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仇肯定是要報的,可是你得先養(yǎng)好身體才行啊!”胡羽趕緊安慰道。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陸風瘋狂地喊著,只是那不爭氣的身子軟的一塌糊涂,剛剛起身就要重重地摔下去。
楊燦看著胡羽抱住了陸風,趕緊上前搭把手。
“要報仇,也要你能報的了才行啊,以你現(xiàn)在的樣子,恐怕去了也是送死!”楊燦直愣愣地說道,絲毫沒有照顧生病的陸風的意思。
“別說了,楊燦!”胡羽呵斥楊燦道。
“嗚嗚嗚!嗚嗚嗚!”被胡羽扶起的陸風倒在床沿上,大哭了起來。
楊燦上前,輕輕地拍打著陸風,安慰著他。
悲傷過度的人,總是要找到情緒發(fā)泄口,只要是發(fā)泄出來就好了。對于胡羽來說,作為醫(yī)藥世家,見慣了太多的生老病死,看見陸風能大聲地哭出來,心里的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畢竟是六尺男兒,哭了一會兒之后,陸風的聲音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陸風,來喝點粥吧,你已經(jīng)很多天沒吃東西了!”胡羽說著,盛了一碗粥,端給了陸風。
陸風感覺自己一點胃口也沒有,不過還是強打著精神,端住了粥碗。
“你說的對,要報仇,我也要先養(yǎng)好身體!”
“對對對,快,趕緊吃一碗?!焙鹂吹接虚T兒,趕緊說道。
三個人說了一會兒話,胡羽跟楊燦看著陸風情緒平穩(wěn)多了,也就勸他早點休息,方才回到隔壁的房間睡了。
這一夜過的很安靜,很安詳。
一大早,陸風就跑到了花園里練習功法。
因為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好好地修煉。只有打敗了冷傲天,才能談得上報仇。否則,爹娘的仇,自己永遠不可能報的了。
練完以后,陸風拿出了《風功集》和《御風術》仔細地研究了起來,一字一字地看,特別是書后面解釋的部分,能否有所突破,只能在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胡羽和楊燦清早起來準備練功的,順便去看陸風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早已不在房里,著實還有點著慌。
不過,在花園里看到了陸風,也就不擔心了,避免打擾到陸風,倆人又選擇了其他的地方去修煉。
陸風一邊看著書中的解釋,一邊思索自己為何會突破不了,不過并沒有什么起色。
直到吃過早飯,陸風提出要自己出去走走。
“我陪著你去吧!”楊燦說道。
陸風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讓他一個人靜靜的想想吧,我們不要去打擾他。”胡羽拉住了楊燦,示意他不要去打擾,也許陸風需要一個人想清楚,才能走出來,否則,可能他永遠也無法真正地活過來。
陸風一路走得很快,也沒感覺自己是否再跑,只是特別想去那個瀑布去看看。
不一會兒,聽見了水流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聲音響亮。
也許,生死在這里,就跟這水一樣,不斷地流下來,又不斷地流下去。
水還是水,瀑布也都還在;瀑布還在,可水卻不一定是那水。
“生死如流水,生亦死,死亦生;參透生死,自然口無是非?!币粋€聲音傳了出來,瀑布上現(xiàn)出一個老者的身影,背對著陸風。
陸風看去,像極了師傅,趕緊喊道:“師傅,是你嗎?”
那身影并沒有回答,片刻之后,便消失了。
“參透生死?難道我到如今也不能突破第二層的口無是非,是因為看不透生死?”陸風自言自語道。
回想起這些天的種種,包括父母的慘死。
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父母的慘死,不正是讓我獲得新生嗎?可如果我不想要這個新生,那能換回來父母的平安在世嗎?顯然不能。
既然天意如此,又何必非要糾結于過去呢?生死如流水,有來有去,又有什么分別呢?
天道如此,是與非終究是道。
“我明白了!”陸風似乎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隨即便又練習了一下《御風術》,沒想到終于,終于突破了。
陸風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可以離地而行,而且能夠在離地而行的同時施展自己的《風功集》上的功法,不用再拘泥于形式,或者是固定的一個位置了。
也許,這就是道。
一切都是終點,但一切又都是起點。過去和現(xiàn)在沒有是或者非,一切都是如常進行,你只需要順勢而為即可。
在一陣興奮過后,陸風恢復了平靜,凝神靜氣。
只是一瞬間,自己又從瀑布里出來了,不過自己并不知道。
只是白老頭站在了自己的身邊,微微一笑,“走吧!”
陸風也沒說話,跟著他回到了白老頭的住處。
一路走著,很奇怪,村子不是被夷為平地了么?自己家里也好好的,這是怎么回事呢?
“師傅,你怎么不問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呢?”陸風心里有懷疑,恨不得竹筒倒豆子般全給師傅講了。
“哈哈哈,不需要問你的經(jīng)歷,只是問你悟到了什么?”白老頭笑著問。
陸風似乎明白了師傅的用意,也就不在多說,而是直接拿起了白老頭家的菜刀,走出房門,直接砍到了地里的一根手指粗的小樹。
“這?為何會帶有殺氣?”白老頭故作驚訝道。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參透生死,自然就會口無是非?!标戯L答道。
白老頭微微地點了點頭,也許只有得道的人才能理解。
“師傅,我想先回家看看!”陸風想起了什么,向白老頭說道。
“好吧,才出去沒多長時間,這么快就想家了?”白老頭故意提高了聲音。
陸風頭也不回地就跑回了家。
呂三娘正忙著做飯,陸風看見了一把就抱住了她。
“風兒,你干啥呢?怎么了今天這是,來讓娘看看!”呂三娘說著,拉開了陸風的手,雙手抱住他的臉,看著他。
陸風眼里含著淚水,瞬間就留了下來。
“咋了呢,風兒?你這是咋地了,都老大不小了,咋還哭鼻子了呢?”呂三娘說的關切,溫暖。
陸風越聽娘說,越是淚水止不住地流,天知道在那虛空幻境里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