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峰之城?……沒聽說過?”齊治搖了搖頭,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聽到這些從未見過的名詞地點,不像三個月那般大吃一驚。
“那座城位于神洲大陸特別北的地方,距離北凍冰原也就只有幾百公里?!?p> “北凍冰原……蘇薩格嗎?”
“對,就是蘇薩格,北凍冰原最大的國家,地位差不多和你們九州在神洲大陸的相當(dāng)?!?p> “那這和寶藏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會告訴我你要去蘇薩格去找寶藏吧?”齊治露出別鬧的神情,他從沒設(shè)想事情的走向會是這般,一個愛丁堡的委托任務(wù)竟然能扯到蘇薩格去。
蘇薩格,極北凍原上最強大的國家,沒有之一,在那片種植物極其稀少的土地上,野蠻與呼嘯的北風(fēng)一般常見,如果有一個全球最好戰(zhàn)國家的排名,前三一定有蘇薩格。
“聽我說完啦!”綺娜搖搖手示意齊治別鬧,她對這件事可是相當(dāng)認(rèn)真的。
“斫峰之城雖然名字帶城,但實際上是一個合法國家,那里北面靠近冰原,南方則是一片荒地,基本是個無人問津之地,最開始只是一些從北方冰原或者南方九州躲避戰(zhàn)爭的人聚集起來的逃難者聚集地,后來人數(shù)增加便從事起了貿(mào)易活動,運送神洲各地特產(chǎn)到極北冰原販賣,再買當(dāng)?shù)靥禺a(chǎn)運回神洲大陸?!?p> “大概在七八十年,一伙不知道從哪出現(xiàn)的人突然當(dāng)?shù)?,他們帶來了北方的消息,并討要一些食物和清水,那伙人在哪里休整一段時間后,隊伍發(fā)生了分歧,一部分人逃到這里覺得已經(jīng)可以了,另外一部分人則想繼續(xù)向南,隊伍首領(lǐng)在經(jīng)過數(shù)次會議后,決定帶領(lǐng)愿意向南者離開,剩下的人留在當(dāng)?shù)??!?p> “那之后又過了十年,這片只有一千來人的集聚地竟然逐漸變成了一座城池,而那座城便是斫峰之城?!?p> “故事說的很精彩,但這和寶藏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沒認(rèn)真聽嗎?那座城,在那伙人來之后只用了十年就建成了,而在此之前,那里的人花了幾百年的時間也才只建成了一個村子。”
“你是從哪聽到這個故事的?”齊治反問,他不太愿意相信這種來歷不明不白的離奇故事。
“當(dāng)然是從白……”綺娜突然意識到齊治是在套她的話,立刻住嘴,用模棱兩可的話糊弄了過去:
“當(dāng)然是靠本小姐的占星術(shù)算出來的??!”
齊治笑了起來,這小丫頭到還算有點防范意識。
“所以你是想找到那座城市的建造之法嗎?”
“嗯……我是有這個打算,但星象告訴我那不是我目前所能企及的事情,所以我準(zhǔn)備先從眼前的小目標(biāo)開始,先找到十年前從斫峰之城消失的一筆珍寶?!?p> “十年前,你算的可真精確啊,星象是不是還告訴你是誰帶著寶藏離開,又藏在哪棵樹下,需要走多少步????!?p> 齊治哈哈笑起,笑聲令綺娜的臉有些發(fā)紅,她生氣地跺腳:
“那你是來還是不來?!”
“嗯……這我得先打個電話?!?p> 齊治再三思索,還是覺得這位貴族大小姐不太靠譜。
理清發(fā)生事情的經(jīng)過,很明顯就可以發(fā)現(xiàn)她話語中的問題,先是假藏寶圖的委托任務(wù),然后再說這個委托已經(jīng)被她姐姐截取,最后還用一個故事來表示藏寶圖是假,但寶藏確有其事,這怎么可能讓人信服?
“喂!你不會是打給我姐吧?”綺娜按住齊治的手機,不讓他打通電話。
“不是,是打給我的上司?!?p> 齊治將手機抽回,向外面走了些,確保不會被綺娜偷聽到后,這才撥打了老錢的號碼。
“可不許偷偷給我姐打電話!”綺娜對齊治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但也說不出什么來,只好通過跺腳來表示自己的心情不悅。
撥通老錢的電話,齊治用簡短的話語將綺娜口中的事情說出。
“……那份委托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他的信譽沒什么問題,至于那個故事嘛,也確有此事。”
“那這份委托現(xiàn)在是繼續(xù)按之間的執(zhí)行還是根據(jù)綺娜的說法修改?”
“你覺得那個綺娜值得你相信嗎?”老錢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先問了一個問題。
齊治回頭看了看還在生悶氣的綺娜,回想起之前靠她的卜算而從混混們的攻擊下逃脫的事,心下倒也對被欺騙之事怪不起來了。
“嗯……我覺得她應(yīng)該不是那種心腸壞的人?!?p> “還記得我一直對你說的話嗎?”老錢飲了口茶,淡淡說道:“我說我不會幫你實現(xiàn)你心中所想,但我會給你完成它的機會,重要的不是任務(wù)本身,而是任務(wù)的背后?!?p> “任務(wù)背后?”
“你上次問我傭兵一切為財,但我卻給你們一些不太賺錢的活,為什么?原因很簡單,求財也要對的起心,人如果沒有底線那和畜生有什么區(qū)別?我給你們的活雖然不賺錢,但都對的起心,這次是你的個人任務(wù),我不會給你太多約束,如果你覺得可以相信她你就繼續(xù),如果不能,隨時可以回來?!?p> “我知道了?!遍L久的沉默后,齊治掛斷了電話,他看向一旁正焦急等待結(jié)果的綺娜,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行吧,我加入?!?p> 在綺娜的歡呼聲中,齊治板起一張臉:“但你的把事情的真實情況告訴我,而且一旦我發(fā)現(xiàn)你在騙我,我隨時退出?!?p> “放心,放心,等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全部告訴你。”
綺娜高興地拿出星盤,開始占卜下一步的方向。
……
卡羅贊,偏僻別墅中,老錢放下手機,端起桌上的茶長飲了一口。
“沒想到幾年不見,你還變成一個老師了?!?p> “都是和您學(xué)的?!?p> “有嗎?”
“您一直如此。”
長桌那頭,一個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dāng)?shù)刈谝巫由?,他的手上把玩著幾張金屬制成的撲克牌,面對老錢的尊敬態(tài)度,他的表現(xiàn)反而有些無賴。
“斫峰之城,您確定要讓他們參與那里?”
“Hell difficulty(地獄難度)”男人將三張金屬撲克牌在三根手指尖旋轉(zhuǎn):“那里對他們而言如同游戲闖關(guān)中的地獄難度,但……”
“追查一筆從斫峰之城遺落而出的財寶,算不上Hell difficulty(地獄難度),只是個Simple difficulty(簡單難度)而已。”
“您的簡單難度,對他們而言可就如同地獄難度。”
“世界在每個人眼中都是不一樣的,但有時候光以自己的視角來看只會離世界中心越來越遠,以齊國平那條消息的難度來算,這件事就是Simple difficulty(簡單難度)?!?p> “拼死找到您,并以一條消息換來您對齊治的保護和培養(yǎng),這個齊國平確實有些魄力?!?p> “父母的愛總是違大的。”男人伸了個懶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當(dāng)然,長姐如父母,我想你應(yīng)該能體會的。”
聽到這句話時,老錢的眼睛閃爍了一抹光亮,雖然只有一瞬。
“好了,不用送了,還有,多謝你的煙?!?p>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連山牌香煙,轉(zhuǎn)身離開,而桌子上,留下了一張紙質(zhì)撲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