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計在于晨,但許真除非有事,否則絕不會早起,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生活一旦習慣了很難擺脫。
“叮咚叮咚?!?p> 長期失眠好不容易睡著的許真被一陣急促的門鈴驚醒了,兩眼惺忪地爬了起來打開了臥室的門,打算去看看是哪個龜孫子敢打擾他的美夢。
楚璃夜卻比他更快一步,穿著圍裙從廚房跑了出來。
“來了來了!”
“小夜子,你今天不用上課嗎?!彪m然許真的學生時代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之后也是靠抓鬼賺錢,對周末已經(jīng)沒有什么概念,但他記得今天應(yīng)該是周四才對。
楚璃夜無奈的白了他一眼,一邊打開門鎖一邊說道:
“昨晚學校通知停課了,現(xiàn)在整個碧月都因為一種叫笑臉癥的傳染病封城了,昨晚的新聞就已經(jīng)播報了,你這是睡傻了。”
“哦,那個啊,那我繼續(xù)回去睡覺了?!痹S真撓了撓頭,打算走回房間,而這時防盜門也打開了,門外竟然是一個警察和一個裝備齊全的醫(yī)生。
那個警察趕緊叫住了許真。
“許先生,古專家有事找你,現(xiàn)在市內(nèi)的情況很嚴峻,需要你的協(xié)助?!?p> 而那個醫(yī)生則拿起了個小手電照著楚璃夜的臉,仔細觀察了起來,又開口請求:
“這位小姐,麻煩你配合一下檢查?!?p> “臉部沒有發(fā)青,兩腮也沒有異常,鼻尖無綠痘?!?p> 醫(yī)生點了點頭,又繼續(xù)說道:
“最后一項,麻煩做一個哭的表情?!?p> 楚璃夜非常配合的做出了一個哭喪臉,喪氣十足,讓醫(yī)生非常滿意,一旁的許真看得一臉懵逼。
“小姐,你沒有感染笑臉癥,在通知下來前盡量不要出門,到了夜晚要用耳塞之類的堵住耳朵,不要看屋外,早點休息?!?p> 楚璃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昨天的新聞她有認真記,因此非常配合醫(yī)生的調(diào)查,只是這個新的注意事項有些莫名其妙。
許真也不明所以地撓頭詢問那個警察。
“小張你們這是搞什么飛機,神神秘秘的?!?p> 那個被稱為小張的警察也有些不好意思,帶著歉意的請求:
“不好意思啊許先生,麻煩你做個哭臉,再和我去局里一趟。”
看來這個笑臉癥應(yīng)該不是普通的傳染病,否則不會找上他,許真配合起那個醫(yī)生的檢查,隨后簡單洗漱后和小張一起坐警車前往警察局。
昔日熱鬧的大街如今變得冷冷清清,只有一些負責給居民送生活物資的志愿者出現(xiàn)在街上,其中混雜著一些維護治安的警察。
在新冠之后各市都有一套成熟的應(yīng)急方案,能最快速的動員人員和物資運轉(zhuǎn)。
不過和新冠不同的是,那些志愿者竟然無一例外都沒有戴口罩,就連剛剛的醫(yī)生也沒有戴口罩,著實有些奇怪。
“我記得前天晚上才播報疫情的,才兩天就發(fā)展得這么嚴重了?!痹S真將視線從窗外收了回來,向開車的小張問道。
小張放緩了車速,解答許真的疑惑。
“因為已經(jīng)確認了口罩是預(yù)防不了笑臉癥的傳播的,而且佩戴口罩會遮擋住笑臉癥的前期病癥,不利于排除感染者?!?p> “具體情況等下古專家會和你說清楚的?!?p> 雖然許真沒讀過多少書,但還是知道大部分傳染病是通過飛沫、體液等介質(zhì)傳播的,戴上口罩就能隔絕大部分傳染病的傳播。
他就沒有聽過有哪種傳染病不戴口罩會更好的,難道這個笑臉癥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傳播方式嗎?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的許真來到了警察局,見到了正在忙碌的古德白,這家伙這種關(guān)頭身上的衣服還是筆直整齊,頭上的發(fā)型也是一絲不茍。
“我們古大專家也有什么搞不定的麻煩事嗎,居然要我這個野路子幫忙?!?p> 以為能好好休息幾天的許真又被請了過來,忍不住對當時信誓旦旦的古德白調(diào)侃起來。
古德白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氣,絲毫沒有把許真的調(diào)侃放在心上,不咸不淡的和他打了聲招呼:
“你來了,在下不才,現(xiàn)在也沒有研究出治愈笑臉癥的方法,正需要你的幫助,希望你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
他把許真帶到一臺電腦旁邊,一邊操作電腦一邊說道:
“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到笑臉癥并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傳染病了吧,我給你看看這個?!?p> 古德白打開了一個視頻,視頻中一個個長著同樣的綠臉的人對著鏡頭哈哈大笑,那尖銳的笑容讓人難受壓抑,聽得許真恨不得把音響砸了。
“看著的確很不正常,就算是病變也不可能臉能變得一模一樣,跟復制黏貼似的,這個病的傳播方式是什么?不會是這惡心人的笑聲吧。”
古德白用刮目相看的眼神看向許真,微微吃驚的回答道:
“你答對了一半,笑臉癥是通過笑聲和看到那張臉就能傳播的,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
許真當場跟炸毛的貓一樣,大吼:
“那你還播給我看,我現(xiàn)在豈不是被感染了。”
“放心吧,笑臉癥不會通過電子媒體介質(zhì)傳播,這可能是一種詛咒,但我已經(jīng)試過很多種通用符咒和藥劑都沒有效果,第七局的文庫也沒有這種詛咒的資料。”
這個回答讓許真送了口氣,萬幸自己不用變成那種模樣,雖然這種詛咒不一定對他有效。
“那應(yīng)該還好吧,只要把這些患者隔離起來,疫情就能很快得到控制?!?p> 感染者有明顯的臉部特征,要比新冠患者容易辨認得多,封城幾天排查隱藏的患者,很快就能結(jié)束封城了,發(fā)病的人除了換了張臉,還一直傻笑外似乎也沒什么危險。
“如果只是這樣就好了,事情比你想象的都有嚴重,你跟我來,希望等下你還能這么淡定?!?p> 古德白帶著許真走向了牢房,幾個牢房如今已經(jīng)被隔音材料包了起來,上面還繪制著一些符箓,外面還連著個監(jiān)控屏幕。
許真在他的指示下湊到屏幕前,觀看了起來。
里面同樣是幾個長著一模一樣綠臉的家伙,在小小的牢房內(nèi)來回踱步,許真一來里面的患者齊齊看向了鏡頭哈哈大笑。
“你的結(jié)論該不會是通過這幾個人實驗出來的吧?會不會太不講人權(quán)了,小心被人投訴?!?p> “傳播途徑的確是從他們身上研究出來的,不過他們不需要講什么人權(quán),你再仔細看看?!惫诺掳姿菩Ψ切Φ目粗S真。
許真不解地繼續(xù)看向監(jiān)控,果然讓他看出了一些異常,里面的幾個笑臉癥患者赤身裸體,身上的皮膚也是綠的,而且異常壯碩,手掌長滿綠色鼓包,并且許真透過隔開屏障感知到他們身上古怪的陰氣。
他想到了一個細思極恐的答案,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嘶...”
“這竟然是鬼。”
古德白一臉凝重看著同樣一臉凝重的許真,說出了一個恐怖的答案:
“笑臉癥不止可以在人和人之間傳播,鬼和鬼之間也能傳播,人也能傳給鬼,鬼也能傳給人,我懷疑笑臉癥的病源就是一只鬼?!?p> 活人還會配合隔離,但鬼可不會聽話,許真已經(jīng)想象得到笑臉癥在鬼之間的傳播速度已經(jīng)到了指數(shù)增長,而碧月的鬼比人還多。
古德白再次說出了一個讓許真震驚的消息。
“而且發(fā)病的鬼會主動傳播笑臉癥,我剛剛就在死域發(fā)現(xiàn)的幾個笑臉癥鬼主動將病傳播給沒有染病的鬼?!?p> 難怪今早的醫(yī)生讓他們?nèi)胍购蟠魃隙灰赐饷?,說不定會看見屋外出現(xiàn)一群長著怪臉的鬼對自己笑。
“好消息是這些鬼沒有主動攻擊性,只要不攻擊它們就不會攻擊你,越強大的鬼對笑臉癥的免疫力越強,只有大概一半的鬼會感染笑臉癥。”
這個所謂的好消息讓許真的臉都黑了,就算只有一半那也有上億只鬼了,可以一對多的將病傳染給只有幾百萬的碧月市民,這要是沒控制住,幾天后整個碧月都得玩完了。
甚至可以繼續(xù)往其他地方蔓延,乃至整個靈洲省,甚至是全國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