事,有許多他聽都未曾聽過,這讓他不禁感覺到自己的落伍。
不僅如此,其中還不乏一聽就很恐怖的鬼故事,讓寒松打消了用恐怖故事另辟蹊徑的打算。
“我給你唱歌吧,你隨便點?!焙芍y而退,很是大方地講道。
不會唱的我也沒辦法,而且大部分我都不會唱……這是寒松沒有說出來的。
哄人睡覺,還真是個技術活兒,寒松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梅姐姐說過,你唱歌很不好聽,蘭姐姐,你唱個歌讓松哥哥開開眼界?!闭戎脚﹥旱暮蓞s是遭到了嫌棄,雪兒摒棄了寒松面向蘇雨蘭道。
“蘭蘭同學你會唱歌?”寒松疑惑出聲,他記得“她”說過自己五音不全。
“我不會唱歌,但可以哼些調調?!碧K雨蘭略顯羞澀地說。
“這也算唱歌,蘭姐姐快唱,我想要快些睡覺?!毖﹥喝鰦傻?。
蘇雨蘭輕“嗯”了聲,隨即慢慢哼出一種很是獨特的調調來,很溫柔,很婉轉,配合著她那本就很好聽的嗓音,更讓人心生治愈,哦,還有睡意。
寒松的眼皮愈發(fā)地沉重,而在這種將睡未睡的狀態(tài)之下,他忽然感覺縈繞耳邊的音律是如此熟悉,仿若最近剛剛聽過,又仿若很早就聽過。
這種感覺很飄渺,他想要抓住細細品味的時候,它遠遠地躲開,等他想要專心地沉浸少女空靈的嗓音之中時,它又過來逗引,讓人心癢難耐卻又無可奈何。
而在這種拉鋸之間,寒松還是最先敗下陣來,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