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繼續(xù)求票
三人這次從東門進了城，又繞到府衙的后門進去。
燕總捕安排人去召喚其余四位捕頭之后，便進了內(nèi)堂告知知府大人。
成都縣有個特別的地方在于此地是蜀王府所在，所以在城內(nèi)有王府的親衛(wèi)軍。
親衛(wèi)軍人數(shù)不多，大概一千人這樣的編制，卻個個身手不錯，有極高的戰(zhàn)力，因此成都縣的防衛(wèi)力量也比其他縣要來的強的多。
府衙的辦事效率還是極快的，知府當下去了趟王府，回來之后燕總捕這邊已經(jīng)安排妥當。
兩位捕頭帶三十名捕快著便裝與燕總捕出城，剩余兩名捕頭帶五十名捕快著便衣向城東南方向區(qū)域進行包圍。
府衙內(nèi)衙役裝扮成捕快分布的縣中各處搜尋以迷惑敵人眼線。
王府則派出五百人的親衛(wèi)軍加強四道城門以及城墻上的防衛(wèi)力量。
一切準備妥當之時，月已上樹梢，此時已到已時二刻，燕總捕示意其他人在周圍埋伏，便去開啟了秘道。
站在秘道口，燕總捕回頭看了眼周軒。
周軒說道：“我也要進去?！?p> 燕總捕說道：“此行危險，護好自己?！?p> 周軒點頭稱是。
于是燕總捕在前，王方在中，周軒在后三人進了秘道之中。
秘道黑暗，燕總捕點了個火把，周軒看了看，此處秘道做工粗糙，堪堪讓人通行，想來應(yīng)是時間不夠或者用不久遠。
燕總捕急速前行，未有停留，應(yīng)是知曉此處不會有設(shè)置機關(guān)暗器之類。
秘道較長，但三人腳步不慢，半柱香時間便看到了一扇木門，木門破爛不堪，里面有光透出。
不等三人去推門，便聽里面有聲音傳來：“哈哈哈哈，這便找來了嗎？不愧是大明神捕燕北天！”
燕北天臉色冰冷，左手將火把往墻上一插，只見那木制的火把如插豆腐一般三分之一插入了土墻之中。
接著右手撥出腰間的佩刀，左手一抬一掌擊在木門上，只聽“砰”一聲響，那木門便整扇飛了出去，倒在五米開外四分五裂，揚起一地塵埃。
那房間四周都插著火把，照的如白晝般通明，三人正前方十余米處盤腿坐著一白衣男子，頭發(fā)披散在肩上，面容極其妖異，一時間竟然看不出男女，若非之前聽到男子聲音，便會讓人誤以為是一女子。
王方此時看清那人面容，驚呼：“楊羽！你怎得未死??？”
楊羽抬手掩嘴，咯咯一笑：“王方，多年未見，也不得長進。這石賀自己功夫不錯，教人卻是不行?！?p> 燕北天緊握把柄，緩緩逼近楊羽，沉聲道：“你便是那極樂谷棄徒？”
楊羽右手一抬，露出了一條纖細白嫩的手臂，隨后捏了個蘭花指在自己臉頰上點點撫過，那眼神嬌媚，看著自己的手指，笑道：“棄徒？想不到本座那徒兒如此稱呼他師父，當真是大逆不道呢?！?p> 燕北天逼近楊羽至五米距離時，沉聲問道：“那些女子失蹤，是否與你相關(guān)？”
楊羽聞言瞟了眼燕北天，笑道：“燕神捕果然了得。那些個姑娘不就在本座身上嘛。你看本座美嗎？”
說罷站了起來，原來那白衣竟然是白色長裙，此時楊羽原地轉(zhuǎn)了一圈，衣袂飄飄，長風流轉(zhuǎn)，竟然真有女子之嫵媚。
王方皺了皺眉，沉聲道：“楊羽！你怎得人不人鬼不鬼？為何當日你未死？”
楊羽笑道：“本座莫非不美嗎？哎喲，這又是哪位小哥哥，長得好生俊俏。”
周軒聞言打了個寒戰(zhàn)，退了幾步守在了通道出口處。
楊羽一見又笑道：“小哥哥莫怕，本座最喜歡俊俏的小哥哥了?！?p> 周軒心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名：東方不敗！莫非這家伙練了葵花寶典？
燕北天喝道：“楊羽！那些女子何在？”
楊羽拍拍胸口：“燕神捕好大威勢，真是嚇壞人家了。你說那些姑娘嗎？本座不是說了，她們都在本座身上呢。難道燕神捕說的是她們的肉體凡胎？挪，不就在那個小房之中嗎？”
燕北天順著楊羽的目光看去，便見身后有道木門，之前進來時已經(jīng)看到了。
他用眼神示意周軒去查看一下。
周軒便跑了過去，推了下木門，未鎖，門開后便聞到一股不知名的味道，甚是難聞。
周軒捂了下鼻子，看向房中，里面黑暗，什么都看不見。
他便于墻上取下一個火把，朝房中照去，立時嚇得倒退了三步，里面橫七豎八的扔了十余具尸體，全是干尸！
個個睜著眼睛，皮膚鐵青，面目猙獰，端是恐怖至極！
燕北天聽得身后的動靜，未有轉(zhuǎn)身，沉聲問道：“如何？”
周軒被嚇了一跳之后，此時回過神來，心中涌出一股怒火，聲音便變得有些嘶啞，沉聲說道：“死了！全死了！楊羽你這個變態(tài)！人妖！不得好死！”
楊羽沒聽懂變態(tài)和人妖是什么意思，但一想便知道不是好話，他也不在意，笑道：“小哥哥何必如此兇惡呢。待會兒本座料理了這兩個臭男人，便好好疼愛疼愛小哥哥！”
燕北天畢竟未親眼所見，此時退了幾步將周軒護在身后，側(cè)過頭借著火光看去，頓時怒不可遏，大喝：“死來！”便化做一道流影沖了上去！
王方此時也跑過來看了看，立即覺得震驚無比。
過去只聽聞化陰大法歹毒無比，卻未真實見過，未想親眼所見，比聽聞更甚十倍！
此時只見王方也是一聲怒吼，便直接沖了上去，與燕北天一起圍攻楊羽。
燕北天年輕時師從八卦門，學得一手八卦刀法，已至爐火純青的境界。
出師后先于順慶府從事捕快行當，八卦刀法下斬殺不知多少江湖敗類，武林惡徒。
后又巧遇石賀，得其在武學上的指點，在內(nèi)功與刀法上又更進一步。
在其四十五歲時，整合畢生武學，自創(chuàng)《燕氏十三刀》，武學修為上便成為四川行省捕快中第一人。
之后被蜀王請至成都縣擔任成都縣總捕頭，也是四川行省總捕頭，江湖上人稱大明四大神捕之一。
《燕氏十三刀》講究的是一往無前的氣勢，敵死無生！
懲奸除惡，何必在意于生死？
只要殺得死惡人，吾死又有何妨？
只見燕北天揮刀如雷，身法如電，在周軒眼中更是化為一道道殘影，刀勢便如急風驟雨般攻向楊羽。
楊羽起初如閑庭信步，游刃有余，數(shù)招后便眉頭一皺，一招擊退身側(cè)的王方：“燕北天！你一身絕學，當真為不相干之人舍得性命？”
燕北天神色肅然：“死又何妨！”
王方一身武學，也算能進當世高手之列，此時比來，卻是相形見拙，又過數(shù)招，王方驚呼：“這是天山折梅手？”
天山折梅手是當年絕世高手逍遙子所創(chuàng)武學之一，為逍遙派鎮(zhèn)派武學，后天山童佬在天山創(chuàng)立靈鷲宮。
數(shù)百年后傳承下來，現(xiàn)為天山派鎮(zhèn)派武學。
天山折梅手掌法精妙離奇，包羅萬象，雖然掌力不及天山六陽掌和白虹掌，但勝在變化繁復(fù)、精微奧妙，大成之后可破天下兵器，便是那空手奪白刃的功夫。
這天山折梅手勝過丐幫逍遙游不知幾成，王方又哪里會是對手，再加上楊羽內(nèi)功明顯高出王方諸多，若無燕北天主攻，不出三招王方便會敗于楊羽掌下。
楊羽罵道：“燕北天，你忒過無恥！”
原來燕北天招招進攻，完全不顧防御，只求與楊羽同歸于盡。
楊羽雖然掌法精妙，走的卻是纏斗路線，此時施展開來，卻是招招受制，除非他也不顧防御，與那燕北天來個兩敗俱傷，否則就無法施展出天山折梅手的精妙來。
天下武功大都有招可破，可破的原因在于大家都不希望自己受傷而又想斬殺對手，便有了你來我往，拆招解招的過程。
最難纏的武功便在于我自己可以不要性命，也要把你弄死，這就不存在拆不拆招的問題，當對手放棄防御，卻又變成了世上最強的防御，只要你不想于對方同歸于盡，便一定會受制于人。
周軒早就退到了通道口，他一見三人的打斗，便知這遠遠不是自己可以參與的戰(zhàn)斗。
連三成功力可以秒殺自己的王方，在這個戰(zhàn)場中也沒起什么太大的作用，何況是自己？怕不是對方一掌自己就成了灰灰。
剛想到這里，那楊羽便鉆了個空檔，朝著周軒沖了過來。
原來那楊羽見這樣打斗下去，終歸是吃虧，便不想與燕北天糾纏。
眼見周軒不過是個毛頭小子，便打算從周軒這里沖出去。
等到了外頭之后，天地遼闊，大不了跑就是了，何必和這個燕瘋子計較。
說時遲，那時快。
周軒并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
在楊羽看來，周軒正確的選擇便是朝側(cè)邊躍開，讓出通道，不至于做螳臂當車之事。
誰知周軒腦中浮現(xiàn)出那房中的群尸，這一刻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這個魔頭跑了。當下便舉起雙拳迎向了楊羽。
燕北天一見這個情景，當下一招寧為玉碎斬向周軒。
燕北天身上也同時激起一層紅色的氣勁，速度一時間快了三成，竟然后發(fā)先至到了周軒身側(cè)。他這一招攻向周軒，便是賭楊羽一掌擊飛周軒那一剎那的停頓。
只要楊羽不變招，這一刀就能將楊羽和周軒一齊斬為兩段！
楊羽暗罵一聲瘋子，不得不收掉掌力，將自己右掌在周軒拳頭上一拍，借力退了回去。
燕北天冷笑一聲，刀鋒一轉(zhuǎn)，那單刀就貼著周軒的拳面斬過，竟是不差分毫。如此對力量的把控能力，也確實令人心驚！
不愧是江湖超一流的高手！
楊羽雖然中途撤走了九成五的功力，借周軒之勁后退。
但剩余的零點五成功力，卻帶著致陰的內(nèi)勁，這是化陰大法自帶的屬性。
這一絲絲陰冷之力透過周軒的拳頭攻入周軒的經(jīng)脈，卻也不是現(xiàn)在的小菜鳥周軒可以抵擋的，一時間周軒體內(nèi)陽剛內(nèi)勁逍遙游與化陰大法起了劇烈的沖突，幾個呼吸的功夫，周軒體內(nèi)經(jīng)脈便受損過半。
周軒整個人便承受不住倒退了三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口黑色的淤血噴出，已是受了內(nèi)傷。
系統(tǒng)提示：受化陰氣勁攻擊，內(nèi)功停止運行！
周軒心中忍不住罵了一句：娘西匹！這是神仙打架，殃及凡人??！
這個時候的狀況，變成了燕北天堵在了通道口，王方堵在了向上面逃竄的樓梯口，楊羽站在兩人中間。
楊羽暗自思量著：這次低估了燕北天的實力，也在于自己天山折梅手習得不久，否則奪去燕北天的兵刃，還不是任自己宰割？
如今的情況，再拖下去便會有生命危險，不若趁外面還沒查到此處，未形成重兵包圍之前沖出去。至于燕北天這筆賬，日后再算也罷。
想到這里，楊羽便沖向了王方。
王方不比周軒，雖打不過楊羽，但阻一下問題不大。
燕北天也是適時而動，一刀斬殺楊羽后背。
這個時候楊羽只有一種選擇，就是躲閃開去。
那個時候燕北天又會退回通道口守住通道。
城內(nèi)正在排查這一片區(qū)域，待再過一些時候，王方便可沖出樓道，到時重兵一圍，自己大可從通道退去，兩邊一堵，再用火攻，這楊羽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難逃一死！
誰知那楊羽也是個狠人，此時不閃不避，直接與王方換傷。
王方略一猶豫，自覺不敵，便從守勢轉(zhuǎn)為化勢，借楊羽之力避開了這一招殺招。
楊羽則趁機從樓道口沖了上去。
楊羽哈哈大笑：“王方啊王方！縱再過十年，你也與燕北天相差甚遠！”
王方一時滿臉通紅，羞愧難當，燕北天也不搭話，跟著楊羽沖出了樓道。
王方看了看樓道，又回頭看了看通道處跪倒的周軒，一時間覺得自己在生死之間，竟然選擇了貪生怕死，卻連這周軒都不如。當下呆立在那里，卻不知接下來如何行動。
周軒看在眼里，暗嘆一口氣，有些事是說不上對錯的。
楊羽沖出樓道之后，便是一處民宅的內(nèi)室。
他一掌拍碎那內(nèi)室的木門，倒來到了院子之中。
燕北天緊隨其后。楊羽施展輕功飛到了屋頂，便見民宅外頭的街道上到處都是火把，一隊隊捕快在街上跑動著。
自通道入口被發(fā)現(xiàn)后，落腳點的大致范圍就很容易猜測，你不可能挖通道挖到內(nèi)城去，否則早就被城內(nèi)的高手發(fā)現(xiàn)了。
楊羽也不停留，輕笑一聲，便向城墻躍去。
街上捕快也發(fā)現(xiàn)了他，立即呼聲四起，同時他們朝著天空釋放信號煙火。
待楊羽躍上城墻一半高度時，城墻上出現(xiàn)了十余位王府的親衛(wèi)軍，每個人手持一把勁弩，朝著楊羽就是一輪激射。
楊羽武功再高，哪敢硬抗勁弩？當下一拍城墻，便倒飛了回去。
燕北天飛身斬來，楊羽在空中竟然一個轉(zhuǎn)身，抬手拍在燕北天的刀側(cè)，借力拉開一段距離，然后落在了一處民房屋頂上。
楊羽此時已經(jīng)算是被重重包圍，若無燕北天在身側(cè)，此時親衛(wèi)軍尚未合圍，他還有辦法沖出去。眼見這個情景，他反倒不急了，當下哈哈一笑，說道：“燕神捕，你便不怕殃及無辜百姓？”
燕北天離楊羽只有十步的距離，本欲向前廝殺，聞言倒是停了一下。
若這楊羽不顧平民百姓的性命，沖入內(nèi)城之中，縱然最終會被圍殺，只怕到時不知多少枉死冤魂！
燕北天知道疾弓勁弩對這種高手有威脅，但對方一心想逃，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取其性命，除非重重合圍，里三層外三層，再來個萬箭齊發(fā)，那時縱然神功蓋世，也是十死無生。
這些個念頭只在燕北天腦中一閃而過，接著他沉聲道：“楊羽，你我一戰(zhàn)，不禍及旁人?！?p> 楊羽掩嘴一笑：“燕北天，本座知你想法。無非是想等親軍合圍。但是無妨，本座敬重你是條漢子，給你這個機會?！?p> 楊羽自知不擊敗燕北天也是逃不掉的，這人能有如今成就，也是果決之人，當下就不考慮生死活路，能拉個當代神捕一起下去，也是死得其所。
當下兩人便又戰(zhàn)在了起。本來燕北天實力比楊羽要稍微差些，此時身上紅色氣勁激蕩，速度提了三成，竟然隱隱壓制了楊羽一些。
楊羽便沒有方才在地下室那般從容，此時詫異的說道：“這是化血氣勁，你竟然覺得了血刀老祖的《血刀經(jīng)》？哈哈，這邪門武學你也習得？”
燕北天回道：“武學何來邪正之說？能殺惡人，便是正道！”
這兩人正全力戰(zhàn)斗，內(nèi)勁激蕩，這說話聲音便也帶上了內(nèi)勁，這一對話，便是傳出了很遠。
此時這里的動靜，也驚動了不少江湖人士，雖然有官府在控制，但不能阻止他們在遠處暗中觀看。
燕北天這一句話，當下得來不少江湖人士的喝彩，亦有不少江湖人士因此陷入沉思，似有所悟。
周軒恢復(fù)了行動力，便與王方走出了密室。
這個時候正好聽到兩人的對話，心想：燕神捕當真是一代奇男子！當?shù)靡宦暣髠b之稱！
這兩人在屋頂上殺的難解難分，從街道這頭打到了另一頭。
苦得眾親軍來回奔波，卻是一直未能合圍。
這其中也有楊羽刻意為之，卻不是燕北天可以控制的。
楊羽越戰(zhàn)越是心驚，這燕北天不僅刀法狠辣，氣勁同樣雄厚綿長，相較之下，竟與他化陰大法不相上下。
眼見親軍越聚越多，楊羽心下一狠，他便不信燕北天真會與之同歸于盡，便換了種打法與燕北天以命換命。
此時只見兩道人影互相沖去，燕北天使出那招寧為玉碎，朝著楊羽心臟扎去；而楊羽也放棄了使用精妙繁復(fù)的天山折梅手，而換成了更為剛猛的天山六陽掌。
只見楊羽先是一招陽關(guān)三疊，左右手交叉變換，內(nèi)力互擊疊加，隨即換成落日熔金，
左掌迭于右掌之上，將左掌勁力貫穿右掌，與右掌勁力一道擊出，那掌勁威力立增一倍不止。
不過楊羽一身陰功，未有陽剛之勁，而天山六陽掌需要陰陽兩勁相合方才打出最強的掌力。
但縱然如此，楊羽內(nèi)功修為了得，此時打出，也遠遠超過了之前的天山折梅手。
只聽“砰”一聲，這一掌結(jié)結(jié)實實擊在了燕北天心口位置，而與此同時，燕北天的單刀也是“嗤”一聲扎入了楊羽的心口，從其后背穿透而出。
楊羽內(nèi)功了得，竟然沒有立時斃命，倒退數(shù)步，慘笑道：“值否？”
燕北天卻是倒退數(shù)步后，一口鮮血噴出，冰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卻再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仰天倒了下去，然后又從屋頂滾落了下來。
所幸下面便有親軍，有人一躍而出將其抱住，但一探鼻息，以然氣絕，那笑容便是答案：值！
沒有得到回答的楊羽突然仰天大笑：“吾道不息！葵花開時，武林浩劫！”
此時親軍見其未死，紛紛扣動扳機，立時勁弩如暴雨般激射而出，一瞬間將楊羽射成了刺猬。一代魔頭楊羽終是葬命于成都縣城之中！
那十余條生命終是可以安息，只可惜一代神捕燕北天也犧牲于此。
接著便是官兵封索現(xiàn)場，燕北天和楊羽的尸體都被運去了府衙。
眾江湖人士尚不知發(fā)生何事，仍在四處打聽，但未有結(jié)果。
周軒和王方亦是參與案件之人，便一齊去了府衙，接下來還需講清地下室內(nèi)所生的事。
地下室中十余具干尸也由一干捕快接手處理。
此間種種雜事，不一一俱道。
在眾人忙碌的時候，城中某處，一男子冷哼一聲，說道：“廢物！養(yǎng)了他這么久，就拼了個燕北天？”
其身后一陰沉的聲音說道：“這楊羽自負武功了得，得此下場也是預(yù)料之中。左使放心，屬下已經(jīng)打掃干凈，未留后患。”
先前那男子點點頭，又沉聲問道：“石賀等人現(xiàn)在何處？”
兩人身后有一個人單腿跪于地上，俯首說道：“回左使，石賀等人已確認在敦煌現(xiàn)身?！?p> 陰沉聲音冷笑道：“嘿嘿，什么神丐，也不是照樣被本教戲耍?！?p> 男子說道：“不可大意。楊羽折了便折了吧，少個燕北天也是好事。紀綱等人現(xiàn)于何處？”
陰沉男子說道：“三日前在潼川州的遂寧縣?！?p> 男子說道：“那快了。按計劃行事。”
陰沉男子說道：“屬下遵命！”
當夜成都縣蜀王府中書房。
書房正中擺放著書桌，上面堆放著各種奏折，便是蜀中各縣所遞交。
此時大半已被批閱放于桌案右側(cè)，小半尚未批閱罷于左側(cè)。
這個時候王座上無人，原來人坐于右側(cè)正在博弈，黑白兩子正殺的難解難分。
坐于靠近桌案方向的男子，相貌堂堂，不怒而威，氣勢也是宏偉大氣，約三十歲的年紀，身著便服，此人正是蜀王朱椿。
這個時候，朱椿拿捏著一顆黑子，不斷在手指間翻動，思索片刻，又放回棋子，拿起一只金黃色上烙四爪金龍（蟒）的茶杯喝了口水。這瓷杯御貢窯所造，端是精美絕倫。
朱椿對面坐著一人，面若冠玉，甚是俊美，看年紀約莫二十五六，此時左手輕撫短須，右手輕搖羽扇，一臉淡然的笑容。
見朱椿舉杯喝茶，他也拿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
他這個瓷杯白如漢玉，上烙梅花，梅花層次分明，栩栩如生，便是JDZ所制頂級瓷器。
這個時候，有人通報：“王爺。”
朱椿一聽是管家的聲音，便說道：“進來罷。”
那管家一臉福相，進來后先于朱椿行禮，又向那男子行禮，隨后說道：“賊人已經(jīng)授首，燕捕頭不幸殉難?！?p> 朱椿未有反應(yīng)，那男子則說道：“賊人是何身份？”
管家說道：“據(jù)丐幫那邊得知，賊人是極樂谷棄徒楊羽?！?p> 那人輕搖羽扇陷入沉思，朱椿問道：“先生可知這楊羽是何人？”
那人笑了笑，朱椿便對管家說道：“你先退下?！?p> 待管家退走后，那人笑道：“那楊羽也算是天縱奇才，十年前自創(chuàng)魔功化陰大法，后被石賀在漠南黑山上擊葬。想不到竟然未死。”
當下又見朱椿好奇，便詳細解釋了什么是化陰大法。
朱椿聽后冷哼一聲說道：“這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人。死有余辜！”
那人說道：“燕捕頭武功我略知一二，已可列于當世一流高手之頂。此人須燕捕頭以命相搏，可見化陰大法確實強橫?！?p> 朱椿說道：“本王看未必。此賊練了這么多年，也只于燕北天不相上下?！?p> 那人笑道：“王爺有所不知。石賀當年既然說了擊葬賊人，自然是真的擊葬。此賊即使僥幸活了下來，必然也是重傷垂死。這種情況下，如今仍能與修煉了數(shù)十年的燕捕頭拼個同歸于盡，自然是那化陰大法了得?！?p> 朱椿聽后便即點頭，說道：“先生所說在理?！?p> 那人搖了搖羽扇說道：“此事尚有蹊蹺。怕有人暗中算計王府?！?p> 朱椿說道：“那先生覺得應(yīng)當如何？”
那人說道：“削藩在即，不亦枉動，暗中蓄力，靜觀其變?！?p> 朱椿點點頭，說道：“便如先生所言。”
那人搖了搖羽扇，指著棋盤笑道：“王爺，該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