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東胡小區(qū)。
唐舒手中捏著幾個玻璃瓶,打開了書房的木門。
整個周末只睡了幾個小時的她,臉上并沒有太多的疲憊,反而帶著淡淡的滿足之色。
如今已經(jīng)是黃昏時分,火紅的夕陽透過窗戶,照射在客廳之中,顯得十分溫馨。
“這么晚了嗎?”
唐舒這才驚覺,她已經(jīng)在書房之中待了將近兩日。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她將盒中最后幾片餅干吃進嘴里墊了墊,隨即捧著幾株處理好的雪魂草出了門。
半個小時后,她已經(jīng)站在了醫(yī)科大家屬院的一處小院前。
學校給余教授分配的房子在一樓,前面有一處獨立的小院,或許是因為余教授喜歡藥材的緣故,院子里的藥植占了大半兒。
忍冬,薄荷,車前草,甚至還有幾株小人參也參與其中,被主人家照顧的很好。
唐舒輕輕推開外面的木門,就看到一個年約六十多歲婦人,手中拿著花灑在給藥植澆水。
“您好,這里是余教授家嗎?”
老婦人聽到聲音疑惑回頭,視線在她的身上看了半晌,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
“你是唐舒吧?”
“我是,您......怎么會知道的?”
老人很是高興,放下花灑朝著她招手,“快進來!”
“老余最近天天念叨他遇上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不僅長得好看,在草藥上的天賦讓他都汗顏,肯定就是你嘍!”
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可不多見,就算是在醫(yī)科大里,她也沒見過幾個。
至于唐舒的名字,余教授念叨的多了,她便記住了。
唐舒從這位老人家身上看到了祖母的影子,等她反應(yīng)過來之際,已經(jīng)被她牽著進了屋。
“哎?你這手上捧著的是什么藥材,我怎么從來沒見過?”
老人家經(jīng)常幫助余教授照顧藥植,顯然已經(jīng)是個中高手了,看向盆中的植物帶著些許觀察之意。
“這是雪魂草,長于云省附近。”
“我聽老余提起過,說要不是你,這么不常見的藥材他就要毀了,原來是長這個樣子?”
余老夫人敲了敲書房的門,朝著里面喊了一聲,余教授的身影就出現(xiàn)了。
不過......
這位老教授的目光卻沒放在唐舒的身上,反而看向她手中捧著的幾株雪魂草,雙眼亮的不行。
“你回來的正好,我這里整理了一篇關(guān)于雪魂草藥性以及用途的論文,進來先看看。”
余教授二話不說從唐舒的手中把花盆“搶”去,轉(zhuǎn)身就往院子里跑,還不忘回頭叮囑。
“老婆子,這幾株東西你可千萬別碰,跟其他藥材不一樣,毒著呢!”
余老夫人頓時被氣的不行,“這個老余,剛才叫了他半天都不出來吃飯,敢情還是跟這些東西親?!?p> 她轉(zhuǎn)頭看向唐舒,頓時又變成了和藹可親的樣子。
“你別理他,都什么時候了還看文章,還沒吃晚飯吧?來的正好?!?p> 唐舒很想拒絕,奈何肚子實在不爭氣,沉吟了片刻便答應(yīng)下來。
“多謝您,恭敬不如從命。”
對方眼前一亮,看向她的眼中帶著幾分欣賞之意。
“怪不得老余那么喜歡你,這小姑娘說話有意思。”
唐舒:“......???”
還處于適應(yīng)期的古人,顯然一時間get不到老人家的關(guān)注點。
***
不多時,三人便上了餐桌。
余教授的一日三餐很是簡單,兩位老人做了一個清炒小菜,另外桌上還有兩盤腌制的小菜,一人一碗小米粥,外加幾個白面饅頭。
簡單的可以。
然而這頓飯卻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
唐舒端起小米粥,夾了一塊腌制的嫩黃瓜,青青翠翠,咸中帶酸十分爽口。
老夫人看她吃的盡興,指了指角落里一個黑壇子。
“喜歡的話,待會兒我給你裝一些回去,自己吃或者拿去食堂都很方便?!?p> “這......怎么好意思?”
素來不缺吃穿,甚至可以說是奢侈至極的唐門少主,臉紅了。
要說天才少女唐舒,好多技能都被點的滿滿當當,就連野外生存也不在話下。
然而要論廚藝,除了生個火烤點野兔野雞之類,其他可以說一竅不通。
更何況,現(xiàn)代版的煤氣灶烤箱之類,她用的實在不順手,這些天能吃不動手就不動,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慣。
余教授一碗小米粥下了肚,“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是肯拜在我門下,我保你大學這幾年一天三頓都來這兒吃!”
此話一落,旁邊的老夫人瞬間斜了他一眼。
“小舒別理他,下了課隨時就可以過來。老頭子還有好幾個徒弟呢,每次來了都會裝一些咸菜回去,不妨事的?!?p> “哼——就知道拆我臺。”
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