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醫(yī)生,尸檢的結果怎么樣?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晚上,森下來到了一間由客房臨時改成的停尸房,對著里面的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問道。
目前的兩名
“致死的毒藥是尼古丁,但是兇手所用的濃度很高,我問過船上的一名叫做瓦倫泰的小有名氣的化學家,他承認他是做不到提純出這種濃度的尼古丁的?!?p> “而且他還告訴我,世界上現(xiàn)在能夠提純這樣純度的人的數(shù)量絕對不會超過一只手,而他們都是世界上最出名的學者。”
“另外,老大,你看這個。”坂田醫(yī)生從桌子上拿出一個由三塊鐵板做成的夾子:“這是我在平田議員的口袋里面找到的東西,應該就是裝毒藥的容器?!?p> 森下接過夾子,仔細端詳了一陣。
這個由三個鐵板組成的夾子,在最里面有一個彈簧,第二塊鐵板上面還有十幾個小洞。
不僅如此,第二塊鐵板和第一塊中間還有十幾個針頭,這些針頭很短,正對著第二塊鐵板上面的小洞,連接著針頭的則是很短的一截針筒,第一塊鐵板連接著它們。
“這個兇手的確很可怕,機關不復雜,但是很巧妙,中間的開口正好能包住平田議員的上衣口袋,而且直接在鐵板上面往下壓的話,是不會觸發(fā)機關的。”
“之前松島下士告訴我,那個口袋本來是平田議員放煙的口袋,在他掏煙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p> “我懷疑兇手把信放在了彈簧中間,在平田議員抽出信的時候,機關就會被觸發(fā),這些針頭就會通過第二塊鐵板小孔扎進平田議員的手。”
“針頭上連著一個切得很短的小針筒,針筒用活動橡膠塞與鐵板相連,所以當機關一合上,上方鐵板對橡膠塞產(chǎn)生向下的力,使針筒里的液體從針頭注入平田議員的體內(nèi)。”
“是的,兇手考慮的很周到,他連鐵板夾下的力量都算到了,顯然他經(jīng)過了很多次實驗,才能確保機關的必然觸發(fā)?!?p> 說著,坂田醫(yī)生從森下的手里接過夾板,將一張超出夾板距離的紙放在了彈簧處,輕輕一拉,夾板就合了起來,而那張紙上則多出了許多短針扎出的小孔。
“針管里面這么一點尼古丁就可以將一個人致命么?我知道尼古丁有毒,我也知道香煙里面有尼古丁,但是這個東西的毒性有這么大么?”森下看著夾板上的針筒問道。
“我問過那名學者了,尼古丁的毒性很強,只需要幾滴,就可以讓一頭牛在很快的時間內(nèi)毒發(fā)身亡,就更不用說平田議員了?!?p> 說著,坂田醫(yī)生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個小本子,繼續(xù)說道:“尼古丁是一種生物堿,所以在人體的滲入速度十分的快?!?p> “老大,平田議員應該只注意到自己的手被扎破了,根本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我說的沒錯吧?”
森下點了點頭,坂田醫(yī)生和松島下士說的幾乎完全一樣,畢竟在最開始的時候,平田一郎還能和松島下士一起用力將夾子掰開,但是等松島下士讓他讀信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倒了下去。
“這還只是因為被扎的是手,如果是脖子,或者胸口,那么他從受傷到死亡,這期間不會超過一分鐘?!?p> “至于老大你之前說的抽煙,我也問過那名學者了,他告訴我,尼古丁最開始就是從香煙里面提取的,而且真正算的話,一包煙的尼古丁足夠人中毒身亡了。”
“不過香煙在燃燒的時候會產(chǎn)生甲醛,甲醛可以中和掉絕大部分,還有一部分揮發(fā)到了空氣中?!?p> “更何況,人也不是一刻不停的抽煙的,這樣的話,靠著人體自身的免疫,是能夠將那些尼古丁代謝掉的,如果一刻不停的話,要不了太久,人就會中毒身亡。”
“等一下,你看尸體,這一次,尸體的小拇指又不見了,是你做的么?”就在森下思考的時候,突然,他發(fā)現(xiàn)尸體的右手小拇指不見了。
“這!這怎么可能?”坂田醫(yī)生也楞在了那里:“尸體送過來的時候,還是完好的,我中間只出去了一次,而且門口還有人把守,這不可能!”
森下?lián)u了搖頭:“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顯然,這個兇手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我自問我是做不到這些的,這說明,兇手的身手,一定是在我之上的,甚至,兇手很有可能,是一名忍者?!?p> “一名杰出的化學家,并且還是一位劍術大師,或者說是忍者,有著豐富的物理知識,神出鬼沒,要切下尸體的小拇指。”森下的手指輕輕在桌子上叩著,良久,才說道:“坂田醫(yī)生,我有一個想法?!?p> “你說,我們這一次的對手,會不會不是一個人,也就是那個所謂的李舜生,而是一個有組織的團伙?”
“很有可能,一個人是無法做到這樣同時精通這些的,雖然這些人不一定會湊到一起商量這些事情,但是我覺得還是讓我們的人最近留個心眼,留心一下。”
“好,就按你說的做?!鄙曼c了點頭。
就在森下和坂田商議的時候,緋村和也站在自己房間的窗戶旁邊,看著海平面,他笑了出來:
“一個月的時間,30個目標,也許是31個,不知道上尉先生你能守住幾個人呢?或者說,你連你自己都無法守護呢?”
“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到了雙殺,比想象當中的要輕松很多,不過,這一切都要謝謝你,我最親愛的天才朋友,沒有你的話,我可能將會寸步難行?!?p> “現(xiàn)在,該去發(fā)新的邀請函了,今晚,我和另一位受害者將同時收到信,上尉先生,不知道這一次,你能否識破這一切呢?”
說完,他輕輕推開了窗戶,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第二天一早,緋村和也洗漱完畢,坐在自己的書桌面前,在桌子上,一封信靜靜的躺在那里。
他笑了笑,走了出去,對著門口昏昏欲睡的士兵說道:“聯(lián)系森下上尉,讓他過來,我有事情要和他說,很重要?!?p> 士兵點了點頭,拿出步話機:“上尉,請您來6019房,緋村先生有很重要事情要和你商談。”
“什么事情?”森下的語氣有些不快,他不認為緋村和也能夠命令自己。
緋村和也聽到這話,笑了笑:“不介意我和你們的長官說兩句吧?”
士兵點了點頭,將步話機遞給了他。
“森下上尉,你好,我是緋村和也。”頓了頓,緋村和也繼續(xù)說道:“就在剛才,我發(fā)現(xiàn)我的桌子上有一封信,我想,你應該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好,我馬上就到。”聽到緋村和也的話,不管他對緋村和也的印象如何,森下明白,他必須要去6019房看一看了,因為緋村和也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很快,森下就來到了緋村和也的房間,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信封,他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這封信的?”
“十三分鐘前,也就是今天早上七點三十分?!本p村和也淡淡的說道。
森下輕輕點了點頭:“在這過程當中,你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么?”
“關于這一點,你不應該問你們的人么?”緋村和也搖了搖頭:“我說過,我十一點鐘開始,會一覺睡到天亮,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p> 森下微微點了點頭,兇手是一個及其謹慎的人,他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森下明白,就算他去詢問他們的人,一樣得不到什么線索。
拿起信,森下拆開,看了一眼緋村和也,有些驚訝,因為他發(fā)現(xiàn),緋村和也根本就沒有看過這封信,他是知道這件事的,這只能說明,這個家伙的心理素質(zhì),好的離譜。
不再理會其他,森下開始閱讀起這封信。
親愛的緋村和也先生,你應該能夠猜得到我是誰,那么廢話也就不多說了,我將用一場華麗的爆炸來結束你的生命。
關于這一點,你大可放心,這一次的爆炸,不會危及到任何人,我也不喜歡做出傷害除了我下了死刑宣判以外的人。
執(zhí)行人:李舜生。
和以往不同,這次的信,只有短短的兩行字,森下看著緋村和也,神情凝重:“緋村和也先生,我們現(xiàn)在需要對你的房間進行徹底的搜查,從而排除爆炸物的存在。”
緋村和也再次看了一眼手表,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不過請等待十分鐘,十分鐘后,我將要前往一層餐廳用餐,大約二十分鐘左右,在這期間,上尉請隨意?!?p> “好,不過,這之前,我希望能夠徹查緋村先生的身上,從而確保沒有爆炸物的存在?!鄙吕^續(xù)說道。
有了平田一郎的前車之鑒,森下就算再不喜歡緋村和也,但是他作為這艘船的隨船軍官,也要確保緋村和也的安全,更何況,他還沒有抓到那個兇手,如果再死一個人,那么只會讓兇手的氣焰再囂張幾分。
緋村和也很配合的脫下了衣服,任由森下開始檢查。
很快,十分鐘過去了,森下將緋村和也的西裝遞給他,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緋村先生,你可以下去了?!?p> 緋村和也穿上衣服,離開了房間,消失在了樓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