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敬鐸話音剛落,外面又有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
“在這里將就住一晚也有好處,晚上可以觀星,清晨可以望氣,對尋找穴位說不定會有意外的幫助?!?p> 這個聲音十分的清越,以前沒有聽過,可能是蔣敬鐸的直升機(jī)駕駛員,也可能是風(fēng)水師。
蔣雯川抱怨道。
“今天在空中飛了一天,什么端倪都看不出來,什么真龍?zhí)熳友?,都不知道是不是謠言!”
年輕男子道。
“雯川妹妹不要灰心,最上乘的龍穴,往往不顯山露水,很多古代的帝王墳就是這樣?!?p> “雯川妹妹千金之軀,為了爺爺,吃得了行山之苦,一片孝心讓人贊嘆。”
蔣雯川不屑道。
“那當(dāng)然!爺爺最疼我了,我沒有盡到保護(hù)爺爺?shù)穆氊?zé),這次一定要給他找一處最好的安身之地!”
說話間,他們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估計(jì)是被老太太帶到了遠(yuǎn)處的房舍下榻。
地中海目光閃動,似乎心里盤算著什么。
剛才青年男子聲音傳來的時候,地中海眉頭微皺,眼中似乎露出忌憚之色。
能讓地中海皺眉的,絕非一般人。
不過也不奇怪,蔣家是洛城大家族,請來高人也是理所當(dāng)然。
這時獨(dú)眼老人回來了,他始終一臉冷淡,對除了把我?guī)Щ厣揭酝獾钠渌?,一概漠不關(guān)心。
地中海對獨(dú)眼老人說道。
“前輩,最近似乎是有什么流言傳開了,上山的人很多,我建議明早天沒亮就出發(fā),避免被人尾隨,惹上麻煩?!?p> 可以看得出,地中海對想要找的東西,十分志在必得,生怕他人染指。
獨(dú)眼老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
“明早三點(diǎn)起行。”
說完,他盤腿端坐床上,閉目養(yǎng)神。
地中海不知道什么時候弄來一根繩索,忽然向我甩了過來,把我捆住。
我身上有傷,早上破白虎吊喪局的時候又消耗過大,因此一時沒有能力抗拒。
地中海把我的古劍沒收掉,不過他不知道,我的衣袖里面還藏有金大師贈送的天蓬尺。
這是一件由神秘木材打造的法器,如果運(yùn)用得當(dāng),威力不比古劍低。
我干脆臥床閉目,手指在天蓬尺上面仔細(xì)感受符文,研究使用之法。
隨著夜幕降臨,這條山村愈發(fā)的安靜,不過仔細(xì)聆聽,可以聽得到除了蔣敬鐸之外,其他還有幾家房舍也住了外地旅客。
看來前來尋找真龍?zhí)熳友ǖ娜诉€真不少。
真龍?zhí)熳友ǖ南⒐烙?jì)是這兩個月才被人放出來的,而獨(dú)眼老人估計(jì)也是在這段時間下山來找我,這兩者之間有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落安山的疑團(tuán)反而越來越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出一陣嘈雜人聲,一個男人嚷道。
“什么?都住滿了?吹什么牛!你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那么多人光臨?”
看樣子,又來了一波旅客。
老太太好言解釋道。
“真不好意思,最近這里的名氣是越來越大了,來這里的人也越來越多……”
男人直接打斷道。
“我不管你,給你五分鐘,馬上給我騰出一間大房!”
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
“不用這么麻煩,盧大師,幫我們看看哪座房屋風(fēng)水最好,我們就要哪間?!?p> 很快,一個蒼老的男人聲音響起。
“就那家,那家最好,看起來也夠大?!?p> 老太太連忙為難地說道。
“里面住的都是大戶人家,哪個我都惹不起啊。”
男人惡狠狠地說道。
“難道我們你就惹得起?”
說著,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老太太哎呦一聲,似乎是被抽了一巴掌。
就在這時,跟蔣雯川一伙的青年男子清越的聲音響起。
“老奶奶,村里有沒有空置的豬圈,給他們住,費(fèi)用我出?!?p> 聲音不大,卻很有穿透力,十分動聽。
男人大怒道。
“哪家野狗亂叫……”
然而話還沒說完,女人忽然打斷他,說道。
“你看門前那直升機(jī)……好像是蔣家的!”
男人似乎忌憚起來,說道。
“蔣家?洛城八大家族里面的蔣家?王侯將相,神乎其技里面的蔣家?”
我之前有聽孫博非提過,把洛城里面最有勢力的八個家族的姓氏拼一塊,剛好湊成這么一句,王侯將(蔣)相(項(xiàng)),神(沈)乎(胡)其(齊)技(紀(jì))。
其中,將是蔣家的諧音,神說的是沈心瑩家族。
聽到蔣家,他們沉默了。
那個老風(fēng)水師馬上改口道。
“福人居福地,他們住的那家房舍,跟他們蔣家一樣,其實(shí)也不過如此,我看還是東邊那家風(fēng)水最好,今晚就在那里將就吧。”
男人說道。
“要不是會有龍吟出現(xiàn),老子才不會在這種破地方落腳!將就吧!”
女人小聲嘀咕道。
“這家該不會也住著什么厲害的人吧?”
男人不耐煩地小聲說道。
“這狗地方哪來那么多龍鳳?也就蔣家這么賤格!如果在這里都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梁天還能在洛城混?”
說話間,他們的腳步聲不斷向我們靠近。
地中海仿佛受到了侮辱,眉頭一挑,一聲冷笑。
眼神中的意思,說我不如蔣家,瞧不起誰呢?
獨(dú)眼老人感受得出他的殺氣,沉聲道。
“注意分寸,莫要造殺孽?!?p> 地中海聽了,神色雖然不服,不過還是松了一下攥緊的拳頭。
為了擁有可以尾隨獨(dú)眼老人的資格,他也只能作出順從的樣子。
畢竟,連蔣敬鐸他們用直升機(jī)找了一天都瞧不出端倪,想找到目標(biāo),還是跟著獨(dú)眼老人最為靠譜。
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大門被一腳踢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對中年夫婦,以及一名頭發(fā)斑白的老風(fēng)水師。
為首叫梁天的男人,一進(jìn)門就對著我們惡狠狠地吼道。
“老子今晚要住這個房子,你們可以走了!”
地中海坐在床沿冷冷地看著他們,獨(dú)眼老人則雙目微閉,古波不驚。
見我們無動于衷,梁天臉色更陰沉了,一個箭步向我們沖過來,口中怒道。
“一動不動,都死了是不是!”
地中海其實(shí)早就想出手,只不過為了對獨(dú)眼老人投其所好,所以一直按兵不動,估計(jì)是想后發(fā)制人。
獨(dú)眼老人不理不睬,而我則是雙手被反綁,無法動彈。
其中,由于我躺在床上,姿勢看起來最為輕慢,所以梁天首先一拳向我打來。
地中海沒有攔阻,只是用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看著我。
我目光如水,抓緊了袖子里的天蓬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