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蕾又被氣走了一次,邊航渾不在意,自找的。
邊航先坐下來想了一想,要怎樣迅速的哄好小板栗,一邊想視線一邊落到了粉嫩嫩的愛心飯盒上。
對,首先要珍惜蘇北柯的心意,這是蘇北柯特意為自己煮的。
邊航已經(jīng)能想象出來蘇北柯狗狗祟祟躲在寢室里使用電飯煲的樣子,估計還派了人放風,可可愛愛的。
邊航笑著打開了蓋子,時間隔得有點兒久,里面的肉已經(jīng)開始涼了。
邊航也不在意,先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把那愛心飯盒框在畫面里,看了看覺得不太滿意,又換角度多拍了好幾張,精挑細選的,最后存了三張在手機里。
這是蘇北柯想要送給邊航的心意最開始的模樣,邊航有好好記錄。
然后邊航取下了卡在盒蓋反面的筷子,低著頭,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把一整個飯盒里的肉,全部咽進了肚子里。
吃完一盒子肉的邊航感覺有點撐,肉片都快蔓到了嗓子眼。
但現(xiàn)在不是難受的時候,因為有人比自己更難受。
邊航想起剛才蘇北柯泛紅的眼角,心里頓時一抽,是自己的誤會,讓蘇北柯受傷了。
邊航又給空空如也的飯盒拍了好幾張照片,飯盒里只剩下一層湯汁。
要給蘇北柯解釋的話邊航都已經(jīng)想了,不是那個意思,我是不想你把東西分出去,因為你做的東西,我想都留著自己吃。
一切準備妥當,邊航點開了扣扣。
邊航在特別關(guān)心里尋找蘇北柯的德牧頭像,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頭像居然不見了。
邊航:“……”
不是吧?
被拉黑了?
邊航蹙眉,還是我的扣扣出了問題?
邊航內(nèi)心傾向于扣扣出了問題,畢竟應(yīng)用程序也有抽瘋的時候,不過沒關(guān)系,找不到蘇北柯的德牧頭,還有一個蘇暖暖的后腦勺。
邊航很快調(diào)出了微信,面色繃得有點兒緊。
蘇暖暖的頭像還在,沒變,依然是小清新的馬尾辮,邊航輕輕舒了口氣,手指翻飛,開始給蘇暖暖發(fā)消息。
結(jié)果邊航的消息沒能發(fā)得出去,因為那頭顯示:蘇暖暖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
邊航:“……”
蘇北柯真的把自己拉黑了?!邊航如遭晴天霹靂!
這怎么搞?
小板栗這是真的傷心了!
一貫從容冷靜的邊航漸漸開始焦急,聯(lián)系不上蘇北柯,這誤會拖得越久就會越難解釋。
邊航快速的翻動著手機聯(lián)系人名單,最后失望的發(fā)現(xiàn)……仗著有扣扣和微信聯(lián)系,壓根沒有問蘇北柯的電話……
邊航抬手,按在了一跳一跳的額角上,感覺腦殼腫了。
蘇北柯時不時的會瞥一眼放在桌子角落的手機,這小眼神很是隱蔽,也不知道忙著打游戲的常贊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收回來。”常贊盯著電腦屏幕說,“不聽,不看,不想,這才是治你失戀的良藥,不要猶豫,不要繼續(xù)拉拉扯扯,長痛不如短痛,忍一忍也就過去了?!?p> 蘇北柯小小聲的問:“是不是不太好?萬一航哥到處找我呢?要不我去跟他說清楚?至少做人要有禮貌……”
“還禮貌呢?!”常贊扭頭瞪眼,“失戀的人還知道禮貌呢?!他找你干什么?他跟他的?;ㄅ笥延H親我我都來不及,誰管你的禮貌?誰樂意你去插一腳?!”
蘇北柯又把腦袋垂下來了,像個焉了吧唧的茄子。
常贊面露不忍,但還是把蘇北柯的手機沒收了。
“過幾天再還給你?!背Y澱f,“爸爸都是為了你好,兒子,回去睡覺。”
蘇北柯睡不著,沒了手機,也斷了跟邊航聯(lián)系。
蘇北柯止不住的想邊航的好,溫和又包容,最好看的是邊航的微笑。
感情不能強求,這事沒有誰對誰錯。
就算不能做戀人,其實能做朋友也很好。
蘇北柯后悔了,蘇北柯把臉趴在枕頭里抽噎了好幾下,常贊這一招釜底抽薪,航哥以后肯定不搭理自己了。
正在蘇北柯翻來覆去的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敲門。
蘇北柯抬頭用帶著鼻音的聲音悶悶的問:“誰啊?”
項衛(wèi)鋒站在外面答:“是我。”
蘇北柯開門,把項衛(wèi)鋒放了進來,不過走進寢室的項衛(wèi)鋒,一開始并沒有說話。
蘇北柯有氣無力的:“不聽、不看、不想,三不政策,我知道了,你是我兒子派來的奸細嗎?”
項衛(wèi)鋒:“……不是……我只是順路過來看一下。你……還喜歡他吧?”
蘇北柯:“啊,這事兒是只受一次打擊就能放下的嗎?我不能抗能打嗎?怪我心理素質(zhì)太過強大?!?p> 項衛(wèi)鋒喃喃的:“……其實能做朋友也不錯,能在身邊看著也很好。”
蘇北柯眼睛一亮,突然感覺自己找到了戰(zhàn)友。
“對吧?!”蘇北柯啪的一拍項衛(wèi)鋒的肩,語氣略顯激動,“項衛(wèi)鋒!你也是這樣想的對吧?!”
項衛(wèi)鋒:“……”
蘇北柯再接再厲:“既然你也是這樣想的,幫我把手機偷回來行不行?!”
項衛(wèi)鋒覺得自己就不該來,偷手機?那當然不行。
蘇北柯的手機落在常贊手里,項衛(wèi)鋒如果擅自拿了,常贊肯定會生氣。
“洗洗睡吧?!表椥l(wèi)鋒站起了身,把一袋東西擱在了桌子上,“偷手機真不行,我能幫你的,只能到這里了?!?p> 項衛(wèi)鋒說完就走了,步履匆匆的,生怕被蘇北柯纏上。
蘇北柯掀開那袋子一看,好家伙,里面全是啤酒,至少裝了五瓶。
我項哥這是怕我徹夜難眠,讓我借著酒精麻痹自己呢,蘇北柯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幽怨的想。
邊航第二天又去了P大的舊教學樓,等了一天,撲了個空。
蘇北柯沒來,蘇北柯壓根也沒有想到邊航會來,常贊堵著蘇北柯說:“你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打游戲和找工作,你選哪一個?”
蘇北柯低頭瞅瞅自己寫滿字母和單位名稱以及畫了圈的紙,感覺鼻頭又酸了。
蘇北柯做了很多規(guī)劃,如果邊航留在市里,那蘇北柯也想留在市里,如果邊航考去了首都,那蘇北柯也想努力過去。
到時候周末還能聚在一起吃小龍蝦,偶爾看一看我航哥,人生不開心嗎?
于是蘇北柯抽抽噎噎的說:“我一個都不選,你把手機還給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