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星燭靦腆地用手指撓了撓下巴,左手挎著一個水果籃,看來她也是來探望自己這個病人的,只是許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這個消息的。
難道她終于察覺到我們是世仇,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小小年紀就如此恐怖如斯,將來定成伊家心腹大患,要趁我虛弱將我扼殺在此?
又或者我對上她們的口味,要將我抓回去...許真的思維就像脫韁的野馬,在走神的路上狂奔,完全忘了對方此時就站在門外等他開口。
“我可以進來嗎?”
見許真將自己就這么晾門外半天,伊星燭只好有點尷尬地小聲詢問,她長這么大還第一次被人忽視。
伊星燭的聲音將他的注意力從走神之中拉了回來,為了緩解尷尬,許真輕輕咳了咳解釋道:
“不好意思啊,最近有些精神恍惚,進來吧伊小姐,不要客氣?!?p> 有了許真的應(yīng)許,伊星燭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并且禮貌的關(guān)上了門,隨著關(guān)門聲的響起屋內(nèi)的人和鬼心頭一跳,剛剛還很興奮的陰魂們爭先恐后地鉆會寄魂核。
“呵,一群有色心沒色膽的老貨?!?p> 其他許家陰魂可能會怕她,自認為色膽包天的許四海卻沒有跟著回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樣的美人兒哪怕是吃人的妖女他也不介意。
“臭小子,我來幫你助攻,做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膽量,其次才是樣貌?!?p> 許四海自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兩樣都齊全,只恨自己太短命,享受得太少,可惜了他那十個貌美如花的老婆。
“等下我將電視打開,大膽點挑逗她,再強勢推倒她,我聽老祖宗說望月國的女人觀念和我們這邊不同,他小時候沒少受她們折騰?!?p> 伊星燭悄悄看了一眼許四海,他說的話被聽得清清楚楚,她是要假裝看不見他嗎?為什么要打開電視,是有什么特別節(jié)目嗎?挑逗又是什么意思...
許四海的話讓她有些難以理解,盡量控制眼睛不去看這個笑得有些猥瑣的家伙,覺得突然表示自己其實看得見這位老先生會不會有些不禮貌。
由于家族關(guān)系,碧月內(nèi)所有修行者的資料她們都有掌握,這位許真也多次聽族人提起過,因此她倒也不奇怪許四海這個鬼魂。
“什么推倒,就我現(xiàn)在的樣子,被她推倒還差不多...你可不要害死我?!?p> 許真和許四海眼神交流,他可不覺得這個伊星燭像表面上那么簡單,說不定動動手指頭就能戳死自己,更何況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非常糟糕,不依仗那些老鬼,隨便來只小鬼都夠他喝一壺。
“太爺爺救命啊,快將這個老不羞抓走?!?p> 為保住自己的名節(jié)和小命,許真馬上傳音進寄魂核,呼救唯一的清流,擔任風紀委員的許和平。
一只陰氣森森的手臂從他的肚子中伸出,像橡膠人王路飛一樣伸長,一把抓住了即將按下電視開關(guān)的許問柳,嗖了一聲將他拉進寄魂核,成功的保住許真的小命。
許真如釋重負般的松了口氣,拍了拍旁邊的座位。
“來,坐這里?!?p>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這樣說話會不會太輕浮了點?不過伊星燭好像沒有察覺到什么不對勁,在許真身旁坐了下來,將水果籃放在桌子上。
“謝謝。”
“伊小姐是客人,這么客氣我會不好意思的。”許真將要說的話先在腦中過三遍,避免說錯什么,也不敢嘴上跑火車。
望月國的一些聞風喪膽的咒術(shù)他耳熟能詳,他可不想體驗一遍,希望能安安全全的將這尊大神送走。
“許真先生的身體好些了嗎?”
“還好,再活個七八十年還是沒有問題的,非常感謝你的關(guān)心?!痹S真沒有質(zhì)問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身體有恙的,她這一定是試探自己是不是許家的余孽,裝傻就對了。
許真有些冷淡,但伊星燭倒是不在意,熱情的將水果籃拉了過來,從里面拿出一個哈密瓜。
“要不要吃點水果?”
看向籃子里五花八門,但唯獨沒有蘋果,讓許真胃口大開,終于能換點新鮮口味了,特別是那個大飽滿的葡萄,讓人垂涎欲滴。
“我要吃葡萄?!?p> 說完他又后悔了,許真發(fā)誓自己絕對沒有污的意思,希望她的思想純潔,不會將葡萄與一種讓嬰兒和大人都喜歡的東西聯(lián)系起來。
伊星燭沒有想到其他的含義,捧起葡萄走向廚房。
“我拿去洗一洗?!?p> 很快她就捧著裝著葡萄的盤子坐了回來,非常自然的拿起一顆葡萄遞向許真的嘴巴,她姐姐經(jīng)常喂她吃水果,而她自己也喜歡喂姐姐吃東西,也沒覺得這種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許真尷尬的將嘴邊的葡萄吃了下去,剛想開口委婉的拒絕,伊星燭的纖纖玉手又拿起一顆飽滿可口的葡萄塞進他嘴里,用這種溫柔的方式封住他的口。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喂起了葡萄,氣氛變得曖昧了起來。
不知不覺許真就將一大串葡萄吃了個干凈,肚子有些發(fā)脹,這女人簡直是臺無情的喂食機,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要不要再吃個哈密瓜。”
伊星燭似乎看不出許真一副撐得慌的樣子,又將水果籃中的哈密瓜捧了起來,一臉期待的看著許真。
難道她的目的就是撐死我?為什么總是對那個哈密瓜念念不忘呢?難道是下好了毒......不能讓她得逞。
“我飽了?!痹S真一臉冷淡的打了個飽嗝,被拒絕的伊星燭帶著禮貌的微笑將哈密瓜放回籃子。
不過喂完水果,伊星燭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許真先生要不要我給你按摩,這說不定對你的身體健康很有好處?!?p> “你這按摩正規(guī)嗎?”許真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覺得這個按摩肯定不是普通的按摩,自己要不要再裝傻下去。
“那我就開始了?!币列菭T沒有回答許真這個有些奇怪的問題,修長的玉指點向許真的額頭,一縷柔和的白色光華沒入他的腦海。
許真心中暗道不好,自己竟然大意了沒有閃,很快一種極致的平靜感和安心感包圍了他的意識,很快他就如搖籃中的嬰兒一般,抵擋不住睡意,沉入了夢鄉(xiāng)。
以自身為中心,柔和的白色光華從伊星燭身上發(fā)出,打算奮起抵抗的許家陰魂們還未出寄魂核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伊星燭的手指沿著他的經(jīng)脈移動,一股純粹柔和的陰性力量進入許真的身體,根深蒂固的陰氣被盡數(shù)帶走,并且?guī)е环N特殊的生機,滋潤著他千瘡百孔的身體。
這比用陽性排出陰氣更為有效而安全,像是用清水帶走污水,而陽性更像是用各種化學試劑中和污水,難免會產(chǎn)生一些劇烈的反應(yīng)。
......
許真猛地坐了起來,他終于擺脫了那該死的舒服的寧靜感,醒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屋內(nèi)的光線已經(jīng)暗了下來,除自己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影。
而且自己的身體也總莫名的舒爽感,那種疼痛陰冷和無力感不翼而飛,他的狀態(tài)許久沒有這么好過。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好好穿著,讓他松了口氣,自己的童貞保住了,看來她不是那種傳統(tǒng)的望月國女性。
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這個加上今天就見過三次面的女人為什么要幫自己,難道她喜歡我?
這個想法讓冷汗沿著許真的額頭狂流,被望月國的女人喜歡可不是什么好事。
許真伸手抓向桌上的紙巾,打算擦汗,卻發(fā)現(xiàn)桌子上放著一盤切好的哈密瓜,底下還壓著張紙,上面寫著:
對不起許真先生,自作主張的給你治療,請原諒我的冒犯,如果你有感覺不舒服,請打電話聯(lián)系我,134********
“看來是我誤會她了?!?p> 自己把別人想得那么壞,完全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許真嘆了口氣,心想下次見面要和她好好道謝一番。
“咦!”
許真發(fā)現(xiàn)盤子上的哈密瓜分量不太對,少了起碼一半,怪不得她對那個哈密瓜念念不忘,原來是她自己想吃啊......