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雨夜界山遇仙尊
秦鳳青在正陽、正義身上并沒有問出太多有用的信息。
因為這兩人只是小嘍啰,甚至連仙尊的真容都沒見過。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兩人死有余辜。
這處據(jù)點是神秘勢力兩年前建立的,先是控制了觀主青蓮,再由青蓮給下屬下藥,威逼利誘,層層管控,很是嚴密。
正陽與正義二人原先武功更差,正因為為仙尊擄來女子,被賜于仙丹,短時間增加了不少功力,所以才更心死踏地為神秘勢力服務(wù)。
至于擄來女子做什么事,他倆只是偶爾聽聞青蓮提起過化陰神功,其他的都不清楚。
斃了兩人之后,秦鳳青帶著小豆芽前往仙尊之前所待的禁地。
這個時候,朝仙觀一個高手都沒有,秦鳳青便是無敵的存在。
這朝仙觀也不是人人都是那神秘勢力的手下,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所以才能一直瞞得住。
所以秦鳳青也沒有大開殺戒,利用自身武功的優(yōu)勢,悄悄地潛入了禁地之中。
禁地事實上就是觀主平日修煉的地方,而在觀主房間的深處,設(shè)有密室。
正陽、正義兩人是不知曉的,但秦鳳青在觀主房間轉(zhuǎn)了一圈,覺得沒那么簡單,于是再尋找一番,果然找到了機關(guān)。
進入密室之后,入眼處是一間房間,放著桌椅茶具,看起來像一處議事廳。
房間右側(cè)有一道門,推開之后,竟然是一條通道,通道兩側(cè)還裝了長明燈,此時燈火幽暗,但看得真切。
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現(xiàn)一個大的洞穴,洞穴的地面鋪設(shè)有木板,四周也裝修過,唯有洞頂可以看出,是天然的空穴。
洞穴中又隔出了好幾個房間,左側(cè)有一條道,有風(fēng)吹入,又從右側(cè)的道流出。
秦鳳青見兩條道都沒有燈火,暗想應(yīng)是通風(fēng)用的,她想了想,便先走進左側(cè)那處最近的房間。
這是一間茶室,桌椅用具都相當(dāng)精致,比外面那些好了不少,看來是招待貴客用的。
查看了一番,沒有看出什么,于是她去了對面那間房間。
這是一間書房,放置了一座很大的香爐,再往內(nèi)便是一張書桌,上面擺放著文房四寶,書架上卻是空無一物。
秦鳳青想了想,打開香爐,將里面的灰攝了點取出觀看,發(fā)現(xiàn)都是紙灰,并非香灰。
看來這仙尊行事非常謹慎,所以的書信都被燒掉了。
沒有收獲之后,秦鳳青去了洞穴最里面最后一間房間。
這間房間比較大,進入之后一道屏風(fēng),繡著百花牡丹圖,繡工相當(dāng)精美。
越過屏風(fēng)之后,是一間空房,沒有什么裝飾,左右各有一道門簾。
往右進去,是一間靜室,放置著蒲團,應(yīng)是打坐之用,靜室左側(cè)還有一間房間,里面放置浴桶,水桶,地上還落著干枯的花瓣。
退出這里后,秦鳳青又去了左側(cè)那個房間,房間右側(cè)是扇小門,打開之后,竟然是茅廁,但弄得比較干凈,上方還開個氣孔,有風(fēng)流動,沒有異味。
退出茅廁之后,再往里走,便是臥室,有一張床、衣櫥,還有一張梳妝臺,上面放著胭脂水粉。
“這仙尊竟然是女人?”
看那床鋪用品,墻上裝飾,也都是女子之物。
在臥室查找一翻,也沒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這個時候,小豆芽說道:“師父,這里好像不對?!?p> 小豆芽指著床內(nèi)側(cè)的墻壁。
秦鳳青看了看,沒感覺有什么不對,但小豆芽天賦異稟,能看出很多細微的地方。
“這塊磚好像被動過?!?p> “縫隙和周圍有些不同。”
秦鳳青上去摸了摸,然后用手指敲了敲,笑了。
“乖徒兒,不錯?!?p> 隨即她右手伸出兩指,罡氣纏繞,直接插入了磚中,暴力!
然后一勾一拉,那青磚便被拉了出來。
取出里面一物,是一個精鐵制作的盒子,盒子密封嚴實,竟然無處下手。
“這幾個方塊可以移動,竟然是九宮鎖!”
所以,秦鳳青雙手分別握著鐵盒的底座和蓋子,運出了十層功力,一聲嬌喝!
“咔!”
然后一本本子掉了出來。
“累死老娘了,還好不是精鋼做的。”
隨手扔掉那留著指印的精鐵盒子,小豆芽看了看,點了個贊:“師父棒棒噠!”
本子外層用香木做皮,絲綢包裹,很是精致。
秦鳳青翻開一看,笑了,竟然是一本日志。
“洪武三十一年九月,秋,余初習(xí)化陰大法?!?p> “洪武三十一年十二月,冬,練化陰元時間過長,但功力精進較快,三個月練化一人,便如同苦修一年?!?p> “洪武三十二年二月,春,余練化第二人,速度增快,……”
……
“洪武三十二年九月,秋,為何我覺得自己是女人?……”
……
“洪武三十三年一月,冬,真是的,遇到瓶頸了呢。唉,這煩人的東西,真想一刀切去算了。……”
……
“洪武三十三年四月,春,數(shù)月未有寸進,普通女子怕是無效了的。若想突破瓶頸,大概需要修為高深的女子吧?!脤ば┖每吹模犝f峨眉派、天山派、神水宮都是貌美的女子,可是不敢去呀……”
秦鳳青合上本子,摸了摸小豆芽的腦袋,說道:“不去長白山了?!?p> “師父,那我們?nèi)ツ???p> “殺人?!?p> **
周軒等人大戰(zhàn)之后,段子千負傷處理后事。
段世子與官府打交道還是挺擅長的,這事處理也不復(fù)雜,賠了些錢,在竹山縣配合縣衙工作呆了一天,到第三日三人才出發(fā)前往武當(dāng)。
值得提一下的是,傅仁東是官府通輯的大盜,所以雖然周軒等人賠給店家三十兩銀子,但獲得賞金五百兩,反而賺了四百七十兩。
“真是小氣,這么個采花大盜,才給五百兩?!?p> 按前世的算法,五百兩撐死三十來萬,在一線城市只能買個廁所,還是首付。
駕車的段子千附和道:“就是,五百兩還不夠爺一夜花的,是不是軒哥?”
聶雪竹聞言大奇,問道:“五百兩不夠一夜?”
周軒差點一腳踢飛段子千,這個時候正色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p> 段子千這時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說道:“是拍賣會。拍賣會知道嗎?”
聶雪竹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p> “這么說吧,有些世族會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拍賣,價值從數(shù)百兩到上萬兩都有,所以我才說五百兩不夠一夜?!?p> “哦。還有這種東西?!?p> 你真是一個機靈鬼!
周軒補充道:“你們貴族真會玩?!?p> 由于耽擱了一天,仙尊已經(jīng)知道任務(wù)失敗,要想下手,就得親自出馬了。
逃走的青蓮被仙尊一頓暴揍,但他想到還要用人,留了他一條性命。
“從竹山去武當(dāng)?shù)脑?,必須過界山。好罷,本座在界山等你們?!?p> 也正因為耽擱了一天,秦鳳青與小豆芽正好到了竹山縣的悅來客棧,這時周軒剛剛離開竹山縣。
沒有神機令并不重要,秦鳳青還有一樣?xùn)|西,那就是神水宮的神水令。
這東西只有諸葛玄機知道。
當(dāng)然他是交待過的,秦鳳青一直不想用而已。
聽完神機密探的稟報后,秦鳳青說道:“本事沒有,屁事一堆?!?p> “師父,大哥哥是不是又變厲害了?”
“哼,馬馬虎虎吧?!?p> “他們?nèi)チ四睦铮俊?p> “回少宮主,令主一行人應(yīng)是去了武當(dāng)方向。向東出發(fā),今晚要過界山。”
“備車?!?p> “諾!”
秦鳳青既然用了神水令,怎么可能還自己駕車。
原因肯定是為了留余力備戰(zhàn),而不是愜意地喝酒。
不要誤會。
**
這會兒,聶雪竹靠著周軒肩膀休息,輕聲說道:“周郎,前天晚上那把劍是怎么變出來的?”
這就周郎了,所以說打破女人心防最快速的方法,就是戰(zhàn)斗。
戰(zhàn)斗!戰(zhàn)斗!
戰(zhàn)斗七大回合!
戰(zhàn)斗到彈盡糧絕!
明日就能去領(lǐng)紅本本!
咳咳,扯遠了,言歸正傳。
那天晚上,一堆事要善后,所以聶雪竹很乖巧地選擇沒問。
昨天又忙了一天,晚上在神機密探的護衛(wèi)下,眾人早早休息了。
這個時候,實在是忍不住了。
周軒過了兩天時間都沒想好怎么解釋系統(tǒng)商城的事情,但那天情況緊急,商陽劍用完之后,周軒的內(nèi)力只夠發(fā)射少澤劍,但少澤劍根本殺不死傅仁東。
所以只能出此對策。
傅仁東死都想不明白,世上最陰的東西不是暗器毒藥,不是石灰撒臉,而是系統(tǒng)商城。
神不知鬼不覺地變出一把劍,看你死不死。
“雪竹,若我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信嗎?”
“嗯,我信。你一定是仙界派下來守護我的仙人?!?p> 周軒:“……”
不按套路出牌啊你。
“既然到了這個世界,我會一生守護你的?!?p> “嗯?!?p> “有些事,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讓我再好好想想?!?p> “要是不能說,就不要說了。”
周軒側(cè)過臉看著聶雪竹,她感覺到了,也抬起了小臉。
唉,這是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啊。
色胚周軒緩緩地吻下去。
聶雪竹閉上眼睛。
正在這個時候,段子千怪叫一聲,說道:“軒哥!我知道了!”
兩人迅速分開,聶雪竹紅著臉別過頭,不敢再看周軒。
“你知道個屁?。≈?!”
周軒忍不住罵道。
老子和雪竹的初吻!
段子千得意地說道:“我大理有記載,在北宋年間,有一神秘門派,名喚藏劍,這個門派絕學(xué)就是將劍藏于身上,外人看不出來。交戰(zhàn)時,突然出劍,讓人防不勝防?!?p> “軒哥,你一定是得到了藏劍的絕學(xué),我說的對不對?”
段子千篤定的說道。
對個屁對。
周軒咳了兩下,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這也能被你知道。大理段氏,果然底蘊深厚。”
聶雪竹驚奇,在周軒衣袖里摸索。
周軒很是無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褲檔,心中暗想,我的寶劍藏在這里,總有一天讓你贊嘆。
嘴上說道:“沒了。那劍是特制的,藏于袖中,那晚用了以后就沒了。”
“可是這袖中怎么藏劍?”
“那劍柄中有機簧,平時劍刃收于柄中,在用時按動機關(guān),就能彈射而出?!?p> 聶雪竹想了想倒是明白了原理,說道:“原來是這樣?!?p> 還好老子把那劍扔了。
我真是個機靈鬼。
“可惜了,我還以為是普通的劍。”
“不用可惜,機關(guān)用了之后,就收不回去了,和普通的鐵劍沒有兩樣。”
下午,聶雪竹還是忍不住握住周軒的手,說道:“周郎,我還是擔(dān)心那仙尊?!?p> “不用怕,我在呢?!?p> “你打不過他的?!?p> “打不過也得打,要想動你,就得從我尸體上跨過?!?p> 聶雪竹搖搖頭,清澈的眼睛看向周軒,說道:“答應(yīng)我,碰到仙尊你倆就趕緊跑吧。他要抓的人是我。”
周軒哈哈一笑,用手捋了捋聶雪竹的劉海,說道:“說什么傻話呢?!?p> “那家伙要是出現(xiàn),秦鳳青多半也會出現(xiàn)。”
又是秦鳳青。
聶雪竹幽幽地說道:“為什么秦姑娘會出現(xiàn)?”
周軒嘿嘿一笑,說道:“直覺。每次都這樣?!?p> “你不覺得秦姑娘在保護你嗎?”
“哈哈,怎么可能。我說了,她就是愛湊熱鬧的性格。你想想仙尊是什么級別,這種大事,她肯定會來的。”
聶雪竹抿了抿小嘴,輕聲說道:“那要是她不來呢?”
周軒想了想,說道:“那至少我們死在一起?!?p> 聶雪竹聞言閉上眼睛,靠在周軒肩膀上。
大手與小手緊緊握著。
段子千茫然地看向天空。
那老子怎么辦?
“子千,要是仙尊來了,你就直接跑吧,沒必要賠命?!?p> “軒哥?!?p> “不劃算?!?p> 當(dāng)天傍晚入了界山,一路行去,竟然沒有一戶人家,更別說村莊。
等到了酉時將過,太陽灑下最后的余輝時,三人遠遠看到前方山頭上有一座破廟。
“嗞嗞,荒山,破廟,深夜,妥妥地恐怖片劇本。”
周軒感嘆道。
但你沒辦法,這界山寬數(shù)百里,你便是在山口那里住一夜,明天晚上還在山中,只不過在另一頭。
晚一些還不如早一些,至少對方反應(yīng)過來也要時間。
要是運氣好,對方來不及趕過來,說不定就直接過了。
到了破廟處,周軒看了看天空,月亮被遮擋,空氣沉悶,這是要下雷雨的節(jié)奏。
“暴雨。嗞嗞,越來越像恐怖片了。”
“周郎,什么是恐怖片?”
“隨口瞎扯而已。”
這是一座山神廟,所以只有一座主殿,旁邊蓋了一排房子,因是當(dāng)年僧侶吃飯睡覺的地方,如今已經(jīng)破爛不堪,屋頂都塌了一半。
在大殿中收拾了一番,劈了供臺點了篝火,周軒又找了塊門板,鋪上隨車帶的毛毯,做了一張簡易的小床給聶雪竹休息。
如今她內(nèi)力全失,靠打坐不睡覺是扛不住的。
白龍?zhí)ぱ┖芄郧傻靥稍谂赃叀?p> 這馬對周軒等人極其放心,竟然不站著睡覺。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接著轟鳴的雷聲滾滾而來。
閃電連連閃爍,雷聲轟鳴不絕,這是要下傾盆大雨的節(jié)奏。
一滴、兩滴,隨即天地茫茫,黑夜中,只聽得屋外嘩嘩的雨聲,再也看不清任何東西。
段子千走到門口,感嘆道:“老天有眼,這么大的雨,那仙尊肯定不會來了!”
你給老子閉嘴!
不知道我一直在反奶嗎?
周軒心中嘶吼著,還未開口,便聽殿外聲音傳來:“大雨磅礴,可讓小女子借留一夜?”
聲音嬌柔,但清晰可聞。
聶雪竹本來坐在簡易小床上,這會兒忽的站起來,這聲音變了,但她知道,仙尊來了!
雨中,一紅衣女子,撐著一把油傘,緩緩走來。
大雨傾盆,落在她油傘所遮的范圍內(nèi),就會自行避開。
風(fēng)大,雨急,那小小油傘紋絲不動。
精致的面容,帶著淺淺地微笑,緩緩地走到了大殿門口。
“咯咯,小美人兒,想本座了吧?”
段子千你這個烏鴉嘴!
周軒心里拔涼拔涼的。
打不過!
根本沒法打!
要不自殺得了吧?
周軒于聶雪竹靠在一起,十指相握。
段子千在門口一動都不敢動。
仙尊沒有理會他,徑直走了進來,說道:“小女子孤身一人,好生害怕?!?p> “咯咯咯,莫怕,本座還不想這么早殺了你們?!?p> “陪本座說說話,本座高興了,還會將你倆葬在一起?!?p> “小女子這件新衣裳,周公子,你覺得好看嗎?”
“咯咯咯,反正難逃一死,周公子,開心一些不好嗎?”
“小弟弟這么英俊,姐姐可以賜你欣賞我的絕世容顏哦?!?p> “你的小美人與姐姐合為一體,你應(yīng)該開心才對呀?”
神經(jīng)?。?p> 瘋子!
周軒與聶雪竹相視一眼,讀懂了對方的意思。
雪竹,你先走一步,我馬上就來。
哪知道周軒剛想運勁,一道紅影閃過,兩人就被點了穴道。
仙尊隨后走到兩人面前,摸了摸聶雪竹的小臉,又聞了聞她的體香,笑道:“本座還以為你破身了呢。如此倒好。還是這么清新的香味?!?p> 接著他摸了摸周軒的臉,笑道:“小弟弟真是英俊。姐姐都不忍殺你??上н@世上沒有化陽神功?!?p> 周軒兩人怒目而視。
仙尊又轉(zhuǎn)身對段子千說道:“段公子,人家又沒點你的穴,怎么不跑呢?”
段子千苦笑,沒有說話。
“看來你是知道,姐姐在這里,你是跑不掉的?!?p> “這里是姐姐的主場,你們好好享受吧!”
“放屁!”
仙尊剛說完,外面?zhèn)鱽硪宦晪珊取?p> 接著看到一位白衣女子飄浮于空中。
她淡淡地說道:“有水的地方,老娘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